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唐唯恩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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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澜挑眉:“禁卫大哥听错了,我是想见太子,不是想见世子。”
她上前一步,走近了禁卫。
手一松:“哎呀!”汤婆子掉了。她立即蹲下去捡。
那禁卫也下意识蹲下,想帮她捡。
结果,汤婆子没捡到,倒是捡到了一只金元宝!
少说二两!
他眸光一亮,明白过来。
老天不会无缘无故掉金元宝!
他顿了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元宝揣袖子里。然后把汤婆子捡起来,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应采澜:“世子妃,您的汤婆子!”
“谢了。”应采澜把汤婆子接过来,拍了拍上面的雪,漫不经心地问:“禁卫大哥,能否给我通报一声?”
禁卫说道:“这件事,小人做不了主。世子妃可先行去前殿,小人为您禀报统领大人!”
应采澜抿唇浅笑:“多谢了。”
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给的够多,就不信有砸不开的门!
不多时,应采澜见到了太子!

自从赎身后,岳兰漪这些年已经不像正常的风尘女那样。
虽然还是很妖娆、烟视媚行,但多了一些潇洒的劲儿,完全没有了低眉顺眼。
对男人,也并不是卑躬屈膝,而是极尽所能地挑衅男人的征服欲。
这样的她,比以前还勾人。
男人骨子里天生存着掠夺、征服的雄心,她这一套几乎没有几个男人不被勾上的。
重点是:她长得真的很美!绝美!
两人走到大雅室这边,果然有很多书生在里面,吟诗作对、高谈阔论。
有青云之志的,到了天子脚下,自然少不得要议论一些朝中风云。
譬如当前议储的风向之类的!
岳兰漪看了一圈,除了以前见过的不少国子监、还有帝京附近的书院的学子外,的确多了不少生面孔。
这都是进京来,等着参加四月春闱的。
“喏。”鸨母指了指其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道:“感觉他是只肥羊!你看看他腰间的玉坠,看他头顶的玉冠。可都不是穷鬼佩戴得起的!”
那公子哥儿长得中规中矩,书生气浓郁。
看年纪不算太年轻,但也并不老。
不是岳兰漪喜欢的类型,但……
胜在有钱!
“我打听过了。”鸨母继续讲述:“他叫做郭铭,今年三十岁,是个进士。这次来是参加殿试的,看样子还算挺有前途!而且啊,重点是他这段时日过来,专门打听过你!可你最近都不在,他可失望了。虽然我也以为你不会来了,但没给他把话说死!”
干这行的说话,几乎没有到肚子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会把话说死。
哪怕说「一定如何」、「包在我身上」这类的,也都是为了利益!
岳兰漪并不见怪。
会打听她的男人多得很!
她声名远播,艳名在外。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耽误君然。
若她贴上去,她这块又黑又丑的狗皮膏药,君然这辈子都撕不下来!
君然不娶她,别人会说他厉害,能够征服岳兰漪。
男人吧,多搞几个女人,还会被称赞风流、有本事。
但若娶了她,人人都会嘲笑他喜欢捡破鞋、拿破鞋当宝!
不能想他了,想到这些事,她就会心痛!
“就他吧。”岳兰漪抿了抿唇,道:“他不是打听我么?你让他给你五百两银子,就把他带我房里来。若成了,一百两归你!”
“这么大方!”鸨母眼睛一亮:“呀,兰漪最近可是手头紧?”
“妈妈知道我的,花钱如流水。”岳兰漪抿唇一笑,道:“可不是没银子用了,才来干老本行么?”
鸨母摇摇头,叹息道:“你跟了那君公子,可真是亏了!我还当有荣王府罩着,你以后要享受荣华富贵了呢,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唉,我就说呀,咱们这种人最好不要妄想攀高枝儿!这些年被带去做妾的,还少吗?但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那些做妾的,因为出身低下,在夫家抬不起头来。
不是被正妻打压死,就是男人转头变心又去找别的女人了。
若能生个孩子,日子也还有盼头。
没个孩子的,还不如死了呢!
