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照舟没想到堂堂王妃会说话这么不靠谱,只好回答,“在下发觉最近府上出入十分严格,莫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不好明查,只好暗访?”
白宁宁心道这货看起来迂腐,但是却不傻,一猜即中。
“既然先生猜出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的确是丢了东西。”白宁宁说道。
方照舟点点头,“不知是何物,在下看看能不能帮王妃查找一番?”
白宁宁看看三四周无人,悄悄的说,“说来惭愧,丢的是王爷的丹青画。”
方照舟疑惑,“王爷的丹青画?”虽说萧元澈是王爷,但是萧元澈的字画都很一般般吧,谁会去闲着没事偷这个。
白宁宁脸色绯红,欲言又止。
“可是很重要的画?”方照舟问。
“实不相瞒,确实很重要,王爷外表看似十分低调,但是内在却十分的自恋,自恋到什么程度呢,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一般看的春宫图都是动作详细,脸一笔带过的,王爷看的春宫图都是带脸的,而且尺寸都写的十分详细……”
白宁宁胡编乱造,方照舟听傻了。
荣亲王居然还有这种怪癖。
“这,这,这东西丢了确实要私下里找,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偷去,肯定是后患无穷。”
白宁宁一拍大腿表示你懂就好,“就是啊,你说说,这事儿不得私下里偷偷的查嘛!”
方照舟尴尬的咳咳两声,“即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王爷不收好,还被人偷了去!”
白宁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这事儿还是怪他太自恋了,每日都要在书房里画一副,那日他画完了忘记收起来,回头再想起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
方照舟头一次遇到这等事情,方才信誓旦旦的说要帮人家查找的话又不能吞回去,只好问道,“即是此等要物,偷拿了之后定是藏起来的,府上女眷的房间可都查过?”
白宁宁继续胡编,“连男的都查了。”
方照舟只好附和,“确实,王爷这样儿的,也挺招男人的。那王妃这几日跟着在下是……”
白宁宁一笑,“就是让他们在查你的房间啊!”
方照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得是多有病才会去偷萧元澈的果照,想想萧元澈那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噫,鸡皮疙瘩掉一地。
恰萧元澈回府,见到两人在此谈话,便也上来打了一个招呼。
方照舟这会儿看萧元澈怎么看怎么别扭,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萧元澈不知所以,问道,“阿宁你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白宁宁点点头,“或许吧,不过我觉得有件事情可能比打草惊蛇更糟糕。”
萧元澈问道,“什么!”
“就是为了不暴露,我随便编了一个瞎话骗他。”白宁宁把刚刚给方照舟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的都跟萧元澈说了。
萧元澈脸色已经开始发黑,“……”
“这事儿吧,其实总该要有人牺牲一下的,好在你确实也有那个牺牲的资本,这要是换成十五,额,还是算了吧,十五那形象想想都辣眼睛,谁这么变态去偷他的果照啊……”白宁宁依旧不知死活的说着。
萧元澈忍无可忍,把人扛在肩头就往房间里走。
白宁宁不知道为何萧元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喂,你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你放开我!”
萧元澈咬着后槽牙,“对,白日!”
“你有病是吧!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白宁宁人被扛着,十分的不舒服,两只手开始拍他的肩。
萧元澈嫌弃,“别乱动,你硌着我肩了!”
白宁宁反驳,“你胡说,我明明就是G罩杯。”尼玛这也不是G不G的问题,萧元澈他生的什么气啊,她明明是在夸他啊,手不行就开始上脚。
萧元澈轻轻在她臀部拍了一下,轻笑了一下,“哦,不对,是硌手。”
白宁宁想杀人。
但是这会儿人如刀俎,她就是鱼肉,只能在那里任人宰割。
萧元澈现在不知道信奉了什么歪理邪说,不管什么事情讲得通讲不通都喜欢在床上讲。
小鱼肉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收拾,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理他。
想起方才萧元澈一直在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十五没有那个牺牲的资本的,有没有看过十五的果照,她依旧心有余悸,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两人往那儿一站就比较出来了,还用亲自测量吗?
