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跟应家结仇,应淳善这个利益至上的人,到底会为了应彩月跟常家杠上呢?
还是放弃应彩月?
应采澜眸光一亮,道:“那么,他是该表态了!”
说完悄悄话,她便进了屋内。
第104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来大皇子府赔礼道歉的世子夫妻,把人家大郡主给带回了康亲王府!
暂时,就安顿在蒹葭苑住着,好方便应采澜随时可以查探她的身子状况。
阎苏已经退烧了,但是来了新环境,还是很不适应的。
对应采澜十分依赖,一直黏在她身边。
应采澜没有办法,只能是带着她玩。
而阎佩瑜,则是跟闻讯而来的康王妃说话去了。
而另一边,常秋月带着休书进宫面圣,恳请皇帝同意,将自己从宗室玉牒除名。
她前脚进宫,收到了消息的常家人,后脚跟进宫,怒斥大皇子宠妾灭妻。
这等阵仗,皇帝勃然大怒。
当即,传阎襄进宫觐见。
阎襄被如何骂了个狗血淋头且不说,但事情的结果一如阎佩瑜所料——
休书被皇帝撕了,没休成。
但,大皇子夫妻感情破裂,起因是宠妾灭妻,这个帽子死死得扣在了阎襄的头顶上!
大皇子妃一怒之下,把大郡主送去康亲王府治病养身子,带着另外两个女儿回了娘家。
皇后那边下了懿旨,让应夫人进宫,勒令应夫人好生教养女儿,为妾要有为妾的姿态。
而皇帝,也传召应淳善觐见,好一顿明嘲暗讽。
一系列的八卦,顿时成了圈内谈资。
当晚,应淳善来了康亲王府。
他东拉西扯也没有说到重点,应采澜有点不耐烦,直接问:“父亲难道是想让我帮衬嫡姐上位不成?不想被满朝文武喷死的话,还请父亲三思而后行!”
并没有给应淳善正脸,而是拉着阎苏的手,手把手教小女娃认药材!
脸上面色不显,但心里已经开始不爽了。
“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应淳善知道二女儿对大女儿的态度。虽然很想让她帮衬,可这话,终究没敢说。
世子虽然不在这里,却也在房中。
此间的话语,未必不会传他耳中去的。
他只能说道:“大皇子府的事,你有亲眼看着。为父还是认为,咱们一家人当得一条心。”
听起来,倒像是责怪应采澜,站大皇子妃那边去了。
若不是,怎么把人家的孩子都带回家了?
应采澜倏地笑了。
她捏着阎苏的手,温声说道:“苏苏你等等婶婶,让川贝小姐姐先陪你玩儿,好不好?”
川贝是识药的,教一个小孩子,完全可以胜任。
阎苏左右看了看,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懂事地答应了:“好。但是婶婶你要快点回来哦!”
瘦瘦小小的丫头,五官长得很好,可惜就是看不见多少婴儿肥,不然那会更可爱的。
“好的!”应采澜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
然后转身:“父亲,我们出去说吧。”
有些话,在孩子面前不好说,尤其是,这还是大皇子家的郡主。
别说应淳善不敢乱说话,就是应采澜说起来也不得劲。
单独说话,正中应淳善下怀,当即跟她出去。
父女俩便在庭院里说话。
应采澜坐在栏杆上,摇晃着两条腿,完全没有半点端庄贤淑的样子。
应淳善自然是看不过眼。
但他比较识时务,既然她这样还能得世子喜爱,指不定世子喜欢的便是这样?
他清了清嗓子,道:“世子妃,你与彩月之间的事,是她欠了你的。或许姐妹俩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握手言和。”
“我这边会搜集好证据,证明你是嫡女她是庶女。”
“以后,她在大皇子府做夫人,你做世子妃,你们都是皇家媳妇,互相也有个帮衬。”
“互相照应?父亲说这话有没有摸着良心?还是说,良心摸不着了?”应采澜怼道。
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应淳善一愣。
即便双腿还在晃荡,但她神色冷峻,看向他的眸光也十分犀利:“父亲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采澜……”应淳善还想说什么。
应采澜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眼里都是嘲讽,说道:“我的态度,早便与父亲讲明了。我与应彩月,只能活一个!”
