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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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欺骗和背叛。
  之所以现在还能平和地谈话,不是因为理智压过了情感,而是双方都觉得真相不是皇后或张氏口中的任何一个,杨世醒既不是宫外的婴孩,也不是信王和皇后的孩子。
  比如他此刻所言:“也许,父皇可以两个都选择相信。”
  “在母后生产当晚,张氏的人杀死了一个婴儿,但那是大长公主从宫外带来的,不是母后生下的。母后生下来的孩子还好端端的,已经长大成人,正在父皇跟前陈述。”
  “至于大长公主为什么会以为母后的孩子死了,这很容易理解。母后于夜半发动,身体又较为孱弱,长生殿内定然一片慌乱。大长公主和张氏的人又各怀鬼胎,双方在混乱之中难免会产生误解。”
  “张氏以为自己的人杀了大长公主从宫外带来的孩子,大长公主以为那个被杀的孩子是母后生下来的孩子,并且死因是胎弱窒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以真为假,把亲生子当成了别人的孩子养大。”
  这也是支撑着阮问颖到现在的底气。
  皇后可能会对信王有余情,但绝不会背叛陛下,所以依照张氏的说法,被留在宫里的杨世醒就是皇后和陛下的孩子。
  然而这里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宫外的信王也有一个孩子,那孩子还是被大长公主设计得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皇后说的都是真相,当年她的孩子真的死了,留下来的是信王的孩子,那么哪怕没有遭到妻子背叛,陛下……都不可能容忍信王的孩子,在受到这么多帝王之术的教导后,还存活在这世上……
  再一次的,阮问颖感到了后悔。
  为什么她不能劝杨世醒离开?为什么要放任他回宫来?他不是帝后嫡子的可能性再小,一旦成真,等待着他的都只有灭顶之灾——她不该赌的!
  可如果杨世醒离开了,那还是他吗?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逃避的。即使面对刀山火海,他也会无惧前行,这就是他。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
  祈祷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不要和他们开玩笑,就让他是陛下的孩子——
  “父皇。”在说完了一连串的分析之后,杨世醒用最后一句话做出总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事实才符合情理吗?”
  陛下拍了拍手:“精彩的推断。不过朕知道的不止这些,朕在昨日去了京郊的阮家别苑,问了正在里头静养的姑母一些事。”
  “颖丫头。”他忽然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长辈软禁起来,对外还假以静养之名。你可知这是大不孝之罪?”
  阮问颖不妨他会说到这事,心尖一抖,吓了一跳,连忙叩首认罪:“臣女——”
  “不关表妹的事。”杨世醒打断了她的话,“是儿臣做主把她看管起来的。”
  陛下哼声:“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她对朕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话!指责你不敬不孝、败德辱行、卑鄙无耻……你可真是给朕长脸,朕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多难听的话!”
  充满责备的言辞,却让阮问颖感到了一丝安定。因为陛下会这么说,就代表他还把杨世醒当自己的孩子看,不然不会对其这番举动生恼。
  “儿臣也没有听过。”杨世醒道,“可表妹却被逼着要天天听。表妹纯孝,不敢对长辈不敬,心中就算有再多委屈也默默承受,但儿臣不同,儿臣见不得表妹受委屈。”
  陛下点点头:“所以你就把她关到京郊别苑,让她不能再给你表妹委屈受?”
  杨世醒道:“是。”
  陛下阖了阖眼:“算了,朕不同你说这个。朕在昨日去看望她,从她口中得知了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内容——”他发出一声冷笑,“你恐怕不会想知道。”
  杨世醒面色不变:“儿臣愿闻其详。”
  “好。”陛下道,“朕就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
  故事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五十多年前。
  那时还是中宗一朝,真定大长公主尚未册封大长公主,先镇国公也尚未袭爵,还是世子。
  长公主倾心世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镇国公世子另有所钟。对方虽家世寒微,然性情温婉、才情卓越,颇有先遗之风,与长公主相比如同清月对耀阳,不分高下。
  世子喜月而不喜日,然月光终究不能同日光争辉,最后的结局还是公主下嫁世子,从此松萝共倚,恩爱不疑,传为一段佳话。
  故事没有结束。在长公主与世子成婚的第三年,镇国公先逝,世子袭爵前往青州守边,长公主不舍夫君,留下二人的长子、也是他们当时唯一的孩子在长安,跟着一块去了青州。
  第二年回来时,新册封的镇国公世子多了一个妹妹,这个妹妹在后来成为了太子妃,成为了皇后,荣宠加于一身,却始终得不到来自母亲的真心疼爱。
  因为她不是长公主的孩子。
  原来,镇国公驻守青州时,遇见了曾经的心上人。
  但或许是天妒红颜,对方过得并不好,夫君早亡,亲人离散,只留下她孤身一人,并且身患重疾,奄奄一息,只来得及把女儿托付给昔日旧人就撒手人寰,月落星陨。
  镇国公把孩子抱回府,想要收养她,长公主起初不同意,但在后来又改了主意,答应了,条件是必须对外说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就这样,镇国公府的嫡女诞生了。
  长公主给其取名为妍,不从下一代字辈,但在吃穿用度上没有短过这个孩子,把她真正当成了阮家大姑娘来养,除了几个贴身服侍的心腹,其余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
  被留在长安的世子也不知道,以为她是他的亲生妹妹,后来出生的次子更是理所当然地认其为姊。
  对于这个女儿,长公主在教养方面说不上有多少用心,但也没有刻意打压或是惯着,就这样由她亭亭玉立地长大,出落得同她生母一样清丽无方,才情横溢。
  先帝喜欢这个孩子,定了她为太子妃,大长公主没有反对,笑盈盈地应下。
  在她十四岁时,大长公主喂了她一枚寒丹。


第298章 他假冒皇子,欺骗了朕这么多年,把朕的心血全部白费
  “什么?”阮问颖失声惊呼。她本不该打断陛下的话, 但听到的内容着实令她震惊,她忍不住。“祖母、祖母给她喂了什么?”
