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太多别人的经验可以学啦!
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阎佩瑜从宫里回来,告知应采澜一件事:“岳父说了,应彩月给应夫人回了一封信,说是不方便相见!”
所以此时得知应淳善送来的消息,应采澜一点儿也不意外。
阎佩瑜见她了然的样子,笑问:“你是不是在想,反正你要进宫去了,大不了以后在宫里斗?”
应采澜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谁要跟她斗啊,有啥意思?”
她哼了一声,道:“我都不屑跟她斗好吗?这不过是进宫去干大事,顺便收拾一下这小碧池罢了!”
“小碧池是什么?”阎佩瑜很感兴趣。
他对她的过去是很感兴趣的。
如果不是她很戒备,很显然的不愿意和他说她以前的事,他特别想多问一些。
毕竟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语听起来。仅仅是一点皮毛,他都觉得很有意思。
他特别想知道,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成长经历,才能养出应采澜这样的人。
可他一问,应采澜就不说话了,默默地瞅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我不知道」、「别问我」、「你能不能装作没听见」……
就是她这副可爱模样,让阎佩瑜生出了逗她的心思,笑问:“怎么?话是你说的。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既然我不懂,就问问你,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你不愿意将你所知所学,分享给我?”
“是是是,你不耻下问,没什么不对。”应采澜虽然这么说,还是不想给他解释:“可真没什么好分享的,我就是嘴瓢,经常说一些糊话。”
她越是警戒,阎佩瑜越是真上劲儿了。
但,不能用强硬的方式来问,不然这小妮子脾气一上头,跟小牛犊似的!
他暧昧一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不耻下问?咱俩不都习惯你在上我在下吗?”
“胡扯!”应采澜差点没被他说红脸。
她看了一眼四周,好在他俩单独相处的时候,下人们都很自觉地退开。
并且尽量离远一点,省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见四下没人,她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都习惯我在上?哪一次我干得过你?”
她哪一次不是被他掀翻,玩闹起来他也是个没个度,还爱新鲜、喜欢探索新姿势。
害得她腰都扭伤过一回了!
“那是当然了。”阎佩瑜笑得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毕竟你没有干活儿的工具,不是么?”
应采澜:“……”
她从小跟着雇佣兵爸爸们长大,什么荤段子没听过?
年纪小一点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避开她说,也防不住说漏嘴让她听到的!
可懂是一回事,毕竟她还没来得及实践就死了。
来了这里后,发现阎佩瑜这货才是老司机!
真不知道他一个古代人,人人都夸是君子的,怎么会懂这么多荤段子!
她不说话,他又追问:“小碧池是什么意思?”
应采澜鼓着嘴,过了半晌,干脆告诉他:“母狗!”
当然不止这一个意思,生气骂人的时候用这个意思罢了。
阎佩瑜:“……”行,开眼界了!
“你这什么表情?”应采澜见他噎住,当即追着问:“就是个骂人的词儿罢了,你非要问,问了又是这种态度,几个意思?”
阎佩瑜哪儿敢惹她,干脆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一口,轻笑着道:“我是没想到你会把这样的骂人的话,想出来小碧池这么高雅词儿,一时间难以用言辞来形容我对你的崇拜!”
应采澜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又不是我想出来的」,还好及时刹车。
“你少来!”她才不相信他的说法:“你还对我崇拜?就你这脑子,我都不够你一根手指头的!”
“那可未必。”阎佩瑜却是认真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懂很多我不懂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当然了!”应采澜又傲娇上了,哼了一声。
开玩笑,她可不仅仅是从几千年文明后的世界来的,也涉略过外国的各种文明,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世界!
只不过杂而不精罢了。
说起来脑子乱,她干脆道:“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回来应彩月的事吧。我父亲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话?”
“他还说了一件事。”
第313章 趁机弄死应采澜!
阎佩瑜也不闹她了,言归正传,道:“意思是让你大嫂带家里的女眷,去温泉庄子住一段时日,也算是避避寒。等过年了再回来。应夫人原本不愿意,然后又让你舅母过来劝说,这才答应了。”
所以说,这些老臣还是拎得清的。
裴万虽然维护自己的女儿,但也不可能拿一大家子跟女儿玩心跳!
“咦!”
应采澜笑道:“我父亲这一招,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他应该是担心应彩月利用我母亲做什么。到时候危害了我不说,还连累了应家。于是,干脆把人给支走了。”
“人都不在帝京了,看应彩月还能怎么办煽风点火!”
