“胡言乱语,殿下要捆死她吗?”
“可是……没有机会了。呵……”他晕乎乎的笑着说了句,脑袋更疼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鼻子一痒,没有忍住:“啊嚏!”
“公主,你怎么了?”正在为她点灯的竹沥问道。
“啊?没事!”聂卿萦拿起画笔,继续画花。这是她回忆着之前萧奕辞带她去的那个蔷薇花海。她要将它画下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袍的人映入眼帘。
“怎么还没睡?”萧奕辞走上前来问道。
“太早了,睡不着。”
“你在画什么?”萧奕辞看了看她手下按着的东西,问道。
“嗯……蔷薇花海。只是缺了颜色,就不好看了。”因为现在纸上所呈现的不过是一片墨蔷薇。
“本殿听说,街市上有一户商家专门卖彩色颜料。到时候本殿让人去寻一些。”
“那就好!”
“本殿想起一件事。”萧奕辞坐在她旁边道。
“什么事?”她没有看他,而是继续作画。
“本殿听暗卫说你几天前在街上遇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到军营去的时候,没有告诉本殿?”
聂卿萦笔头一顿。“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小事影响你处理军务。”
“这怎么能是小事?性命攸关之事便是大事。以后如果再发生这些事,便告诉本殿,知道吗?”
“好,以后告诉你,绝不欺瞒。”
第二日,二人进了宫。聂卿萦因为皇后昨天下午传口谕召见,便去了凤仪宫。而萧奕辞便去上了早朝。
凤仪宫内。
“儿媳给母后请安!”
“苏嬷嬷,赐座!”
不久,聂卿萦见谢皇后迟迟不曾开口说话,便开问道:“母后找儿媳有何事?”
“本宫想着,你从?国远道而来,作为长辈,也没送过你见面礼。这不想让苏嬷嬷领着你藏宝阁内替本宫为你挑一件称手的见面礼给你。”
聂卿萦一顿:若真要送不该敬茶那天就送了吗?正当她准备再想下去的时候,突然被谢皇后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了,莫非是嫌本宫送得太晚了?”见她没有作声,谢皇后便问。
“不晚,是儿媳多虑了。那儿媳先在此谢过母后了。”聂卿萦连忙站起身,回了个谢礼。
“苏嬷嬷,领她过去吧!”谢皇后吩咐道。
不一会儿,聂卿萦果真被领到了藏宝阁。苏嬷嬷挑了几件,都感觉不满意,便又往前走去,挑了个手钏。对她道:“娘娘说,这水晶琉璃手钏,特别衬太子妃的肤色。果真不假。看来是奴婢这眼光不行呐!”
手钏精美,表面镶嵌着微小水晶琉璃珠。
“苏嬷嬷跟在母后身边多时,自然是对母后甚是了解了。”聂卿萦道。
“……”苏嬷嬷一顿,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聂卿萦接过手钏,带在左手上。
“奴婢先领太子妃出去吧?”聂卿萦点了点头,便跟着苏嬷嬷出去了。
“奴婢就送太子妃到这儿了。”然后福了个礼,便离开了。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这里之前怎么没有来过?
皇宫如此之大,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后宫摸索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高看自己了。
突然看见一只黑猫从不远处穿过,朝着更里面的方向跑去。
但好像黑猫成精了似的,见聂卿萦没有跟上它的步伐。它又倒回去。朝聂卿萦跑来。
然后用脑袋蹭着她的鞋子。聂卿萦慢慢蹲下身,替它顺了顺毛。小家伙喵喵叫了几声,似乎想告诉她跟着自己走。
她摸着黑猫脑袋问道:“小家伙,你怎么来这儿了?”
“喵喵喵!”它还是叫着。
“你是想让我跟你走吗?”
黑猫果然看着她。然后在前面领路。聂卿萦跟在它的身后走着。
不一会儿,聂卿萦被带到一个宫殿门口,扁牌上写着“南薰殿”三个字。
但南薰殿宫门紧闭,有些略显荒芜。
聂卿萦低着头问道:“小家伙,你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难不成这里是你的家?”
