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当天,病娇世子拉着我洞房—— by唐唯恩
唐唯恩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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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应彩月开始沉不住气了!
一个「庶姐」,几乎让应彩月七窍生烟!
她刚刚从轿子里下来,就被扔了这么一句话在脸上,差点稳不住自己的表情!
“妹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柔柔地道:“掉包嫡女的事,是王姨娘做的,我并不知情。”
“多年姐妹你也是知道我的,但凡我以前知道这些,绝不会占着这个位置。”
“若我早知道,早便跟父亲母亲说破,把嫡女的位置还给你了!”
应采澜简直被她给气笑了:“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应彩月端着一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好欺负的,不管去了哪里都是被人欺负到哭的那种姑娘!
对于应采澜的反问,应彩月依旧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她按自己的计划说出第二番话:“二妹何必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你前些日子在宫里把我推落水两次,回去后我就病了,身子尚未硬朗。”
“本来,这些日子也一直是卧榻休养。”
“我们姐妹一场,历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曾怪你。”
“可今日,听说王姨娘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泪珠儿很快掉下来,抽噎着道:“原来她才是我的生母!”
“二妹啊!你怎么不允许她与我相认呢?”
“她所做的一切错事,都是为了我!”
“我才是原罪啊!”
“你为何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她去死?你至少……”
“至少也该让我们母女相认吧!”
应采澜笑了。
还别说,应彩月的惺惺作态是非常成功的。
哪怕是她早就知道应彩月的真面目,可此时面对这样的应彩月的时候,她依然会有一种感觉:
这小姑娘看上去确实好柔弱、又好脆弱!
天生的易碎琉璃的即视感,而且,是颜值很高、很梦幻的那种!
她知道应彩月的老底啊。
应彩月其人,历来的手段是「谁弱谁有理」,道德绑架别人!
心情目明的应采澜,当然不会受其蒙骗。
“既然庶姐也知道,王姨娘做的一切错事都是为了你。”应采澜踩着这一点往前走:“所以说……”
“王姨娘谋害我之后,所获得的好处,都让你给享受了!”
“四舍五入就是你欠了我这一切,庶姐你不是个大善人吗?你肯定是心怀有愧、恨不能羞愤而死吧?”
应彩月一愣。
她是没想到,自己想道德绑架别人,却反过来让应采澜给道德绑架了!
不等她说话,应采澜又道:“哎呀,姐姐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通情达理……”
“你还一向与我姐妹情深,万般疼爱我,对吧?”
“如今庶姐也算进了大皇子府了,大皇子对你宠爱有加,以至于,你把大郡主扇进了水池里差点要了她小命,大皇子还给大皇子妃写了休书都要护着你!”
“即便大皇子没有给你多少财富,可以前你在太师府做嫡女的时候,也攒了不少银子,对吧?”
应彩月:“……”
她有点跟不上应采澜的节奏!
按说,大家私底下都撕破脸了,她还来找茬,应采澜难道不该生气吗?
为何应采澜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说出来的话还这般跳跃?
气势的确咄咄逼人,但说出来的话,拉不满围观百姓的愤怒值啊。
却见应采澜的话还没有说完,继续又道:“如今想来,庶姐肯定是很富有的了!”
“你也是知道的,王姨娘刻意把我养废。”
“如今我就是个小废柴!”
“我啊,别的都不爱!”
“既然你对我这么愧疚,不如拿银子来砸我吧!”
“庸俗如我,也就只配要钱了!”
应彩月:“!!”
听到这里,她才明白:应采澜这贱人,竟然想讹自己的钱!
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钱!
她又不能说:我不善良,我不温柔。
可如果不给钱,就表示她不通情达理了!
贱人,这么会挖坑,好深的心机!
但应彩月就没办法应对了吗?
必须不能!
