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气那姓苏的骗子的,不是要成心要给你难堪。”白宁宁说道。
萧元澈哼了一声,把身子转了转,表示还在生气。
“哎呀,萧元澈,你别气了好嘛,看在我也是做了一件善事,避免了广大姐妹上当受骗,别气了好嘛!”白宁宁拉扯着萧元澈的袖子说道。
萧元澈依旧不理她。
“好嘛好嘛,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白宁宁觉得她惹出来的事情可能需要萧元澈来处理后续,只好耐着性子哄。
“我要吃冰糖葫芦。”萧元澈说道。
“好说,好说,我回府就去做!”白宁宁撒娇卖萌求原谅。
“一言为定!”萧元澈依旧傲娇。
“嗯,一言为定。”白宁宁拍着胸脯打包票,不就是几串糖葫芦么,不在话下。
萧元澈听到满意的回复,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手势,便有巡防卫上来,把众人隔开。
“此人涉嫌多起诈骗,本王把他交由刑部处理,结果一定会向大家公布!带下去!”
巡防卫众将士应声,把人带走。
萧元澈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走的时候也是声势浩大,众百姓指指点点,眼看着这位仲和居士进了刑部的大门。
萧元澈让十五先带一干人等回府,唯独叫白宁宁留了下来。
“真的要交给刑部审理啊?”白宁宁问道。
萧元澈嗯了一声,“搞这么大的阵仗,不交给刑部很难说的过去。”
“所以你叫我过来,是一起过堂的吗?”白宁宁颤颤巍巍的有点怂。
萧元澈见她这样子,笑着问道,“现在知道怕了,那会儿不是挺英勇的么!本王还感叹,不愧是将门虎女,颇有宁国公的风范。”
白宁宁把人缩在萧元澈的身后,“都说了那是一时冲动么,能不能够不过堂,人家一个弱女子,定是抵不过那些刑具。”
萧元澈无语,她的小王妃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刑部难道是屈打成招的地方,只是过来说明一下案情,犯得着大刑伺候?
“不用害怕,本王会陪着你。”萧元澈说道。
白宁宁忐忑不安,跟着萧元澈走到了刑部内院。
萧元澈做事直来直去,早已有人通知刑部尚书许士敬。
许尚书在刑部十几年,一听到这事,极为重视,换好官服匆匆赶来。
“此事下官已经有所耳闻,麻烦王爷王妃内堂请。”
萧元澈点头,“事关王妃还有一干女眷,本王也觉得先内堂审问一次方为稳妥,有劳许大人旁听。”
许士敬急忙令人开内堂,然后又设了帘子,让白宁宁坐在后面。
虽说这刑部衙门里都是男人,但是设置却颇为贴心,白宁宁坐在后面,还专门有个差役小哥送上了茶水点心。
萧元澈瞅了一眼颇为满意,说道,“你就在这里看我们审问,需要你回话的时候只需回答即可,不用害怕。”
这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白宁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放心,我有分寸。”
第93章 本王妃想求个情
事情远比白宁宁想象的要顺利,还以为这仲和居士是多么硬的骨头,没想到许尚书只是开口问了几句,他全都招了。
此人名叫吴长树,的确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辈,甚至文化水平仅限于认识几个字,那些个诗词歌赋也都是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里背下来的,虽然已经忘记了不少。
提及食肆酒楼的经营之道,这也不能说本人一无是处,他原本就是个厨子。
川鲁粤桂家常小炒全都精通,只是这高手云集的京城并不缺这样的厨子,他才另辟蹊径开发了开封菜系,没想到却成为了京城名菜。
这点就比较符合这货的身份了,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这位吴大厨,妥妥的伙夫一名。
虽然这话还有些漏洞,但是起码看起来比在如意楼的时候真诚多了。
白宁宁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厨子才是个穿越货。
骗人钱财,罪不至死,最多牢里关几年,但是现在他已身败名裂,身为一个现代人,没有先进的生产技术,又被卸了一身的挂,这货的日子应该更难过了吧。
白宁宁放下茶杯,这不是他咎由自取么,谁叫他那么渣男。
“既然是年代久远,那本书找也找不到,只好作罢,这案子基本上就算是定性了,这货走到哪里挥霍到哪里,没有房产也没有银子,罚没和查封便是无法了,只得牢里关几年好好改造。”许尚书同萧元澈商量着如何量刑。
这吴长树却突然之间磕起头来,“王妃,求您救小人一命吧!”