小家伙又“喵喵”几声。
聂卿萦走上前去,慢慢推开大门,她踏步走了进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应该定期会有人打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凄凉。
她又慢慢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似乎要比之前蓉妃宫殿都要繁华几分。而且地处位置也合适。她猜测这里肯定是皇帝某个重要的妃子住过的地方。
垂帘随风飘荡,发出清脆的声响。轻帘随风乱舞,似是知道有人前来。
她朝更里面走去,里面有一个稍小的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像,那幅画特别熟悉。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
第九十七章:宫殿走水,他被罚了
“这……是之前在母后宫里看见的画像?”她轻声道。
她的视线又落在下方,有一个牌位立在那里。
牌位上写着“宸妃之墓”。
“宸妃?不是萧奕辞的母妃吗?”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冲上去碰掉了那幅画像。“喵!”
聂卿萦一惊,连忙想要跑过去阻止:“小家伙,你在干什么?”
可是黑猫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将祭台搞得很乱。烛火碰掉,点燃了掉在地上的画像。
聂卿萦见状,连忙蹲下来,想要用自己的衣袖将它盖灭,可烛火似乎没有放过,直接点燃了帘子,还有地毯。
外面有宫女太监恰好要来打扫南薰殿,便看见宫门是开着的。
“这门怎么是开着的?”其中一个宫女道。
“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太监摇着头道。
还有一个小太监突然看见南薰殿里面冒起了阵阵青烟。
“走……走水了!”
“南薰殿走水了!”另一个连忙喊道。
“快救火啊!里面可是宸妃生前之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担待不起啊!”领头太监连忙呼和道。
几人连忙跑进去打水去灭火……
聂卿萦见周围都燃起来了,她便一手抱起烧得半毁的画像,冲了出去。
“咳咳!”聂卿萦呛了几口烟。往外面跑去。
“您是……太子妃!”领头太监先前见过她,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你起来吧!跪着干什么?”
领头太监连忙爬起来。甩了下浮尘,问道:“唉哟!太子妃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难道不能来吗?”
“太子妃啊,你在里面干了什么啊?怎么就把火给点着了,皇上怪罪下来,必定重罚啊!”
“公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太子妃还是去皇上那里交代吧!”
然后又对着灭火的人说:“还有你们,麻利点,火灭不了,等着掉脑袋吧!”
领头公公突然瞥见那幅画像。连忙将画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哎呦喂!太子妃,您怎么能犯糊涂啊?烧了宸妃娘娘的画像啊!”
“我……这不是我烧的……”聂卿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黑猫不小心将烛火给碰掉了!”
“这若大的宫殿哪来得黑猫啊?太子妃还是留着和皇上解释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总算是被灭了。幸好火势不大,发现得及时,宫殿算是拯救过来了。
早朝刚下,皇上本想去御书房批折子。刚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便见身旁的福公公有话和他说。
“皇上,刚才掌事房的伍公公说,南薰殿出事了!”
皇帝眉毛一挤:“什么?何人所为?”
“是……是太子妃!”
“她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奴才不知!”福公公腰弯得更低了。南薰殿被皇帝下了禁令,只有皇上本人和萧奕辞可以进去。其他人要是不经允许乱入,后果不堪设想。
“摆驾兴德宫!”
“是!”
萧奕辞刚准备按老地方去太后宫里接聂卿萦回府。可是却听见旁边有宫女在说:“你知道吗?太子妃今日误闯南薰殿,还险些烧掉整座宫殿,皇上知道了,太子妃的日子多半不好过啊!”
“那皇上会怎么责罚太子妃?”
“不知道……”突然二人便瞧见脸色微冷的萧奕辞。
“太子殿下!”