她立即抬起手来,捏着帕子擦眼泪。
就这一会儿,眼眶已经红得像兔子了。
真是个哭泣鬼才!“二妹。”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应采澜,脸上布满了心痛,声音不但轻柔,还有些支离破碎感:“你不懂事,我是知道的。”
“但你……”
“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
“王姨娘再怎么不好,也抚养了你十六年!”
“你不感恩,其实真没关系。”
“但我既然得知了她是我的生母,自当对她尽孝,后半辈子好好孝顺她、感激她的生育之恩啊!”
“可你……”
“你怎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泪水,与她头上簪着的一朵小白花,互相呼应。
谁看了都要心疼一番:
这位应大小姐,可真是楚楚可怜啊!
围观的百姓,也开始了议论:“是啊!应二小姐自己不孝,却也不让应大小姐尽孝。逼死了自己的娘,还好意思开这个药铺,说什么开张大吉!”
“王姨娘以死明志,不管她是不是世子妃的亲娘,这件事也都过去了。可这世子妃脸上没有任何伤痛,听说她还能安安稳稳坐着,在诊疗房里要给人看病呢!”
“一个基本人伦都枉顾之人,她能有什么仁心仁术?别说她会医术是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也未必可信啊!”
“看她都把应大小姐欺负成什么样了?”
“逼死了人家的亲娘,还好意思跟人家要钱?”
“不要脸的贱人!”应采澜历来知道。
嘴巴长在别人的嘴上,想要阻止别人说什么,是没办法的。
她也没想阻止。
与其花功夫做那无用功,不如直接行动让别人知道——
老、娘、不、好、惹!
“庶姐这话说的,的确在情在理,倒真的是妹妹的不是了!”
应采澜吐出这第一句,唇角勾着嘲讽,又道:“毕竟,王氏偷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给了你。”
“你拥有夫人的宠爱,享受着嫡女的一切。”
“可王姨娘还是心心念念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待你一直很好。”
“她经常偷偷给你送东西,时常对你嘘寒问暖。”
“如此一来,你当真是享受了两个娘的母爱!”
“生恩、养恩,这么说起来,王姨娘现在人没了,你的确是该对她戴孝的!”
话到这里,语锋一转:“如今,王姨娘的罪证已经在大理寺留下了卷宗。”
“有道是,父债子还、母债女偿!”
“庶姐,你口口声声说当初的事你不知情,可如今你知道了哇!”
“不如……”
“王姨娘欠我的这一切,由你来承担吧!”
“我这人很好打发的,给银子补偿就行!”
“不会吧不会吧?”
“庶姐历来通情达理、贤良淑德,你不会不愿意吧?”

她身为现代人,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网络上看多了段子,哪儿能不知道一个绿茶必备素养是什么呢?
攻克绿茶最好的途径——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应彩月果然气息一窒:“!!”
她心道: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伶牙俐齿了。
竟然说得她节节败退,并且是完全不占理!
纵然是她收买来的人,不断站在她这边议论,但也让她这边有种不占理的感觉。
“二妹……”她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压下去,哭得更凶了:“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回不到十六年前。”
“你总不能是,盼着我一尸两命,去追寻自己亲娘的踪迹吧?”
“你逼死了自己的养母,难道……”
“还要逼死自己的姐姐吗!”
应采澜挑眉。
厉害,这个反击,她可以给九分!
她面色冷漠,直接送一句:“我说了,要银子呀!”
应彩月顿时哭得更凶了:“我们姐妹感情,就只能用金钱来形容么?”
“别跟我谈感情,伤钱!”应采澜嗤笑。
应彩月又道:“所以,你真的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应采澜应对自如:“我说了,只要钱不要人,你若给我银子,银货两讫!你的命不值钱,我可没有逼你!”
应彩月恨得压根都要咬碎了。
她怒道:“你逼死了娘,如今就是要一心逼死我!开口闭口要银子,一点亲情都不顾念?”
应采澜被她气笑了:“照这么说,庶姐是不愿意给银子的了,不然为何闭口不谈?”