许尚书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胆,不老实忏悔自己的罪,在公堂上喧哗什么,王妃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吴长树哭喊,“王妃,看在我们都是同乡的份上您向王爷求求情,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愿意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啊!”
“胡说,你这乡野粗民,也配同王妃是同乡!来人,掌嘴!”许尚书一声令下,上来两名差役,一名把这吴长树按在地上,另一名手执短木板,上来就是一板。
这可比宫里头那些个掌嘴要残暴的多,毕竟这是刑部,不是女人堆里头过家家。
白宁宁知道方才吴长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同时也告诉白宁宁,他也是一个穿越者。
白宁宁终是不忍,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萧元澈,我想……”白宁宁话未说出口,便被萧元澈制止,“王妃是想这场面太血腥了,还不拖出去打。”
俩名差役听令,立刻把人给脱了出去。
许尚书怎不知道方才王妃出来就是为这厨子说情的,但是他不敢说破啊。
那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上次王爷来刑部调查案情,只是听闻府上有人找王妃的麻烦就放下一摊子回府了,这回是王妃亲自出面,在徇私枉法和自毁前途之间来回试探了几次,最终选择了沉默。
直到萧元澈开口问,“许尚书觉得这吴长树该如何判决呢?”
许尚书斟酌了又斟酌,终于从萧元澈那一点点的眼神中看到了蛛丝马迹。
“此人招摇撞骗实在罪大恶极,判决当众仗责八十大板,然后充军发配为奴。”
萧元澈点头,“如此甚好,就这么定了!”
白宁宁再次见到吴长树的时候,是在刑部的大牢里。
萧元澈带她来的,许尚书已经在刑部的批判里盖了印,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更改。
吴长树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刑具,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半死不活的样子,脸肿的像个猪头,门牙还掉了一颗。
见到萧元澈和白宁宁,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萧元澈冷声说道,“现在可知悔改?”
吴长树叩首,“资(知)了,小人资(知)了。”
唉,缺了门牙,说话都漏风了。
萧元澈又问,“本王给你一条活路,你可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吴长树被打怕了,他用脚指头想想都明白,急忙说,“小人不敢在福(胡)说了。”
萧元澈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那吴长树终于缓缓的放松了身子,感激涕零,“小人谢王爷王妃给条佛(活)路。”
直到出了刑部大牢,白宁宁的脸依旧紧绷着,她知晓这是古代,不能拿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古代人所做的事情,更不能以她自己的标准去要求萧元澈。
方才她的做法依旧越界了,她清楚。
萧元澈没有发作,是出于对她的纵容,这种纵容里包含了感情。
这是不能够消耗的,这点她拎的清。
或许是觉得她的小王妃被吓到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爱管闲事还心软,萧元澈牵着白宁宁的手紧握了几分,把人揽入了怀里。
“别,这是在刑部!”白宁宁低声说,“叫人看到了不好。”
“阿宁何时这么乖巧懂事了?”萧元澈把人又紧了紧,“别怕,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白宁宁小声问,“他会死吗?”
萧元澈答,“不会。”
白宁宁依旧担心,只是几下掌嘴看着就要了半条命,“那八十大板下来人还能活?”
萧元澈在她耳边说道,“本王叫他活,他不敢死。”
这话说的真硬气,你是阎王老爷不成!
