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想行礼, 就听到宋婉的声音继续：
　　“免礼。我今儿来是有一件事关大家伙往后事务的决定要和大家说。”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宋婉如此严肃的样子, 忍不住一个个在下面嘀咕起来。
　　“我觉得待在小厨房挺好的，我不想换地方。”
　　“谁是不是呢？我待在小厨房这些天, 脸上多了两层肉，以前哪敢想象这样的好日子。”
　　“就是，夫人这么善良, 只要我们求一求, 说不准夫人就会同意的。”
　　……
　　可宋婉说出口的内容却和大家所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近来将母亲传给我的嫁妆酒楼翻新、改建, 决定经营成为一家新式的早茶铺子。
　　里面售卖的吃食，就是大家最近这些日子亲自动手制作的虾饺、干蒸烧麦、豉汁蒸凤爪等美味的经典菜肴。
　　但大家也知道, 这些吃食都是从我手中流出去的。外面的厨子根本不知道详细做法，或者说就算看了吃食方子, 他们也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
　　因此，我想要从我们的小厨房抽出一部分经验丰富的厨子去铺子后厨帮忙。
　　愿意去早茶铺子后厨工作的，工钱是现在的两倍，一旬休息两日，并且干得好的，往后脱了奴籍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内心犹如山崩地裂般震撼。
　　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宋婉的嘴巴。
　　实在是这样的优渥条件众人之前闻所未闻，虽然出现在宋婉面前的厨子都是女的，可在汴京城中的大酒楼，那一般后厨主事的哪一个不是男的。
　　而且，工钱增多、假期增加，更重要的是还有一遭可以脱去身上这身贱籍的机会。
　　没有一个下人不会为这样的条件所诱惑。
　　因此，当众人回过神来之后，纷纷激动地说：
　　“夫人，奴婢愿意去！”
　　要不是顾忌着宋婉的身份，一个个恨不得挤上前来诉说自己内心的真情。
　　宋婉却在激动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情况，大多愿意的都是一些资历浅的厨娘，她平日里特意培养的那些倒是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尤其是她看好的红嫂子，小厨房内除了李婆子，当属她的手艺最好，主要是李婆子之前的表现有些抗拒离开小厨房，她最大的期望就是红嫂子主动提出。
　　在她心目中，这两人肯定要有一个给她去早茶铺子后厨主持大局的。
　　时间过了一会儿，叽叽喳喳的人群们才发现宋婉的淡定，一个个也开始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小厨房的氛围也逐渐平静。
　　李婆子和红嫂子自然也注意到宋婉期待的眼神，尤其是李婆子，她可算是将宋婉的吃食学得最认真的。
　　如果她去铺子后厨当主事的，肯定能最大程度的安排好后厨的一应事宜。
　　可一想到，如果待在小厨房就能学到更多的手艺，她又难免有些意动。
　　红嫂子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像话，刚想说话，就听到身旁的李婆子夺过话头，郑重地说：
　　“老奴愿意帮夫人主持铺子后厨的一应事宜，尽力将夫人传授的手艺交到其他人手里。但老奴不想离开夫人，想着，如若哪一天铺子稳定了，老奴还想继续回小厨房操持夫人的膳食。”
　　李婆子的回答也是宋婉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愿意得到自由身。
　　宁愿一直成为自己手底下的奴才，在身心遭受巨大震撼的同时，她也非常高兴有人站出来，尤其是她最期待的李婆子。
　　在李婆子的带领下，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站出来，小厨房内顿时削减四五名大将。
　　但她却很高兴，这就意味着早茶店的餐品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接下来火遍汴京城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还有一个即使不愿意，她也要安排出去的人。
　　宋婉看向人群中最后的王娘子，开口道：
　　“王娘子即使不愿意，我也要将你挪去早茶铺子忙些时日，实在是其他人也铺子内的点心实在是太重要了，其他人看我不放心。”
　　面对宋婉的器重，王娘子当即屈膝行礼，回道：“奴婢定不负夫人所托。”
　　这下子早茶铺子的初期主力成员就此定下，加上松源这个掌柜的，虽然经验少，可只要听话这么一点，就足以维持早茶铺子的经营。
　　将心中最大的一件事处理好之后，宋婉简单地安排一下午膳的工作，以及离开几人的任务，自己也回到书房将接下来的一些重点任务记下。