“所以,接下来我可以不用担心背后被插刀,进宫后全面开战,这一次务必把她给打得趴下,彻底起不来为止!”
虽然她不想把裴淑云当成母亲来看,可不可否认的是,裴淑云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生母。
当母亲的再不好,做女儿的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不然就要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她要是一个人逍遥快活,别人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可她是康亲王世子妃,还是要爱惜羽毛,不能令人诟病。
舆论这玩意儿,可不管什么真相如何,什么话题劲爆就传什么。
现代的网暴就是这么来的。
有时候传说的并非真相,可传播者不管。
因为真相如何对键盘侠而言,影响不大,他们要的只是讨论劲爆话题的刺激感罢了!
阎佩瑜点点头,道:“行,只要确定应夫人被送走了,安安稳稳的。那我们就等着进宫吧。”
应采澜便问:“皇后诞辰,我是不是就不进宫了?”
本来是没有机会进宫,所以要等那个机会,将她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该送的人。
但没多久她就要进宫常住了,那下手的机会更多,也能更隐蔽一点。
不是特别稳妥的,她就不动!
“嗯,那就不去了。”阎佩瑜对她是真的惯着的:“回头我给你找个借口,就说……”
他笑了笑,道:“说你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呕吐,无法进宫赴宴。”
应采澜:“……”
她斜睨他,道:“呕吐?”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阎佩瑜笑道:“不管别人问什么,我就说没那回事就行了。别人爱怎么猜想就怎么猜想,可不关我的事!”
应采澜:“……”随便吧!
他已经算够纵容她的了。
明知道她要去做的是什么事、危险性有多高,还是不会阻止。
当然,他也会是受益人。
算了,掰扯这些没意思!
很快,应夫人与小裴夫人一起出发,去温泉庄子避寒。
宫里,许娇娘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当然了,裴淑云早就写信告知她,也跟她诉苦,表示自己无力抗拒,不然就要休书警告。
因为裴家人都被应采澜给收买了!
“好她一个应采澜!”许娇娘气得要死,双手都是发抖的。
“果然,王姨娘说的太有道理了!”
“当初说,让应采澜给我替嫁,就必须让她服毒自尽。”
“如此一来,不但死无对证,将来若世子活了,应家还可以把我送过去算拨乱反正,留一手准备。”
“可是,应采澜必须死!”
“谁知道这小贱蹄子,竟然不肯去死!”
“不但如此,世子还活了!”
“她坐在我送给她的世子妃位置上,竟然过得风生水起!”
“抢走了我父亲!”“抢走了我兄长!”
“连外祖父和舅舅,都已经站在她那边了!”
“这一切,明明是属于我的!”
“怎么能就这样便宜了她呢?”
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如果在自己的家里,她肯定要摔东西泄愤。
可毕竟是在宫里,她也不能有太大动静,以免引人注目。
只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肉里;紧咬牙关,恨不能牙根都咬断!
春梅见她过分激动,将温茶送到她手里,先是劝说:“小姐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身子骨一直没好利索呢。”
应采澜想想也是。
小产、大出血后,还没养好,在静水庄又被黎盼盼那小贱人买凶下毒!
虽然她已经把整个庄子的下人都打死了、又黎盼盼送下地狱,可她的身子受到了创伤,是不争的事实!
春梅又道:“小姐,夫人离开帝京,你再想利用她来对付世子妃,可真没机会了。”
“眼瞧着世子妃的位置越来越稳固,再不想个法子,以后只会更难撼动她的地位。”
“奴婢听说,不日她要进宫陪伴太子妃,直到太子妃生产了为止。”
“你看……”
未竟之词,很容易猜想。
还能看什么?
自然是要好好做个计划,趁机弄死应采澜!
许娇娘眼里疯狂尽显:“宫里可多的是下黑手的机会,我一定要用这一次的机会,让她有来无回!”
但是呢,在宫里不像在外头,做事要非常小心,一切都要计划周全才行。
不然,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可谁让应采澜一直窝在王府里不出门呢?
小贱人躲躲藏藏的,想要买杀手杀她,几乎没可能!
冬天要来了,她也不太可能离开帝京。
暂时没什么办法可以把应采澜骗出帝京,那就只能在宫里下手!
这边还没有想出个什么办法,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许夫人,娘娘有请!”
许娇娘暂停了思绪,道:“我这就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然后将面纱戴上,朝主殿那边走去。
吕妃很是着急,等待许娇娘过来的这点时间里,一直在不停地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等来了许娇娘,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立即上前拉住许娇娘的手,道:“你可算来了!”