萧奕辞直接甩袖离开,朝兴德宫走去。
兴德宫内,皇帝坐在主座上。双手握着那幅烧缺大半的画像。聂卿萦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南薰殿是禁地吗?”皇帝冷脸将画像放在一旁,然后道。
“儿媳确实不知道南薰殿是禁地!但儿媳不是故意闯进去的,而是被一只黑猫引过去的……”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一派胡言!宫里哪来的黑猫!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皇帝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本事可真厉害,顾名思义就是不相信她罢了。
“南薰殿纵火之事便是你有意为之,你有什么可狡辩的,打扫之人是看着你从里面跑出来的,你能怎么解释?”
“既然父皇都将此事讲得那么明白了,儿媳解不解释,都免不了责罚,对吗?”
“擅闯禁地者需受赤血鞭二十!后有宫殿纵火,追加十鞭!”皇上冷声吩咐道。
“福公公,行刑!”
“皇上,是不是有些太重了?毕竟太子妃还是?国公主……”福公公犹豫道。
“这是朕定的规矩,无论是何人违反,都得受罚。没有例外,还不快行刑!”皇帝气得拍了下桌案。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宸妃不敬,任何人都不可以……
福公公战战兢兢地答道:“是!”
赤血鞭被拿了出来。该鞭鞭身附满细微的倒刺。这几十鞭下去,铁定血肉模糊……
“啪!”第一鞭,抽在了聂卿萦的后背上,疼得她咬牙切齿。可是她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一但她叫了,皇帝更会变本加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十鞭落下的时候,萧奕辞到了兴德宫。
“住手!”萧奕辞喊道。聂卿萦抬头看着门口边站着的萧奕辞。尽管后背很痛,可是当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却顿时没有那么痛了。
“怎么?辞儿莫非是要阻止朕罚你的女人?”皇帝问道。
萧奕辞走上前,跪在地上,道:“儿臣不敢,儿臣只希望可以代替太子妃受罚!”
“辞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女人,你母妃的宫殿差点儿变为一片灰烬!你还要袒护她到何时?”皇帝再次站起身朝他吼道。
“父皇!她毕竟是?国公主!此事儿臣也有错,是儿臣管教无方。父皇还是莫要因为此事伤了两国和气。儿臣愿意代罚,绝无怨言!”
“哼!既然如此,便准你之言!”话尽,便拂袖离开了。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福公公说完,便往他后背甩鞭子。
聂卿萦跪着爬到他面前,连忙喊道:“萧奕辞,你干什么啊!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替我受罚?”
萧奕辞只是这样看着她,却什么也不愿意说。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快说啊!”聂卿萦打着他的手臂喊道。
“你不说是吗?”聂卿萦瘫坐在地上。道:“你没资格替我受罚!”说完,便扑到他身后,又硬生生地受了一鞭子。
萧奕辞见状,连忙叫停:“住手!”
聂卿萦道:“我不要你替我受罚,是我的错,罚我一个就好!”
萧奕辞起身将她拉到一边,又跪了回去,冷声道:“继续!”
“不……”聂卿萦红了眼,又想要跑过去。却被萧奕辞制止:“本殿命令你不许过来!”
“我……”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赤血鞭的威力她是体验过的,几十鞭下去,不废也得脱一层皮。
直到最后一鞭落下后,萧奕辞后背已经被血湿透了,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地上。聂卿萦连忙跑过起,扶着他的手。
福公公摆了摆手,一个宫女端着东西走了过来,“这是皇上吩咐奴才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上好金创药。两位还是收着吧!”说罢,便离开了。
“萧奕辞,你……你怎么样了?”聂卿萦看了看他湿透了的后背,艰难地道。
而他只是冷声吐出两个字:“回府!”然后便起身,甩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只好拿起金创药,紧跟上他的步伐。
太子府府门口,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先后走了下来,便朝里面走去。
竹沥正好从绛雪阁出来,便看见他们二人都受了伤,后背血淋淋的。
聂卿萦走在他身后不远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萧奕辞,我……”还没等她说完,萧奕辞便对竹沥吩咐道:“带太子妃回去!”