她一脸的遗憾,道:“行吧,如果姐姐真的想死,拿命来抵你享受的这一切,也可以!”
“喏,你就在这里,像王姨娘那样自杀!”
“人死债消,我也只能认了!”
众人倒抽一口气!她怎么能这么说话?
但她话还没说完呢,又来了一句:“哦对了,王姨娘为了必死无疑、无药可救,她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喉管!”
“庶姐你真心爱你亲娘,可以效仿她的做法。”
“不但全了你们母女亲情,同样,也是神仙难医!”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一下子断了气,也没什么痛苦。”
“确保你死得透透的,绝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
“庶姐,你说对不对呢?”
应彩月:“!!”她想骂娘!
但她的人设做久了,是真的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出来的。
最后,只落得哭!狠狠哭!死命哭!
一哭二闹三上吊,百试不爽!
反正,谁看了,肯定都是应采澜欺负她!
果然,看她泪如雨下,围观百姓立即有人站出来指责应采澜:“世子妃你这是欺人太甚!”
“如今你是嫡女了,就趾高气昂,欺负自己的姐姐算什么本事!”
“人家不仅是嫡女,还是世子妃,能不趾高气昂吗?”
“养了她十六年的养母被她逼得自尽,她不但没有一点难过,竟然还敢拿这个来当话柄,不是跟姐姐要银子,就是要姐姐也自杀!”
“听说这位彩月夫人怀了皇家子嗣,这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是一尸两命吗?”
“太过分了!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世子妃为女不孝、为妹无德!她开的药铺,还敢说仁心仁术?”
“给我砸她!”
“这种人开的药铺,只有医死人的份儿,乡亲们,快!把她的铺子砸了!”
群情激愤。
不少人拿出了烂萝卜、烂菜叶,臭鸡蛋……
反正能找到什么东西,就拿出什么东西,朝应采澜扔过去!
应采澜想到这群人会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一时之间却没防备到有这一出。
川贝雪梨立即挡在她面前,大声说道:“世子妃快回内堂去!”
一道身影落在她身前,挡去了那些攻击。
是怀瑾。
应采澜被川贝雪梨护着后退,刚刚跨进门槛,她便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原来是听说外面情势不对了,从后堂出来的阎佩瑜。
阎佩瑜迅速拉着她的手往内堂走,下令:“来人,将这些闹事的百姓擒拿,送京兆府!”
又朝身后说道:“冬雪,去把带头的女人抓过来!”
冬雪立即去了。
外面,应彩月还在装模作样,一脸的着急:“你们不要激动!”
“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跟你们没关系的!”
“要知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你们这样对我二妹是不行的!”
“她怎么说,也是世子妃啊!你们不要为了可怜我,去得罪康亲王府啊!”
“让我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与其说她在阻止人群激动,还不如说:
她在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油浇火燎!
这个时候提起康亲王府,并不是真心规劝他们不要乱来,而是——
想要把祸水全部引到康亲王府去!
将应采澜娘家的祸端,上升到婆家。
应采澜让婆家蒙羞,这个世子妃还能怎么潇洒、怎么威风?
她这一说,那些激动的百姓更是一边扔东西一边骂:“康亲王府的人,就可以这么欺负人了吗?”
“彩月夫人,你还是大皇子的人呢!怎么,一个世子妃,都能爬到大皇子头上去了?”
“我们砸的不是什么世子妃,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奸诈之徒!”
“砸她!”
“把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世子妃拖出来,打她!打得她认错为止!”
“……”这一轮骂声,就更有针对性了。
不但骂人、扔东西,甚至手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扔了,他们还去捡地上的石子开始丢。
应采澜早被护着进去了,他们也不管药铺门口都是些什么人,几乎是见人就丢!
为了不伤及无辜,应采澜不得不开口:“你们快进来,上门板!”
阎佩瑜捏着她的手,问:“你没事吧?”
“没事。”应采澜神情冷峻,直切正题:“那些百姓不是真正的围观群众,而是……应彩月请来的群众演员!”