很快,白宁宁就知道笑元澈为何敢说这么硬气的话了。
刑部办事,干净利索。
京城每个繁华的街角处,都粘贴了要处罚这位仲和居士的告示。
同时也把吴长树是怎么冒充博学大儒四处招摇撞骗的事迹交代的一清二楚,上面有犯人的手印和刑部的公章,一切都是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如此一来,就算是再多的苦主,看到这份告示,也只能认可刑部的处罚了。
大街上围满了百姓,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的,拍手叫好的,诸多人围的满满当当。
萧元澈亲自监刑,许尚书潇洒的把签筹一扔,差役上前,按住吴长树就开始打。
一板一板,板板入肉,看起来血肉模糊,甚是凄惨。
十五在一旁小声的说,“王妃放心,这些个差役都是咱们巡防营过去的,专门练过的,看着惨,都收着力呢,不出一个月,没事人一样。”
白宁宁偷偷看了一眼萧元澈,见他依旧人模人样的坐在那里,正好目光与她相对,不由的闪过一丝狡猾的笑。
白宁宁突然之间想起来,那告示上不光是打完板子就完了,还要发配军中为奴呢!
十五笑着说,“是啊,发配军中,边防军是军,咱巡防营也是军,是去是留,那还不是咱王爷的一句话么,王妃您要是想保下此人,还得从王爷身上多下下功夫!”
白宁宁嘴上嫌弃,“就为了这渣男,做梦!”
但是这梦还是挺容易做的,晚上萧元澈刚回房间,白宁宁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献殷勤。
她像个小猫一样伏在萧元澈的背上,纤纤玉指,在给萧元澈做爱的马杀鸡。
萧元澈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那渣男,给了他这次享受小王妃全方位服务的机会。
见萧元澈眉目之间终于舒缓,白宁宁方才仗着胆子问,“听十五说,你要把吴长树发配到巡防营中为奴。”
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甩锅专往自家甩。
萧元澈嗯了一声,“还没想好,这么罪大恶极,怎么地也要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去好好改造。”
白宁宁心道一声不好,要是发配到什么宁古塔之类的地方,直接完蛋。
“我觉得此事不太稳妥。”白宁宁学着狐狸精的样子,手指从萧元澈的头上开始慢慢下滑,顺着胸前一直下滑到小腹,然后继续下滑。
“唔!”萧元澈问道,“如何不稳妥。”
白宁宁手上开始轻轻着力,“你想啊,他这种人要是到了边防营,定是凭借着小聪明做坏事,天高皇帝远,又没个人看着,万一给咱们将士们的饭菜里下了毒,到时候贻误了军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元澈强忍着不笑,饭菜里下毒,这手段还能更幼稚一点儿吗,他手下的人都是白痴吗!
不过他现在正沉浸在享受之中,不想戳穿,只好接着装。
“所以阿宁的意思呢,把他留在巡防营?”
白宁宁手上用力,“对呀!”
萧元澈疼的差点儿叫出来。
阿宁她肯定是故意的。
“王爷把这厮弄到巡防营,整日里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要怎么揉捏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白宁宁说道。
萧元澈手放到白宁宁手上,“的确,要怎么揉捏还是阿宁说了算。”
白宁宁红着脸,这个人刚刚还十分正经的跟她说着正经事,这会儿又突然直接不正经起来了。
“你是答应了吗?”白宁宁撒娇的问道。
“都任人揉捏了还能不答应。”萧元澈顺势把她家小王妃揉捏了个遍。
吴长树躲在刑部大牢的角落里,他刚挨完板子,虽然打的不重,但是也没那么好过。
他听了王爷话,不敢再乱咬王妃半个字,只待明日去巡防营找个轻松的活计,先活命要紧。
脚步声响,外面有人走过来,看守问道,“什么人!”
有人轻声的回答,“荣亲王府上的,派了大夫来给这吴长树看下伤势,毕竟以后要在王爷手下做事,伤了残了可不好,这是一点儿心意,各位大哥拿着喝点酒。”
差役收下心意,说道,“利索点儿,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坏了刑部的规矩!”
