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容含糊的!
生死存亡的事,有时候仅仅是一线之隔!
应采澜抿了抿唇,道:“我明白了,必要的时候不惜一切手段,只要自己活下去!”
转而又问:“那你呢?”
阎佩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抱进怀里,道:“我也是一样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管他天崩地裂,我只要我们都活着!”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也算大逆不道了。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想自己珍视的人,都好好活着!
倘使——
到了最差的境地,天不容他们苟活,那他们就反了这天又如何!
“好。”应采澜明白他的意思,郑重地点头,道:“那你也得好好的,不然我自己跑了,可就不管你了!一旦让我跑了,我肯定要另结新欢,很快就把你抛诸脑后了!”
阎佩瑜:“……”他无奈失笑。
本来很肃穆的气氛,硬生生被她这话弄得轻松愉快。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珍视一吻,道:“你这辈子,都别想摸别的男人一根毛!”
应采澜:“……”
确定是「一根毛」,而不是「一根汗毛」?
她莫名听懂了这老司机的话!
她嘿嘿坏笑,倏地伸手朝下,道:“你就不怕我薅光你的毛!”
阎佩瑜被抓了个正着!
或者说,他压根没躲。
他眨了眨眼睛,暧昧地道:“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斤两了!”
刻意为之,那颗泪痣显得格外潋滟动人!
美色当前,谁能忍得住?
“难道不是看你有多少斤两吗?”应采澜挑衅地看回去。
阎佩瑜失笑。
应采澜倏地站起来,道:“进了宫后,可就不能如在家一般肆意了。我们马上去净室洗澡!”
这么着急去洗澡做什么,不言而喻!
阎佩瑜眸色渐深,猛地将她抱起来:“走!”
他是拦腰抱的,所以应采澜只能跳起来,两条腿圈住了他的腰,跟猴子似的挂在他身上。
她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一仰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笑容带着挑衅:“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趴下!”
阎佩瑜被她逗笑,道:“好啊,尽管放马过来!”
小样儿,每次都是嘴上逞能,真枪真刀干的时候怂得很!
净室内,又是一室春情!
又是丫鬟们齐齐仰头看天的一天!
天已经开始下雪了,代表着凛冬将至。
应采澜进宫这一天,也在下雪。
一辆马车拉着行李,另一辆马车则是载他们小两口。
还有楚潇。
因为楚潇不放心,而阎佩瑜也认为有楚潇跟着,对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好处。所以让她以自己随侍的身份,跟着一块儿进宫。
反而是应采澜有点不放心她:“你跟着进宫,危险性更大一些!”
宫里可是女人多!
古代吧,男人认不出来女扮男装的人,也不是没理由的。
比如楚潇。
一来是因为楚潇还没长大,没显出小姑娘的样儿来;
二来,当然是她混迹的是书生圈子。
这帮臭书生,最是讲究男女大防。
他们连自己的母亲和姐妹,都不会靠近、不会去了解,又怎么可能对女孩子很了解,一眼就能看穿?
除了极个别的阅女无数的男人外,女扮男装混迹男人堆里,确实更容易一些。
但,进了宫以后,女人多是个问题!
并且他们进宫去了东宫,很多事身不由己的,楚潇跟着去,那得冒多大风险?
楚潇很坚持:“我都考虑过的,澜姐这一次进宫极为凶险,我若什么都不做,那还不如去书院念书去了!”
留下来,就是想要为应采澜分忧解难。
应采澜虽然很会做人做事,但她不太喜欢谋算,平时全靠急才。
多个人出谋划策,对应采澜肯定是更好一些。
见她还是不赞同,楚潇又道:“世子已经同意了。澜姐,世子在宫里,少不得会受到一些桎梏。万一你遇上什么困难,他并不是很方便去解救你的时候,还有我在!”
“他当然会同意了!”应采澜很无奈。
阎佩瑜不知道楚潇是女儿身,多个帮手怎么可能不同意?
