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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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可知妄议国母是一项大罪?!”
  “我知道。”对方不以为意,“所以我只在你跟前说说,就连颖妹妹也不曾讲过,虽然她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流言传得风风雨雨,听过的人不知凡几,你不也一样听过?”
  阮子望几乎要被她折腾得叹气:“我是让你不要讲——”
  “我是在给你举例。”赵筠如打断他的话,“空穴来风必有因,不管这流言是真是假,总有其源头在。”
  “你但凡有些头脑,就能从中一窥你祖母的心念,知道她是真的为子女、为晚辈着想,还是单纯地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
  “夫君。”她认真地看着他,“虽然我平日里总骂你榆木脑袋,说你不够聪明,比不过你的两个兄妹,他二人中无论哪一个人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
  “但我知道,你不是愚笨,只是习惯性地把人往好的一面想,不喜欢去想不好的方面,所以才显得幼稚。其实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我最喜欢你的一点。”
  “可你不能把你的这颗赤子之心捧给所有人。他人不识珍宝,嘲笑你也罢了,若是有心怀叵测者,刻意利用你的这份赤诚行恶,让你当帮凶,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妻子会说出这话,阮子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到不好意思还是给自己辩解:“我怎么会当帮凶……”
  赵筠如道:“那我问你,假使你收到从你祖母那里传来的消息,告诉你其实她根本没病,她是被迫迁居别苑的,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不假思索,“不说皇后殿下的懿旨不会有假,单说小妹,她就不会这么对待祖母。所以这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以祖母的名义来蒙骗我。”
  她哦了一声,表示知晓:“所以你会怎么做?当做没听到这个消息?”
  他道:“自然是查清消息的来源,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当然,”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去别苑看看,确保……确保祖母平安无事。”
  赵筠如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讥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不过夫君,你有没有想过,仅仅是你去别苑看望祖母这一举动,就已是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做了他人的帮凶?”
  阮子望瞠目结舌:“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赵筠如先是反问,然后道,“前些天里,你很失意地同我说,觉得你妹妹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你、信任你了,你们兄妹之间越行越远。”
  “当时我不想让你伤心,笑着安慰你没有这回事,颖妹妹只是和六殿下情正浓时,就像当年的你和我一样,等日子久了就会好了。”
  “可是现在——”她轻轻叹出一口气,“我一定要和你说了。你与你妹妹,你们兄妹二人,的确是在越行越远。”
  “但这个问题出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一日不想明白,你们就一日不会回到从前。你——好好想想吧。”
  ……
  阮问颖对兄长说的那番话并非托辞,她的确是有要事,那就是处置公主家令——前任公主家令。
  不过这要事并不怎么紧急,因为她和赵筠如已经商量好了具体事宜,她只要直接吩咐下去就好。
  至于那些受连累被一块绑在柴房的侍女,她也为她们安排好了去处——和其余侍奉大长公主的侍女一样,都送去几个离京甚远的庄子上做事,不留在府里。
  等处理好这些,天也差不多擦了黑。
  阮问颖这几个月有大半时间在宫里,近些天更是日夜留宿宫中侍疾,许久不沾染府务,一时有些手生,再加上白日大长公主闹腾的那场,此刻颇觉疲惫,随意用了一点晚膳,便歇下了。
  翌日清晨,她在睁眼时觉得头有些晕,本想挣扎着起来去给长辈请安,忽然想起这府里已经没有长辈,登时身心流过一阵舒爽,难受劲儿都没了。
  她看着头顶繁绣描画的锦帐,不自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真好……真好。


第262章 我会生病,正说明我在侍疾时尽心尽力,该得嘉奖
  时隔一日, 杨世醒再次登了镇国公府的门。
  并且这回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吴家兄妹。
  “怎么忽然生病了?”他让吴家兄妹上前给阮问颖把脉看诊,自己坐在一边,充满关切地询问, “前些天还好好的, 一回到府里就这样……真是。”
  话语里带着些微的不满,似乎在责怪她不该生病, 但阮问颖知道, 这不满不是针对她的, 而是针对不在府里的大长公主。
  她拿锦帕遮掩口鼻,瓮声瓮气道:“我若是能知道自己为什么生病, 就不用看大夫了……”一边说, 一边忍不住咳嗽两声。
  杨世醒忍不住紧张起来,顾不得同她讲理, 转头询问吴想容:“她怎么会咳嗽?是不是大长公主——”
  “殿下安心, ”吴想容微微躬身,“大长公主的咳疾由内因引起, 不会传染他人, 姑娘只是普通的受凉,没有什么大碍,服两贴药就好。”
  吴想旬在旁补充:“观姑娘气色,想是最近一段时日累着了,接下来的半个月不要劳心伤神,晚间也尽早歇息, 即可好转。”
  闻言, 杨世醒心里有了底, 舒出口气, 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兄妹二人行礼告退。
  杨世醒坐到榻边,握住阮问颖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轻叹:“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竟然侍疾把自己侍出了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她瓮声反驳,“董子侍父、岑女侍母的事迹哪一件不是流传甚广?他们都是侍长至孝,侍疾把自己侍出了病。”
  “就是普通人家,也有不少晚辈在照顾长辈时累得把自己累出了病的。我会生病,正说明我在侍疾时尽心尽力,该得嘉奖。”
  杨世醒似笑非笑:“那我没有生病,是不是说明我怠惰偷懒,该被责罚?”