“阿宁。”萧元澈像没事人一样召唤她。
白宁宁转过身,这毛病不能惯,不然以后要翻天。
萧元澈过来给她轻轻的揉腰,“我军中查过了,那纸签一张没少,应该是出自咱府中。”
“府中?”白宁宁回头,“这就奇怪了,府上并没有人敢随意进出书房啊。”
萧元澈也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确,我现在也找不到半点儿头绪,只能等刑部那边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好在方照舟洗脱了嫌疑,我这几天可是累死了。”
提起方照舟,萧元澈就火大,在白宁宁腰间轻轻掐了一把,“你还敢提他!欠收拾了不是!”
白宁宁急忙起身,从萧元澈的怀里挣脱出来,“没有,没有,我嘴瓢了。”
萧元澈这才把人放开,对门外喊了一声,“玳瑁,热水!”
应声是珊瑚,笨手笨脚的出来了。
白宁宁知晓珊瑚怕这个,便问,“小帽子呢?”
珊瑚摇摇头,“出去买东西,现在还没回来。”
第102章 本王妃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白宁宁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什么!这么晚没回来不知道去找吗?”
珊瑚答,“十五哥已经去找了。”
萧元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十五那蠢蛋能够找的到什么!”说完,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阿宁,我先从巡防营抽调出人来帮忙找人,你先在府上耐心等待,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通知我。”
白宁宁知晓这事儿她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个累赘,点头说道,“你放心,他们一回来我就叫人去跟你说。”
萧元澈说完,匆匆出了府。
白宁宁把人目送出府,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没安稳下来过。
玳瑁是最靠谱的,她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会不会是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呢。
十五是个男人,跟着萧元澈多年,人又机灵,若是连他也找不回来的人,那岂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
珊瑚见白宁宁急的直搓手,问道,“王妃,玳瑁姐姐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就像是我们上次那种?”
这一番话点醒了白宁宁,上次听关龄儿说,把珊瑚拉到矿上去干活,结果嫌弃她笨又送了回来,那么玳瑁呢,会不会也被人抓走。
刑部那边的确的一窝端了三圣街那帮传销团伙,但是他们的矿却还没找到。
而且老大刘放还未曾被落网。
非是刑部的人撬不开这些人的嘴,而是他们都没有见到过刘放的真实面孔。
关龄儿说,他们大哥平日不在矿上也不在三圣街的宅子里,而是住在城外的宅子里,每次都是偷偷的派暗线与他们联系。
他们找到刘放在城外的宅子,显示这里很久都没有住过人的迹象了。
这线索就这么断了。
矿上的位置也只有张才几个人知道,刑部的人按照张才提供的消息去找矿洞,才发现那里位置及其隐秘,每次他们进进出出都是做了记号的。
但是刑部过去的时候,记号早已经被人毁了。
于是他们在山里搜索了数日之后便也作罢了。
毕竟刑部人手有限,要查的案子太多,这样大范围的搜山也只能持续个三五日,案件只能转到地方行政司来接手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白宁宁把当事人方照舟也叫了过来,三人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珊瑚,你还记得上次他们带你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吗?”白宁宁问道。
珊瑚很用力的在想,“她们都蒙着我的眼睛,我看不到。”
“你再努力的想想,都是有路过什么样的地方,比如,是马车去的,还是走路去的。”
珊瑚答,“马车。”
“那路呢?是宽敞好走还是颠簸难走?”白宁宁继续追问。
珊瑚答,“一开始还挺好走的,后面就难走了,哦,对了,还路过一条小河,我还闻到了一股子花香,有点像,有点像杜鹃花,对,杜鹃花的香味。”
方照舟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就在京郊西山那里,那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满山都开满了杜鹃花!”