见她真为自己担心,楚潇笑了笑,道:“澜姐放心吧,如今我年纪还小,很多事还是很方便的。”
“你还好意思说!”
应采澜瞪她:“是谁计划这条路要一直走下去的?你以为三年五年就能成?你是不是计划十年八年的,以后长大一些了,要熬过多少生死攸关的时刻?”
“冲我卖萌也没什么用!”应采澜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心一些吧。”
能够毅然走上女扮男装这条路、绝不回头,她如何不明白,楚潇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人。
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绝不会更改。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说了句:“把我给你的药,都贴身藏好!”
“是是是。”楚潇笑道:“我知道澜姐的性子。”
应采澜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如果别人将她逼上绝路,她一定会送对方上西天的!
她也是这么交代楚潇的。
进宫之后,可能会有很多危急关头,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妇人之仁!
必要的时候,肯定是死别人,好过死自己!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阎佩瑜与父母亲话别后,转身过来上马车。
一上来,就见这对姐弟头对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听到后面的几句,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两人在他上马车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明显有事瞒着他!
“没说什么啊。”应采澜屁股一挪,靠在他身边坐下,几乎是贴在他身上的,道:“我们在说进宫以后的事。”
也像刚才跟楚潇说话一样,与阎佩瑜头对头,小声说道:“如果遇上不可逆的危险,不介意让我做的那些药,有个好去处的!”
听她这么说,阎佩瑜狐疑地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没多问什么,而是道:“澜澜也好,潇弟也罢。大家都一样,倘若遇上逼不得已的事,一切以保护自己的性命为前提!”
他的神情逐渐严肃,又道:“剩下的,让我来!”
虽然他也会有危险。
但他毕竟是皇家嫡脉,别人想要弄死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
如果不是上次那样的慢性毒,而是暴毙的话,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中毒的话,还有应采澜可以给他治,算不得性命攸关。
可他们俩就不一样了!
应采澜是皇家媳妇,可她终归还是应氏,别人下手或许会犹豫一下。但非不可的时候,也不会眨眼间的。
至于楚潇,更不用说!
“知道了。”应采澜回答得很乖巧。
楚潇也点点头:“我明白了,姐夫请放心。”
她是发现了,喊姐夫比叫世子,更让阎佩瑜放松一些。
不然若是三天两头踢翻醋坛子,还得是她倒霉!
马车一路慢行,进了宫。
隔着一道宫门,应采澜似乎都能感受到血雨腥风的味儿了!
阎佩瑜带着应采澜进了主殿,其他人则是跟着宫人们去安顿。
“见过太子!给太子妃请安!”
阎屹抬手虚扶:“免礼!”
为了迎接应采澜,太子妃孔璐挺着大肚子也出来了。
即将临盆的肚子,看着有点吓人。
她冲应采澜微笑,道:“要辛苦世子妃了,也是殿下听说你会一些医术,生怕我这段时日会遭遇什么意外,所以将你请进宫来。”
应采澜心里是一万个卧槽,可脸上还是要保持笑容,道:“太子妃言重了。世子承蒙太子殿下照顾,为殿下、为太子妃分忧,也是采澜分内之事!”
孔璐让宫婢扶着自己站起,道:“让他们男人聊朝政去,咱们女儿家说点私密话。”
见状,应采澜连忙过去搀扶另一边。
她是知道自己进宫要干什么的,不就是换了个剧本吗?
一秒入戏!
孔璐朝太子看去,道:“殿下,我便带着世子妃去偏殿说说话。”
阎屹点点头:“去吧。”
怀着东宫嫡长子的太子妃,何其珍贵!
阎屹对孔璐的态度,是相当温柔。
不过,平时阎屹也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任何时候都不急不躁。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俩儿,阎佩瑜与他一样一样的。
非要说有那么点不同,那就是阎屹这个人高深莫测,显得更加沉稳一些,而阎佩瑜呢,性子要活泼一点。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堂兄弟两人,都是一样的腹黑!
