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唐唯恩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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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应采澜是真住进阎佩瑜心里去了。
而应采澜之所以极力反对,也都是为了他好。
小夫妻之间的感情,算是渐臻佳境!
“澜澜……”见应采澜依旧臭着脸,阎佩瑜伸手拉了拉她,道:“我还没吃东西呢,饿了。”
声音特别轻柔,带着几分讨好。
“哼!”应采澜扭头撇开:“饿死你算了!”
冬雪忙道:“世子妃也没用膳呢,奴婢出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有。”
她出去后,阎佩瑜又道:“怎么能饿死我呢?我必须不能死啊,不然你十六岁守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应采澜:“……”

第213章 又要她拿悲情剧本
她没好气地道:“我可先声明,你要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你一死我就卷款跑路!”
不然,留下来给他陪葬吗?
他说交代过王爷王妃,不会要她陪葬,可皇帝能答应吗?太子能答应吗?
她始终对这俩字,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嘴里骂骂咧咧的,脸色很臭,但应采澜还是过来扶着阎佩瑜躺回去。
“好。”阎佩瑜失笑,道:“我会撑着的,无论如何也会吊着命,好好活着,陪澜澜过后半辈子!”
应采澜:“……”不想说话!
阎佩瑜躺好了,见她要起身,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他捉住她的手,道:“澜澜……”
声音软软的,像雨中被淋了满身毛毛湿透透、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应采澜:“……”
身不由己,让她心情很不爽。
可这家伙是个磨人精!
明明已经疲倦得很了,他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嘴里软软说了句:“澜澜,你亲我一下,我够不着你。”
应采澜:“!!”亲个毛线!
见她不说话,脸上依旧是不豫之色,阎佩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家澜澜这小性子,也的确是可爱的。
别扭、生气,还不是因为在乎他?
不管应采澜承认与否,反正他认定了:澜澜就是爱我!
世子妃不开心,那怎么办?
他得哄啊!
于是,阎佩瑜捏了捏应采澜的手,又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没那么疼了。”
“我听你在扯!”应采澜没好气地道:“有这么厉害,那手术室里可省太多事儿了!”
阎佩瑜无奈叹息:“我家世子妃怎么这么难哄呢?”
应采澜低头看他一眼。
知道他很疲倦了,但这不是还没吃饭吗?
总不能让一个伤患一直饿肚子——即便他刚刚没想吃饭就想赶路!
长得好看,毕竟是占优势。
他伤成这样,脸色苍白,嘴唇都不见血色,看上去也着实可怜。
即便如此,还要拖着这样的身子,低声下气哄她高兴!
想到这里,她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好了吧!给我消停,别唧唧歪歪了!”
阎佩瑜总算满意,唇角缓缓绽开一丝笑意,道:“世子妃好凶啊!”
“我还有更凶的,你要不要试试!”应采澜虽然话说得凶巴巴的,但其实也没想怎么。
阎佩瑜失笑,道:“没关系,澜澜什么样,我都喜欢!”
应采澜:“……”
她在发小脾气呢,他却来这么肉麻的话!
不过,被他这么哄着哄着,气真的消了也是真的。
等到晚膳来了,两人吃的,自然又是不一样的了。
伤患吃的病号餐,应采澜吃的是正常餐食。
管家过来:“请世子妃见谅,咱们在乡野,没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家大公子历来不喜铺张浪费,药庄上也没做好准备接待贵客。”
应采澜并不介意。
她吃过顶级的食物,但也能吃路边摊。
她问:“蔺师兄人呢?我这边忙着照顾世子,都顾不上问候主人家了。”
管家答道:“大公子忙着验收药材,晚些时候会过来。”
应采澜点点头:“我们临近子时的时候离开,到时候我得去跟他道别。”
还得道谢!
蔺赢果然很忙,得知他们子时不到要走,他过来了。
应采澜与他站在房门口说话。
蔺赢问:“连夜走?”
“嗯。”应采澜踢了踢脚底下的一个小石头,道:“怕夜长梦多吧。”
“也好。”蔺赢点点头,又问:“人手够么?要不要我派人送你们?”