阎佩瑜无比赞同她这个说法:“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民怕官,天经地义。
药铺是世子妃的,却是太师花的银子。
而今日来道贺的高官那么多,无一不彰显一点春大药房背后的势力。普通的百姓,倘若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话,根本不敢做这样的事!
这应彩月,果然很有心计!
向冲急急忙忙进来说道:“世子、世子妃,外面百姓开始暴乱了!他们想要闯进来!”

药铺的伙计们都在急急忙忙上门板。
店铺的门板是一扇一扇的木板,卡在上下的缝里,形成了关门。
这时候,这种门的缺陷就显露出来了。
不能说关就关!
门板已经上了几扇,但没什么卵用。
那群百姓开始冲上来,壮汉直接将伙计撂倒,把门给夺走,丢在了大街上!
一时之间,财物损伤且不说,人也被打伤了好几个!
而那边,冬雪去擒拿应彩月,也不是十分顺利。
她武功虽然高,但还是忌讳应彩月怀着大皇子的子嗣。
一旦这孩子在她手里掉了,连累世子妃不说,肯定还会连累整个康亲王府!
所以,她下手不敢使劲。
而应彩月身边,也有不少高手保护。
所以,冬雪是一个人跟好几个人在混战。
“怀瑾去帮冬雪!”应采澜喝了一声:“把应彩月给我拿下,丢进人群里!”
怀瑾立即飞身掠起,落在那轿子前面!
来之前,应彩月就是有计划的,所以一直没有往门口方向走。
在鼓动了「百姓」的情绪后,她更是靠着侍卫的保护,退到了轿子那边。
但她没有走,还想看看结果。
只有看着应采澜倒霉,她心里才能快活!
所以,趁着冬雪把那些侍卫都给纠缠住,怀瑾这么一落下来,出手贼快。
他迅速点了周边的所有丫鬟、婆子、侍卫的穴道!
然后,一把将应彩月揪住,提起这女人的后领,直接往暴乱的「百姓」人最多最挤、闹得最凶的地方抛过去!
“啊!”
应彩月怎么说也是个弱女子,哪里防得住?
武林高手这么轻巧一扔,她便落在了人最多的地方!
那些暴徒打砸已经上头了,都是些壮汉,基本是见女人就打。
他们哪里看得清楚突然飞过来一个女人是谁,直接揪住她就开始上手揍!
应彩月疼得要命,惊恐大吼:“你们看清楚!是我!”
“住手!”“啊!别打了!”“你们打错人了!”
“快点住手,放我出去!”
可是,没啥卵用。
那些男人把她按在地上摩擦,一个又一个老拳,朝她脸上、身上开揍!
而怀瑾,又给那群人解开穴道,飞身回到药铺门口:“一点春所有人后退!”
当即,那些伙计、丫鬟都进了内堂。
怀瑾也没有拔剑,只是双手一张,雄浑而绵厚的内力倏地朝这群人身上打过去!
“啊!”一倒一大片!一片混乱!“啊,踩着我了!”“痛死老子了!”
“叫你们来打应采澜的,你们怎么打我们彩月夫人!”
“彩月夫人……你在哪里啊?”
这时候,有人大吼:“官差来了!快跑啊!”
正好,是京兆府的人来了。
那群乌合之众当然是一哄而散!
本来人就多,混入人群中便找不到了。
见到局势扭转,应采澜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幸亏刚才留了一手。”
阎佩瑜很是惊讶:“你一听说应彩月来了,就立刻叫人去京兆府了?”
“不错!”应采澜唇角冷冷一勾,道:“我就知道应彩月来了,肯定要报案的!”
她没防备到会引发暴乱,但也能猜得到,应彩月来了没好事。
这种事,怎么能让赵诚置身事外呢?
阎佩瑜不由失笑,道:“赵诚要怕死你了!”
这案子,完全可以直接上大理寺。
毕竟,带头闹事的人,是大皇子的侍妾。
被打砸的,是世子妃的铺子!