阎佩瑜也对应采澜说道:“在宫里不比在家中,你别使小性子,知道吗?”
应采澜吐了吐舌头,道:“除了跟你,我还能跟谁使小性子呀!”
说得阎屹和孔璐都笑了。
孔璐说道:“新婚小夫妻,感情是真好。”
她朝阎屹倾身行礼,然后带着应采澜去偏殿。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阎佩瑜被叶雨琪算计的时候,也是孔璐陪着应采澜。
所以,两人也算熟悉。
“你想吃些什么?让她们去给你拿?”
孔璐毕竟身份尊贵,如今每走一步路都要人搀扶,生怕出点什么差池。
身边的人也是尽量单纯,最近都足不出户,不见任何人,便是为了预防出问题。
这一胎是个男孩,至关重要!
“我不挑食,都可以的。”应采澜当然不能把这当在家里似的。
在王府,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想吃的就拒绝。
可到别人家做客,并且对方身份还尊贵,可不能没规矩。
她不怕事,但尽量不惹事!
孔璐也不勉强,让人送了餐食上来。
她说道:“前段时日你遇刺,后来一直被困在王府里不能出门,想来闷坏了。”
“确实挺闷的。”应采澜反过来问她:“太子妃怀着孩子,不也一样么?我关在王府里啊,就每天不干别的,就做大家用的护肤品啊!”
怀孕其实也跟坐牢似的。
可没有她舒服。
孔璐轻声一笑,道:“你上次送我的,确实很好用。本来孕期刚开始的时候,我脸上还长斑呢,用完后……”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看看,似乎都没有斑斑点点了。”
“那当然了。”应采澜在这一方面,是无比自信:“这款护肤品,是专门为孕妇用的。”
“咦?”孔璐这才知道:“原来大家的都是不一样的么?”
应采澜笑道:“对呀!皇祖母用的,是以补充胶原蛋白……哦,就是保持肌肤嫩滑弹性为主。给太子妃你做的,是孕妇专用的。而皇后娘娘那边、其他一些主子用的,也都是根据每个人的肤质,专门选制的。”
“原来这般复杂。”孔璐这才知道:“那么,你关在王府里,不也并不闷着了?”
应采澜笑了笑,道:“还好。毕竟我闷的时候,还有人专门上门给我找乐子的!”
孔璐挑眉。
第318章 在家里我是主子,在宫里我是奴才
孔璐身为太子妃,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前段时间裴淑云去闹事的事?
若一点外界消息都不掌握,那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她感慨不已:“这应夫人做事,也是匪夷所思。她待养女好,大家都可以理解,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在。可是……”
话也不多说,后面的彼此能听懂就行。
应采澜恰到好处地露出遗憾的表情,道:“那也没办法呀,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命中不带母亲给的福气!”
她很快又笑了,道:“不过没关系,我婆婆对我好,比亲生母亲还亲!”
“我大概知道,为何世子会把你捧在手心疼爱了。”
孔璐提到这个,眼里都是对她的羡慕:“我见你的机会不多,但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世子。每逢提到你,世子眼里的温柔都快变成水流出来了,他真的很疼你。”
并且,每次王府里派人来说世子妃出了点什么事,阎佩瑜总是要放下手头的事赶回去的。
无论手头的事是什么!
阎屹也不能说不让他去,但私底下多多少少会给孔璐抱怨两句,意思是说阎佩瑜过于儿女私情了。
孔璐不会将这些告诉应采澜,而应采澜不会去说:太子对你难道不好吗?
最好别问!
太子有两个侧妃,有很多个侍妾。
另外还有没有侍妾身份的那些女人,这么多女人瓜分一个男人的关注,说「爱」,都是侮辱了「爱」这个字!
虽然男人的生理和心理是可以分开的。
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却可以睡任何一个女人。
睡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喜欢的女人。
但在应采澜认为,爱情的世界其实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多一个人那肯定不纯粹了。
与其说爱对方,不如说是爱自己更多!