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十五是没这个胆子过来打扰他的。
“王爷,刚刚刑部许大人传话,吴长树在刑部大牢死了!”
白宁宁也听到了,立刻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十五又缓和了一下,“但是又被救回来了。”
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大喘气,萧元澈想踹人,“没死就拉去巡防营干活。”
十五欲言又止,只好说道,“许大人说还是请王爷亲自过去一趟,而且,王妃也要去。”
就算是许尚书不说,白宁宁也想着求萧元澈带她一起去,吴长树那么爱惜自己狗命的人,怎么可能想求死呢。
萧元澈紧握着白宁宁的手,“别怕,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我总不能躲在你身后一辈子。”虽然有点怕,但是怕不能解决问题,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这才是我萧元澈喜欢的女人,虽然他也希望阿宁能够软软糯糯的粘着他,但是遇到事情,他也希望对方是一个可以同他携手并肩的人。
两人一并来到刑部大牢。
这次白宁宁没有那么害怕了,见到许尚书,也敢直视了。
萧元澈本还好好的脸色,一见到许尚书就开始变了脸,“许士敬你不想活了是吧,连个人都看不住!”
许尚书连忙告罪,“王爷息怒,是小人失职。”
萧元澈骂道,“当然是你的失职,惊扰本王也就算了,何事还要惊扰王妃!”
许士敬赶紧向白宁宁施礼,“非是小人要惊扰王妃,此事说来话长……
按照刑部仵作的说法,这吴长树是把衣衫撕烂系成条,上吊勒死的。人早已死透了的,身子都凉了,他们已经把人装裹起来,准备统一处理的时候,这个吴长树突然之间醒了。
若非是刑部的老郭见多识广,肯定当场就吓昏过去了。
这吴长树醒来就大哭大闹,见到本官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要害他,他要找王妃救命!
这事儿连白宁宁也不解了,她一无钱二无权,一个王府内宅的妇人,怎么能够救的了他的命!
“疯子的胡言乱语怎可当真,他记恨王妃当众戳破他的骗子身份,故意找王妃麻烦也有可能。”萧元澈说道。
许士敬心道王爷您这借口找的也太烂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也太过分了。
“是,王爷教训的是。”
好在王爷虽然嘴上偏袒,但是却还是带着小王妃来了,而且两人一起来到刑部大牢中。
吴长树就安排在刑部大牢里,只是没有像之前一样关在普通监狱里,而是专门找了一个干净点的房间,仵作老郭亲自看管着。
仵作老郭都快膈应死了,这么大的人了,谁都不相信,大夫也不看,差役更是不见,扯着老郭的胳膊就是不放。
“大人您可来了,我快受不了这小子了。”老郭把人拎到了众人面前。
萧元澈问道,“闹了这么多事,现在王妃过来了,说吧,你为何要找王妃救你?”
吴长树见周围没人,对着白宁宁说,“说实话我现在身子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你们信吗?”
但偏偏白宁宁还是信了,这由不得她不信,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众人还未曾说话,仵作老郭开口,“王爷,大人,依卑职的见解,借尸还魂这类说法是说不通的,人死如灯灭,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每一个枉死的生灵都得到安息,这才是刑法存在的意义,这才是仵作存在的道理。”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翻译过来就是,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八成是为了逃避惩罚,所以才搞的这么一出。
萧元澈也赞同老郭的说法,若这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死去的人还可以复活,那他在战场上杀的那么多人都白杀了,他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仇人借助这种神秘力量来复仇吧。
许尚书也点点头。
白宁宁沉默,他们俩个穿越人还没有这三个古代人相信科学,这本身就很不科学。
“不,不是的,是真的有一个人住在我身体里,我赶都赶不走,现在是我,但是我一睡觉就会变成他,我没有想要寻死,是他要寻死的。”吴长树通红的眼睛,像是吓破了胆子。
“许大人,你怎么看?”萧元澈问道。
许尚书思索了片刻,说道,“他不像是在撒谎,不过么,既然他想着求王妃来救他,下官还是想听听王妃的意见。”
白宁宁扯扯萧元澈的衣衫,“我要私下审问,王爷你可同意?”