走夜路本来就危险,更何况他们还是被刺杀的。
一次刺杀失败,真不会有第二次吗?
还带着个受重伤的人!
应采澜抿了抿唇,道:“谢谢蔺师兄,不过不用了。你也不想跟朝廷方面有什么牵扯,而这件事……估计动静不小。”
“行。”蔺赢点点头,朝一旁的随侍说道:“世子他们需要什么,你且听着给他们准备罢。”
亥时三刻。
阎佩瑜晚上吃过东西后他睡了一觉。
但他的身子仍然很虚弱,闭上眼睛就能昏睡过去那种。
要准备出发了,他又醒来,强撑着精神又吃了一点流食。
然后,向冲带人将他搬运到了马车上。
见应采澜还没上马车,他还是不肯闭上眼睛:“快去看看世子妃还在做什么?叫她别跟外男说那么多话了!”
向冲:“……”
这话世子您自个儿说去,我可不敢!
可自家主子也不是好惹的,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也不敢不去。
好在,他还没去,应采澜已经来了。
顿时犹如看到了救星:“世子妃来了!”
应采澜一看向冲那脸色,就知道阎佩瑜肯定又作妖了。
她上了马车,看向躺在厚厚的棉被上的男人,道:“你不赶紧睡觉补充体力,等到了帝京,谁去厮杀?”
“不是有澜澜吗?”阎佩瑜话说得那叫一个顺口:“到时候我只管挺尸,考验世子妃演技的时刻到了!”
应采澜:“……”敲!又要她拿悲情剧本?真是受够了!
她明明不是苦情小白菜啊,每次都让她演这种角色。
“你拿着绳子干什么呢?”阎佩瑜见她手里还拿着东西,看了一眼竟然是绳子?
应采澜没有浪费时间,伸手将那厚厚的被子拉过来,包裹住阎佩瑜,然后用绳子捆住!
不一会儿,他就被捆成了一条毛毛虫。
“给你想办法减震!”面对他不解的目光,应采澜解释道:“把你包起来,即便路上颠簸,碰撞也小一点。”
阎佩瑜:“……”
好在,他失血过多、又是入秋后的夜里,包成这样他也不热。
马车缓缓前行。
即便是官道,路况也不怎么好。
走得很慢,真跟摇摇车差不多了。
为了防止毛毛虫滚动,应采澜坐在一个刚好将他卡住的位置,尽量护着他。
而阎佩瑜,晃了几下头晕目眩,伤口的疼痛不止,也阻挡不了他彻底昏睡过去。
好的时候过来都要三个时辰,这一路晃啊晃的到了京城,硬生生多用了一个时辰!
天已经大亮,城门早就打开了。
收到了消息的阎怀谷与邬蔓青,守在城门接他们。
终于见到一行人,邬蔓青急急忙忙过去。
见应采澜坐在车门口,立即捉住她的手问:“采澜你没事吧?佩瑜怎么样了?”

女人在乎的,肯定是她的儿子。
只是听说了遇刺,不知道具体消息,她的手还是抖的,可见吓得不轻。
应采澜反手握住邬蔓青的手,用力摁了摁镇定她的情绪,道:“母亲别紧张,我没事。就是世子伤得不轻。”
邬蔓青的脸色更难看了。
应采澜让开位置,道:“母亲你看看他吧。”
当母亲的,不亲眼看看,大概是放心不下的。
邬蔓青上了马车,见阎佩瑜还在昏睡中。
应采澜给她解释道:“他现在还烧着呢,咱们现在是先回王府啊,还是直接进宫?”
邬蔓青伸手一摸阎佩瑜的额头,果然吓到了:“好烫啊!”
阎怀谷还站在马车外面,听说阎佩瑜还在发烧,当即说道:“先回王府!”
应采澜一愣,皱眉道:“可是世子好像是要安排进宫的?”
还让她准备好演戏呢,剧本都发给她了!
她这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在想着,这次进宫要怎么表演——
怎么哭起来最可怜!