“是!”竹沥应声便过来扶她朝绛雪阁走去。
竹沥扶她在软榻上坐好,便准备帮她上药。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与太子殿下怎么会负伤回来?”
“……”聂卿萦轻闭双眼,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冷声吐出几个字:“上药吧!”
“是!”竹沥应声,便开始帮她解衣衫。
这件事很快传得人尽皆知了。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奴婢有要事禀明!”素檀从外面走进来。
“何事?”
“奴婢听宫里的人说,今早太子妃进宫,误闯了禁地,惹怒了皇上,皇上当场扬言要赏了太子妃三十赤血鞭,但后面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替她受了二十鞭。可真是便宜她了。”素檀有些不满道。
“何人所为?”谢婉宁听后,平静地问。
“听说与皇后有关。”
“素檀,岂敢胡言?”谢婉宁有些不相信。
“奴婢所言不假,今早太子妃确实是去了凤仪宫。皇后以送礼物为由让身旁的苏嬷嬷带太子妃去的藏宝阁。但皇后娘娘自然是聪明,让苏嬷嬷领她出去,便及时离开了。没有人可以作证此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哦?是吗?不过本郡主不明白,皇姑姑什么时候对她产生了心思?”
“奴婢也不知道。”素檀摇着头道。
“对了,素檀,你去厨房炖点鸡汤,再准备一些上好的伤药。一会儿,本郡主要去一趟表哥那里。”谢婉宁吩咐道。
“是!”素檀应声,便离开了。
看来,无需本郡主出手,那个女人便会被皇姑姑磨死……哼!
皇宫,长秋殿内,萧菀韵得知了这件事。便按耐不住站了起来。
“嫂嫂和太子皇兄都受伤了,缪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奴婢听闻是因为太子妃误闯禁地,惹怒了皇上,皇上要重罚太子妃。太子殿下自然不许,便代罚了二十赤血鞭。”
“误闯禁地?禁地,在这座宫中,恐怕也只有那里,是父皇最上心的了。”
“南薰殿?”缪月脱口而出。
“缪月,勿言。”萧菀韵连忙阻止道。缪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缪月,随本公主出宫,去慰问嫂嫂。”
还没等她抬步出门,便看见苏嬷嬷带着一个宫女拿着一沓画卷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公主!”
“嬷嬷请起,不知嬷嬷到此,是有何事?”萧菀韵问道。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意过来送画像的!”
“画像?谁的?”萧菀韵不解地问。
“公主看了就明白了。”
萧菀韵无奈,只好拿起一个画卷,打开它。
“母后这是何意?”
“想必公主已经听太后娘娘提及过了。娘娘的意思是,公主如今已过及笄之年,已是适婚年纪。可以从这众人之中选一位公子出来,给公主做驸马!”
“想必这些画像已经是被母后筛选过多次余下的吧?”萧菀韵问道。
“确实如此!”
“嬷嬷也知道本公主的为人,本公主一向不喜欢听他人的建议。终身大事亦是如此。”萧菀韵边说边拿起画像看了看。
“嬷嬷与母后说说,本公主一个也看不上!”话尽,便笑了笑。
“公主……这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娘娘说的是要让公主看仔细些,如今才不过看了两张画像……”
“嬷嬷,往些年宫宴如此之多,符合母后要求的也不过是那几位罢了。本公主一双手都数得过来了。何须看啊?”萧菀韵眉毛轻蹙,然后道。
“可是……”她一个下人也要回去交差啊?
“嬷嬷只需要按照本公主刚才说的,如实告诉母后便好!”
“是!奴婢这就告退!”苏嬷嬷犹豫了一下,道。
苏嬷嬷走后,萧菀韵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第九十八章:他不见任何人
然后一脸嫌弃地将手中的画像甩在软榻上。
问身旁的缪月:“缪月,本公主刚才表现得如何?”
“公主,奴婢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
“唔?怎么不好了?”
