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农门有贵女—— by孟萱
孟萱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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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过若是非勉强说是,也是能擦上些边的。”
赵果儿真不想承认,却苦于不说实话就没法否认,没法解释这方子的来处。只好捏捏鼻子的让严家沾上点关系,生吞了这哑巴亏:“是我偷偷看了我爹书房的杂书,自个琢磨出来的。”
顿一下,收拾好憋屈的情绪,赵果儿仰着头看田有根极认真郑重的道:“外祖父,除了给田家族里的五成份子。剩下的五成,我愿意给您一成半,我和娘亲也留下一成。再剩下的两成半请先生来在族里办个学堂,供给课本纸墨笔砚。往后只要是田家族里的人,不论是谁,想读书识字的都能来。这样说不准,将来咱们田家族里也能出几个童生秀才乃至举人,也能给咱们族里庇护了。”
“果儿,这都是你自个想的?”
看看就连小田氏都因为赵果儿的话,露出诧异的神色,明显是之前并不知情,田有根惊讶的问:“你可知道你拿出来的这白糖方子有多值钱?开了糖坊,哪怕是只拿出来一两成分给族里,那也是极多的,族长也一样会愿意答应你的条件。”
“知道。”
点点头,赵果儿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只是我也知道财帛动人心,这样的方子别说我,恐怕就连族里拿出来,不分出去些各处打点好了,只怕也是拿不安稳的。”
所以,她才只给自己和娘亲留一成。
她手里赚钱的法子多了,往后肯定不会只靠着这一项过日子。
不过往后她赚钱也得是悄悄的,至少在娘亲把上上辈子的后爹找回来之前,她不能太张扬。会被人惦记。
所以,白糖的收益她留下一成就行。
为的是有了这明面上的收益,将来她们母女把日子过得好些。时常能有新衣穿,能顿顿吃上米饭白面,大鱼大肉,就不至于被人怀疑,更不用担心被人眼红。
到时候,田家的族人哪怕羡慕嫉妒也不敢多生是非,至多就是咂咂嘴,背着人悄摸的嘀咕两句她们败家,不是会过日子的样子。
若是再说的多了,不用赵果儿和小田氏出面说什么,指定会有人帮着指责那多嘴多舌的。
毕竟呢,谁让赵果儿手里哪怕是握着五成的份子,可真正留给自己母女两个的也就是一成。
就留这么点的份子,难不成还不能叫她们母女把日子过得舒服些了?
至于赵果儿还把一成半给了田家外祖父。
那,在世人的眼睛里面不是应该的么?她自己也愿意给,毕竟那是替娘亲报恩。
给了那些除了会叫人羡慕田有根。更深层的,那还是赵果儿为了在娘亲的身世曝光之前,让田家外祖父哪怕是分家了,也能有不用怕儿孙敢不孝的底气。
剩下的两成半给族里设学堂,那也不是赵果儿真的多为田家族里考虑。而是怕一开始就把绝大部分的份子给了田家的族长,一开始田家村的人许会记得她们的好。可人终究都是健忘的。用不了多久,只怕十有八九大家就能忘记了她们的付出。说不定就会开始觉着她们的份子拿多了,对田家的族人不公平。
还有五年呢,赵果儿是为了这几年能过安生,先掐灭娘亲会被人指点轻视的苗头。
拿两成半的份子留在她的手上,名义上还是她们母女的一日。只要学堂开着就会有人记住她们给田家族里带来的好处。
这就能时时刻刻提醒田家的族人,千万别忘了善待她们母女。
“你若是男儿,将来能有大出息给族里庇护的人里头未必没有你一个。”可惜了,这样聪慧的外孙女怎么就不是外孙呢?
看着赵果儿,田有根有些遗憾的叹息,然后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道:“你二舅他,是胆小怕事,有私心......你,也别多怪他。”
“外祖父,二舅是长辈,我不敢怪他。”不怪,当然是不可能的。
面对着田有根,赵果儿不想骗他,却也不想委屈自己撒谎,斟酌了一下谨慎的说道:“他那,也是人之常情。”
不敢怪而不是不怪。
暗暗的叹息一声,田有根满眼复杂的看着赵果儿又是抛了一个问题给她:“你觉着,这家该不该分?”