  他倏然收了笑,伸指轻点她的额头:“鼻子都不通气了还在这里和我掰扯,看来你确实没什么大碍,精神好得很。”
  阮问颖抬手捂住额头,晕红着脸看向他,继续瓮声瓮气地说话:“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是你紧张过度,非要带着吴太医过来给我看病。我都觉得难为情……”
  “你是该觉得难为情。”他嗤笑一声,“听闻你抱恙,皇后心切不已,特地把我叫过去询问详情,得知我准备过府看望你后,更是让我带上太医替你诊治。”
  “你说,就为了你生病这一件事,就让宫里大动干戈,不仅打扰到了皇后,影响到了太医院,还让我辗转反侧、忧心难眠,是不是很不该?”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端详着她,凝眉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有,是被你气的!”阮问颖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我不是在口信里告诉你,我已经让吴大夫看过病了吗?只是普通的受凉,没什么大碍。你没有收到?”
  “收到了。但你看过是一回事,皇后让我再带人过来给你看是另一回事。”他道,“并且,就算没有她的这声吩咐,我也会让吴想旬过来给你再看一遍的。如此我才能够安心。”
  她忿忿看他:“那你现在让他们兄妹两个都看过了,你能够安心了吗?”
  “一半一半吧。”他噙着笑,“要让我真正安心,也只有等你好了才能行,不然我总怕你再闹出什么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你就待在家里休息,不用进宫来看我或是皇后,至于这府里——可还有什么需要你费心的麻烦事?你说出来,我替你处理。”
  阮问颖摇摇头:“往常我在家里就很舒心,只有祖母会让我气闷,如今她被我送去别苑,府里再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更没有需要我费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抿抿嘴,悄声同他道:“不瞒你说,昨日我晨起时原本有些头疼,但一想到祖母不在府里,不需要我去给她请安,我的头疼就在一瞬间好了,感觉神清气爽。”
  杨世醒却把重点放在了别处:“头疼?你为什么会觉得头疼?”
  她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我处理府务有些累了吧。你放心,我让吴大夫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之后我也没有再头疼过,可能就是睡晚了。”
  跟前人依然拧着眉,看起来完全不能放心:“你身子一向康健,很少有犯头疼脑热的时候,怎么今年却连着生了几场病?”
  她纳闷地回忆道:“我今年没生几场病呀,也就年初时生过一场,之后就是这次了……除非你把七月份那回也算上,不过我觉得那一次不算是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世醒倏然生出一个想法,不露声色道:“行了,别说话了,留点力气给自己。吴家兄妹让你好好休息,你就听他们的,凡事少思少虑,话也少说。”
  阮问颖不觉有异,正巧她也有些倦了,遂道:“那我先休息了,你——你也别太记挂我,频繁出宫往我这里跑,免得陛下生出不满,觉得我妨碍了你。”
  他扬眉:“才刚让你少思少虑,你就又考虑起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不许再去想了,听到没有?”
  她嘟唇:“那你得答应我,行事带点章法,别给我惹麻烦。”
  他的神情越发不可思议:“你确定这话是你对我说,不是我对你说?看来吴家兄妹说得对,你果然是病了,需要好好休息,睡一觉,把你睡清醒点。”
  阮问颖还想再跟他说道说道,但她先时服用了一碗宁神汤,此刻药性起来,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上,让她最终没能多言,闭眼安静睡去。
  杨世醒给她盖好衾被,把她滑落在颊侧的发丝拨开,凝睇她的睡颜半晌,无声弯出一个浅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起身出了内室。
  外间,吴想容已经先行离开,回医馆坐诊,留下供职于太医院的吴想旬继续等候。
  见杨世醒出来,吴想旬起身见礼:“殿下。”
  他免了礼,询问:“她的病真的没事?”