“公主,您忤逆皇后娘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若是皇后娘娘哪天忍不了了,责罚公主该怎么办?”缪月担忧地问道。
“反正本公主就是不想别人决定终身大事。毕竟本公主心里,早就有人了……”萧菀韵说着说着,又在傻笑了。
可是缪月知道,似乎君神医对公主没有感觉。也不知道公主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独自单相思啊?
缪月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公主,还出宫吗?”
“嗯——暂且不了,等过几日,本公主这几天要做一件事……”
“公主,什么事情那么值得您上心啊?”缪月不解。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菀韵娃娃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公主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啊,可千万别被太子妃带偏了。
很快,一上午便过去了。
聂卿萦由于担心萧奕辞的伤势,便拿着金创药来了前院,朝书房走去。
但书房大门紧闭。齐珉站在外面守着。
聂卿萦上前一步,问道:“齐侍卫,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的伤没有大碍,太子妃还是请回吧!”
可她还是不放心,想要进去看一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得进去看看他。”聂卿萦说完便要往前走去。
“太子妃请回吧,殿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齐珉拱手道。
“不想见任何人?我也不行吗?”
“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属下!”齐珉压低脑袋道。
“那好,你把这个药交给他!”聂卿萦将药递给齐珉。然后便离开了。
齐珉推开门走了进去。“殿下,这是太子妃送来的药!”
案台边坐着的萧奕辞缓缓睁开双眼,道:“拿出去扔掉!”
“可是……”齐珉张口想说些什么。
“怎么?本殿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是!属下这就扔了它!”然后便带上门退下了。
齐珉深知,自家主子很重视那个地方,毕竟是从小与自己亲生母亲待过的地方,南薰殿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每当他心情不好之时,便是去的那里静心。可是这次南薰殿险些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还与太子妃有关,他怕自己一冲动,就伤了她。所以才将自己关在书房。
从宫里回来到现在,萧奕辞上完药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曾踏出书房门口一步,也没有用午膳。
谢婉宁直接光明正大地带着素檀进了太子府。
齐珉得了消息,便来了正厅。
“嘉宁郡主!”齐珉拱手行礼。
“辞哥哥现在在哪里?本郡主要去见他。”她问。
“郡主请回吧!殿下不见任何人!”
“既然这样,那劳烦齐侍卫将这个交给辞哥哥!”谢婉宁指了指素檀手中的食盒还有自己手上拿着的创伤药。
齐珉接下东西,开口道:“郡主请回吧!”
“记住,一定要交到辞哥哥手中!”
“是!”
“素檀,走吧。”谢婉宁对素檀唤了一句,便朝大门口走去。
齐珉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当然,谢婉宁送这东西更不可能拿到萧奕辞面前了。免得挨骂!
夜晚,聂卿萦用完晚膳,就坐在软榻上发呆。
也不知道伤怎么样了?今日,他还会来吗?
“公主!已经很晚了,还是休息吧!”守在门外的竹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进来劝道。
“不碍事的,等会儿吧!”聂卿萦强颜欢笑道。竹沥只好关上门退下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自己就这样在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豆芽端着脸盆推开门走了进来。
便看见聂卿萦就这样趴在软榻上睡过去了。
小豆芽连忙放下脸盆,过去叫醒聂卿萦。“公主!您怎么在这里睡了,惹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唔……天亮了吗?”聂卿萦爬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公主?你不会在榻上睡了一整晚吧?”
“给我梳洗吧!”聂卿萦道。
“是!”
熠王府,石阙禀报道:“殿下,属下听说昨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在宫里被皇上罚了赤血鞭!”
“怎么回事?”
“说是太子妃误闯禁宫,险些纵火烧了宫殿,惹怒了皇上,然后就被罚了。”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阿萦如此一个机灵的人,事情轻重定是明白,不像是会闯禁宫之人,除非,是受了别人引导的局……
萧璟翎突然脑袋里回想起之前皇后说的话。
“你当真可以甘心吗?”