“该分。”
没犹豫的,赵果儿就是点头,然后在田有根和小田氏意外、震惊的眼神中说道:“树大分枝。原本二舅母和二舅若是没有分家的念头,大家一起和和乐乐的自然好。可是他们都一副非要分家的架势出来了,您再拦着,必定是要落埋怨的。都说家和万事兴,人心都散了,家还能和么?所以,这会儿不分家难道还等大家撕破脸,真闹得家宅不宁了再分么?”
田有根:“.…..”
小田氏:“.…..”
偷偷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田有根,小田氏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的冲着赵果儿低声道:“你尽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

第8章 分家的理由
反驳了小田氏,赵果儿看向田有根郑重的道:“外祖父,我也不知道自个的想法对不对。我想着,有了那白糖的方子,往后您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缺银子使了。
若是不分家,只怕是人人都觉着那银子是公中的,自个都占着份子。您总不能每回拿了银子就一五一十的把拿了多少银子说出来,再给大家伙都分下去叫他们觉着公平了对吧?
那,使银子的时候会不会人人谁都觉着是别人占了便宜,只自家吃亏了呢?那,会不会不缺银子使了,家里的人反倒是都离了心了?
若是您这会儿不分家,非得等着大家心里都赞够了不满再分家。到时候只怕是您若不把那份子也一起给分了,谁都不愿意。说不得两位舅母的娘家人都得闹上门来同您讨要个说法呢。
可这会儿就分了家就不一样了。那份子等分了家以后我娘再拿来孝敬您,那就是您的私房钱。往后谁来多孝顺侍奉,您就给谁多贴补些,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您说是不是?”
说完了着番话,赵果儿见田有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停住,给了他几息思索的时间之后,才在小田氏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继续劝:“外祖父,在我看来,分家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哪怕是分家了,您儿孙也都一样在跟前,也不耽搁您享受天伦之乐。且大家各自过的,鸡毛蒜皮的事儿还都跟着少了呢。您若是觉着太清静了,哪怕是日日叫他们回来吃饭,难道还怕贴补不起?”
顿一下,赵果儿趁机又是道:“往后我同娘亲回来,娘亲也是要立女户的呢。我可不放心我娘再嫁出去,万一又是遇人不淑怎么办?那样,还不如往后让娘亲招赘给我生个弟弟做依靠,还能自个当家做主。也不用怕会再遇上恶毒的婆家,再各种的身不由己了。”
所以自己母女两人留下的份子,您和舅舅,舅母们往后也不用再惦记着帮我们做主该如何花用了。
抱着一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赵果儿不管田有根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反正是把给亲娘立女户的想法给过了明路。
这也算是把之后田家外祖父和舅舅,舅母们可能会有的。想挽留自家娘亲再回娘家,顺便接管她们母女手上的那白糖份子的心思给绝了。
“......你说的有理。也是该分家了......”
树大分枝啊。
分家了也好,往后两个儿媳妇也不至于再为了芝麻屁点小事,跟斗鸡似的,叫老二和老三兄弟都越发的生分了。
分了家,他也不跟他们谁过。毕竟往后老大也得再娶个媳妇。若是自个跟了老大过,等白糖的份子钱到他手上,老二和老三指定不肯依。
他若是想着一大家子聚聚,只怕老大家的还会不愿意。
果儿说的没错,有了银子,往后他难道还能怕了分家后儿孙不孝顺,跟前不热闹不成?
长叹了一声,心思全在分家两字上的田有根,一时间还真是没听懂赵果儿的话外之意。细想之下,渐渐的也觉着分家似乎也不错。
赵果儿的言外之意,倒是一边的小田氏听懂了。
看着赵果儿忽悠田有根分家,她张了张嘴到底没吱声。只在田有根叹气的时候脸上闪过几分不忍,决心往后若是兄长子侄们不孝顺,那她就自个多孝顺几分。
这样一想,她就彻底不排斥赵果儿提议的立女户招赘了。
是啊,都和离了,她凭啥还得替严成泰守着?凭他脸大心毒,才靠着自个辛苦多年做牛做马的赚银子供他读书,才考上了秀才就想卸磨杀驴?