岳兰漪没说话,眸色已经冷了下来。
跟君然她的确没了财路,但……
怎么会亏呢?
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遇上如此温暖、如此光亮的人了!
岳兰漪回了厢房,吩咐楼里的伙计给自己整治了四菜一汤。
果然,那郭铭真的是人傻钱多,五百两银子说出手就出手,只为一度春宵!
在鸨母的带领下,他很快就来了。
岳兰漪在心里嘲笑他。
进士又怎么样?
进了凤来楼这销魂窝,脊梁骨都能折断的。
多少寒门才子倒在了艳女支的石榴裙下,膝盖骨都软了。
沉湎温柔乡,盘缠用尽、名落孙山,灰溜溜地回老家!
她岳兰漪如果想毁灭一个男人,可不要太容易!
“岳姑娘!”郭铭进来后,朝坐在桌旁的岳兰漪作了个揖:“小生这厢有礼了!”
彬彬有礼。
岳兰漪侧身坐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她悠然说道:“郭公子请坐。”
跟其他干这行的人不一样,她是不会主动贴上去的。
男人本性好征服,不会将倒贴的女人当宝贝,也不会珍惜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女人。
她足够美艳,就是资本。
她越是不好靠近,男人越是想得到。
而她也不会一直拿乔,该给甜头就给甜头,该高傲就高傲。
将所有的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见好就收!
郭铭走过来坐下,目光一直黏在她脸上,道:“久仰大名,岳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美!是真美!
天生尤物、天降妖精!
五百两银子,花得值!
岳兰漪给了他半个眼神,那不将任何东西看在眼里的眼神,却又似乎缭绕着如水一般的情意。
她笑了一声,道:“听说郭公子是个进士,失敬失敬,兰漪先自罚一杯!”
进士已经是吃朝廷俸禄的了,并且若有门道,完全已经可以捐个地方官来当。
郭铭的志向自然不仅如此。
他想参加殿试,想要一举夺魁,想要走上仕途、走进朝堂!
看着她又喝了一杯,他笑道:“岳姑娘抬举在下了,未能问鼎之前,在下不敢自视过高!”
问顶……岳兰漪在心里笑了。
真的是君家人被耽误了十几年,才给了别人太多机会。
若君家没有被流放,这帝京的场子,未必能有郭铭的一席之地?
但她嘴上却道:“公子过谦了,当罚一杯!”
说是当罚,却没给郭铭倒酒。
郭铭出入风尘场所也不是一次两次。因为有钱且大方,什么时候不是被女人捧着的?
没见过这么拽的女支子!
但,看着她的脸,完全能够接受:哪个男人见了这个女人,不能惯她一下两下的?
他自己给自己倒酒,道:“好,在下自罚一杯!”
也喝尽了。
书生吧,喜欢吟风弄月。
郭铭少不得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学,好博佳人欢心,一会儿能够玩尽兴一些。
左右还不到夜里,不急。
于是,接下来岳兰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时间缓缓流逝。
君然离开街坊那边过来凤来楼,打听了好一会儿,鸨母都不肯告诉他岳兰漪在哪个厢房。

应采澜坐在正殿里,那小太监一直跟着。
并且,负责从王府一路护(监)送(视)应采澜的禁卫,也始终跟着,此时守在殿门外。
她不以为意,老老实实坐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在所有人眼里看着,就很乖觉。
不多时,阎佩瑜果然回来了。
能够与她见面,阎佩瑜大步流星。
走到殿门口看到里面坐着的人,穿着厚厚的冬衣,看上去有点圆润可爱。
多日未见的相思,在这一刻被激荡起来,他迈进门槛,同时喊道:“澜澜!”
看见他那一瞬,应采澜突然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她猛地站起来,也朝他走过去。
两人在殿内相会,她猛地伸手抱住他,力道非常大:“阎望!”
以前天天见面、朝夕相处不觉得,分开之后才知道,彼此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这般分开,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见状,冬雪朝那小太监看去,低声道:“公公,世子夫妻小别胜新婚,少不得要说几句体己话,可否劳烦殿门外稍后?”