许尚书怕萧元澈不同意,在一旁助攻,“此事涉及王妃,咱们开内庭已经是私下了。”
萧元澈知道白宁宁所说的私下是什么意思,点头,“可以,都退下吧!”
许尚书和郭仵作一愣,没想到这私下要私到这个程度,王爷已经吩咐,他们也未敢不从,两人一并退下。
白宁宁看了一眼萧元澈,“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想说。”
萧元澈点头,“明白。”他也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好了,现在你该说实话了。”白宁宁看着吴长树,说道。
吴长树缓缓的站起身,说道,“我不能去巡防营,我去了就会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你死了,就能回去了。”白宁宁嗤笑一声,“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什么穿越人的优越感吗?”
“或许不能,但是我不想死。”吴长树回答。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去了巡防营就会死,王爷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弄到巡防营,不就是为了想留你这条狗命吗?”跟这厮说话真费劲,现代人有话直说不好吗?
“因为想要杀我的人就是王爷!”吴长树低声说道。
“不可能!”白宁宁向后退了两步。
吴长树向前逼近两步,“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觉得你是真正的王妃,如果他知道你是掉包货,脑子里又有神秘力量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够活的下去吗,他们会觉得你是异类,会囚禁你,会烧死你!”
“不,他不会!”白宁宁辩驳。
“只有我们才是同一类人,也只有我们,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白宁宁笑了。
“就我们俩个,你觉得可能吗?”真是痴人说梦,别说他们俩个,就是来一万个,白宁宁也不觉得单凭人,就可以改变世界的。
吴长树低声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不只我们俩个,我们还有其他朋友,不然,你以为凭借我一个厨子就能够把如意楼设计的那么成功!”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彻底惊醒了白宁宁,“你们搞如意楼,也就是为了吸引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吧!”
“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谈事情,怎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吴长树伸出了友谊之手。
白宁宁缓缓的伸出手。
吴长树眼神透露出得意的笑,突然,对方并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迅速的从他的袖口中拿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
“一个厨子,要背这么多的词不容易吧!”
白宁宁把纸拿到手中,然后大喊一声,“萧元澈,不要在隔壁偷听了,快点出来!”
萧元澈一脚踹开门,他的小王妃逃命一般的扑在了他的怀里。
早已经有刑部差役过来,按住了发疯的吴长树。
白宁宁把手里的纸交到萧元澈手中,“这人满嘴谎言,查一下这张纸是谁交给他的,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萧元澈接过那张纸,纸上笔迹清清楚楚,教他怎么自杀,怎么引起人注意,怎么泼脏水给萧元澈,怎样挑拨离间王爷同王妃之间的关系。
萧元澈把纸交给许尚书,“这件事,我一定要查出一个结果。”
许尚书觉得这事有点严重,能够往刑部大牢里替纸条,内部定是有一个道不为人知的暗线。而且这件事还是由王妃发现的。
王爷那关就过不去,“请王爷信任下官,下官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萧元澈顿了下,“事关王妃,要秘密的查,吴长树的嘴如果撬不开的话,就让他永远闭上好了。”
许尚书回道,“是!”
“另外,皇兄那里……”萧元澈有所顾虑。
许尚书急忙回道,“王爷放心,在所有事情未曾查明之前,刑部这边是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
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萧元澈带着白宁宁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萧元澈坐在马车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宁宁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她还是靠在萧元澈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是我无能,连累了你。”萧元澈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白宁宁以为他会追问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会生气,气自己自作主张惹了这么大的烂摊子叫他收拾,没想到萧元澈一言不发是因为在自责。
“不是你,我知道。”白宁宁轻轻的回答。
“那张纸是从巡防营流出来的。”萧元澈说道。
“嗯?”白宁宁心中一惊,萧元澈心细如发,这都能够察觉。“或许是弄错的了,我看那纸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也未曾有巡防营的印记啊!”