哪怕是各人都各有心思,但该说的话说了,田有根同赵果儿、小田氏也不敢再多耽搁的出了堂屋。
当下,田有根就对着田二勇和林秀干脆的道:“既然你们要分家那就分,不过这事得推推。”
说着,他招呼田大勇道:“一会你叔伯堂兄弟他们人来了,你叫他们等等。你们小妹和离的事儿是大事,只凭着咱们家的人过去闹也没啥用。哪怕是咱们占着理儿,也说不得就叫他们耍赖,硬是把和离弄成休妻了。这事,还是得族长出面点人去同他们族里说道说道。我这就带着你们小妹和果儿找族长去。”
说着,他领着小田氏和赵果儿抬脚就走。
“不,不是爹,这事,族长能搭理?”
他们田家一族人可不少呢,他们家也不是嫡系近枝,家里也没个出息的。更要紧的是,他们家小妹还不是真正田家的血脉。这,族长真能有心思搭理小妹和离的“小事”?
眼看田有根带着小田氏和赵果儿走的着急匆忙的,不明所以的众人都傻眼了,田大勇忙追上去焦急的问道。
“就是,爹,您这何必非得要去碰上一鼻子灰才甘心呢?”
听田有根答应分家了,林秀先就是一喜。随后又见他不是立马就领着人去严家闹,反倒是不自量力要去找族长。顿时就是觉着可笑起来,故作好心的劝了一句。
“你们林家真是好家教,唆使男人分家不说,就连长辈做事都要凑过来指手画脚?”
虽说想想,觉着分家似乎也不是那般难接受的。但是面对着能叫老二跟自个离心的二儿媳,田有根的心里终究是有了一根刺。
此刻再见她这般分明是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田有根顿时没忍住的心生厌恶。
若不是小田氏和离的事紧急,没空留下同她多掰扯。田有根还真是想把她的娘家人叫来,同她的父兄说道说道。
“......”
眼睁睁看着,平日里从不肯多说自己一句的公公田有根,忽然冲着自个说出这般不客气的话来,林秀都惊呆了。
等反应过来,她脸上火辣辣的,眼睁睁看着田有根三人已是走远。羞愤交加之下,她“哇”一声哭起来,冲着田二勇又打又骂的嚎道:“你个窝囊废,自个的婆娘都护不住,就瞎了哑巴了的由着爹那般冤枉我,就连帮着分辩都不敢?”
“二嫂,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说咱爹哪里冤枉你了......”
嗤笑了一声,看田二勇果真窝囊废一样,由着林秀拳打脚踢的只敢躲,却不敢动弹吭上一声半句的,忍不住就是嘲笑起来。
“够了,还嫌不够乱的?”
脸色阴了下来,田大勇实在是没忍住的吼了一声,也不跟两个弟媳妇多说,只对着两个弟弟皱眉:“你们也不管管,一会亲戚们就该来了,看着这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
他们走后,田家院子里头的争执赵果儿自然是不知道的。便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自己劝说田有根分家非常明智。
此时,她和小田氏跟着田有根,不大一会就到了田家族长的家。
田家的族长田长兴恰巧在,看到三人,尤其是看到小田氏和赵果儿有些诧异。对着田有根疑惑道:“难道是今日你那秀才女婿登门,你家要请人陪你女婿?若是,你随便叫个家里的小子跑一趟不就完了。还非得自个拉着女儿,外孙女来?”
女婿虽是半子,可若是有身份的女婿那同贵客也没什么不同了。
田家的族长田长兴只当,田有根是不敢怠慢了才高中秀才的女婿,特地要找族里身份高的作陪,以显对秀才女婿的看重。
“不是,是严家太欺负人,想要休妻。福娘想带着果儿和离回咱们田家村。”
真得开口把小田氏经历的那糟心事说出来,田有根才发现自个压根就说不清楚。
好容易憋出来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了。他摸了摸脑袋无奈的看向赵果儿,叹气道:“果儿,还是你来告诉族长这是咋一回事吧。”
只听田有根说了那么一句,田家的族长田长兴的眉头已经皱起来。免不了的在心里责怪起田有根不靠谱了。
不过人都来了,他抱着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妨碍什么的想法,也没出声责备。跟着把目光投向了赵果儿,只听她待如何说。

“族长爷爷,事情是这样的……”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田长兴隐藏的不悦,赵果儿自然也不例外。
眼睛一转,她开口,小心机的从自己挨了刘荣刘氏一火烧棍开始,说起自己意外听说严家母子的算计,去给小田氏报信。
她并不多说自己看见小田氏时候,小田氏的狼狈。只着重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了自己看见的“奇景”----
被蜂群特别厚爱,一个不小心就给厚爱晕了的刘麻子;同处一地,站在那半天却被蜂群彻底绕过,毫发无伤的小田氏……
蜜蜂蜇人的那段赵果儿说的太过玄乎,硬是把田有根、田家的族长田长兴,和在旁边忙碌,实则拉长了耳朵也在偷听的族长夫人,都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若不是亲身经历,很清楚自己并不曾站在蜂群蜇人的原地发呆半天的小田氏。也都跟着差点信了那一群来去蹊跷的蜂群,其实真是“专程”来保护自个的?