“好,你把地图画给我,我去找人!”白宁宁急匆匆的说。
“还是我去吧,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出去冒险呢!”方照舟表现的相当积极。
白宁宁想起上次她们三人被围殴这货一直缩一边,直接反问,“你会骑马吗?”
“行了,不会就别跟着裹乱,闪一边去!”
白宁宁急匆匆往外走,“管家,备马,我要去找萧元澈!”
“王妃,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您出去不安全的,有什么事情我等几个去传信给王爷也可以。”管家一听说王妃深夜要出去,脸都白了。
白宁宁看着管家等人,不行,来不及了,“不用,叫上几个人,咱们一起进山。”
老管家听完差点儿跪下。
这一个人不行,一帮人兴师动众的更是不行啊!
“王妃,不若您在家里等,小人派几个去把王爷找回来如何?”老管家几乎要哭了。
白宁宁思索了片刻,草草的留了几行字,然后交给了老管家,“你速速派人把这个纸条交到王爷手上,记住,一定是亲手交到王爷手上,他看了之后自然会知道去哪里找我。”
口哨呼啸,雪佛兰嘶啸而至。
白宁宁飞身上马,出府。
老管家这次可真的哭了,赶紧吩咐手下,“你,你,还有你,愣着做什么,快点追啊!”
可是哪里还追的上,白宁宁的雪佛兰是什么马,他们府上的马又是什么马,待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白宁宁的踪影。
老管家跪地痛哭,“老天啊,求求你保佑王爷快点找到王妃吧!”
白宁宁疾马夜行,一路来到城门口。
守城的人都认识雪佛兰,见白宁宁远远的疾驰而来,而且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老远就开了城门。
荣亲王的威名,谁敢招惹。
白宁宁顺利出城,守城甲才发现,“那马上好像不是王爷。”
守城乙也后知后觉,“完了,惹祸了,赶紧通知巡防营!”
白宁宁只去过东郊的巡防营,还是白天去的,晚上出城她才傻眼。
这古代出了城官道上又黑有暗,没有路灯,别说驿站,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越走越是荒凉。
好在今晚月亮正圆,借着月色,还可以勉强看得清道路。
雪佛兰不惧山路,带着白宁宁一路往前,果真道路越走越窄,马儿汤过小溪,果真闻到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香。
这里就是珊瑚说的地方没错了。
只可惜地方太大了,她转了大半圈儿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再往前面走可就是越来越黑,越来越不好走了,她在山口处休息,顺便骂了一句老管家这笨蛋,怎么跟个人还能跟丢了。
萧元澈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呢!
等了许久,也未曾见人跟上来,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在深山老林里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豺狼虎豹更可怕啊。
她越想越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耳边还传来了几声狼叫。
刚刚出来的时候真是她冲动了,头脑一热的跑出来,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她以为王府的人都跟在后面,她以为萧元澈很快就会找来。
可是这一切都源于她的主观意识,“她以为!”
方照舟看着府内乱作一团,缓缓的拿起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王妃啊,北山的杜鹃花开的美吗?”
