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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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她又询问霜降,别苑这些天情况如何。
  霜降一一禀报,在提起小葵时道:“她的手脚很利索,也把姑娘吩咐的话记在心里,但许是年纪小,在一些方面设想得不太周全,有些急功近利。姑娘若想用她,恐怕得悉心调教一段时日。”
  阮问没有多少意外,对方若非急功近利之人,当初也不会第一个向她投诚:“你先带着她,看过几个月能不能好点。要是还不行,就从我苑里挑个人,用着也放心。”
  小葵虽为家生子,但说到底不是她的心腹,大长公主又知晓许多秘密,她可以派聋哑人在日常照顾,但主事的必须是个信得过的,不能有丝毫松懈。
  她看向霜降:“或者你愿意留下来,替我照顾祖母?此一项事关重大,你若能替我分忧,我会十分感激。”
  霜降垂首:“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阮问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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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听说,那些百姓都十分感激殿下
  经过兄妹间的那场谈话, 又亲眼见证了大长公主的歇斯底里,阮子望算是对自己的祖母心灰意冷,不再像从前那样唯骨肉亲情是论了。
  对于阮问颖把其安置在别苑静养的举措,他也没有异议, 甚至表示了好一番歉意:“都是二哥不好, 没有早一刻察觉到她对你的逼迫。”
  阮问颖安慰他:“二哥莫要自责。祖母……她的表面功夫很到家,换作是我也不会察觉, 不是二哥的错。二哥只消在往后多信任点我, 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得阮子望越发动容羞愧, 发自肺腑地应了声“小妹,你放心,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并道:“爹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由我来向他们解释。”
  阮问颖原本就没有担心过, 她的母亲自不用说, 与大长公主虽有姑侄婆媳之亲,但没有多少深厚情分, 哪怕是她理亏, 也会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
  至于她的父亲,虽然与大长公主有母子之情,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她相信她的父亲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如果大长公主决定玉石俱焚, 把当年之事都吐露出来, 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至少在目前, 她不用有任何苦恼, 可以过一段清净时光。
  之后的日子也果然如她所想的般如流水平静。
  陛下在听闻大长公主的病情后送来了一份问候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表示,皇后那里亦无动静,只等她休养了几日后召她入宫,好好地端详了她一回。
  “听你表哥说,你自从回府后就病了,可是在宫里累病的?”对方关心道。
  她当然不会承认:“颖丫头是没有照顾好自己,才会着了风受了凉,且这也不算什么病,吴太医说了,只要休息几日就能痊愈,连药也不用服,如今已是大好。多谢舅母挂念。”
  皇后见她气色尚佳,不似有假,微微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浅笑:“这就好。”
  不过还是额外叮嘱了一句:“你若有哪里觉得不适,尽管和舅母说。舅母这里别的不多,唯独灵丹妙药不少。”
  阮问颖乖巧笑着应了。
  皇后又道:“我从你表哥那里听说了你祖母的事。她……就是这般的人,只认定自己所想的事,你莫要把她的话听进去。”逸出一声饱含情感的叹息。
  阮问颖继续维持着微笑,道:“舅母误会了,祖母并没有对颖丫头说什么话,只是顽疾再犯。幸好大夫医术高超,稳定了祖母的病情,舅母莫要忧心。”
  皇后一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后也笑了,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多虑了。”
  她的面庞浮起一丝难言的情绪,像在回想曾经的天空,又像在恍然指间的砂砾。
  阮问颖看在眼里,没有表现出来,如常谈起了别的话。
  因为她知道,这是皇后与大长公主之间的领域,她不能涉足,也无意涉足。
  ……
  十月末,常玉公主举办鉴冬会,邀请众贵女与宴。
  常玉公主为陛下三女,是唯一一位出嫁并且平安至今的公主。
  陛下的父女亲缘有些寡淡,长女、次女俱皆夭折,四女合灵公主本已出嫁,但因驸马被问斩而自请出家,五公主也是早夭,只剩下年岁尚小的六公主。
  因此,常玉公主虽非嫡出,但也能得到陛下的一二问候,不似宫中幼弟幼妹,处于不提起就想不起来的境况。
  年幼时还曾和合灵公主一起得到过陛下一阵子的宠爱,因为两人的眉眼都有几分像皇后,陛下会在有时将她们当成自己和皇后的女儿。
  不过这种情形只持续到阮问颖入宫,她的面容虽与皇后不甚相像,但是陛下实打实的亲外甥女,皇后也更喜欢她,陛下便把这份爱屋及乌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从某种程度而言,她是常玉公主失宠的罪魁祸首。