　　写着写着，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对着身旁的粟玉问道：
　　“之前让你哥制作的新匾额情况如何？”
　　“刚刚后门有人来说话，说是铺子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夫人您的厨子和菜单，其他的一应俱全。
　　并且来人还说了，在张开的那一天，还请了城中有名的舞狮队伍排演节目，必定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铺子开张的盛况。”
　　每说一句，粟玉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一分。
　　因为她也知道了宋婉对于早茶铺子的重视，以及许下的承诺，只要经营得当，往后她们家也能脱去贱籍，成为平民。
　　闻言，宋婉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安排的还是很妥当的。
　　因此，到了开张的那一天，铺子门前热闹非凡，精彩的舞狮画面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众人在铺子门前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指着铺子的方向说话。
　　宋婉带着贴身的两个丫鬟，站在三楼临街的雅间看热闹，自然也将这些画面尽收眼底。
　　粟玉还是第一次看到开张的场景，激动地说：
　　“小姐，你看我们吸引来了好多人啊！待会儿肯定会有不少人进门吃早茶，吃到了我们的吃食之后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了。”
　　说完，甚至还将自己的头往窗外伸去，企图到更全面的画面。
　　下一秒，三人就听到松源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承蒙各位一观，今日是我新悦酒家开张的日子，入内用餐的客人通通打八折！这些是我们酒家经营的菜品，请诸位一览！”
　　说着，他瞬间落下遮挡匾额的红绸，烫金似的四个大字“新悦酒家”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与此同时，培训好的服务人员也将提前绘制好的开业大酬宾画报，传送到围观的人群手中。
　　这也是宋婉的另一个小妙招，看到上面令人垂涎三尺的图画，再加上一旁诱导似的话语，肯定能吸引不少人入内尝试。
　　大家也和他想象的一样，看着手里的画报挪不开眼，激动地说：
　　“干蒸烧卖是什么新鲜吃食？我怎么从未见过，看起来和一朵花似的，味道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倒是我觉自己手中的这份虾饺有点意思，难道是用鲜虾做的？居然可以从外面看到鲜虾的颜色。”
　　“你们那有什么新奇的，看我这奶黄流沙包，看清楚了吧？里面的馅料会流动，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光说还不够，还将自己手中绘制得栩栩如生的递到众人眼前观看。
　　众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画报，再看看其他人的，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有人激动地喊道：“既然如此何不进店品尝一二！”
　　说着，人就已经朝着大门走去。
　　松源看着被吸引来的众人，脸上的笑意更深，高兴地说：“客官请进！”
　　一进门，众人更是眼前一亮相较于其他酒楼暗淡的猪肝色木制装修，新悦酒家带给众人的是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身体的温度顿时降下来。
　　大家对于酒楼楼层的布置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准备来尝尝鲜的，偶尔来过一两次酒楼享受的客人，随意在一楼找个位置落座。
　　觉得自己身份更高的，手中的银钱也更足的，来到二楼坐临窗的位置，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享受美食。
　　至于那些高门贵族，自然只有三楼的雅间配的上众人的身份。
　　宋婉已经给永昌伯府留好位置，前些日子她就已经给外祖母送去帖子，希望外祖母可以来这里品尝美食。
　　毕竟说到底，曾经这里也是外祖母的产业，来这里享受一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由于铺子经营的是早茶，早茶早茶自然开张的时辰有些早。
　　现在除了一些凑热闹的客人进了一楼和二楼，三楼暂时还是只有她们主仆三人。
　　宋婉觉得自己继续带下来也是闲着，提议道：
　　“不如我们也去后厨看一眼，要是待会儿忙起来还能给大家帮点忙。”
　　“我倒是觉得小姐您就是李婆子她们的定海神针，待在一旁就足够让大家镇定下来，而且我看现在的时辰太早，进门来的客人好像不是很多，小姐您看着就成。”