  “不敢欺瞒殿下。”吴想旬道,“姑娘确无大碍,只是有些累着了。若殿下放心,甚至连药也无需服用,多多休息即可。”
  杨世醒沉默了一会儿:“七月份的那碗催情汤,没让她落下什么病根吧?”
  吴想旬愣了愣,道:“这、自然不会。下官在当时说过,只要照着方子调理,姑娘就不会落下病根,更与姑娘此次的病情无关——严格来说,姑娘这次也不是生病,只是稍有气虚。”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吩咐道,“是药三分毒,能不用药便不用药,你开一张食补的方子,给她补补气虚。”
  “是。下官遵命。”
  ……
  阮问颖醒来时,榻边已经不见杨世醒的身影,在旁侍立的谷雨告诉她:“六殿下在半个时辰前带着人回宫了。”
  又道,“殿下在临走时说了,姑娘此回可以不服药,只食补。吴太医给了一张方子,此刻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姑娘可要用膳?”
  她摇摇头:“我才刚醒,还不怎么饿,且等等。你先给我倒杯茶来。”
  谷雨道:“吴太医叮嘱,姑娘在用膳前后的一个时辰内不可用茶,我去给姑娘倒杯蜜水可好?”
  她想了想,点点头:“也行。”
  谷雨遂捧了一杯热腾腾的蜜水给她。
  阮问颖喝了两口,觉得精神清醒些了,不再那么困顿,便起身下榻,披了一件外裳,坐在临窗的案前翻阅书卷。
  看了没几页,忽闻白露在外禀报:“姑娘,二公子过来了,想要见姑娘。”
  她有些惊讶:“二哥今日不当值吗?”
  谷雨猜测:“许是二公子趁着晌午用膳的时候回来了。姑娘可要见他?”
  阮问颖凝眉思忖:“他难得在午时抽空回一趟家,怎么不去见二嫂,却跑过来见我?”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书卷合上,让谷雨服侍她穿衣梳洗,前往外间去见阮子望。
  阮子望正坐在桌边等着她,看到她来,当即起身,关切询问道:“小妹,你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有劳二哥牵挂。”阮问颖冲他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二哥此番来找妹妹,可是有什么要事?”
  阮子望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把桌上的一方食匣推到她的跟前:“没什么,我听一位同僚说,在这个时节吃红枣糕对身体好,就从白鹤楼带了一匣过来,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它。”
  阮问颖不怎么喜欢红枣,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绽放出一个笑容,道:“原来如此。二哥有心了。妹妹在这里谢过二哥。”
  阮子望摆了摆手:“兄妹之间,何须言谢。”
  说完之后,他重新把手垂下去,继续搓手的举动。
  阮问颖耐心等了一会儿,见不着他有要开口的迹象,便主动询问:“二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阮子望像被惊醒般回答:“哦,有。我——我本来是想昨日找你说的,但没想到你生了病,就耽搁、不,也不能说是耽搁……总之,我是——过来想找你说说事,说点——心里话。”


第263章 连我都有些吃味,觉得他插手你的事情太多了
  阮问颖头一次见到阮子望如此局促, 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心想,她的二嫂到底对她二哥说了什么,能使他变成这般模样?
  她微笑道:“二哥想找我说什么心里话?”
  阮子望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道:“小妹, 你是知道的,二哥一向愚钝, 不比你机灵聪慧。许多你一眼能看穿的事, 也许我花费上几年都不一定能梳理清, 所以——我——”
  阮问颖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他张口:“我——”
  他猛然抬手一拍额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先说我能说明白的吧——小妹, 我在前几个月里犯下过许多蠢事, 给你惹了许多麻烦,我向你道歉, 希望你能原谅。”
  阮问颖一怔, 失笑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不说二哥有没有像你说的这般犯下蠢事,就是有, 二哥也早已和我道过歉了, 如何又来一遍?”
  阮子望真诚地看着她:“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妹,从前是我盲目,总是喜欢一厢情愿地坚持我认为的事。比如我认为六殿下对你不好,就一直看不惯他;我认为祖母一心为我们好,就一直给她找借口。其实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交握双手, 喃喃道:“我……在前日去问了你嫂嫂, 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祖母忽然就生了病, 迁去了别苑静养。你嫂嫂同我说了许多,告诉了我很多不知道的事,让我重新审视起自己。”
  “以前,我总认为祖母是我们的祖母,是我们血浓于水的长辈,就算脾气有些古怪执拗,发心也是为我们好的。直到你嫂嫂同我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错了,我想得太浅薄了……”
  “也许——”他有些艰难地开口,“祖母她的部分举动是对我们有好处,但她并非是因此才特意做下此举,而是顺手为之——正巧能给我们带来好处。”
  “她真正为的,还是她自己。”
  阮子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阮问颖看着他,有凝思,也有怀疑和冷静。
  “二哥,”她问道,“这些话都是嫂嫂同你说的?”