  “寒丹。”陛下重复,“她也给过你这个东西,让你对别人用, 是不是?”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怔怔回答:“是……但我……臣女没有……”
  杨世醒替她把话说完:“表妹心地善良,不忍对人施以如此手段。”
  陛下皮笑肉不笑:“你就不同了, 干脆利落地把这丹药给他人服下, 手段之奇, 令朕大开眼界。”
  杨世醒道:“儿臣知错。”
  陛下哼笑一声,没有多言, 接着之前的故事叙述。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寒丹极度伤身,可致女子不孕, 所以皇后才会在嫁给陛下后多年无所出, 这也正是大长公主希望看到的。
  大长公主虽然如愿嫁给了镇国公,但为人妻子, 怎么可能不知道夫君心中真正住的人是谁呢?
  原本她还可以当做不知道, 不去想,可是那个女人竟然阴魂不散,死前还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旧情人,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的丈夫睹女思母,再也忘不了吗?
  她想过把那个孩子送走,只要随便找一户殷实的人家, 她有把握能说服镇国公, 但她最终选择了把孩子留下, 当做他们自己的孩子养大。
  一来, 她这么做,能使她的丈夫越发感激敬重她,觉得她是一个体贴大度、善解人意的妻子;
  二来,她可以把这个讨厌的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避免将来再闹出什么她不想见到的意外和风波。
  最重要的,是她在受到丈夫的感激之余,还能光明正大地对那个女人的孩子下手,比如给其服下寒丹。
  这是她在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如果先帝没有定下亲事,她或许还不会这样做,毕竟镇国公和长公主的嫡女就算于生育有碍,也没有哪个婆家敢嫌弃,但皇室就不同了。
  她身为公主,深知皇室最看重的就是子嗣,皇后难以有孕,固然可以抱养妃嫔的孩子,但在宫中的生活也会变得艰难。遍阅史书,有哪一个无子的皇后能得善终?
  且如此一来,她就能在后宫安插人手,比如贤妃,就是她精挑细选的阮氏族女,专门送进宫去生孩子的。免得皇后生下自己的孩子,脱离她的掌控,并在将来的某天得知真相,同她秋后算账。
  唯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陛下对皇后的情意。
  先帝定下这门亲事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年岁尚小,不通儿女之情,长大后看着也是个冷心薄情的,不耽于此,万不料一见红颜误终身,险些为其闹下一场兄弟阋墙。
  为了让皇后怀孕,陛下把能做的事都做了,招揽天下名医、搜罗奇药异方、修观立庙积福……甚至求到了三清殿灵微真人处,最终成功使得皇后怀上了身孕。
  真定大长公主岂能容许皇后把这个孩子生下,过上平安和乐的日子?
  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给对方服下了寒丹,这样就算皇后有了身孕,也很难保住这个孩子。
  但她还是不敢托大,皇后有喜的消息才传出,她便派了一名歌女去接近信王,使其怀上信王的孩子,未雨绸缪。
  果然,皇后的这胎虽然弱,却很稳,太医都说能保得住,一旦顺利生下,她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
  大长公主于是收买了王太医,命其假告消息,私下欺骗皇后腹中胎儿已死,又从宫外找了一批大夫,施以同样的手段,加深皇后的确信和不安,顺理成章地推出偷梁换柱之计。
  在皇后生产当日,她把歌女生下的孩子带入宫中,扼死皇后的孩子,李代桃僵,就这样用信王之子替换了六皇子。
  陛下的故事讲完了。
  “这个故事如何?”他似笑非笑地询问。
  阮问颖深陷于震惊之中,一时忘了答话。
  皇后……居然不是大长公主的孩子……寒丹也果真是大长公主给她服下的……这、这……
  杨世醒开口:“父皇求证过这个故事的真假吗?”