　　说着，粟玉轻轻推开门，往一楼和二楼的餐桌看去。
　　绵心也是一样的想法，新开张铺子的后厨肯定很忙乱，实在是不适宜宋婉在里面久待，要只是远远看一眼的话还成。
　　看着粟玉偷偷摸摸推开门的样子，宋婉忍不住捂额，她真是不知道粟玉从哪学来的。
　　“想要看清楚的话直接推开门，反正这会儿三楼也不会有其他人看见你不规矩的模样。
　　走吧，先去后厨看看，要是真的不忙的话，我就不亲自动手。”
　　说完，立即推开粟玉扶着的门，往楼下走去。
　　这时一楼的位置差不多都快坐满了，大家都忍不住舌尖的渴望，此起彼伏地叫喊出声。
　　“小二的在哪呢？客人都要点餐了！”
　　“我这桌就要这张画报上的奶黄流沙包，我就看看馅料是不是真的和画的一样？小二的快点！”
　　催促小二的声音特别频繁，大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有些手忙脚乱，对于前些天的培训，那是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松源率先发现了一样，赶紧拍着大家的后辈提醒道：
　　“先拿着菜单给客人看，记下客人点菜的号数，直接和后厨报出来即可。
　　快快快！客人都要等急了。”
　　“是，掌柜的！”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道，胸口顿时豪情万丈，底气自然来。
　　沿着靠近柜台的餐桌一路走过去，一边将手里的菜单放在餐桌上，一边介绍道：
　　“客官这是本店的菜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本店提供的菜品，您先看一会儿，想好吃什么之后再叫小的就成。”
　　谦恭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得意，加上放在桌上的菜单，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好奇心提起。
　　当即将桌上的菜单打开，一打开就看到上面绘制得活灵活现的菜肴，尤其是那吸人眼球的干蒸烧麦，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绽放在纸上。
　　还有那自己从未见过的卤肉，鲜亮的色泽配上下面生动形象的词句，忍不住流口水。
　　但当翻到豉汁凤爪的时候，众人看着那“鸡爪”二字迟迟不知该如何反应。
　　鸡的爪子也是能出现在酒楼的食材吗？
　　还有那牛的肚子、猪的肚子和蹄子，这类食材就算是坐在一楼的客人，以前也从未吃过这等低贱的食材。
　　刚刚还在兴奋的大脑立即被泼了一盆冷水，心想：莫不是这掌柜的想要糊弄自己，这样低贱的食材也就只有贱民才会食用，这不是侮辱人是在干什么？
　　想到这，一些脾气暴躁的客人，当即站起身来，一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怒吼道：
　　“你这店是觉得我们身份卑贱，就想那些贱民才吃的食材来糊弄我等！我看你们是开店第一天就不想混下去了！”
　　其他人也开始随声附和，“其他的也就算了，那内脏岂是可以入口的东西？我看你们就是看不起我等。”
　　“算了，就当是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被你这舞狮的热闹骗过来的。”
　　“真是世风日下，还偏偏请画师绘制这等诱人的图案，要不是我眼神敏锐，差点就被你们店骗去了。”
　　“走！我就不该进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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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离席，松源内心的惊慌难以形容，要是开店第一天就传出店大欺客的名声，他们往后就别想在金水河这片混了。
　　虽然当他看到菜单时候的表情也比大家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一想到妹妹形容时舔嘴唇的模样。
　　以及对于宋婉这个主子的信任，松源当即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他对着想要离开的众人大喊道：“诸位且慢！”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众人的身形一滞，纷纷将眼神投到说话的松源身上。
　　众人的目光一汇聚，松源内心难免紧张，但说话时吐字依旧清晰，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不出这是个新人。
　　“本店经营童叟无欺，其他厨子没本事将这些大家看不上眼的食材制作出美食。并不意味着本店也做不到，这些食材经过本店的处理，那是香味浓郁，保准诸位吃了还想吃。
　　为了让大家信服，我以掌柜的名义保证，要是本店呈上的吃食有异味，让诸位无法下口，我们就对这名客人免单！”