玳瑁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多个时辰了。
她出门的时候,方先生十分客气的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个地址,说道,“有劳玳瑁姐帮我出去采买墨条,记住,一定要是北街文辉书坊的哦。”
玳瑁对这位方先生还是十分尊重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她自然会高看一眼。
若非是方照舟特别的交代,玳瑁是不怎么来北街的。
北街位于城北,人员复杂,来往贸易的商户大多数与胡人有关。
虽然两国常年打仗早已断了联系,但还是有人因为高额的利润铤而走险,毕竟,胡人那边物资匮乏,对大周的物品稀罕的狠。
恰文辉书坊就是这么一家。
他表面上看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书坊,店铺里卖的也都是各种文房四宝,其中以墨条最为出名。
京城里大多数文人墨客,用的都是文辉书坊的墨条。
文辉书坊还开通了专门送货上门的服务,只是方照舟这个级别的,人穷酸还迂腐,人家自然是看不上,所以每次都只有他亲自去买。
玳瑁走进来的时候,店员伙计看她穿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都十分热情的介绍。
只可惜玳瑁大字不认识几个,对于这类东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她客气的说,“我是受府上先生之托来买墨条的,我家先生指名要贵店的墨,麻烦老板帮我准备一包。”
话已说的如此明白,店员伙计便也不再多说,只好说道,“好的,娘子请稍等。”
很快,店员伙计就把墨条包好,双手奉到玳瑁手上,“娘子请收好,另外本店已开通了送货上门服务,娘子府上哪里,我们可以每月定时给娘子送货上门。”
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玳瑁想若是能够定时送货上门,也省的大家每次都要往北街跑。
“哦,就是荣亲王府,对了,我这里还有我们先生亲自写的单子,您看下。”玳瑁方才想起方照舟还有一个采买单给了她。
其实也就是几包墨条,她脑子记得住,不知道他为何还要写出来。
店员伙计接过单子,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娘子您稍等,货单上还有一件物品需要小人去仓库给您找来。”
玳瑁点头应了。
方先生还要买其他的东西?也怪自己心大。
幸亏把单子交给店员伙计看过,要不然肯定会忘事儿了。
足足等了一盏茶功夫,却也不见店员伙计回来。
玳瑁心中有些着急,这时又过来一名店员伙计,他十分礼貌的说,“实在不好意思,仓库的货物有点多,娘子您还要再多等一会儿,外面人多风大,娘子先去休息间吃点茶水点心。”
很多商户都有这种贵宾等候区,玳瑁匆匆赶来北街,的确有些口渴了,她笑道,“多谢,有劳带路。”
店员伙计十分礼貌的把她带到一个房间之后,她才发觉不对劲儿。
正常商户的贵宾等候区都是开放的,虽然安排了座位茶水点心,但是人来人往,这文辉书坊的贵宾等候区怎么是个封闭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
还未来得及回头,她的口鼻便被堵住,失去了知觉。
第105章 本王妃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当白宁宁意识到她现在必须要保持体力到天亮或许才会有人来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接近半崩溃状态了,最要命的是,她迷路了。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在雪佛兰还有力气,都说老马识途,但是雪佛兰是新马,不识这山里的路途。
还是先找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先避一避吧,等天亮再说。
而且深山多瘴气,她也害怕再往里面走,会不会被吸入过多的瘴气而中毒。
前面好像就有块平整的地方,白宁宁下马,牵马来到这块空地。
这是小山包里唯一的空地,她想起电视剧里那些风餐露宿的人晚上休息都要点个火什么的,但是现在正值夏季,烤火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但是点个火她自己心里头也有点底气啊,至少还有火在陪着自己。
于是,她在雪佛兰的马鞍包里找到了火石。
这玩意儿她没用过,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出两个火星子,夏天山里潮湿,要找把干草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生着火,白宁宁狼狈的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那火苗暖的不是人心,而是仗了怂人的胆子,这会儿她却没有那么害怕了,只要能够等到天亮或者是有人来救援,她就赢了。
白宁宁躺在地上恢复元气,便听到周围有人在问,“有人吗?是不是有人在那里?”
白宁宁欣喜,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找她了。
“有,我在这里,在这里。”
果然,有三个人在慢慢的向他走来。
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白宁宁傻眼了,来的不是王府的人也不是萧元澈巡防营的人。
这三个人一副猎人打扮,而且,都是男人。
也对,有谁像她白宁宁一样虎的大半夜往深山里跑,人没救到,还给别人添麻烦。
三人见到白宁宁,也是一愣,“怎么是位娘子?”
白宁宁发丝早已经散乱,刚才生火也生的一脸黑,不好意思的笑笑,“还好你们没有把我认成妖怪。”
三人也都憨憨的笑了起来,“宋哥,这位娘子还真爱讲笑话。”
是吗?本仙女觉得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为首的那个宋哥看起来是最沉稳的,“二虎,就你嘴贫,别吓坏了这位娘子。”
二虎上前问道,“娘子怎么半夜到这山里来?”