“本宫刚刚收到一个消息,正六神无主呢。”
“你快点给我出出主意!”
许娇娘有些好奇:“娘娘并非急躁之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娘娘都坐不住了?”
目前来说,三皇子党一切都很顺利,处于上升期。
吕妃自然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发生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吕妃如此?
吕妃拉着她走到内殿,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这才说道:“方才,咱们在东宫的眼线终于挖出来一个确切的消息!”
第314章 她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
她盯着许娇娘的眼睛,道:“太子妃这一胎怀着的皇孙,是男胎!”
“确定?”许娇娘一愣,思绪有些蔓延开来。
说到皇孙,她也曾怀过一个,如果是男娃,也有竞争优势。
在当时,只要她生出阎襄第一个儿子,那地位绝对稳固了。而不是仅仅靠男人并不长久的疼爱过后半辈子!
可她喜悦没多久,孩子就被应采澜那个贱人给弄没了!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更不要指望男人能对自己好!
应采澜那个贱人,此仇不报,她死不瞑目!
吕妃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急切地道:“可不能让太子这个孩子落地啊,你快点帮想想办法!”
许娇娘回过神来,拧眉问:“太子妃不就只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吗?”
不是她看不起吕妃,实在是吕妃这个人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谋。
自古成大事者,必定是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
瞧这急得想跳墙的样子,怎么可能成什么事?
“是啊。”吕妃还是坐不住,本来都拉着许娇娘坐下了,她又没忍住站了起来。
“太子瞒得可真好啊!”
“四个太医,都是他自己的人,口风非常紧!”
“重要的是,皇上那边从不过问,肯定是太子恳请的。”
“到了现在,孩子要落地了,我们才打探到这么个消息!”
“临盆在即,防守肯定更加严密,想要下手就很难了!”
吕妃说了这么说,许娇娘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那世子妃不是要进宫陪伴太子妃生产吗?”
吕妃一愣,脚步迅速顿住,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她。
许娇娘微微一笑,道:“防守再严密,她就是多出来的那个意外,这不就有机会下手了吗?”
“你的意思是……”吕妃斟酌着她的话,道:“借刀杀人?”
许娇娘微微一笑,道:“也不能算借刀杀人吧。毕竟世子可是太子的人,这只能算他们窝里斗!”
别人都说阎佩瑜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曾经她也这么认为。
可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开始不这么想了!
叶雨琪闹的那事,太子重拿轻放;
阎襄刺杀的事,最后只是赔偿了事;
后面天香楼刺杀世子妃的事,太子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帮查案!
种种迹象表明:皇帝、太子对阎佩瑜,未必真有表面这么好。
不然,为什么只拿他当智囊来用,却从不让他入仕呢?
如果真的如她所猜,那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阎屹对阎佩瑜没那么信任,一旦应采澜「做」了点什么,阎屹绝不会不会姑息!
吕妃一听,深以为然:“可以啊娇娘,这事儿听你的。不过什么时候下手合适,还要你来帮参谋参谋!”
“那是自然。”许娇娘十分爽快地应承下来,道:“说实话,我也很期待跟我这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妹妹,来一次真正的对决呢!”
她唇边的微笑,越发带有嗜血的意味:“这一次,她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
想到她们姐妹之间的恩恩怨怨,吕妃突然心定了,道:“娇娘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阎屹当上了太子又如何,只要他没有儿子,储君之位就是摇摇欲坠!
而许娇娘,远比吕妃想的要狠辣:“娘娘只想着要谋太子的儿子,为何不想……让太子永远生不出儿子,一劳永逸呢?”
让应采澜背负上这个罪名,那才是永远翻不了身!
吕妃不由一愣。
想要杀太子,谈何容易?
别说太子做了近二十年,地位何其稳固。
他更是培养了不少高手在身边,固若金汤;
阎屹还是一个很有谋算的人,为人谨慎且警惕,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想要抓他的把柄、钻他的空子,可是太难了!
许娇娘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让太子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他迟早要被废掉!”
“大皇子被流放了,太子被废掉,接下来,不就是三皇子的天下了么?”
“娘娘,趁着我那无缘的姐姐在宫里的时候下手,最为合适。”
“到时候,只要把一切罪责推到她身上,所有的事情便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吕妃赞赏地看着她,道:“你说的对。以后啊就靠你了,一旦咱们事成之后,本宫会封你为公主,享受无尽尊荣!”