  “正在求证。”陛下道,“朕已经派人去寻信王了。不过他在前几天的夜里去重霄殿找过你,难道那时他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不必去寻了。”一道声线忽然传来,虚弱、颤抖,但是带着一抹蒲苇般的坚强韧性,“母亲……大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皇后自内殿中而出,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才从病榻上下来。
  “母后!”眼见她于半途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杨世醒连忙起身,快步上前扶住。
  阮问颖下意识也想跟着起身,没想到跪了太久的双腿发麻,差点让她替皇后摔了一跤,连累杨世醒才扶好皇后,又要扶她。
  陛下把目光转向皇后:“你都听到了?”
  皇后虚弱一笑,气若游丝:“陛下说这些,不就是想让臣妾听到吗?”
  陛下没有应声。他神色复杂,看不清在想什么。
  皇后继续笑着:“其实陛下不必如此,臣妾早知自己非长公主之女。”
  “一个母亲对孩子是不是出于真心关爱,旁人察觉不到,孩子是很容易能感受得出来的……母亲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我都知道。”
  “这也正是为什么臣妾对醒儿这般宽松。陛下总是说,臣妾的心太软,狠不下心去管教孩子……”
  “其实,臣妾只是怕狠下心来之后,让醒儿感觉到臣妾对他的爱不够,发觉自己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不希望他像臣妾一样,经受这么多痛苦。”
  陛下终于开口:“可你终究欺骗了他。”
  皇后轻笑:“是啊,是臣妾的错。从一开始,就都是臣妾的错……这些错臣妾愿意以一人之力全部承担,请陛下不要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无辜?”陛下沉声道,“他假冒皇子,欺骗了朕这么多年,把朕的心血全部白费,你说他是无辜?朕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皇后勉力辩解:“可这些都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给过他选择,告诉过他真相,他怎么能算有罪呢?”
  陛下冷笑:“你以为他不知道真相?他知道得恐怕比你还早一些!”
  皇后道:“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他比臣妾聪明、敏锐,而这份聪明和敏锐,正是陛下教导出来的,他没有辜负陛下的器重和期待。”
  阮问颖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一旦杨世醒是信王之子的身份坐实,他越是优秀卓绝,就越是会挑起陛下的怒火,让陛下感到威胁,生出杀意。
  果不其然,陛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沉。
  她忙忙开口,避免帝后二人的对话越来越僵,最终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陛下、陛下!现在还没有确定祖母说的是真的,不是吗?”
  “张氏和祖母都下了手,可双方在孩子的身份上产生了分歧,不能确定当年出事的孩子到底是哪一个。一切还有待查证,陛下!”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安平长公主留下的那封信:“而且陛下不是早就知道祖母的打算吗?当年娘亲一从舅母处得知这个计策,就转头告诉了陛下。陛下难道没有对此做任何准备?”
  “什么?”皇后苍白的脸庞上浮现起一抹惊异,顾不得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颤声询问,“颖丫头,你、你这话当真?”
  “千真万确!”阮问颖朝她用力点点头,继续看向陛下,“陛下、舅舅,这是娘亲亲自告诉颖丫头的,她总不会作假吧?”
  她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说是安平长公主写在信中的,避免陛下向她讨要密信。
  不说那封信已经被杨世醒毁了,就算没毁,她也不可能拿出来,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让杨世醒但争无上呢。
  皇后也看向陛下,声音里含着几许颤抖:“陛下……”
  陛下别开目光,负手而立,神色冷凝:“不错,朕的确早就知晓。”
  皇后踉跄后退一步。
  杨世醒搀扶住她:“母后!”
  阮问颖眼前亮起一抹希望的光芒:“所以——”
  “但朕也被她们母女二人骗了!”陛下拂袖一挥,声音陡然转厉,“朕以为长公主只是随便从宫外抱来一个婴孩,所以看见醒儿的长相,朕就放了心,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意识到他这话代表着什么之后,阮问颖也像皇后一样后退了。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浑身如堕冰窖:“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表哥!”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杨世醒,“你快说这不是真的,你不是说——”
  话音戛然而止,她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把他对她说过的那些猜测说出来,防止陛下怒火更盛。
  她思绪纷乱:“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被祖母欺骗呢?他早就知道了祖母的打算,他不可能——不可能——”
  杨世醒握紧了紧她的手,正欲开口说话,高总管忽然进殿禀道:“陛下,信王带到。”
  陛下冷冷轻笑:“很好,人都齐了。”
  他大手一挥:“把人带进来!”