“……这事难办。”
一时间被唬住,半信半疑的,田长兴的脸色虽说是和缓了不少,但是眉头依然没有松开:“这事也不是我不愿管。实在是,哪怕你们拿住了那刘麻子,若是他不愿认,严家也不认,还反咬一口。这事如何能够说的清?”
叹息了一声,他为难的道:“秀才公不比常人,身上有功名,见了县尊都不必下跪。若是他不服气,非得休妻,是不怕闹上县衙去的。况且便是常人休妻都罕有带着孩子同回娘家的例。不成,这事成不了。顶多就是族里派个能言善道的同你们一同回去,绝不能叫他们胡来泼脏水,弄得把人给沉潭了就不错了。”
“那,若是我有办法证实我娘的清白呢?”
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底牌不出,田家的族长九成九不会愿意帮着出头。没有期望,赵果儿听了他这样说也就没太大的失望,更不会露出什么伤心绝望的神色,反而从容的问道。
“哦,你待如何证实?”
赵果儿的反应太不一般,反而叫田家的族长田长兴多看了她一眼,来了几份兴致的问道。
“弄三盆同等浑浊的浊水,让我同娘亲,我那祖母还有秀才爹分别拿了,分开在三间屋子里待上一晚。等到次日,看谁屋子里的水最清澈,那自然就是谁最清白了。”
用手指了指额头上的伤疤,赵果儿哼了一声的道:“若是最后证实了我娘是清白的,再凭着这。您说我那秀才爹还敢上县衙去,叫世人都看清楚我那祖母不慈,他们母子手段狠辣,一朝得了些小势就容不下同甘共苦过的糟糠之妻的真面目么?”
“……这若是能成,他还真未必敢。毕竟那样传出去,无论如何他的名声都好不了。读书人最重名声,没了名声,说不得秀才的功名都能丢了。只是你又凭什么觉着,你就能叫你和你娘的那盆浊水变得比他们两个的清澈呢?”
怔一下,田长兴无奈失笑。
不只是他,一边的族长夫人也是听的笑了,忍不住的就是说赵果儿:“毕竟是个孩子。你的心咱们都知道,只,这不是胡闹,平白的往他们手上递把柄么?”
还想让这许多人都陪着胡闹,这个田有根和小田氏也是糊涂了,就这么惯着孩子?
瞧一眼田有根和小田氏,族长夫人惋惜叹道:“都说读书人最是薄情寡义的。要我说,当初有那许多人求娶福娘,你们又何苦非得去高攀他们严家?若是嫁了别人,福娘的日子好过,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糟心事。”
这话,田有根和小田氏听的脸上都是讪讪的。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赵果儿及时过来解围,喊了田有根把白糖拿出来给田长兴品尝。
等打开包着白糖的油纸包,再品尝过。不只是田家的族长田长兴激动了,就连族长夫人都跟着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至此,赵果儿才不紧不慢的对着田长兴说道:“族长爷爷,我们不叫您和族人们白跑一趟。只要你们能让我娘带着我和离回来,这白糖方子我就愿意拿出来给族里开糖坊用,赚的银子族里五成,我和我娘五成。”
“你这方子,该不会是从严家拿来的吧?”