邬蔓青给她解释道:“佩瑜伤成这样了不宜折腾,你也受到了惊吓。这件事有王爷和我去办就行。”
发生这样的事,太子是肯定会亲自到王府来探望的。
到时候再把阎佩瑜的伤势传得更严重一点,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皇帝再怎么想包庇阎襄,也得顾及人心风向!
应采澜知道,如今不过是他们的猜测,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一定是阎襄呢。
但他们做了决定,她也就不吱声。
确定人身安全的话,没必要什么事都做主嘛。
多累啊!
躺平自己嗨,不香吗?
康亲王夫妇俩将他们送回了王府后,便进宫去了。
蒹葭苑。
阎佩瑜被送回房里,人还是烧得迷迷糊糊的。
约摸是寅时开始,他就起烧。
马车还在路上呢!
好在应采澜早有准备,退烧的药早就熬好了。
让马车停靠路边,给他把药灌下去后,解开了毛毛虫的绳索,给他上了小型的针阵,然后用酒精给他做物理降温。
正因如此,才会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可他这是重伤后,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起烧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
想要完全退下去没这么容易。
“世子妃,你睡会儿吧。”雪梨有些担忧:“这一晚上都没睡呢!”
她们本来是可以替换应采澜,让应采澜去睡觉的。
但她说自己躺不住,硬是熬了一晚上。
“是啊世子妃。”冬雪也道:“回到王府就安全了,并且我们已经命人请柳大夫过来。”
应采澜也的确是累的发慌。
昨天折腾了整整一天啊,又一夜没睡,她脑子都有点发蒙了。
“行吧,你们轮流看着世子,一旦有什么事,立刻去叫我。”
交代了照顾阎佩瑜的病后,将那边交给了向冲。
应采澜便去西屋,准备睡两个时辰。
好在年轻,熬夜不算什么,睡两个时辰后,估摸着宫里的消息应该也要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
应采澜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醒了。
转头看见川贝坐在床榻前打盹,张口问:“川贝,世子没什么事吧?”
川贝这个伤患,干不了伺候的活儿,便在这边守着她。
“世子妃醒了?”见她醒来,小姑娘把外头的情形禀报给她:“世子还是老样子,有柳大夫看着呢,你不用担心。外间吵闹,是太子殿下来了!”
应采澜本来还想起来的,至少要过去看看阎佩瑜的情况。
可一听说阎屹来了,她先问:“传声师兄在呀?”
川贝答道:“是的,柳大夫来了后,一直在东屋里,随时看着世子的病况呢。”
知道柳传声在,应采澜也就不担心了,果断道:“你过去,请传声师兄过来,便说……我昨日受惊了,夜里护送世子回来,着了夜风、着凉了!”
既然他们都认为,太子对她是心存忌惮的。
以后她还是装得弱一点吧。
唉,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希望这剧本不用拿一辈子。
“是。”川贝立即去请人。
阎屹站在阎佩瑜的病榻前,已经待了一会儿。
但阎佩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正好,按照原来的计划,柳传声过来给阎佩瑜换药。
阎屹也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
毕竟中箭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即便得到及时处理,伤势也挺吓人的。
柳传声低声说道:“世子这发热都退不下去,这阵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儿起色,只怕又回去了。”
“伤在心口旁边,也太危险了。”阎屹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向冲,问:“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向冲答道:“是的,昨夜还没起烧之前,世子已经都做了安排。”
阎屹便道:“你让人把东西交给本宫的人,本宫会进宫见父皇,为佩瑜伸张的!”
提交证物,然后顺藤摸瓜去查。
阎佩瑜伤得越重越好,那才能一锤将对方打垮!
这边刚交代清楚,就见川贝钻了个小脑袋在门口张望。
她小声说道:“世子妃照顾世子一夜,都没顾着自个儿,她也病倒啦!柳大夫,您这边好了没有呀,世子妃都要说胡话啦!”
冬雪故作严厉姿态,呵斥:“放肆!太子殿下在这里呢,懂不懂规矩?”