第299章 皇后与三弟,果真情深义重
  信王进殿的第一句话就是:“此事无关皇嫂, 请皇兄手下留情!”
  阮问颖感到眼前一黑。
  他当真是在为皇后求情,而不是火上浇油?皇后是他的什么人,需要他来向陛下求情?他难道不知晓避嫌二字?以他和皇后的那些过往,这世上最不该替皇后求情的人就是他!
  果不其然, 陛下的脸色霎时冰寒一片, 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三弟如此信誓旦旦, 想必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说说吧, 什么事与你嫂子无关。”
  信王跪在殿中, 抬起头道:“当年,大长公主买通太医, 欺骗皇嫂胎儿已死, 又施计让臣弟……让臣弟留下骨血,以假换真。桩桩件件, 皇嫂都被蒙在鼓里, 不明真相。”
  “皇后在三弟心中,果真如明月般皎洁无暇。”陛下语气古怪地开口。
  “即使她明知自己的孩子已死, 养在宫里的不是朕的孩子, 也还是若无其事地把他养大,充为嫡子。”
  “这样的欺君大罪,三弟居然能说她不明真相,三弟对皇后的信任,真是令朕自愧弗如。”
  信王没有慌乱,也许他早已习惯陛下这样的态度, 又也许已经到了绝境, 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产妇意识混乱,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六……这孩子又与皇兄长相相似,皇嫂定是在心里觉得他是陛下的孩子,这才悉心抚养。皇兄就算不相信臣弟,也该相信皇嫂。”
  他看向皇后,示意其应下这话:“皇嫂,臣弟说得可正确?”
  皇后悲伤地望着他,缓缓摇头:“不……我虽然有时候会恍惚觉得,醒儿就是我的亲生孩子,但他不是……他绝对不是……我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你清楚什么!”信王忽然大声朝她吼,“你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就想着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你不想活了,所以干脆把全部的错都认下!但是——”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因为皇后闭目落下了一行泪。
  “好,好。”陛下看在眼里,脸庞再度覆上一层寒冰,“真是让朕欣赏了一出好戏。三弟,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但是什么?但是你舍不得她去死吗?”
  信王慢慢把目光转向他。
  兄弟二人长相相似,情态却截然不同,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跪于下方,构成一幅滑稽的画面。
  信王的神情逐渐坚定。
  “是。”他开口,“我舍不得。”
  皇后的身子震撼地微微一颤。
  “暄和……”她情不自禁地低声轻唤。
  这一声呼唤出来,阮问颖心头登时涌起无数绝望,觉得他们再无幸存之理了。
  如果说仅仅是杨世醒的身世问题,陛下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们一马,那么现在,皇后与信王当着陛下的面互诉衷肠,这……简直是……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场面。天子更加不能。
  陛下深吸一口气,重重闭上眼:“皇后与三弟,果真情深义重。看来,即使朕赐你们两个同死,三弟也是十分乐意的了。”
  信王看上去很想应下这话,好在他还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及时地悬崖勒马,道:“臣弟愿替皇嫂承担一切罪责。”
  可惜这话也好不到哪里去,陛下的脸色没有半分减缓,扫视过信王,目光停留在杨世醒的身上:“那么此子呢?你也不顾了?”
  信王一愣,看向杨世醒,目光有些羞愧和闪躲:“臣弟……臣弟未能克己,自知有罪。若皇兄仁德,臣弟愿意将整个王府留给他,当做对这个孩子的补偿。”
  陛下不置可否,询问杨世醒:“你意下如何?”
  杨世醒看起来一点也不稀罕这份补偿,这是阮问颖能够理解的,毕竟他曾经唾手可得过整个天下,区区一个王府压根不能与之相比。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令她疑惑了:“我接受了,陛下就肯给吗?”
  陛下不答反问:“你说呢?”
  他微微笑了:“陛下既然没有留活口的打算,又何须问这么多?”
  这一句话将皇后从恍惚中拉扯出来,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陛下身上,一个激灵跪了下去。
  阮问颖和杨世醒也跟着跪下,一时间,紫宸殿里只剩下陛下一人站立,如同历代高高在上的天子,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皇后求道:“陛下,臣妾罪孽深重,无论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但是恳请陛下放醒儿一条生路!陛下!”
  阮问颖本以为陛下刚才的脸色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此刻听闻皇后之言,他的冷意更深,夹杂着重重怒火,使人见之战栗。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他道,“从前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三弟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我不和你计较当年的事,只说今年他回来以后,你们私底下见了多少面,都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把我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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