动心过后,田长兴迅速冷静下来,盯住赵果儿,嘴里下意识的谨慎道:“若是,如若严家追究起来……”
“怕啥,咱们不认他们有啥法子?况且是他们先要抛弃糟糠之妻的,真闹出来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有脸面追究。”
打从尝过那从未见过,看着就是晶莹诱人,还甜的无比纯正的白糖之后,族长夫人看着赵果儿的眼神就跟看见金娃娃一样。
见田长兴竟然还在那顾忌这顾忌那的,她不由就是翻了个白眼。不等田长兴说完就顾不得往日里,无论如何当着外人都要给他留足面子的做法,就是打断他,满是不屑的道。
没错,就是这果真是严家的方子,日后他们要追究,这糖方子,无论如何他也一样是要留下的。
其实不用自个夫人说,话说一半,田长兴就也反应过来了,猛地就是顿住不再继续。然后开始专心思索,该怎样才能用更靠谱的法子让小田氏带着赵果儿和离,回到田家村。
“族长爷爷,这方子说起来同严家并无太大关系。是我看了我爹的书,自己偷偷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原本我想拿着它赚了钱,也能让我娘亲再不用没日没夜的干活绣花,把眼睛都给熬坏了。谁知道,我爹和祖母竟然能够那样狠,为了银子能想出来那样的毒计,要置我娘亲于死地。”
不管提起来多少次,赵果儿都忍不住恨意上涌,恨声道:“既然他们不慈,那也别怪我对他们不孝了。这方子是我琢磨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与其留在严家便宜了他们,不如给了田家,也算是替我娘亲报了田家的恩。除了给族里的五成份子,剩下的五成,我和娘亲留一成,再孝敬外祖父一成半。剩下的两成半就用来请先生,再买些纸墨笔砚,供给族里愿意上学堂的人读书识字用。”
“这方子,果真严家人都不知?”
真照着赵果儿这样分,那算下来,这方子的收益就是有足足七成半都在族里了。
心跳的越发兴奋剧烈起来,田长兴迫不及待的追问确认。等看见赵果儿再度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猛地“哈哈”笑了起来。
只是,才只笑了两声他就意识到不好赶忙收住。
随后再看向赵果儿的眼神已经变得格外的和蔼起来,语气也亲近了许多:“好孩子你放心,你娘是田家族里出去的,哪怕是嫁人了那也是咱们田家的族人。她受了委屈要和离,眼看着婆婆不慈,担心留下孩子要受大磋磨,想着也一同带回来,这是人之常情。他们严家敢这样败坏我们田家女的名声,真要是闹起来,就是闹到县尊面前,我们占着理也是不惧的。”
田长兴越说越发显得的义正言辞。仿佛之前只想要推脱,只打算着随便派个人跟去严家,只求能够不叫小田氏被沉潭就足够仁至义尽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这样,赵果儿只当自己失忆了并不计较,重新又是提起来自己的那能够给娘亲证明清白的办法。
“那法子万一不成可怎么好?”
这一次田长兴倒是顾不上说赵果儿胡闹了。想着赵果儿就连白糖的方子都能捣鼓出来,敢那么说指定不会是在胡闹。
不过,这毕竟事关重大,田长兴想到这事不成会有的后果,无比担忧的道:“咱们别是反而给他们送了把柄去?”
“您放心,只要到时候您提出来的时候,除了一盆浊水,别忘了再搭一个空水盆就行了。不瞒您说,那也是我书上学的,保管万无一失。”
赵果儿自信的坚持。
“你都能从书里学到。若是万一你爹也恰巧学了,那不是一下就给揭穿了?”
知道赵果儿是有本事的,族长夫人同族长得想法差不多,不再觉着赵果儿的这话会是胡闹,立刻就想到了另外的可能后忧心仲仲的问。
“不怕。”
赵果儿摆摆手,信口就是胡说道:“那是本杂书,买书时送的添头。我爹压根就不看,就差没给拿去垫桌脚用了。”
别人听了都信以为真,唯独小田氏:“……”
她满是疑问的看赵果儿,看她说的就跟真的似的。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家里真有那么一本杂书?