  “不是全部。”他道,“你嫂嫂对我说了大半,还有一小半是我想出来的,虽然也是在她的提点之下才想出来的就是……”
  “那二哥认同嫂嫂说的这些话吗?”她继续询问,“不是一时被惊到的震撼,而是打心眼里认同,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因果,明白嫂嫂为什么要这样说?”
  阮子望露出一丝苦笑:“若说我全明白了,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在人生前二十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想明白?我又是个榆木脑袋,你会迟疑很正常。”
  “但是小妹,”他抬手竖起三指,“我向你郑重发誓,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皆出自肺腑,没有半句虚言——请你相信我。”
  阮问颖按下他的手,微含嗔怪地莞尔:“二哥,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发什么誓?我相信你。”
  阮子望眼前一亮:“当真?”
  她道:“当真。”
  她的二哥或许会好心办坏事,给她惹来额外的麻烦,但绝不会欺瞒她,这也是她及不上他的一处地方——忠诚。
  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因为阮子望现在依旧在坚持他所认同的事,只是认同的事情变了,从偏向大长公主变成了偏向她而已。
  这偏向还不是他自己察觉到不对劲、自发转变的,而是在赵筠如的引导下才改变的。那么有朝一日,如果有人又对他说了一番话,他是不是又会感到震撼,改变自己的认同呢?
  所以阮问颖给出的“当真”二字很谨慎,持有很大的保留余地。
  阮子望察觉不到这份保留,不过也不妨碍他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这份信任,神采在短暂地飞扬了一瞬间后又黯淡下去,求证道:“小妹,你说真的?你没有在哄我吧?”
  阮问颖继续笑着:“我哄你做什么?”
  他喃喃道:“当然是打发我速速离开,不想和我说这些废话……”
  这句话出乎意料地为难住了阮问颖,让她在一时之间也说不准自己有没有抱着这样的心思。按理来说应当是没有的,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有那么一点。
  当然,不管有没有,她都不会表现出来,莞尔道:“二哥,你是我的兄长,你对我说的话,我从来不会不信。”
  阮子望脱口而出:“那你能告诉我,你和祖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阮问颖的笑容淡了淡。
  阮子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妥,显得他没有真心剖白,前面的那些话都是铺垫,登时心生后悔,忙忙给自己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
  他急得语无伦次,脑门上都冒出了一点汗。
  阮问颖看在眼里,不禁向自己提出了一个疑问:她是不是对她二哥太严苛了?她连小暑都能宽恕,原谅其鲁莽之举,并在之后继续视为心腹,为什么不能对她的二哥说一点实话呢?
  也许,她可以多信任他一点,放宽一点保留的界限。
  正巧在这个时候,阮子望终于理顺了逻辑,张口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能够对我多一点信任……我不奢求能帮上你的忙,只要你愿意同我说说心里话就好——”
  “像现在这样,你有什么话都不肯对我说,宁愿去和六殿下说,和你二嫂说,也不肯同我透露一星半点……我、我会感到很失落,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做得很失败。”
  他垂头丧气道:“如果当初是大哥留了下来,一定不会把事情搞得这样糟糕吧……”
  阮问颖心下腹诽,他当初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二嫂怀有身孕,以她大哥和大嫂之间的情况,恐怕再过十年也留不下来,他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
  至于他希望她能对他多一点信任——巧了,她也想要对他多一点信任,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这么想着,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道:“二哥的这番话当真是令妹妹无地自容。的确,妹妹是有事隐瞒二哥,但并非不信任二哥,而是不想让二哥增添烦恼。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阮子望精神一振,抬头看向她:“不会的。我、或许我不能替你分忧解难,但是听你发发牢骚,陪你舒缓舒缓心头的闷气,我还是能做到的!”
  “真的吗?”阮问颖道,“如果我告诉二哥,祖母之所以想对我行家法,是因为我顶撞了她,而我顶撞她的原因,是因为她逼我给六殿下纳妾。二哥,在听了这样的话后,你会有什么想法?”
  阮子望呆住了:“什么?”
  她道:“没有什么。这就是我同祖母不和的原因。”
  阮子望还是说了一声:“什么?”
  他的长眉渐渐拧起,打成一个结:“你——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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