“我在军中便有一习惯,凡是我所传递的信息,都做了特别的记号,这张纸,是从我的军帐之中流出去的。”萧元澈说道。
从萧元澈这里流出去的。
白宁宁心里更疑惑了,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社会问题,最多也是刑部内部的问题,只要许尚书关起门来彻查,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可是现在她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萧元澈手里头掌握着大周上百万边防军还有负责京城皇宫安全的两万巡防营。
这纸条如果是从军帐之中流出去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张手已经伸到军营中去了。
如果再往深处想一下,那便是有人利用穿越人的身份,在外利用如意楼寻找同党,然后疯狂敛财,在内安插自己的眼线到军中甚至朝廷。
这也太可怕了。
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宁宁突然感觉到了害怕。
萧元澈见她脸色不对,更加的心疼,“别怕,你不会有事。”
白宁宁苦笑,这事摆明了就是冲着她来的,那伙人就是想通过她这条线来控制萧元澈。
“你现在有什么头绪?”白宁宁问道。
“我身边常年在跟着的那几个肯定没有问题的,唯一一个去过我军帐的人是方先生,可是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因为我专用的文书不只军帐有,府上书房的柜子里也有,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萧元澈回答。
白宁宁突然想起那天方照舟的确是鬼鬼祟祟的从萧元澈的军帐里走出来的,但是在她的回忆中,方照舟两手空空,没有拿任何东西。
至于府上书房,能够随意进入的,便知有她了。
“我没有。”白宁宁举手发誓。
“乱想什么,当然不会是你。”萧元澈拿下她的手,还是先从方先生这里查查看吧。
“那,方照舟呢?你打算怎么查?”白宁宁问道。
萧元澈说道,“入府前我从户部调过此人的籍贯,还是不够详细,既然事关重大,那便只能找人亲自去辽西查访一下了。”
萧元澈果然心细如发,这些事情是内宅之事,本应她来处理的,招聘之前怎么也得查个身份档案的,是她一时意气用事,人说留就留下了。
现在又不能联网调查身份信息,只有一个名字,这可以用的资料真的是太少了。
“毕竟是小勺子的先生,此事当秘密调查。”白宁宁担心的说。
只要事关景韶,他家小王妃就特别的细心,心软,正直,偶尔还会傻的可爱的阿宁,他怎么就没发现了,之前是有多瞎,才觉得人家木讷无趣,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
“阿宁。”萧元澈看着她,不说话。
“嗯?”这人又想做什么,叫了人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真的……”萧元澈话还未曾问出口,马车停了下来,十五挑开帘子,“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什么?”萧元澈刚才想问什么,白宁宁看他欲言又止。
萧元澈跳下马车,还是老样子,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没什么。”
这人真是的,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吗,睡都睡过了,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问呢!
第100章 本王妃不是故意的
之后一连几日,萧元澈像无事发生一样,照样去上朝,巡防营,回府,早出晚归。
白宁宁则不再折腾什么府上的荷花池和计较没衣服穿了,而是踏踏实实的当一个陪读老母亲。
白日里景韶读书,白宁宁就在一边旁听,晚上景韶自习温书,白宁宁也在一边陪着。
起先景韶还觉得不自在,一直以为是先生向母亲告状他学习不用心所以母亲才来亲自监督他的,吓得他上课全神贯注,一点儿也不敢分神。
课下作业也是工工整整,不敢有半点儿懈怠。
如此几日,景韶终于明白了,她母亲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先生也。
书呆子方照舟也发现了这件事,于是在今日下课之后,拦住了白宁宁。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
白宁宁微微一笑,“你猜?”
能有什么话说,她只是一个临时监工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萧元澈还没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她负责扰乱视听,不让这货跑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