白宁宁不想说。
宋哥拍了一把二虎的头,“有你这么直来直去的问的吗?娘子是否和家里人走散了?”
这也没迂回到哪儿去好不好。
白宁宁跳过这个话题,直接反问,“三位为何这么晚还在这里?”
宋哥回答,“哦,我们兄弟三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农民,这不趁着晚上到山里头来打些野食,”说完,他拿起刚刚打来的山兔,在白宁宁眼前晃了晃。
原来如此。
白宁宁学着古人的样子拱手,“实不相瞒,我迷路了。”
二虎答,“北山就这样,山路多又绕,绕来绕去就容易迷路,幸亏遇到了我们兄弟三个,走,我们带你出去。”
白宁宁懵了,“这里难道不是西山吗?”
白宁宁握着手里的地图,一直在发抖。
西山和北山,怎么回事,她认为自己不是看不懂地图和路线的人,为什么被一张地图骗来了北山。
她记得萧元澈曾经说过,北山多匪寇,这些匪寇流窜作案,剿灭起来有很大的困难,所以根本不会有正常的百姓大半夜里跑出来打野食。
这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流匪。
“这位娘子,怎么回事?”宋哥上前关切的问道。
白宁宁答,“没事,没事,突然之间感觉有点冷。”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位解下自己的披风。
白宁宁以为这位要给自己披,她向后退了两步,“不用了,我其实也没有很冷。”
不明来历男人的衣服,说实话,她嫌弃。
可是对方显然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披风劈头盖脸的从天而降,把白宁宁整个人都兜在了其中。
“和她废什么话,大爷吩咐了,叫我们直接扛人。”
白宁宁果然没有猜错,这帮人就是流匪。
无畏的抵抗只会遭来对方的报复,白宁宁这次十分的配合,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对方扛着她走,反而也没有吃多少苦。
“只是可惜,那马跑了。”宋哥感叹。
二虎回答,“能把人抓着就不错了,现在风声那么紧张,二爷和三爷都折进去了,抓了这娘们儿,或许就能跟朝廷那边讲讲,把二爷和三爷放出来,是不是啊,刚子。”
刚子咂咂嘴巴,“我看这事难,大爷素来不爱同咱们弟兄们一起混,他抓这娘们,估计是看人有几分姿色吧!”
宋哥还在纠结那匹马,“大爷也没说这娘儿们什么来路,刚刚看那匹马就觉得价值不菲,咱们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虎说道,“嗐,宋哥你怕什么呀,她又不是公主娘娘,还能咋地,咱大爷上头有人罩着,天大的篓子都能摆的平,要不然咱三圣街也不能在京城混这么多年!”
哟,这是还有保护伞。
三个人以为白宁宁一动不动的没挣扎,早已吓晕了过去,说话便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跟你说啊,其实大爷这人挺不地道的,都是自己家弟兄,还整天端着,特别外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爷和咱们能一样吗,人家读书人,脑子里想的是往上营生,哪儿像咱们几个,每天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睡,就好了,哈哈哈。”
“说到女人倒也是,白天抓来的那个上手了没?”
“你傻呀,大爷还没开口,谁敢碰,尤其是现在二爷和三爷不在,惹出事来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不要命了。”
白天抓来的那个,莫非是玳瑁。
白宁宁心生疑云,如果真的是玳瑁,那么这事儿就摆明了是冲着王府来的,她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个人或许早已经下好套了。
终于,三个人停止了脚步。
推门,把她连人带披风扔到了柴房里面。
“王妃,怎么是你!”玳瑁一把扑上前,解开白宁宁手上的绳子。
白宁宁见到眼前的人,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小帽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107章 本王妃相信王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玳瑁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王妃,都是我害了你。”
白宁宁拍拍对方的后背,安慰道,“傻姑娘,说什么胡话,明明是方照舟害了我们。”
玳瑁擦擦眼泪,“王妃也知道了?”