应采澜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才不踩坑,而是说道:“太子妃说羡慕我,可真是折煞我了。”
“将来太子登基,太子妃就是一国之母。太子妃所在的广阔天空,哪里是我比得过的?”
“我啊,没什么志气,就只想守着每天的一日三餐。”
“希望世子的目光围着我转,少给我点儿气受,这就够了!”
听言,孔璐问:“世子的身子也好了许久了,怎么你肚子还没消息?要个孩子,总是能安稳一些的。”
说是「要个孩子」,实际上应该是「生个儿子」!
应采澜当然不能说我们避孕,她说道:“孩子的事情嘛,看缘分。世子的身子表面是好了,但还是以养生为重,图个细水长流嘛!”
她可没忘记自己表示过世子不太行这件事,后来阎佩瑜可没少为此折磨她。
他们酱酱酿酿的时候,他简直能够骚断腿。
一次次把她折磨得怀疑人生,然后让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小哥哥很行、小哥哥可厉害了、小哥哥好猛我不行了……
所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任何人暗戳戳说他不行了!
孔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便是与她闲聊。
期间,难免说到大皇子、常秋月、应彩月。
提到应彩月,孔璐问:“如今你进宫了,少不得要与那许娇娘碰上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你呢。”
能够知道这个事,可见太子对太子妃是很信赖的。
太子有多少女人且不提,至少他绝不会像阎襄那个蠢蛋,玩儿什么宠妾灭妻,自毁前途!
应采澜冲孔璐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许娇娘肯定知道我进宫里来了,我相信,她必定要找机会寻我麻烦。所以……我能不能经常出去转转,给她这个机会?”
她长得娇俏,少女的顽皮又还没有消失,公婆疼爱、男人宠爱,让她即便是已婚,却依旧像不谙世事的少女。
多相处一会儿,孔璐觉得自己都要喜欢应采澜了。
她好奇地问:“你打算跟她硬碰硬?”
“不啊。”应采澜笑道:“现在明明是她处下风,还算什么硬呢?我其实都没找过她的麻烦,可她却一而再地害我。如果我再不主动出击一回,以后啊,怕是要是个人都以为我很好欺负呢!”
孔璐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说的也是。人若不立,自然不稳。”
想了想,她又道:“你出去转转是可以,但东宫如今守卫森严,尤其是我的宫里。”
这话,也算是提醒她:你要对付许娇娘可以,但不可以带麻烦回来。
应采澜点头:“是,太子妃放心吧。我知道啦!”
寒暄过后,太子妃要歇息,应采澜也就回了暂时安置她和阎佩瑜住的偏殿。
恰好太子有其他事要做,也放阎佩瑜回来。
应采澜负手在身后,东张西望,问:“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啊?”
一进来,就能看到四处十分简洁的陈设。
可比不得他在王府的一星半点!
阎佩瑜坐在椅子上,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在家里我是主子,在宫里我是奴才。不管主子对奴才如何宠爱,奴才就是奴才,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其中的苍凉意味却十分浓郁。
不是太子不给他好的条件,是他不能要。
即便有很多赏赐,也最好不要露白。
有这样的经历,难怪他会生出病娇的因子来。
应采澜顺着思路想到:“你是奴才,我是奴才的老婆!岂不是更加?”
闻言,阎佩瑜本来有点阴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他放下茶盏站起来,将她拉进怀里抱住,道:“澜澜是我的主子!”
“呿!”应采澜啐了一口,道:“净会说好听话!”
“难道我不是这么做的么?”阎佩瑜挑眉,将她的脸捧住与自己面对面,道:“摸着良心说话,嗯?”
应采澜失笑,道:“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
阎佩瑜无奈,揉了揉她的脸,然后又在侧脸上亲了一下,道:“算了,说这些没意思。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转而问:“太子妃与你说什么了吗?”
应采澜摇头:“滴水不漏!”
她反过来问他:“太子就不说许娇娘的事要怎么处理?
第319章 什么是银河系?