“你若还抱着鱼和熊掌二者兼得的心思……”
她指了指院门口,不客气地道:“门在那边,慢走不送。且,以后父亲莫要再与女儿往来了!”
“这样狗屁倒灶的娘家,还不如没有!”
态度不善,但她嘴里吐出来的还是「父亲」和「女儿」。
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余地。
应淳善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道:“为父不是想让你不高兴,只是觉得那样是最好的结果。当然,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便罢了。”
应采澜看着他,与他眸光对视,道:“父亲,你的两个女儿,只能留一个。”
“你可要选好了!”
“若选了应彩月,以后在她那边跌倒了,再跑回来我这边,我可是 没有同情心的!”
“要知道,从小到大,嫡姐享受了应家的资源,我却没有!”
“加上王姨娘对我的苛待、父亲对我十六年的不闻不问。”
“我若实在做个不孝女,好像也没有人能说我不对!”
“别想拿道德绑架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话,相当于亮出了底线!
先前,她还给机会,让应淳善考虑考虑,不着急立即做打算。
可现在——应淳善有些苦恼。
毕竟,应彩月怀了皇嗣啊!
万一,真的是个男皇孙呢?
而太子那边,只要一直没有生出儿子,这个位置是否还能坐稳,就难说了。
应采澜丝毫没有着急,笑了笑,又道:“先不说嫡姐肚子里的是不是男孩,只说,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什么意思?”应淳善愣住。
应采澜笑着提醒:“父亲不可能不晓得,后宅争宠那些腌臜手段吧?”
“大皇子妃吃了那么大的亏,她能忍?”
“即便没有大皇子妃,那大皇子还有好几个妾室,她们能容许应彩月一个后来者飞上枝头、踩在她们头顶上?”
“再就是,宠妾灭妻的罪名,大皇子落实了。”
“上到太后、下到皇室宗亲,还有谁会跟一个将大皇子后院闹个鸡犬不宁的女人来往?”
第105章 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
越说,她的笑容越深:“父亲不要忘了,她那边只有一个筹码——也就是肚子里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的胎儿。”
“但在整个皇家,已经是只黑乌鸦了!”
“可我……”
“在康亲王府可是稳稳的呢!”
“并且,康亲王世子背靠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太子妃自然是对我很和善的。”
“甚至,太后娘娘也很喜爱我呢!”
一系列的筹码,所有的现象都表明了:
非要讲利益的话,她应采澜比应彩月有价值多了!
应淳善:“……”
要知道,一个长相美丽身段绝佳的女人,能够得到世子的喜爱,或许可以说不太难。
但一个庶女做了世子妃,要得到公婆的认可,就很困难了。
遑论,她还得到了太后的认可!
当今太后,对于嫡庶之别历来是很看重的!
这……还用选吗?
应采澜也没有追着他要答案,再次提醒:“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听父亲说要我与应彩月和好。如果再有下次……呵呵!”
呵呵俩字,说明了一切!
应淳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好,为父明白了。以后……彩月那边,便让她自求多福吧!”
应采澜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天色已晚,应淳善辞别了王府。
应采澜回到了房内,发现阎苏已经没在认药材了,而是与阎佩瑜一起坐在胡榻上。
他在给她画画。
还别说,撇开这男人隐性的病娇的话,他品行还是很不错的。
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因为跟阎襄不对付,而对阎苏有偏见。
“婶婶!”
看见应采澜进来,阎苏便不想要阎佩瑜了。
即便这个堂叔很温和!
阎佩瑜无奈苦笑:“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现实呢?”
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任何不悦。
应采澜走过来,坐在阎苏旁边,问:“画什么呢?”
阎苏高兴地回答:“就随便画画小鸟!堂叔说,要等我病好了以后,才可以给我做纸鸢呢!”