小太监毕竟是拿了一锭元宝,那可是二两金子啊。
世子妃这出手,比宫里头那些个主子都要大方!
他便说道:“殿下有令,奴才不得不从。不过奴才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离远一些便是。”
他朝阎佩瑜行了个礼,退到殿门口。
见状,冬雪和雪梨也走到殿门口处,尽可能挡住外面的目光。
而应采澜拉住阎佩瑜的手,往里面走了走。
确定说话小声点,殿门那边听不到,应采澜又抱住了阎佩瑜。
黏黏腻腻,依依不舍。
“你……”她仰头看着他,问:“看起来怎么瘦了?”
她用手捧着他的脸,皱紧了眉头。
阎佩瑜没想到她会先说这个,不由一笑。
他分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单手搂着她。
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这才道:“那不是想你想的吗!”
应采澜:“……”
多日不见,还是这么肉麻!
但确实是让她高兴了一些,笑道:“这么想我,还都瘦了?那我要检查检查!”
说着,松开了一点距离,她的手朝阎佩瑜衣襟里钻!
“摸哪儿呢?”阎佩瑜察觉她的小手作乱,隔着厚衣裳捏住,无奈地道:“澜澜别逗我,我想你想得发慌、想得浑身都疼,你这么勾我,咱们可没有时间排遣难受!”
“扫兴!”应采澜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把手伸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殿门那边。
小太监也好,殿门外的禁卫也罢,目光都看着他们这边,想做点什么小动作都是很难的。
但!无所谓啊!
她踮起脚尖,搂住阎佩瑜的脖子,亲了他下巴一下,低声说了句:“某些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狗!那我就让他当一只阉狗!”
阎佩瑜已经这么久没见她了,一个人被软禁在东宫,不能与任何一个亲人相见,绝对比她想他要多。
能够抱在一起、能够亲亲,心神荡漾得很。
但听到她这话,不由微微一愣:“嗯?你做什么了?”
应采澜亲上他的薄唇。
远远看上去,就是两人在接吻。
但实际上,她是在说话:“他缺德,不让我们夫妻好过,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还要失去做男人的快乐!”
阎佩瑜:“!!”他应该说点什么?
他家澜澜,真的太勇了吧?
但问题来了:“你怎么做到的?”
应采澜低声解释:“之前不是给他放了东西?刚才我让他看手札的时候,做了点手脚!”
阎佩瑜:“……”很好!
如果是断了太子的后嗣,那这太子即便是登基了,将来无人继承皇位,皇权还是要旁落的!
他家澜澜做事,真的是绝!
“怎么,你不赞成?你觉得我做错了?”应采澜见他陷入思索中,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分开这么多天,相思成疾,阎佩瑜哪儿经得起她这般撩?
回过神来迅速反攻,加深了这个吻,进入她口中。
她是为了借机说话,自动送抱、送吻。但他这就纯属于分别太久、相思成灾的掠夺了!
几乎要吻到断气,恨不能把她的灵魂都给吸出来,他才松开,搂着她发软的腰身,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澜澜做得很棒!”
在这件事之前,他大概对阎屹还心存仁慈。
但这次的事……
他说过:但凡有任何人伤害他的父母、姐弟、妻子,都是他的死敌!
这话,不是说笑的!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做事真么直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时间不多,阎佩瑜问:“这几日你在家中,还好么?解药的进展如何了?”
他们都不希望太子妃死。
但是!!
应采澜如实说道:“利益驱使,希望太子妃死的,只怕会有很多人!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她死!阎望,你在东宫,可要看着点。传声师兄毕竟只有一个人,他的力量是有限的!”
“嗯。”阎佩瑜点点头:“如若不是我看着,你以为柳传声能够如此顺利?”
应采澜知道他做事一向有度,便不多说这些,而是道:“家里一切都好,消息我也已经按照原定计划,送出去了。阎望,你紧张吗?”