但应采澜偏偏不告去大理寺,就是要找赵诚。
以赵诚那个人精,必定要甩锅,一定会把这件事往上送。
换句话说——会闹得更大!
最后,肯定能把大皇子阎襄都拉下水!
大理寺卿会踩死阎襄,赵诚肯定也会添一把油!
谁叫上回打砸尚未开张药房的案子,是阎襄压迫赵诚,让赵诚做了夹心饼干呢?
人精是人精,不代表他有机会不会回踩!
应采澜耸了耸肩,问:“挨了这么一顿揍,大皇子的孩子,怕是没了吧?”
阎佩瑜当即道:“看起来,应该是消停了,咱们出去瞧瞧?”
夫妻俩一说即合,当即携手往外走。
知道这件事跟世子妃有关,京兆尹赵诚果然是亲自带人前来。
不但他自己来了,还上报了大理寺。
所以,过来的官差不但有京兆府的,还有大理寺的。
擒住了不少没来得及跑路的暴乱「百姓」。
当这些所谓的百姓,不是散了跑了、就是被控制住了的时候,地上现出来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身子……
勉强可以称之为女人的身子?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应彩月了!
此时的她,浑身血污。
头发乱糟糟的,还有被扯破了头皮的,一片血肉模糊。
脸上,那叫一个鼻青脸肿、五彩斑斓!
而她身上,衣裳都被扯得支离破碎,泥尘污渍加上鲜血,看上去好不凄凉。
更重要的是!!
她身下流出了一滩血,染红了一大片青石板地面。
求锤得锤,一心靠这个孩子上位的应彩月,算是彻底没戏啦!
所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自己找人来打砸应采澜,结果被打的是她自己。
连孩子都没了!
看清楚了应彩月的悲惨模样,应采澜嘀咕道:“啧啧,庶姐真的是……好可怜啊!这下做实了!”
不都喜欢装可怜吗?
现在好了,真的可怜了!
并且,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
她好想仰天长笑三百声!
阎佩瑜都不忍心朝那边看去。
惨啊,太惨了!
但,那不是活该呢么?
他迈出门槛,大理寺卿与京兆府尹便立即迎上来。
“见过世子!”
然后,又朝他牵着手的应采澜道:“见过世子妃!”
“下官来迟了,让世子受到了惊吓。”
“望世子恕罪!”尽管很恭敬。
但赵诚心里仍旧是忍不住骂娘!
骂的,当然是应采澜!
升到这个位置也不想太多了,他只想苟着糊弄日子,混吃等死。
可,遇上了应采澜这个世子妃之后,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不,来得正好!”阎佩瑜下巴一指,道:“那位是大皇子府的侍妾,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世子妃的药铺闹事。”
“此事,二位大人怕是兜不住。”
“所以,还是请大皇子前来,我等一同进宫面圣,肯定皇上定夺吧!”
京兆府尹赵诚:“……”
大理寺卿蒋亮:“……”

可又能怎么办呢?事儿还是得办!
这大皇子的侍妾,能让大皇子宠妾灭妻要休了大皇子妃的女人,本是拿了一手好牌。
偏要作死,不在府中好生养胎,却跑到世子妃刚开张的药铺来闹事。
自己挨了一顿殴打,还把孩子作没了……
回头,压力还给到了他们头上!
造的什么孽啊!大皇子会如何震怒?
康亲王世子又岂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世子妃?
上午才死了个王氏,刚刚把案情处理完。
现在又来……蒋亮是真的想死!
尤其是,他还有个猪队友——赵诚!
以赵诚的尿性,肯定是想当甩手掌柜,啥也不想承担。
所以,还得是蒋亮硬着头皮上前,问:“敢问世子,这位妾夫人伤得不轻,可是先抬进药铺,让大夫给疗伤?”
应采澜不吭声。
她可是苦主,好好的铺子开在这里,应彩月不闹事,也不至于出事。
而她也是绝无可能去医治死仇的!