提到这事,阎佩瑜的脸色便有些冷肃,道:“一来,太子妃即将临盆,太子严阵以待,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事。”
“第二,许娇娘虽然是个隐患,但她终究是依附吕妃生存。”
“只要吕妃被打垮了,她自然无处藏匿!”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许娇娘现在什么动作都没有。除了待在吕妃宫中,甚至哪儿都不去。”
“如此这般,即便想对她做点什么,都没理由!”
他们也不考虑当众揭穿许娇娘身份这条路。
在宫里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到时候没打死许娇娘,反而给自己惹来了一身腥!
或者,打死了许娇娘,也给自己弄了一身骚,那不值当!
见他这么说,应采澜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想了想,道:“都进宫了,还是去拜见一下太后吧。我有段时日没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
吊着太后的病症一段时间,现在人都进宫了,如果她不过去,也不合适。
而且,她确实需要多走太后这条关系。
哄好了太后,将来在面对很多事的时候,都多一分依仗。
“行,那我们过去吧。”阎佩瑜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她先提出来,哪有不同意的?
如今东宫戒严,他们出门是要经过太子那边同意的。
派人去问过之后,两人才得以出宫门。
“楚潇呢?”应采澜问川贝。
川贝答道:“楚公子安顿下来后,就在房里读书了。方才山儿过来说,倘若世子妃想要找楚公子的话,差人去唤他即可。”
应采澜:“……”卷王本王!
任何时候,只要有时间都不会放弃用功的人啊!
她越发惭愧了。
就连阎佩瑜都不得不称赞:“楚潇比任何人都勤奋,若他没有出息,天理不容!”
应采澜抿了抿唇,道:“有没有出息,还是讲运道的。不要说庶民了,就说寒门学子,想要成为贵子,硬生生比天生贵子的要多努力十几年。并且,还要有天分!”
阎佩瑜挑眉:“敢情有个好的出身,还错了?”
“不是错了。就是想说,人生来不平等罢了!”
应采澜看了他一眼,道:“更何况你这样,生在皇家、还是嫡脉。别人与你距离了一个银河系啊!”
又来了一个自己听不懂的词,阎佩瑜低声问:“什么是银河系?”
他越来越对她的来处好奇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地方?
应采澜:“……”
在别人面前她还忍得住,尽量不要说现代术语。
可在他面前太放松了,是真忍不住嘴瓢!
算了,用沉默来做回答吧。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阎佩瑜眨了眨眼睛,也不问了。
他们此时在外头呢,隔墙有耳的,以后有机会再问!
要说她对他有防心吧,她又时不时放松警惕,对他毫不设防。
可若说没有吧,她却也不肯坦白一星半点。
甚至,他不太敢问!
等她以后的心定了,他再问问。
他其实也很好学,实在是太想学习新鲜事物了!
延寿宫。
“哀家听说你们进宫了,本想差人去唤你们来着。”太后见到应采澜,自然是高兴不已,道:“结果你们就来了,可谓是心有灵犀!”
应采澜脸上挂着笑,道:“这都得怨我,不孝孙儿媳本该经常进宫给皇祖母请安的,可那不是……事出有因嘛!还请皇祖母原谅则个!”
“不用这么说话,哀家也不是不能理解!”太后说道:“哀家原本想传唤你进宫来延寿宫小住的,还与佩瑜提过。佩瑜说怕你在宫里住得拘谨,说你性子活泼,怕你在宫里冲撞了其他人。”
她面带笑容,指了指阎佩瑜,道:“这小子啊,可是疼你疼得很呐!”
应采澜朝阎佩瑜看了一眼。
这件事他没和她说!
不过,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她没放在心上,而是顺着太后的话说道:“是是是,我呀算是三生有幸,才能有这么疼爱我的夫君!”
阎佩瑜:“……”
要平时,不怼他两句那一定是因为她心情好。
今天不得了了,竟然夸他!
说来说去,就是在太后面前,她得做好孙儿媳的样子。
谁不爱好听话啊!