阎佩瑜轻笑一声,声音还有刚刚用力接吻的后遗症,微微低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我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听着这话,应采澜不由笑了,没忍住又对近在咫尺的薄唇亲了一下。
她对感情的表达,一向很大方。
阎佩瑜最喜欢她的,就是这一点。
“不用担心我。”他低声叮咛:“咱们只管见机行事便好!”
“嗯!”应采澜重重点头。
阎佩瑜又问:“阎稷那边如何了?”
“正常。”应采澜只给了两个字。
阎佩瑜便放心了。
时间过去很快,外头的禁卫扬声道:“世子妃,还请快些出宫,以免风雪阻路!”
闻言,应采澜瘪着嘴,道:“真狗!”
阎佩瑜微微一叹,道:“澜澜忍一忍,所有事情都会有解决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应采澜还想说什么,小太监也开始催促:“世子妃,还请快一些。不然殿下那边可不好交代呀!世子不是还有事要忙碌么?”

眸光盈盈,宛若随时都能淌泪!
她的长相就是这一点非常占便宜,一睁开眼睛看过来,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无辜,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不仅仅是男人想保护他,女人也可能想。
看到她这模样,阎佩瑜真想立刻掀翻这天!
可最终,还是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能坏了他们的计划。
“澜澜先回家吧。”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在她额角上亲吻,低声道:“放心,我也会很快回家的!”
从小隐忍,到了如今,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忍了。
他也就坚持这最后一段时日!
应采澜也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
再留下来,惹毛了太子,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她娇声道:“阎望,你再抱抱我!”
阎佩瑜不由笑了,又亲了她一下,然后抱住:“不但可以抱,还可以亲!不过,想要做更多,只能等我回家了。”
应采澜:“……”讨厌!
心里想着讨厌,可口嫌体正直,她却是狠狠地抱他,然后依依不舍地松开。
在外头的人第三次催促前,她老实地往外走。
走两步,又回头看他一眼。
阎佩瑜目送她往外走,强迫自己不要动。
其实他很想亲自送她走出东宫大门,但……
此时能够下定决心分开,已经实属不易,再送一段路又能如何呢?
只会更加舍不得罢了!
应采澜终于迈出了门槛,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始终目光不错地看着自己,她越发认定——
她再也不要被压迫了!
夫妻在一起都成了奢望,什么见鬼的太子,去死吧!
回到王府后,之后的每一天,应采澜依旧是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专心研究蛇毒。
在提取的毒液即将告罄的时候,她终于有眉目了——
实验品小老鼠,十只存活了四只。
这代表着,方向是对的!
她欣喜不已,立即投入了新一轮的实验。
等她把实验做完,整个人累瘫,躺在贵妃榻上,等待最新一轮的结果出来。
门被敲响,传来冬雪的声音:“世子妃,王妃差人过来传话,让你今晚过去主院,与大家伙儿一块用膳!”
应采澜盯着自己的实验桌,眼神都是涣散的,哪里想往主院跑?
“你去跟母亲说,我这到了关键时期,走不开!”
冬雪沉默一瞬,道:“可是世子妃,今日是小年!”
应采澜:“……”
日子都过迷糊了,不提醒她都不知道,这都小年了啊?
腊八节出的事,到今天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她想了想,道:“那你给母亲回话,就说……我可能要晚点,因为这个实验结果约摸要到饭点过后才能出来,我不能中途走开,以免出错!”
“是。”冬雪去了。
应采澜推算还算早了,实验出了一点状况,她连忙补救。
可这一拖,等到她拿到实验结果、做好实验报告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过半了!
唉,剂量还是不对,十只小白鼠,死了四只。
还有两只要死不活的。
感觉饥肠辘辘,应采澜撑不住了,才从配药间走出来。
没想到,竟然看见邬蔓青等在外面!
“母亲?”昏天暗地的做完实验,应采澜又忘记了今年小年的事,问:“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邬蔓青正在桌案前,看桌上那些凌乱潦草的几十本手札。
她也就是随意翻了翻,不得不震惊这个儿媳妇是真厉害!