  当然,说失宠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和杨世醒比较,陛下对这个女儿倾注的关心算不上宠,甚至连在意也谈不上,更逊于安平长公主的万千风光。
  而常玉公主看起来也不在乎这些,泰然自若地当着公主、养着面首,兴致来了就举办宴会,邀请长安贵女共聚热闹,此次的鉴冬会便是一个例子。
  阮问颖自是在应邀之列。
  她和这位公主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对方以前还没有出嫁、与合灵公主一块住在宫里时,她们三人曾结伴过一段时日,也能称得上一声姐妹。
  后来出嫁的出嫁、出家的出家,她们便成了点头之交,遇上了能说几句话,遇不上也不会想起来。
  收到类似的邀帖,她也是得空就去,不得空或是不想去的时候就不去,不似其他贵女那般不好说出推拒之辞。
  这回她正巧有空,也有兴致,便和阮淑晗一道前往了公主府与宴。
  意料之中的,和宜山夫人的宴会一样,她成为了众人明里暗里瞩目的中心,之前遇到的苏家女也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跟前,亲亲热热地唤她“姐姐”。
  “姐姐近来可好?二旬前,妹妹本想请姐姐到家中一聚,可惜时候不巧,姐姐正在宫中,不方便见客。妹妹只好在家中等着,终于等来了今日……”
  对方自来熟地同她说着话,大多是些听着新鲜的陈词滥调,阮问颖有时回上两句,有时以微笑模样看着场中投壶情状,做出不算搭理的搭理。
  直到对方在言谈中提及杨世醒,她才收回注意力,道了一声:“什么?”
  苏方月笑容如故,宛若没有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妹妹是说,六殿下当真仁心仁德,不仅领着人研制稻谷,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还在乡间兴办学堂,让学子有书可读。”
  “百姓能遇上这样的一位皇子,实乃三生之福;而姐姐能嫁给这样的一位郎君,也实乃一大幸事。不知有多少姐妹在暗地里羡慕姐姐。”
  若对方说的是寻常称赞之语,阮问颖大抵会把注意力放在最后一句话上面,思忖这是否又是一个徐妙清,但在听到其中一两个字眼之后,她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了。
  “学堂?”她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
  “姐姐不知晓这件事?”苏方月同样显出一丝疑惑,“六殿下在乡里开设了学堂,免费供人读书。这可是一项大大的善举。听说,那些百姓都十分感激殿下。”
  “竟有这事?”阮问颖适时地表露出几分不可思议,“妹妹是听谁说的?可属实吗?”
  苏方月点头:“千真万确。此事非方月一人所闻,不少姐妹也都听说过,妹妹本以为姐姐也知晓,没想到姐姐竟半分不知。”
  阮问颖笑了笑:“许是我近些日子都在宫中,所以不清楚外界的消息吧。不过……你们是怎么听说这件事的?”
  苏方月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询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就和平时一样,大家把这事当做一桩美谈提起,口耳相传……”
  说到这里,苏方月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垂下头,微臊道:“妹妹知道,在背后谈论他人行径非贵女所为,但六殿下的这些善举实在使人惊叹,姐妹们忍不住就会提起……”
  不及阮问颖对此表示什么,她又像被惊到了一样,忙忙抬起头,看向她道:“姐姐莫要误会,妹妹在听闻此事后对殿下只有钦佩,没有别的。”
  “同时,妹妹也更替姐姐觉得高兴。六殿下对百姓如此关切,对姐姐想必亦十分贴心,姐姐有一门好亲事。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
  阮问颖没有在意这些话,杨世醒龙章凤姿,卓然超群,吸引姑娘家的目光很正常,她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生气。
  她在意的还是学堂一事。
  自从杨世醒在万寿节上献出那碗米饭之后,兴民苑稻谷一事几乎人尽皆知,苏方月会知道不奇怪。
  但兴办学堂——对方就算从任都转运使的父亲那里听说,也不该以这样的一副口吻,好似只是一桩旧闻,人所共知、家喻户晓。
  不是说这一件事是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秘辛,主要在她的印象中,杨世醒从来没有宣扬此事的意向,连教书的先生和读书的双雅都不知道学堂是谁办的,怎么现在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事情在这段时日里起了什么变化吗?
  阮问颖心中疑惑,面上不显,浅浅笑应一声:“你放心,我没有误会。我也同你一样,对殿下十分的钦佩。”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她不动声色地套了几次话,确定苏方月只是单纯地想用这件事来讨好她,没有什么朝堂世家方面的试探之意。
  与此同时,她也得知了更多情况,那就是真的如她所想,兴办学堂成为了杨世醒众所周知的一桩善举,众人都赞他有仁德之心,为天下百姓之幸。
  诚然,阮问颖设想过他因为这件事被世人称颂,得丹青留笔,但在真的听见他人的称誉时,她却觉得分外古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我不是说他们的话有什么不好。”她在曲泉阁中对杨世醒道,“就是……觉得奇怪,好像他们口中称赞的那个人不是你,是别人。”


第267章 她这么巴巴地比较,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杨世醒落下一子, “难道在你心里,我不值得他人称颂?”