许娇娘向她行了一礼,微笑道:“那娇娘就先谢过娘娘美意,预祝娘娘马到功成!”
离开吕妃这里,许娇娘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偏殿。
她仰头看着夜空,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咦,小姐,下雪了!”
春梅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扬起头来看,果然,天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今年的初雪,来得有点早。”许娇娘面色露出一些茫然。
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
她也没有闺中密友。
纵然看到什么美景,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吕妃说要封她做公主,可她要那么个位置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的不过是毁灭,谁害她至此的,她就要毁了谁!
而害她落到这步田地的,首当其冲就是应采澜!
应采澜这个小贱蹄子,为什么不去死?
大婚那一日,应采澜老老实实喝毒药死了,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既然应采澜不肯自己去死,那就让她来送应采澜上路好了!
康亲王府。
十一月底,马上就是应采澜进宫陪伴太子妃的时间。
虽然没有定哪一日,但到了这时候肯定不能拖了。
因为要进宫,并且要住的时间挺长的,康亲王夫妇难免会有些担心。
对此,邬蔓青更是头疼,语气难免有些遗憾:“倘使你怀上孩子就好了,完全有借口不去作陪。如今,甚至不能以世子病未愈为由拒绝。”
见她是真为自己忧虑,应采澜宽慰她:“母亲放心吧。如果世子没要求跟我一块儿进宫小住,那我还有那么点儿怕的。”
其实,她怕什么啊!
一个人从现代到这古代来,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替死鬼,那时候都没怕过!
但,说自己害怕能让大家舒服,她是愿意示弱的。
她是发现了,不管是公公婆婆也好、她男人也罢,还是娘家那便宜爹、便宜哥,他们都有一种:被需要的渴望!
那她就示弱一点,满足他们这点需求。
然后,做个小团宠,多好!
果然——
第315章 随时都做好挨打的准备
邬蔓青见她说害怕,只道她是在逞强,又反过来安抚:“也不用过分担心。”
她让丫头拿过来一只盒子,放到应采澜面前,道:“在宫里,少不得各方打点。你为人机灵,多多观察哪些人好接近,不要不舍得银子,出手大方一些,也许会在危机时刻帮你大忙!”
应采澜想到古装宫斗剧那些事,知道的确如她所言,便点点头:“好,我会记住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碎银子,或者是珠宝首饰。
并且,全部都是适合在宫里头收买人心用的,价值不算大,但也能让宫人心动的那种。
可以说,康亲王妃深谙其中之道!
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康亲王还是皇子,她是皇子妃。
那时候要面对的争斗,只会比现在的应采澜面对的更多!
“这么多!”她有些无奈,道:“母亲其实不用给我准备这些,世子都有跟我说,我已经做准备了的。”
阎佩瑜的小金库钥匙在她手里,除了准备药物外,她也按照阎佩瑜的说法,准备了不少金银珠宝。
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准备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给你的!”邬蔓青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以前呀,我也想过,我这儿子将来万一给我娶回来一个厉害的儿媳妇,可怎么相处。”
“可是啊,我又害怕她娶了个弱的。”
“这么些年,看着应彩月的那个模样,普普通通。不满意吧,倒也不至于嫌弃。”
“总觉得她心机过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吧……”
“一开始替嫁的事,是让我很生气的。”
“尤其是,应彩月虽然勉勉强强,好歹撑得起门楣。”
“偏偏,你以前的风评实在不怎么好,以至于我看你的确不怎么顺眼。”
“可是啊……”
说着,邬蔓青笑容变深,道:“谁知道最不起眼的,却最贴心呀!”
“幸亏是你嫁过来,不然咱们王府怕是没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
“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一家子安好。”
“还有啊,你早日生下孩子,我这心就安定了。”
当婆婆的,不提生孩子是不可能的。
应采澜也明白这些。
但现在危机四伏,她不能考虑生孩子的事啊!
“母亲。”想了想,婆婆对自己真心,她也不能不真诚,于是如实说道:“暂时我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邬蔓青一愣。
应采澜解释道:“我与世子商量过了的。”
“咱们如今状况未明,若是生了孩子,以后就是给躲在暗处的人多了一个拿捏我们的把柄。”
“此为其一。”
“第二,如果我驮着大肚子,遇上了有心人算计,别说保住孩子了,很可能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所以我想啊,等过两年再说。”
“到时候我有十八九岁了,身子也养好一些,过两年时局稳定下来,也不怕了,到时候来一个计划生育!”