川贝当即跪了下去,道:“殿下恕罪,属实是世子妃一病,把奴婢给吓得六神无主。世子自个儿在病中,不能主持大局,这不……奴婢都乱了!”
阎屹自然不会跟一个丫鬟过不去,说道:“起来吧。也是难为世子妃了,等佩瑜这边的药换好,便让柳大夫过去给世子妃看病!”
应采澜这一「病」,本打算回宫的阎屹,只能多留了一会儿,表示慰问关怀。
他站在主屋门前,负手在身后等待消息。
柳传声在东屋给阎佩瑜换完了药,便过去西屋给应采澜「看病」。
不多时,他出来,对阎屹禀报:“殿下放心,世子妃只是受惊了之后、又受了累。昨夜连夜赶路着了夜风,受凉了。小人开了点惊风散,世子妃服下,发发汗,过几日便能痊愈。”
“嗯。”阎屹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站了一会儿,他便开口:“摆驾回宫。”
太子一行离去后,应采澜从西屋里出来,询问:“王爷与王妃还没回来?”
冬雪应答:“尚未。”
正说着呢,邬蔓青进了蒹葭苑。

第215章 什么垃圾生母!
邬蔓青一进来,看见应采澜站在廊檐下,立即问:“太子殿下刚刚离去,我听说你也病了,怎么回事?病了怎么还站在外头,赶紧进去躺着!”
语气很严厉,但眼里也是真担心。
应采澜上前拉住她,进了东屋内,才告诉她:“母亲别慌,我这不是必须得病嘛!”
邬蔓青瞬间明白了,赞许地点点头:“做得不错!”
“王爷呢?”应采澜询问:“你们进宫,可有什么收获?”
阎怀谷不可能不担心阎佩瑜的病情,若人回来了,肯定要过来探望的。
不见人影,应采澜猜测:定然是有其他事去办了。
邬蔓青绷着脸,答道:“当着皇上的面,我让他留在宫里,什么时候案情有了进展,他就什么时候出宫!”
应采澜:“……”婆婆威武!
如此一来,皇帝想要延缓查案都不能了。
再让太子回去多说点啥,压一压,将事情闹大!
婆媳二人走到床榻前。
邬蔓青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阎佩瑜的额头,担忧地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没退热?药服下去了吗?”
不怪她会这样想。
当初阎佩瑜中毒特别严重的阶段,也是如此。
后来药吃多了,表面上慢慢好起来。
但那不治之毒一直残存体内。
不得已,他才装作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开始,阎佩瑜的确是把父母都给瞒住的。
后来见母亲成天以泪洗面,他不忍心,才把自己的计划告知。
奈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表明,毒是皇帝下的。
即便真知道了是皇帝干的,他又能如何?
杀了皇帝报仇?这是不实际的!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服了药的,他又不怕喝药,只要把他叫醒,迷迷糊糊也会喝下去的。”应采澜回答完,伸手捉住阎佩瑜的手腕给他诊脉。
过了一会儿,放下道:“母亲也不用过分担忧,他持续低烧,其实也是正常状况,等会儿我再给他施针。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肯定要把烧退下去。”
伤在心口,做手术取了箭头,连夜奔波几个时辰赶路回来,还想怎么好?
邬蔓青叹了一口气,道:“辛苦你了,采澜。”
应采澜摇头,道:“我年轻,身子耐造,就是个陪衬。痛苦难受的,还是世子。母亲是没瞧见,那伤口一直在流血,我……”
她都不敢下手给他取箭头!
见她这般心疼阎佩瑜的样子,邬蔓青心里很安慰:“有你这个世子妃,是佩瑜的福气。”
当婆婆的对儿媳妇好,除了儿媳本身待自己不错之外,无外乎希望儿媳对儿子好一些。
那些苛待儿媳的,都是脑子长歪了的。
真的爱儿子,为何不让儿媳妇跟着一起爱?
反而插在其中作妖,最后弄得小两口日子也过不下去,难道能开心?
“有这样的母亲,才是世子的福气!”应采澜心里是一万个佩服这位婆婆。
当真是情商极高啊!