  “当然不是。”阮问颖道,“你在我心里值得最好的。”
  “就是……”她有些苦恼地蹙起黛眉,“怎么说呢, 感觉很怪异, 和我设想中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他注视着棋盘询问。
  她摇摇头:“我说不上来,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你倒也敢说。不怕我为此生气?”
  她微圆杏眸, 含起不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觉得奇怪, 又没说你配不上。倒不如说这赞扬来得晚了点, 都已经过了几个月,他们才知道这事, 消息未免太过迟滞。”
  “是啊。”杨世醒噙着笑看向她, “我不是前几天才办学堂的,为什么他们却直到这会儿才知道此事, 开始赞扬我?”
  阮问颖一呆。
  兴办学堂不是什么机密之事, 总会有官员知晓,这些人在茶余饭后提上一嘴,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发酵, 变成现在这样很正常。
  抑或者是因为他在万寿宴献上的那份礼,让众人在惊叹的同时下意识去寻找他于别道的建树成就,这才得知此事。
  她干巴巴地把这些想法说出口,得来杨世醒越发莫测的轻笑。
  “万寿宴是月初的事,现在已经到了月底,如果真如你所言, 你也应该在月初就听到类似的话, 而不是等到月底。”
  “可是, ”她继续干巴巴地道, “月初那会儿,我不是在宫中侍疾么?后来又回家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外头就算有什么传言,我也听不到。”
  “你听不到,我能听到。”他道,“但我和你一样,也是直到最近才听到。”
  她有些费解:“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不喜欢别人谈论你做的这些事?”
  他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是办几间学堂,天底下不止我一人这么做,有什么好夸赞的?便是那些稻谷,最大的功臣也不是我,而是兴民苑。”
  原来如此。阮问颖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是觉得这种赞扬太过夸张,所以才不愿领受。
  当下,她的心里暗生一分欣赏,莞尔道:“办学堂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因为办学堂的那个人是你,众人才会高看一眼,大加称赞。”
  “可这是人之常情。就像陛下,他的一举一动不也常常被歌功颂德、唱天下之先吗?”
  不想杨世醒却嗤笑道:“我看起来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他们就是把我夸到天上去,我也承受得住。”
  让她好不容易理顺的思绪又乱了回去:“那你在意什么呢?”
  “我没有在意什么。”他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不像你想得那么单纯。”
  阮问颖一怔。
  她的心跳微微有些加速:“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复杂的谜团吗?”
  杨世醒道:“你以为外头那些人是怎么知晓我兴办学堂的?我虽然没有刻意瞒着,但跟随我做事的人都清楚我的脾气,知道口风要把紧。没有我的首肯,他们不敢吐露半个字。”
  他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你说,这消息是怎么传到外头的?还传得人尽皆知,就连我也无能为力。”
  阮问颖呆呆地回望了他片刻。
  她的心里悄然生出一股凉意,嗓音有些发紧:“是——陛下?”
  他道:“不错。”
  阮问颖的嗓子在霎时变得极为干涩。
  “陛下——陛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世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又笑了一下,道:“也许,是觉得我不该默默做事,应当得到世人赞赏,所以才替我散播了这个消息?毕竟到目前为止,听闻这件事的众人说的都是好话。”
  阮问颖也勉力提了一个微笑:“也是,陛下对你素来疼爱,有这份心思很正常……”
  但她的心里却很清楚,陛下绝不会因为这等缘故就随意行动。他固然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可同时也是一位君主,一个握有天下权势的帝王。
  办学堂的确不是一件难事,只要她想,她也可以办,准备好钱财、找好人选再发话下去就成,底下人自会替她打理一切。
  然而,一旦牵扯到“百姓之福”、“天下之幸”一类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陛下可以这么夸赞杨世醒,其他人也可以在心里这么想,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如果说了,办学堂就不仅仅是在办学堂,而是在收揽民心、笼络百姓。
  为帝者,最看重也最忌讳的就是民心。
  历来民心为天子所有,除天子外谁都不可沾染,哪怕是太子也一样。
  要是把当事人换成杨士祈,阮问颖还能够理解一点,觉得陛下是不是准备对其动手,这才造出声势,好给其安上谋逆之罪,虽然杨士祈根本不需要安。
  可换成杨世醒,她就不能明白了。
  陛下明摆着要传位给杨世醒,不可能会对他有上述想法,陛下也正值春秋鼎盛之年,无需这么着急地给他铺路。
  或者说,陛下一直在给他铺路,但都是慢慢地、稳扎稳打地铺,从来没有用过这么粗糙的手法。
  所以她不明白。
  大肆宣扬稻谷、学堂一事,让众人对六皇子交口称赞——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杨世醒的话语让阮问颖从沉思中惊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把心里疑惑说了出来。
  “他是天子,谁能揣度得出天子的心思?安静等着就是。他若有后手,自然会出,不需要我们额外做什么举动。”
  “后手?”阮问颖短促地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荒谬更多还是不敢相信更多,“陛下为什么会对你有后手?他——他不是一直认定你是——他的继承人么?”