只不过……
这绝对不是初学者该有的水平!
她学医才多久,怎么就有这么强的造诣了?
听到应采澜出来的声音,邬蔓青抬起头来,道:“等你用晚膳了,久等不来我就亲自过来看看。”
又问:“这是忙完了吗?”
“嗯!”应采澜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道:“母亲!我手里的毒液样本不多了,还可以做两次实验。但我有信心,在过年前一定能够把解药研制出来!”
“真的?”邬蔓青脸上也露出了喜色,走过来道:“太子妃有救了?”
“嗯!”应采澜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结果是有点状况,调整一下剂量,一次比一次好就行。
邬蔓青也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
她说道:“你看看你这段日子,瘦了不少!佩瑜看见了啊,可要心疼坏了。”
提到阎佩瑜,应采澜神色黯淡了一些,道:“也不知道他过年能回来了吗?”
邬蔓青不敢回答这个话题,把头别过去。
这种日子对应采澜来说,就已经很难受了。
可她身为母亲,从阎佩瑜四五岁被送进宫开始,就一直在过这种日子啊!
她叹息一声,换了话题:“赶紧洗洗手、换身衣裳,跟母亲去膳堂用膳,大家都在等你呢。”
“啊?”应采澜也想起来了,不由蹙眉道:“这都什么点了,你们还没吃啊?”
“这不是小年么?”邬蔓青说道:“佩瑜不在家、允闻也不在家,但是咱们在家的人总该一起整整齐齐的,对吧?”
“嗯!”应采澜十分认可这说法。
她内心无比感动。一家人啊。
到了膳堂,看到一众殷切的眼神,她更加有点过意不去。
她都已经拖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饿着肚子在等她!
落座前,她环视一圈,道:“抱歉,因为实验卡在了关键的口子上,耽误了大家用膳。”
许是因为她好几次安排一大家子一块儿吃饭,包括阎佩瑜的庶弟妹那些。
所以这次小年,邬蔓青也按照她的标准来办的小年宴。
她来晚了,却没有一个有意见的。
庶二弟还说:“长嫂不用见外,是你辛苦了。”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看得起,他们在王府里的地位还不如现在呢!
阎怀谷见她终于来了,一家之主下令:“好了,世子妃来了,大家可以开始用膳了!”
将应采澜在家中的地位,托得稳稳妥妥。
吃完饭后,大家散去,应采澜把阎怀谷叫住:“父亲!”
阎怀谷一愣:“何事?”
这儿媳妇一口一个母亲地喊,但叫他父亲,还是头一回!
平时都是称呼王爷。
应采澜能够喊出这一声「父亲」,自然是完完全全当做自己人了。
她说道:“我有事,想跟您和母亲一起商量。”

应采澜又对正要离开的楚潇道:“潇弟,你也来。”
闻言,楚潇顿住脚步,回过身来乖巧地道:“是,澜姐。”
进书房前,应采澜对怀瑾说道:“你守在外面,万不可让人听了我们的谈话。”
“是。”怀瑾严肃地点点头。
闻言,阎怀谷和邬蔓青也吩咐下去,让所有下人都远离,包括自己的心腹在内。
关门后。
老夫妻坐在圆桌旁,应采澜和楚潇跟着落座。
面对公公婆婆期望的眼神,应采澜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上次我进宫做了一件事,还没有跟您二位说过。”
因为应采澜着急研制解药,回来后就扎进药房里去了,这么多天过去,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也是直到今天才出药房的门。
邬蔓青说的没错,因为睡觉少、吃饭不正常,她的确是瘦了不少。
气色也比不上之前阎佩瑜在家的时候。
毕竟,阎佩瑜在的时候,是不会允许她半夜三更不睡觉的——
哦,要半夜不睡,那也肯定是他也参与了的活动!
“你说。”阎怀谷对这个儿媳,还是相当尊重的。
要不怎么说,儿媳妇在婆家的地位,是丈夫给的呢?