“优生优育,好过生一堆不中用的。”
“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邬蔓青听她这么说,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既然你与世子商量过了,那还是按照你们想的来。”
她实在是太好了,应采澜没忍住,扑进她怀里抱住,狠狠撒娇:“母亲怎么对我这么宽容啊!”
邬蔓青搂住她,不由笑出声来,道:“这不是因为你待我好、对佩瑜也好么?”
当婆婆的还能期待什么?
无非是这两点!
应采澜笑道:“那还是得分人的!有些人啊,你对她好,她可能会理所当然,当成驴肝肺呢!”
“你说的是。”邬蔓青什么场面、什么人没见过?
她感慨地道:“正因如此,才显得我们采澜更加珍贵。你呀,只管与世子好好的,有你们保护这大一家子,我也便放心了。”
应采澜抬起头来,觉得这话听着很不吉利,拧眉道:“母亲不要说这话,放心什么呀放心!将来我生了孩子,不还得您给看孩子吗?这小孩子事儿超级多,以后让你操心的事,还多着呢!”
其实,他们这种门第,不需要当奶奶的带孙子,有的是人照顾!
可应采澜说这话,还是取悦了邬蔓青。
邬蔓青笑了,道:“好好好,将来你把孩子生了,不管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子,我都给你们看到启蒙!”
婆媳相处,和乐融融。
阎佩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娇妻特别亲昵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比女儿贴心、更比儿子窝心!
他笑道:“这不是还有两三日才进宫么?这就舍不得上了?”
“那是!”应采澜坐直了,道:“如果不是不合适呀,我还想这几日跟母亲一块儿睡呢!”
阎佩瑜立即道:“那不行!”
邬蔓青失笑,道:“行了,多余的话也无需我来交代,你们俩都不是没头脑的人。”
说着,她又逐渐严肃起来,道:“若有什么情况不对的时候,那就立即跑,知道吗?”
“啊?”应采澜一愣。
阎佩瑜脸上的笑意也凝固在脸上。
邬蔓青又解释道:“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佩瑜,你是有分辨能力的,倘使遇上了什么连我们都无力解决的事,不要试图着抗争,直接带着你媳妇儿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应采澜不认为,事情会糟糕到这样的程度。
她皱眉问:“母亲这话说的,难道要我们抛弃你们跑吗?”
邬蔓青叹息一声,道:“你们衡量事情的严重性,再做决定即可。实在顶不住了,抛下我们也要跑,只管把允闻带上就行!”
想要抗过皇权,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随时都做好挨打的准备!
但是,为人母者,谁能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自己一把年纪了,面对生死已然看淡。
可孩子们还有未来啊!
应采澜的心情顿时不美妙了,瘪着嘴看着邬蔓青。
邬蔓青主要是叮嘱阎佩瑜:“佩瑜,你身为长兄,应当知晓自己的责任!”
“是,母亲。”阎佩瑜没有反对。
应采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他却是朝她看过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只好闭上嘴巴。
邬蔓青没有久留,离去了。
送走她后,应采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阎佩瑜:“母亲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她今天尽说丧气话!”
总有种交代遗言的感觉!
“也不算丧气话。”
阎佩瑜叹息一声,面色自然不太好,道:“最差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做好防范很重要。”
不仅是父母做了后退的路给他们,他自己也有做准备。
只是这时候还不宜跟应采澜说,免得乱她的心。
他家澜澜不适合操心未雨绸缪的事,她只管勇往直前就好,后方的事交给他!
他又捉住她的手,认真地道:“澜澜,尽管我们面对的是这样的环境,可你依然不用畏惧。咱们进宫后,我也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遇上状况的时候,你自己斟酌清楚,知道吗?”
虽然知道她做了留下来的决心,但他还是很担心她会说要走。
她这个人,不一定趋利,但肯定避害。
应采澜一听,有点茫然,便问:“斟酌什么?”
阎佩瑜对上她的双眸,肃然道:“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第一要务,无论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应采澜一震!
一开始,她不是很明白阎佩瑜这话的意思。
当他说出后面这一句的时候,她就完全明白了!
进宫后,他们遇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
到时候他也不一定能够在任何时候都保护好她,那么——
就需要她自己保护自己!
而且,他给了一个最清晰的方向:为了活命,你做什么都行!
阎佩瑜是知道,应采澜其实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只要她手里还有药,她就能够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所以,如果到了非不可的情况下,他只求她保护好自己。哪怕把有些人毒死,他也希望她活着!
“听明白了吗?”阎佩瑜盯着她的双眼,认真地问:“不明白我就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