  “是啊,所以我说,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看起来浑不在意,“好了,不谈这些还没有影的事,轮到你下棋了。”
  阮问颖哪里有心思下棋,但她也清楚,以杨世醒的脾性,他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再问下去不会有结果,只能勉强打起精神落子。
  她心神不定,落子落得大失水准,杨世醒应了几手就没有再应,伸手越过棋盘,握住她有些发凉的小手,唤道:“颖颖。”
  这一声唤得很温柔,与他的掌心一起传递来一股热意,在霎时驱散了阮问颖大部分不安,让她平静了许多。
  她抿嘴,露出一抹带有羞愧的浅笑,低声道:“我知道。我就是……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杨世醒用一点轻微的力道捏了捏她的手,“一切有我。”
  阮问颖抬眸凝视他片刻,柔顺地笑起,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分外平静,没有出现任何风波,让阮问颖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想错了,也许陛下真的只是想替杨世醒宣扬一番功绩呢?毕竟为人父母者,总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功成名就的。
  霜月初,长安城迎来了第一场降雪。
  薛宏顺自崖州回京述职,带来了一大批海岛宗室贡奉的珍宝,让陛下大展欢颜,赏赐不尽。
  对于这位薛将军,阮问颖的心情颇为复杂。
  出身将门世家的她对武将天然具有一份好感,再加上薛宏顺常年驻守崖州、抵御敌寇,情形与她双亲多有相似,更是得过她的敬佩与高看。
  但在经过紫宸殿一事后,她对其就怎么想怎么别扭了。
  诚然,她不能确保薛宏顺是否知情,有可能对方完全被蒙在鼓里,从未起过献妹之心,从头到尾都是陛下一人之意,但她已经把两者联系起来了,无法抽离情感去理智看待。
  等收到薛家主母邀帖,请她过府参观薛家从崖州带来的南国风光时,更是生起一股怪异之感,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收下了帖子,和阮淑晗一道应邀前往薛府。
  主持宴会的是薛将军夫人,比她们年长不到一轮,虽然也陪夫君在外驻守,性情却温柔敦厚,与赵筠如不尽相同,一看就知不曾上过战场,只负责操持家事。
  许是因为被这样的长嫂教养长大,薛将军的妹妹十分腼腆,说话轻声细语,与长安诸多养在深闺的贵女没什么不同。
  换句话说,就是这位薛家姑娘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出挑之处,兼之年龄又小、身量未成,静坐一角时能使人忘记她的存在,不说同阮家姐妹,就是同闻思静也没有可比之处。
  阮问颖在瞧见对方时松了口气,旋即又嘲笑自己,心想和小姑娘比什么,也许人家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这么巴巴地比较,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
  把这份可笑的嫉妒之心除去后,再听闻薛家相关的消息,她的心湖就恢复从前的平静了,偶尔起一点波澜,也是由人及己,思索她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她收到过几封家书,但信里只说了青州的日常琐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提及相应的计划。
  她也曾询问过杨世醒,是不是今年夷狄的动静比较多,这才使得她爹娘迟迟不归。
  对方回答和往年没有太大区别,至于她的双亲为什么没有音讯,或许是还没有到时候,毕竟去年也是在他生辰过了之后,朝廷才收到他们禀明归期的密报,今年应该也差不多。
  阮问颖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遂暂时放下了思亲之情,把心思放在了他即将到来的生辰上。
  很快至霜月中旬,在一片闪烁着晶莹光芒的白雪中,陛下亲率群臣前往昌源行宫,声势浩荡地给六皇子庆贺生辰。


第268章 会不会打扰到你和六殿下?
  昌源行宫建于成祖年间, 居景南山下,清源河畔,山水绵延数里,雕梁画栋鳞次栉比, 飞阁流丹星罗棋布, 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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