在父母面前,阎佩瑜完全不掩饰对她的爱。
在整个王府的人面前,他用行动证明:她是他的妻子、是康亲王世子妃,也是他将来孩子的母亲。
地位不可撼动!
应采澜能在婆家如鱼得水,固然有她情商高的原因、有公婆明事理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
男人给她撑的!
倘若阎佩瑜不喜欢她、对她不好,阎怀谷能尊重她?邬蔓青能亲近她?
那必然不可能的!
此时,应采澜对上了阎怀谷的眼神,一脸严肃,道:“我给太子下了药!”
“嗯?”阎怀谷一愣。
邬蔓青也很吃惊:“是什么方向的?会有什么结果?”
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斥责。
而这件事,应采澜已经跟楚潇说过了,所以楚潇是面容平静。
虽说应采澜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药房里,但楚潇放心不下她,每日都会过去跟她说说话、谈谈事。
而楚潇既然说过,要为应采澜做谋士,那就是真的。
她不瞒着楚潇,把事情都说了,楚潇也不说她方向有任何不对。
只要她想做,楚潇就会给她出主意!
面对公婆的偏宠,应采澜欣慰不已,不由低头一笑,道:“上次他让我进宫住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种下了毒根!根据这毒根,可以走出千变万化的效果!我想要他怎么样、他就会怎么样!”
当然,这种设想一开始她失败了无数次,还是靠蔺赢与她一起突破的!
阎怀谷和邬蔓青都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也没想到,儿媳妇不声不响做了这样的事。
老夫妻对视一眼,阎怀谷认真地问:“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邬蔓青则是问:“佩瑜知道吗?”
“世子知道的。”应采澜并不想隐瞒他们,道:“世子手里有我给他的药,可以做绝杀之用。但我跟他说了,轻易不要动那个。而上次进宫,因为我十分愤怒太子拆散我们夫妻,就给他下了药引,让他……”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吐出结果:“从此后不举!”
阎怀谷:“……”
身为男人,他对「不举」这个词,是万分惊恐的。
应采澜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一辈子治不好的那种!”
邬蔓青怔了怔,然后竟然笑了,道:“采澜真有魄力,难怪佩瑜这般喜爱你。他呀,跟别的男人喜欢柔弱女子不同,偏喜欢强悍一些的。”
应采澜也不奇怪。
那还不是因为他孝顺,非常心疼自己的母亲。
康王妃性子强悍,为人坚韧不拔,但她对儿子的管控并不强势。所以阎佩瑜对母亲的强悍不但不反感。甚至在择偶方面,也按照这种标准来!
偏偏应采澜这个人,表面看娇娇柔柔的,相处起来也软软糯糯的。
但骨子里,却是十分强悍霸道的。
邬蔓青转头,见阎怀谷面有菜色,不由眉眼一竖,道:“怎么,你觉得不妥?”
阎怀谷哪儿敢说不妥!
他忙道:“我只是有些吃惊,这事哪儿有什么不妥?”
见应采澜朝他看过来,他又道:“十几年来,佩瑜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效力,我康亲王府也是不遗余力支持太子殿下。可他……翻脸无情,明知道不是你做的事,还非要往你头上栽,并且将佩瑜软禁在东宫!”
说到这里,一贯温和的康亲王,也露出了愤怒的神色,道:“以前我们都以为太子有治国之才、有经世之略,谁知道他心胸竟然如此狭窄,一个弟媳妇都容不下!”
“人家都说,兔死狗烹。”
“这兔子还没死呢,就开始杀狗了!”
这话说的对。
太子还没有上去呢,就开始对身边人容不下了。
也不想想,失去了所有拥趸支持,他能不能上去还不一定呢!
“也许……”邬蔓青说道:“是因为有竞争力的大皇子没了,现在吕妃也失势,三皇子不足为惧。太子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
一直没插话的楚潇,终于开口:“不!小子认为,太子殿下或许有了别的动作——在他自己看来,十拿九稳的动作!”
“什么?”阎怀谷惊讶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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