白宁宁再傻也明白过来了,方照舟就是这三圣之中的老大,刘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玳瑁心里觉得自己罪孽更大了,她自身难保,更想不出法子来救王妃出去,万一对方真的要对王妃有伤害,她只能拿命来护着王妃的安全了。
关键是,她这拼了命还不一定能够护得住,等下了地府见到阎王老爷,她也是罪无可恕。
“放心,王爷会来救我们的。”白宁宁安慰道。
其实她心里头也没有把握,最后关头,她松了雪佛兰的缰绳,又用发簪狠劲的扎了雪佛兰的大腿,只希望它能够跑出去。
或许萧元澈看到马,就会知晓她现在在北山,而不是被假消息误导在西山打转。
萧元澈这一夜的确是在西山。
按照他家小王妃给他传递的消息,玳瑁是被三圣他们抓走了,然后三圣街那帮人的老巢就在西山。
巡防营调动了大半个营的兵力出来找人,要多兴师动众有多兴师动众。
按理说,西山就那么几座小山包,藏人的可能性不大,连夜把山搜了一个遍,别说人了,就连鸟儿都没有一个。
不可能啊!
“王爷,撤回去吧,这西山根本就没有,或许王妃是被珊瑚那笨丫头给误导了。”十五劝道。
萧元澈骂了一句,“都像你这饭桶一样,找不到人还有脸回来!”
十五理亏,任打任罚。
他把玳瑁经常去的几家针线店,脂粉店问了一圈儿,没有问到消息便打算直接回府。
直到看到巡防营兴师动众的集合,才知道玳瑁不但没回来,王妃也搭进去了。
王爷不回去,不是因为他认定人就在西山,而是府上并没有传来王妃回去的消息,王妃还在西山。
流匪随时都可以剿,但是王妃却马上得找。
十五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小人该死!”
萧元澈心急如焚,说什么该死,罪该万死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是他没用,阿宁一个弱女子,一个人跑到这深山野林里来找人,她得多害怕。
都怪他们这些男人没用,若是能够早一点儿把三圣街那帮流匪一窝端了,怎么还会有无辜的人受害。
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若不是阿宁还在这里,他真的想放一把火,让那一帮流匪全都变成烤猪。
想到这里,他放马就往刑部大牢里去。
三更半夜,刑部未曾办公,只有几个看守在。
见萧元澈带着一身的怒气进来,手里头拎着马鞭,谁都不敢上前拦着,快速去禀告了许尚书。
萧元澈一脚踢开刑部牢房里大门。
关龄儿单独关在一间牢房,张才关在了他隔壁,剩下的一干人等一起关在了其他牢房。
萧元澈挥动鞭子,一把拉过一个流匪,锁住他的咽喉,对着关龄儿问道,“在西山什么地方!”
关龄儿依旧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王爷,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萧元澈手臂用力,鞭子收紧,那流匪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萧元澈继续拉过一个,像野兽在低吼,“在什么地方?”
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他是不会停止的。
许尚书今夜不当值,听到消息后匆匆赶到刑部大牢,被迎面而来的老郭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许尚书问道。
郭仵作急的直跺脚,“大人,这该如何是好,那位活阎王在里面大开杀戒呢!”
许尚书害怕极了,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说道,“这些个人手里头哪个没两三条人命,也别想着等到判决下来秋后问斩了,王爷要处理就由着他吧,把嘴巴封死了,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
事关重大,没有一个人敢懈怠,许尚书和郭仵作两个人在门口如同两位门神,一左一右堵在那里,谁都进不来。
这帮小碎催是没资格知道核心的秘密的,萧元澈他从不乱杀无辜,但是也绝不害怕杀人。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震慑关、张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