应采澜挑眉,看了一眼阎佩瑜。
他眸光与她胶着在一起,笑道:“世子妃这么会带孩子,如此想来,以后咱们的孩子,自然是不担心养不好了。”
“去你的。”哪怕他知道了自己一直在喝避孕汤药,应采澜也完全不在乎。
本来吧,现在的情况就不适合要孩子。
哪怕是康王妃亲口问过来,她也敢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想生、不能生、不准生!
“呵呵……”阎佩瑜轻笑,问:“应太师……这一次立场明确了吧?”
养了个无德的庶女,应淳善被皇帝召见,定是挨了一通训斥。
心里如果没有想法,才不合理。
应采澜点点头:“不然呢?”
“如此甚好。”阎佩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了。
时候不早了,雪梨进来,说是药浴汤已经煮好了。
应采澜便让奶娘把阎苏带去沐浴。
没有别人,阎佩瑜才将宫里刚刚传出来的消息,给她说了。
“不出所料,休书被撕了。”
“大皇子被处罚,关在他幼年居住的庆熙宫闭门思过,算是关禁闭,暂时失去了行动自由。”
“大皇子妃则是带着两位小姐,回了常家。”
“常家的态度很强势,要求处置胆敢掌掴郡主的应彩月。”
“但应彩月怀着皇孙,自然是动不得。”
“所以,暂时僵着。”
应采澜知道这男人心里肯定有打算,便问:“打算什么时候弄,怎么弄?”
弄什么?
当然是把应彩月肚子里那个孩子弄了!
一旦那个孩子没了,常家是不会放过应彩月的。
阎襄自身难保,没法护着。
在大皇子府其他女人的折腾下,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阎佩瑜答道:“并不是容易的事。”
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且不谈,更重要的是,不能引火烧身。
谋害皇嗣的罪名,他们不能背!
要做,也得是借刀杀人。
“行吧,那就再等一个好机会。”应采澜耸了耸肩,又道:“药铺后天开业,明日还得进宫给太后复诊呢。”
阎佩瑜挑眉,道:“好,我陪你去。”
亥时,阎苏泡完药浴更衣回来了。
一过来,就抱住应采澜不放!
阎佩瑜:“……”
感觉自己领回来了一个仇家!
他清了清嗓子:“苏苏,该回房就寝了。”
阎苏是阎襄的女儿且罢了,这小女娃,竟要抢他的世子妃!
他话音刚落,阎苏把应采澜抱得更紧了,道:“婶婶,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阎佩瑜:“……”
你跟她睡,那我睡那儿?
要命的是,应采澜一听阎苏的话,便转头过来看他。
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不行,床不够大。”阎佩瑜一口拒绝了:“再说了,男女有别,我总不能让侄女跟我一起睡,不成体统!”
应采澜嘴巴一撇,道:“谁让你跟苏苏一起睡了,我的意思是,让她跟我睡,你让一让!”
阎佩瑜:“……”很好,更过分了!
应采澜振振有词:“苏苏初来乍到的,肯定认生。我陪她睡几天,就只能委屈委屈世子了!”
阎佩瑜:“……”
他为什么要同意把这么个小女娃带回来?
图她来了占自己的床?
对上他的眼神,接受到了他幽怨的信号,应采澜还想劝说。
但见他眸光幽深,仿佛那隐藏的病娇属性就要像海啸一样、排山倒海了!
她退了一步,改口道:“这样吧,我去苏苏的房里陪她睡两天,不用委屈你。”
阎佩瑜:“……”
他是有点控制不住,但看了一眼阎苏,又改变了主意:“不用,你还在咱们寝房睡。我去睡书房!”
“成交!”应采澜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哪知道——
睡到了子时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
应采澜连忙睁眼。
发现自己的脸贴在坚硬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佩瑜把她从床上抱走了!
她额头上顿时滑落三条黑线,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阎佩瑜如今病已经全好了,虽然体格不是很壮,但抱一个应采澜的力量还是有的。
他的步履很稳,抱着她出了房门,直奔书房。
气息很均匀,没有半点紊乱,还能与她说话:“你说我想干什么?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
一言不合就上高速了!