多说他这个孙子好,太后自然欢喜。
果然,太后眉开眼笑地道:“你呀,有这样的想法,那真的是该你们来幸福咯!”
“那是肯定的。”应采澜下巴一扬,神采飞扬地道:“总比我那姐姐要好吧。好生生的把一手好牌打烂!”
太后一愣。
应采澜当然是故意提到这个的。
她来延寿宫,也不仅仅是给太后请安。
能够把应彩月的事提一提,那当然是高效率办事!
阎佩瑜假意斥责了她一句:“好好说话,高兴着呢,突然提个叫人不高兴的人,你这不是让皇祖母不舒坦么?”
应采澜抬手捂嘴,「呸呸」了两声,道:“怪我嘴贱,该打!”
又转头看向太后,娇软说道:“皇祖母多多包涵。所以说我就是不懂事嘛,世子也不敢让我进宫来陪伴皇祖母的。皇祖母疼我,也就还好。就是啊,怕我在别人面前说错话!”
太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倒也不必如此,没什么不能提的。”
要说,应彩月也算是孙媳妇?
非正式的、一半的那种!
并且,应彩月把太后正式的孙媳妇——那个除了没能生儿子、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常秋月,给弄得和离了。
结果,阎襄还因为那个晦气的应彩月,被流放!
太后能高兴得起来吗?
再不好,阎襄也是她的孙子!
她又道:“她如今所在,哀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她不犯错,一时半会儿也抓不住她什么把柄。”
言外之意便是:但凡应彩月有点什么动作,一旦犯了事,到了她这里就别想落得着好!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道:“我那姐姐可是恨我恨得不行,都撺掇我母亲来怒骂我了。知道我进宫了,肯定要来找我麻烦的。”
太后顿住。
她看着应采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若是不害怕,倒是可以把她钓出来。回头她真犯了什么事,哀家来为你出头!”
“啊?”应采澜看了一眼阎佩瑜,露出有些怕怕的神色:“孙儿媳倒是不怕她对我做什么,只是……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
太后冷哼一声,道:“这等妖人,祸害完了大皇子府,又进宫里来了。这是想祸害谁?”
越说越生气:“皇帝都把她赶走了,看来惩处还是太轻了!”
应采澜没吭声。
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让太后自己发泄完了怒意,也就差不多了。
阎佩瑜说点啥都没关系。
他接力上了:“她搭上了吕妃这条船。吕妃如今野心勃勃,不顾三皇子的心意,总有要与太子殿下分庭抗礼的意图。并且,如今朝堂上,也隐隐在较劲。”
他来说这事,最适合不过。
毕竟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哪怕说错了什么话,太后也不会怪他的。
而且,阎佩瑜很会说话。
应彩月撺掇吕妃激起吕妃的野心,煽动吕妃、想要帮助阎稷对抗阎屹。
吕妃是死是活,太后管不着。
但阎屹和阎稷,都是她的孙子,岂能同室操戈?
所以,这个应彩月该死!
“真是荒谬!”太后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采澜啊,她如今改名换姓了,贸贸然出去说她是应彩月,很多事不好办。”
虽然是太后,但吕妃那边的面子,也不能完全不给。
直接闯入吕妃宫中把应彩月擒住?
那肯定要伤了目前支持三皇子的那些官员的面子!
但是——
太后又道:“可你不同,你与应彩月是亲姐妹,很容易指认她。你大着点胆子,尽管去挑衅她,把她的狐狸尾巴逼出来!哀家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人,祸乱宫廷!”
应采澜嘴上说道:“皇祖母息怒,可别又把头痛症给弄犯了。”
心里却道:这是让我去冲锋陷阵呢!
她没答应。不过,也没拒绝。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要去找应彩月麻烦的。
“嗐。”她转移话题还是游泳的,太后捏了捏太阳穴,道:“哀家正准备和你说呢。经过你的治疗后,没有以前疼得厉害了。可这还是偶尔隐隐作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