如果换了别人,她会先帮对方稳住性命。
但应彩月……呵呵!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阎佩瑜冷笑,道:“彩月夫人怕是看不上我家世子妃的药铺、也不相信我家世子妃的医术呢!”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唇角那抹冷笑,已经很能代表什么了。
就连他眼角那颗风情万种的泪痣,都仿佛带着肃杀之气!
谦和有礼是康亲王世子的性子,不代表他完全没脾气。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吭气的鸡却能叮死蛇!
太子的智囊,能是什么吃素的角色么?
蒋亮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人把已经痛昏迷过去的应彩月抬起来。
“送大皇子府,同时请太医!”
然后,走该走的流程。
上晌,王姨娘闹了一场,以自杀作为结局。
下晌,应彩月来闹了一场,以流产作为下场。
当真晦气!
开张第一天,也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药铺肯定是被影响了生意,但应采澜还是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奈斯!
不作不死。
她就说吧,贱人迟早都是会自己贱死的!
至于她的药铺……
只要有柳传声这个活招牌在,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而且,她主要也不完全是想靠卖药盈利。
那不是,谋划着主要做美容养生么?
她得先把作坊给成立起来,前店后厂,药铺只是依托。
阎佩瑜牵住她的手,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欢喜雀跃。
他低声道:“走吧,先进宫。”
“好!”应采澜知道,又要打一场硬仗了!
应彩月不是终极对手,阎襄才是!
阎襄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可孩子竟然在她的药铺这里掉了,能咽得下这口气?
必须不能!
而阎襄欺负老婆本事不小,但做正经事手段不太高明。除了告家长就是告家长,没别的招数。
那么正好,那大猪蹄子不管是清炖还是红烧,都得上饭桌了吧?
经历了这一出,一点春大药房提前上了门扇,伙计们留下来修整。
而阎佩瑜扶着应采澜,夫妻俩上了马车,进宫。
这次,该他们先下手为强,告御状了!
“世子妃看起来好开心啊。”阎佩瑜看着她上马车后就再也收敛不住的笑脸,唇角也勾着笑意。
应采澜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
也不想想看,真假嫡女揭露了、替嫁风波也消停了。
应彩月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那副惨状,真的是闻着高兴、见着欢喜啊!
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也便罢了。
重点是,她依仗的孩子掉啦!
按应采澜的意思,也该领盒饭了呗!
阎佩瑜捏着她的手,感染了她的喜悦,凑过去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低声夸赞:“澜澜威武!”
应采澜斜睨他一眼。
啧,这男人,他好会啊!
以他的颜值、条件,放到现代,再加上这么会讨人欢心,不知道要给她招多少情敌呢!
想到这里,她随口一问:“话说……帝京那么多千金贵女爱慕你,就当真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么?”
阎佩瑜不踩她的坑,笑道:“我有圣旨赐婚的未婚妻,未婚妻尚未过门,还能看上谁?或者,以她们的身份,谁愿意给我做妾?”
应采澜想起太后寿宴上的那些不太友好的眼神,说道:“若不是考虑家族利益,按她们自己的意愿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愿意呢?”
港真,嫉妒她的女人,还真不少!
主要吧,她们都会认为:既然可以捡漏,怎么就让她给捡了呢?
阎佩瑜失笑,“我又不是个死人,她们愿意,也要我愿意才行啊!”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很危险,他根本不会去拓展,十分聪明地拐了个弯儿:“再说了,这些个庸脂俗粉,不及我家世子妃有趣!”
“有趣?”应采澜一愣。
还是第一次知道,在他这里,会用「有趣」来形容她!
她不由来了兴趣,转身过来与他面对面,问:“你说的有趣,指的是哪一方面?”
阎佩瑜唇角勾着浅笑:“各方各面。”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
别说,这个腹黑男人真的要哄人开心,是真有一手的。
讨人欢喜的词儿,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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