“你这人有病么?”她很是无语:“我放着大床不睡,你让我跟你去挤书房的小榻?”
而且,书房那小榻吧,其实也就是现代一米二的小床。
是临时铺出来的,一个人睡差不多,两个人就拥挤了。
真要去那里滚床单?怕是不够施展呢!
哪知道,私下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温玉一般的世子爷,顿时成了高铁司机!
他突然笑了,胸膛震动,让应采澜感受了个分明。
旋即,听到这男人来了这么一句:“澜澜,难道你不想试一试,在书案上做的刺激吗?”
应采澜:“……”
沉默半晌,她抿了抿嘴,吐出一个字:“想!”
夫妻俩都是刚开荤,满心寻求刺激的,当下一拍即合。
一个敢提要求、一个敢答应。
进门后,阎佩瑜用脚把门给关上。
然后把人放在了他平时读书写字作画的案上。
书案那头的灯台上,烛影摇曳。
晃动的光线下,应采澜发现了案上铺了不少柔软的宣纸。
另外,放笔墨砚台的地方,竟只有笔没有墨。
而是,多了一碗……粘稠的红糖水?
“你这是什么脑洞?”
她好像发现了,某人在自己的技术指导下,生成了自主程序。
举一反三?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一万?
阎佩瑜面带笑意,拉开了她中衣的系带。
洗得干干净净的新笔,在糖浆上蘸了蘸,那粘稠的液体,便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他的长相纯美,笑容带着几分邪气,眼角的泪痣恍若将他变成了绝色男妖,色气满满!
柔软的唇落了下来,将那糖浆舔去。
应采澜:“!!”妈呀,这谁顶得住!
她迅速搂住他的脖子,道:“一会儿你得负责给我洗干净,然后把我送回去!”
阎佩瑜一声低笑。
就知道,他家世子妃痴迷他的男色!
他声音低沉地问:“一块儿睡不行么?”
应采澜立即反对:“那小榻这么窄,怎么睡啊?叠叠乐?”
她虽然贪恋肌肤相亲的碰触,却并不喜欢抱在一起睡到天亮。
会顾忌对方,而不敢翻来翻去。
一直抱着,到天亮四肢都发麻了!
阎佩瑜失笑,搂着她,画下了第二笔、第三笔……
嘴上道:“行,玩尽兴了,我就送你回去。”
一夜疯狂迷醉。
玩尽兴了都后半夜了!
太过兴奋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浑身脱力,一双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要命的是,这种情况还得进宫!
阎佩瑜与她一起去延寿宫,自己在外头等,让她进去给太后复诊。
先给太后按头。
按着按着,太后突然开口:“今日力道怎么这小?”
应采澜一愣。
别说力气小了,她双腿都是软的,头重脚轻!
睡眠不足,还头晕目眩好吗?
该死的臭男人,长那么勾人就算了,还这么会玩!
男色误人啊!
“你这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不会是病了吧?”太后又问。
应采澜回过神来,道:“昨儿个,大郡主跟我睡的,我有点不习惯。”
这个理由拐过去,也是成立的。
毕竟,如果不是阎苏要跟她睡,阎佩瑜可能不会想得出来那么变态的舔糖游戏,差点把她送上天堂!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昨儿个的事,哀家也听说了。”
“这大皇子,也是不像话。”
“不过,苏丫头跟着你,也是她的造化,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应采澜点头称是:“孙儿媳便是这么想的,这么小一个孩子被一巴掌扇进了池子里,所幸打捞及时啊。”
太后是上一届宫斗冠军,哪能听不出她这点话的弦外之音?