“现在这样挺好的,儿臣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罢了。”
“好,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谢皇后站起身,拂了下衣袖。背对着地上还跪着的萧璟翎。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本宫亲自来,本宫的好翎儿,应该会理解本宫吧?”
“母后,你非要如此吗?”
萧璟翎恍然大悟:是母后,她对阿萦动的手……
他直接起身,跨步朝外面走去。最后还吩咐道:“石阙,备车,本王要进宫!”
聂卿萦用完早膳,便又去了前院。到了书房门口,齐珉依旧守在此处。
“殿下一夜未出来吗?”聂卿萦看了看书房大门。问道。
“回太子妃,殿下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没有出来过,每顿膳食也没有用!”
“这怎么行,我要进去见他!”聂卿萦听后,有些心急。
“太子妃,不可,殿下吩咐过属下,不管是谁来这里,都不能进去。”
“好!”聂卿萦退了几步,站在离台阶不远处。道:“你去告诉萧奕辞,见不见我是他的事,我今日就在此处站着等他。直到他见我为止!”
既然他不愿意见她,那她便站在这里等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吃东西就这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齐珉无奈,只好开门走了进去,将她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萧奕辞听。
“她爱站便让她站着!”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齐珉有些犹豫:“殿下……”因为虽然现在外面是阴天,但这样耗下去太子妃也吃不消啊?所以他想说些什么。
“退下!”萧奕辞再次道。
“是!”
聂卿萦这一站便是两个时辰。没有吭一声。齐珉见着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突然天色暗淡下来,随后便是下雨,雨越来越大。伴随着打雷的声音,毫不消停……
齐珉对她说:“太子妃,下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兴许殿下想通了,就会见您了!”
“我不走,齐侍卫无需担心我!”聂卿萦强笑了一下。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柔顺的长发贴在小巧的脸上,雨点啪啪地打在她身上,一双小巧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冰冷的雨滴打湿了淡青色的衣裳上。
萧奕辞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案台边,嘴唇由于一天多没有喝水,早已经起了皮。眼神平淡,失去了往常的光亮。脸色犹豫许久没有进食,呈现出不大健康的颜色。
他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母妃!对不起……
皇宫,凤仪宫内,萧璟翎冒着大雨冲了进去。
苏嬷嬷见状,连忙道:“熠王殿下,您怎么冒着雨就冲进来了。”
“母后人去哪儿了?”
“殿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娘娘刚好在午休……”
“无妨,本王就站在这里,等着母后醒来。”
“殿下……”苏嬷嬷见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府,东井亭内。谢霖航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下棋。
谢婉宁刚在街上逛得差不多,便回来了。打着雨伞路过这里的时候便遇见了他们。
“小妹!”谢霖航落下棋子便喊了一声。
谢婉宁便走了过去。素檀收了伞,便微微行礼:“大公子!”
“大哥叫住我干什么?”谢婉宁问道。
“覃兄,这是我小妹,婉宁。”
覃子錾主动夸赞道:“没想到谢兄的小妹,竟如此出挑,也不知道这将来啊!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覃公子莫要戏弄我家郡主,郡主身份高贵,不是任何人都能肖想的!”素檀道。
“诶?小妹,论身份,覃兄乃覃相二公子,丞相之子,小妹可以考虑一番!”
“大哥,您这是乱点鸳鸯谱,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
“是是是,大哥怎么说得过你,快回去吧!”
谢婉宁便行礼告退了。
“谢兄,我好像记得你这个妹妹喜欢跟着当今太子身后呢?”
“覃兄看见了?”
“我昨日办完公事恰巧路过,便看见郡主往太子府去了。再说这太子府,郡主不是去见太子,又能去见谁呢?”覃子錾道。
“胡言乱语,小妹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上心。”谢霖航自然是不相信的。
“好,好。是我胡言乱语了。”
趁他一个不注意,谢霖航落下一子。“覃兄,你输了。”
“唉!不玩了,本公子还不如回去喝酒呢!”话尽,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