“有。”
在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小峡谷去的路上,小田氏拉着赵果儿有意落后了众人几步,发出疑问。赵果儿没犹豫的就是点头。
为了安小田氏的心,赵果儿还悄悄地告诉她:“只是您也知道祖母是什么人。方子就算是咱们拿出来给了他们,等知道了是从爹的藏书里头找到的法子。只怕咱们也不会有功,只能是被数落的份。所以那两页纸早被我悄悄撕了毁掉,任谁都已经找不回来了。往后就算是爹再如何翻他的那些书也没用。”
“那就好。”
小田氏一听果然是放了心,然后看没人留意她们母女,忍不住好奇的又问那浊水变清澈的法子。
这一次赵果儿就不肯说了,小声笑道:“娘亲不用着急,那一句两句话的说不清,等到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你实话告诉我,那,法子真有用?”小田氏问的忐忑,也不是不相信赵果儿,就是心里实在是没底,忍不住就想多确定几回。
“真有用,我专程试过的。”赵果儿知道心里没底是个什么滋味,一点也没嫌弃她烦的耐心点头。
“有用就行,有用就行。娘不是不信你就是怕万一……”
虽然没有问到具体的法子,不过既然赵果儿都再三说的这样肯定了,小田氏忽上忽下的心,哪怕是还没真正踏实下来,也总算是勉强落定了。
“没有万一。娘亲,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着,赵果儿思索了一下,索性用更大的消息来转移小田氏的焦虑:“除了那白糖的方子之外实则我还有张酿酒的方子还没试过。等试出来,往后咱们去镇上买宅子铺子,天天穿新衣裳戴新首饰,叫祖母和爹他们看的眼馋也沾不到一丁点的边您说好不好?”
天天穿新衣裳戴新首饰?
小田氏差点被赵果儿这豪横的口气给逗笑了,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啥?还有酿酒的方子?
她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赵果儿。
“娘亲,那酿酒的方子我不预备给族里了。咱们这会儿不方便说话。您等等,我会同你仔细说的。”
“好,娘不着急。”
心神俱震,小田氏一边点头,一边暗道,也是,有白糖的方子给族里就很够。
只那白糖的方子,若不是果儿的意思她们拿太多护不住。给出去五成,还再给两成半给族里设学堂……虽说是……替自个报族里的恩的,可她还是觉着太多了些。
之前她虽说心疼,可是想着果儿全是为了她着想的,就不敢说什么……原来,果儿是心里有数的。
暗暗的在给过沐果儿“长大了,是个有主意的人”的标签之后,小田氏又是给赵果儿添上了个“心里有数”的标签。不知不觉中对她的信赖又更重了不少的同时,也是暗暗提醒自己要赶紧的立起来,别事事都躲在果儿的后头,往后反倒是成了她的拖累……
就在小田氏这般想着,越想越远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众人就到了小峡谷。
到了地方,不用赵果儿和小田氏指那刘麻子藏身的地方,大家也都看见了。
看那已经醒过来,正在荆棘丛里挣扎,狼狈的惨不忍睹的刘麻子,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缩。看着都要忍不住的替那肿的跟猪头脸一样,身上还扎满了密密麻麻小刺的刘麻子觉着痛。
田家的族长田长兴的目光,只定定的投在刘麻子身上那些,明显确实是被蜜蜂给蜇伤的肿包上。
再想起果真是毫发无伤,不曾被蜜蜂伤到分毫的赵果儿母女。他忍不住的又是想起之前赵果儿的话,不由有些怀疑小田氏是不是真有些来历不凡起来。
……若果真是蜂群都知道护着的人,难道是那小田氏先前的日子只是劫难,这是劫难过了,得是该回到原本大富大贵的命上去的时候了……
“族长爷爷,您问问他到底是谁让他来的。”
没等田家族长田长兴的这猜想结束,看了那狼狈悲惨的刘麻子,赵果儿顿时就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冲着还在走神的田家族长田长兴怂恿道:“他若是不说最好,咱们也别对着他客气,尽管打就是。反正打死了也不怕,他整天偷鸡摸狗的,爹娘早就叫他给气死了,兄弟都耻于同他来往。他就是死了想来也没人会深究,只怕看见他身上被蜂群蜇的包都只会当是贪嘴,摸了蜂巢被蜂群给生生蜇死的。难说还会高兴蜂群帮着村里除了一害呢。”
“就是,这样的祸害死了,他爹娘就是活着,指不定还得庆幸他死了还能省下粮食来呢。”
“打死他,打死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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