在这等慈爱的婆婆面前,她没忍住露出一点小脾气:“要我说,世子也真是的!用苦肉计,也不能玩儿这么大啊,可把人吓死了!”
邬蔓青倒是很了解儿子的意图,也很明白皇权之下的生存法则,说道:“不这样,待查出来后,也不能一举将对方打垮。”
她幽幽说道:“天家的事,死的不是对手,那就是自己!真的敌对了之后,断然是不能讲什么仁慈的!”
应采澜:“……”好吧。
从前她以为雇佣兵的世界,枪林弹雨、死里来活里去的,已经是很可怕了。
如今看着这腥风血雨的宫斗权谋世界,才知道什么叫做杀人不见血!
为了自保,狠起来连自己都能插刀!
迫于康亲王夫妇的施压,还有太子的说项,皇帝不得不下旨严查。
查案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的不可能出结果。
当天下午,太师府的人便过来探望。
这一次,许是被应淳善与应炳荣父子俩拉来了,裴淑云也来了。
“多谢父母亲、大哥前来探望。”
应采澜其实不希望他们来。
来了也没多少感情,都是表面功夫。
不还得她劳神去招待吗?
但应淳善肯定是要来的,他得知道女婿的状况。
毕竟已经是亲家了,阎佩瑜的生死,对太师府也很重要。
他叹息说道:“世子原先就发病了,身子不怎么好。再来这一出……唉!多灾多难啊!”
应采澜回答得很保守:“父亲为何不换一个方向思考,比起我嫁过来之前,现在已经算好太多了?”
应淳善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可不么,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阎佩瑜要死了!
应炳荣方才进去看了自己的妹夫一眼,询问道:“世子还是昏睡状态,听说……一直发热呢?”
“是啊。”应采澜抿了抿嘴:“昨晚开始起烧的……”
还没说完,应淳善很着急,问:“你不是会医术吗?这几日整个帝京都传遍了,那什么神奇的针阵,世子这点病应该容易好吧?”
应采澜:“……”
针术是厉害,那也不是仙术啊!
其实,有九九摄魂针阵在,阎佩瑜的烧已经下去了。
期间,他也有醒来过。
只要一日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阎佩瑜就一日不能病愈!
哪怕身子好了,装他也得装出来!
而这些,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的。
她说道:“伤口虽然在很危险的部位,但总是能好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但世子的身子不好,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我可以给他治。”
“但能好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他自己。”
“另外……”
顿了顿,应采澜看向裴淑云,道:“也要看有些人让不让他活!”
这眼神仿佛含着针尖,刺得裴淑云心里一堵。
她来这一趟是被迫的,就打算不说话,把时间坐过去。
结果被应采澜看了这么一眼,她没忍住问:“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不知情的人,只怕会以为是我对世子做了什么!”
“你是没有对世子做什么。”应采澜绷着脸,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和气」,哪怕装装样子,她都不愿意!
为何?当然是因为!
知道她和阎佩瑜遇刺,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就算了,人都来了,绷着一张吊死鬼的脸,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来奔丧的呢!
什么垃圾生母!
她冷冷地道:“但是,这些祸端,可都是应彩月带来的!”
平时,应采澜总是被迫拿小白菜的剧本,软软绵绵娇娇滴滴,但那毕竟不是她的本性!
此时正好,应淳善和应炳荣都在,该给裴淑云的难受,也是时候上菜了!

应淳善与应炳荣都是一愣。
一提到心肝宝贝,裴淑云立即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似的,猛地站起来,道:“这又关彩月什么事!”
“应采澜,你不要什么事都往彩月身上扯!”
“你欺负她善良,还不够吗!”
她呵斥道:“我知道,你如今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而彩月却落了难,叫你们看她不起!”
“她已经那么苦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针对她!无端端的事,都要往她身上推?”
“无端端的事?”应采澜冷笑,依然坐在椅子上。
本来,她便是坐在主位上,应淳善坐在另一边。
应炳荣与裴淑云都是坐在下首。
不但分了主客,也看得出来地位高低。
亲生母亲又如何,见了世子妃还不是得行拜礼?