她笑了笑,问:“你与你那嫡姐,恩怨也挺深啊。”
“可不是么?”应采澜叹息一声,道:“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她惹人心怜。而我的脾气直来直往、横冲直撞的,便不讨喜了。”
阎佩瑜与她提过:
太后早年的性子很直的,后宫争斗中吃了不少亏。之所以寒气堵住经脉,便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因此,太后很是痛恨白莲花、绿茶婊。
应采澜这么说,虽然是实话,却也是故意为之。
太后一听,果然不高兴起来,道:“她如今有皇孙这个护身符,惩罚不得她。”
待皇孙落地,她如果生下儿子,功劳大过天,更是动不得。
更何况,怀胎十月,夜长梦多。
到时候事情已经凉透了,谁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
应采澜在心里腹诽,嘴上很老实:“我就说,嫡姐总是很幸运的。”
太后没再多言。
但是,对应彩月的不喜,种子已经发芽了。
出宫的马车上,一改平时阎佩瑜喜欢躺倒应采澜身上,这回是她直接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打瞌睡。
“有这么累么?”阎佩瑜搂着她,让她换个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应采澜头压在他肩头,嘟嘟囔囔说道:“都怪你不知节制!”
阎佩瑜没打算背这口锅:“难道不是你缠着我不放?”
应采澜:“……”她不想说话!
阎佩瑜失声而笑,道:“之前顾忌我的身子,就没畅快过。以后可以开戒了!”
“我劝你善良一点!”应采澜在他颈间怼道:“少年不知精子贵,老来那啥晓得不?”
轮到阎佩瑜噎住:“……”
但,笑声也更大了。
应采澜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道:“今晚不准闹了,明日开业,我要好好睡觉!”
“嗯。”阎佩瑜自然是有分寸的。
昨晚玩够了,一顿饱食,饿几顿是没问题的!
药铺开张,应采澜一大早便起来了。
因为跟阎佩瑜谈判成功,昨晚他没来偷人,总算没有影响今天早上的正事。
用过早膳后,她穿戴整齐出门。
阎佩瑜当然跟着,夫妻俩还把阎苏也给带上了。
孩子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子骨虽然弱,但在应采澜的照料下,比在大皇子府里要精神许多。
应采澜没给她服药,而是制作了药糖。
药物的剂量比较小,并且做成了棒棒糖的样子,适合小孩子吃。
也是长期调养的一种养生品。
吉时将到,药铺大门的门板被伙计们一块一块卸下来,门口挂上了长长的鞭炮。
伙计们敲锣打鼓出了门,应采澜也迈步出来,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药铺开张前期的工作,应采澜做得很充足。
充分运用了现代的舆论宣传、广告轰炸,一堆传单分发在大街小巷。
整个帝京的所有闹市,几乎人手一张。
识字的看字,不识字的看画。
总之都知道,城隍庙大街上,一点春大药房今日开张!
开张当日会布施。
应采澜站在大门口,拿了个专门赶工制作的小喇叭,大声说道:“街坊邻居们,今日是我一点春大药房开张大吉!”
“身子不舒坦的可以进来看看,身子舒坦的也可以进来瞧瞧,以防不时之需!”
“我一点春大药房不但药材品种齐全,还涉及美容养颜的领域、涉及保健养生!”
“开张头三日,诊金全免、药费打九折!”
“另外,药房内有布施区,供应白米粥、绿豆汤、降火茶,三日内全部免费!”
自古以来,占便宜是人类的通病。
想想现代那些大清早排队去领鸡蛋、领锅碗瓢盆的大爷大妈!
殊不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最便宜的往往是最贵的!
一点春大药房这几日,完全是下血本吸收流量。
来日割韭菜……
啊呸,知名度打响之后,以后来看病抓药的人才会多嘛!
掌柜的叫做恒志,在后面提醒:“世子妃,时辰到了。”
“好嘞!”
应采澜抬手一拉绳索,将门楣上的匾额上面盖着的红布给扯开!
一点春大药房六个大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应采澜高呼:“我们开张啦!放鞭!”
随着鞭炮的噼里啪啦爆响,一点春正式开张了!
伙计们纷纷出去,将先前提前印好的传单发出去。
今天发的,都是铺子里经营的各种项目。
完全颠覆了传统药铺的经营模式!