可这裴氏,不但态度这么恶劣,还敢直呼世子妃的名字!
应采澜扬起下巴。
明明是仰视,却给了裴淑云强烈的压迫感。
她语气冷硬,道:“虽说案子尚未出结果,但我们得罪了谁、谁会对我们下杀手,这事儿,我们心里门儿清!”
应淳善皱起眉头。
身处朝堂多风浪,为了少惹是非,他历来是还没了解的事,不会先去开口,省得意会错了什么。
正常,都是先观望风吹草动,再见风使舵。
但应炳荣毕竟年轻,加上他对应彩月还存有兄妹感情。
傻缺似的,还以为姐妹俩没有什么要命的矛盾,挺多就是女儿家闹矛盾呢。
提到应彩月,他自然是无比关注这件事,询问道:“你们遇刺的事,怎么会跟彩月有关?采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采澜也不嫌烦,告知他们:
为了给阎佩瑜养病,小两口去江春埠。然后她听说应彩月被送到了静水庄,便去探望。
结果应彩月出言不逊,惹怒了病中的世子。
替嫁的事情已经让世子早就看应彩月不顺眼了,不愿意嫁自己还跑去给大皇子做妾,也是打了世子的面子。
新仇旧恨交替,一怒之下,世子命人打砸了大皇子的庄子。
说到这里,应炳荣没忍住插话问:“上午砸了庄子,下午遇刺。这其中几乎无间隔,大皇子被皇上勒令在府中思己过,也没这么快啊。”
他是在应对女人的事情上不太聪明。但不代表太师府的嫡长公子,完全没有脑子。
一摘取,就是重点没错了。
裴淑云冷笑:“逻辑都讲不通,可见,她就是为了中伤彩月瞎编出来的!”
一听这话,应采澜的脸色当即垮了。
她刚刚看向裴淑云的时候,还有几分凌厉,此时再看应炳荣,却又变得软绵绵了。
弱小、可怜、无助!
“这件事是没那么快,但之前还闹了不少事呢!”
“大家都知道,大皇子对这个小妾,可是疼进了骨子里!”
“那日去大皇子府送她的时候,大哥难道没看到吗?”
“一个和离妻、一个弃妾,给弃妾的东西,甚至比给皇子妃的还多!”
“先前我们几次冲突,大皇子早就将我恨进了骨子里了!”
“这难道是什么有争议的事吗?”
“就是那天出大皇子府门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当晚回来我就做噩梦。”
“现在想想,我都还害怕!”
“如今细细想来,怕不是在那时候,大皇子就对我起了杀心!”
“可我平日总在王府里照顾世子、不然就是进宫、或者去一点春看铺子,想要对我下手可是没什么机会的!”
“这不……”“一出远门啊!”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漫天的箭雨朝我射过来,那时候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表面上,在「呜呜呜」。
实际上,心里也在「呜呜呜」!
妈的,苦情剧本真不好演。
长此以往,眼睛都要哭瞎的。
得亏她刚才一听说裴淑云也来了,立刻让川贝去给自己拿洋葱。
藏在袖子里,需要的时候往眼角那么一抹……
哎妈,刺激!
她筹谋着,是不是要研制一点眼药水来用用了?
都怪阎佩瑜!
一天天的,非让她一个女汉子装柔弱!
可应彩月这一招绝技,真他么有用!
男人总是同情弱者的。
明明很弱小,却又很倔强,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真的保护到了,他们从中获得成就感。
应炳荣的确是这样一个人,见她哭得心伤,忙安慰道:“好在没事了,虚惊一场。采澜,你这都已经病了,还是别再动气。”
看了一眼裴淑云,他又说了句:“母亲历来偏疼彩月,情绪难免激动一些,你多担待。”
裴淑云一愣。
尚未开口,应炳荣的矛头就是对着裴淑云的了:“母亲你也是的。不管怎么说,采澜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都出病了。世子还在里头躺着高热不退呢,你怎么能就只想着彩月、不知道关心关心采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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