一点春大药房有诊疗区抓药区、候诊区食品区;
这便罢了。
竟然还有美容养生区,运动保健区!
不愧是康亲王世子妃的药铺,装潢高大上,壕无人性!
那些传单,还是应采澜专门让人雕刻了活字印刷,亲自动手排版,让伙计们印制的。
不然全部靠手抄,成本太高就算了,那多累啊?
毕竟开的是药店,而不是餐馆,所以新开张不会指望有很多人来看病抓药。
可为了给康亲王府面子,与康亲王有关系的所有高门大户,人没来,也都送上了贺礼。
另外,太师应淳善,则是亲自到场。
外界也都知道,这药铺是应淳善出的银子,给女儿被生母苛待多年的补偿。
所以他亲自到场,是应该的。
叫人意外的是,宠妾灭妻、休妻大戏的主演——大皇子妃,竟然也亲自上门送贺礼!
“见过大皇子妃!”
应采澜领着一众员工,向常秋月行礼。
常秋月今日是上了一点妆的,但从她疲惫的眼角依旧可以看出来,她这几日是不好过,妆容都掩盖不住憔悴。
但她脸上依旧挂上了笑容,依然雍容华贵,说道:“免礼。”
阎苏从内堂跑了出来:“母亲!”
小女娃宛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常秋月的怀里。
认得他们的,都微微吃惊。
听说大皇子家的郡主,打小身子不好,基本连府门都出不来,大部分时候卧病在床。
没想到,才去康亲王府住了两日,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了?
那世子妃怎么这么神?
虽然说城隍庙这边老百姓很多,但也不排除很多高门大户派来探消息的下人,围观群众还真不少。
众人都很惊讶地看着那大郡主。
常秋月抱住女儿,看到阎苏气色不算好多少,但这心情是绝对开心的。
可见,小姑娘在应采澜那里过得很好。
她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摸了摸女儿的头,道:“苏儿乖,住在婶娘那里,有没有好好听话?”
“有!”阎苏笑嘻嘻地道:“我这两日都跟婶婶一起睡哦!”
常秋月是真没想到。
人家新婚夫妻,被自己的女儿给拆散了!
内心十分抱歉,她抬起头来看向应采澜,扬高了声音道:“若不是得世子妃给我儿治病,我这苦命的郡主,很可能过不去这一关。”
她拉着阎苏,朝应采澜行了个拜礼:“多谢世子妃为郡主调养身子,世子妃仁心仁术,当得本皇子妃一拜!”
应采澜一愣。
知道常秋月这是给自己造势,便没有阻拦,只道:“应该的!”
常秋月拉着阎苏,又道:“苏儿,你跪下给婶娘磕头。婶娘对你恩同再造,日后你得牢记这个恩情,将婶娘当做亲娘一样看待,知道吗?”
阎苏乖巧地跪了下去,给应采澜磕了个头:“谢谢婶婶!”
应采澜连忙走出来,把孩子拉起来抱住,道:“做做样子得了,别真用力磕呀我的宝儿!”
见她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常秋月心思十分复杂。
她是感情的承受着,也许外人觉得她们在做戏。但她却感受到了,应采澜对阎苏好,是真心的!
“你别惯坏了她。”她笑了笑,隐去了鼻酸。
那亲生的父亲,竟不如一个堂婶对孩子好!
还别说,她们打了个配合,秀的这一手,真让围观群众吃了一惊。
以前不曾听闻大皇子府与康亲王府有什么瓜葛,他们是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的?
而世子是太子那边的人,世子妃却跟阎襄的皇子妃走得近……
耐人寻味啊!
不过,这是皇家内部的事。
还有一个重点——
世子妃竟然会医术,而且医术还不差?
这时候,应采澜站起来,又道:“父老乡亲们,若身上有病痛的,可进内堂诊治。今日主诊的大夫,是柳太医的亲传弟子传声师兄!”
柳传声的名号还是响亮的!
他虽然是太医院老者的徒弟,却不入太医院,偶尔会在外面的药堂,借地开义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