　　“什么？”
　　“免单？”
　　一听到有便宜可占，大家立即由面朝大门的姿势换到另一面，内心开始思考自己要如何点餐才能吃够本。
　　毕竟这样的大酒楼不可能一道招牌菜都没有，刚刚看过的菜单，除了金钱肚、卤猪蹄和豉汁凤爪之外，其他的吃食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于是一个个像是勉强似的坐下，仔细看起菜单内吃食的价格。
　　一想到可以免单，内心的小九九就在不停打转，过了一会儿，几乎每桌都开始点餐，一些胆大的甚至点起其中价格最昂贵的卤牛肉。
　　有了菜单的辅助，很快就将所有人的菜品点齐。
　　小二的也将手里的点餐单子汇总，送到后厨，让大家将上面的菜品准备好。
　　此时，宋婉主仆三人早就来到了后厨。
　　由于早茶铺子的特殊性，除了在外边烤点心的王娘子和助手，其他的厨子都聚集在后厨里，一股股蒸汽从锅中往四周蔓延。
　　所以当三人靠近时，看见的就是犹如仙境一般的后厨，到处都是水蒸气，看着就热。
　　而且众人都在忙自己手里的事，第一时间也没人发现三人的到来。
　　宋婉对此则是司空见惯，顶着后面两双快要将她后背穿通的眼睛，提起裙摆就往里面走去。
　　她来到李婆子身边，询问道：“准备的如何？”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李婆子一大跳，但当听清楚来人的声音时，她立即将心放到肚子里。
　　“夫人放心，这里面的吃食都是按照您吩咐的那样，只要是可以提前准备的材料，都是昨日备好的。
　　今日只需简单包在一起或是再复热一遍即可，所以你现在所看见的蒸笼都是刚刚蒸上的。”
　　闻言，宋婉满意地点点头，她就知道李婆子不会辜负自己的期待。
　　环顾四周，几乎都是冒出蒸汽的蒸屉，她就知道大家今天早上的辛苦程度，默默在心里做决定，这个月的月钱也该给大家多些奖金才是。
　　就在宋婉想继续说些什么时，门外忽然来了记好点菜数量的小二，对着里面负责对接的厨子喊道：
　　“这些都是客人刚点的菜，你们快点上！不然我担心压制不住外面激动的客人。”
　　对接的厨子接过单子，当即对着后厨大喊道：
　　“来三十份干蒸烧卖、二十份虾饺、十五份卤牛肉、十五份奶黄流沙包……还有两份豉汁蒸凤爪！”
　　听到如此多的点菜数量，众人也是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就自己面前冒着蒸汽的盖子掀开。
　　只要是锅中有刚刚提及的菜肴，立即将其从锅中取出，放在一旁的托盘上。
　　与此同时，陆陆续续有不少小二的进入后厨，只要托盘上的菜品一满，马上端走。
　　来到前面的酒楼，按照刚刚记下的点菜桌子，只要是自己有的，一一摆在时刻桌上。
　　甚至还有不少客人看到托盘上的菜品香味如此浓郁，即使自己没点到，也激动地说：“这是什么香芋蒸排骨吗？我也要一份。”
　　小二的只能无奈地说：“客官，我们现下拿的都是有定数的，您放心，小的送完这里的，立马给您去后厨取来。”
　　周围的人看到有人想抢自己的吃食，那也是激动的不行，立即站起身来，打断道：“就是，那屉是我的，你想就暂且等着吧。”
　　提出的人本就不占理，被其他客人这么一说，立即龟缩起来，对其他人打量的视线躲闪着，仿佛这样就能骗过其他人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似的。
　　小二的也得以顺利脱身，原本其他也有类似想法的人也暂时按下不提。
　　不一会儿，第一批入座的客人都得到了自己点下的吃食。
　　闻着眼前的香味，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尤其是那些企图从中赚取便宜的人，菜刚放下，筷子就已经朝着自己看好的金钱肚伸去。
　　主要是看了菜单一番，众人觉得仅凭肉眼看起来，那还是牛肚的味道最大，要是有异味的话肯定一吃就能吃出来，那么免单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被诱惑迷失了眼的人就是如此，丝毫不留神注意餐桌上的香味。
　　牛肚的外皮呈现一圈一圈的网状，再配上卤后的黄色，令人情不自禁回想起它的名字。
　　大家怀揣着自己的期待，纷纷伸出筷子，夹取自己此刻最想尝试的味道。
　　表面白皙光滑的奶黄流沙包，一不留神还差点从筷子上滑落，这一突发状况，让食客的心更加紧迫。
　　于是当包子一靠近嘴边的时候，直接张开大口，对着包子咬去，一咬就咬去了一大半。
　　包子内里被压紧实的馅料瞬间就朝着四面八方冲击，食客一不留神就被流心馅料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一时间馅料突然喷溅到食客嘴角和手背，他却并未因为这个意外而恼怒，而是惊喜般地赞叹道：
　　“哇！这奶黄流沙包的流心馅料直接爆开了！”
　　似乎是担心众人不相信，他还将自己被喷后的窘状向世人暂时，看得众人是一脸惊奇。
　　领略过奶黄流沙包的特色之后，食客才有心情来享受其中滋味。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份奶黄流沙包的牛乳香味特别足，就连包子的外皮咀嚼起来都微微带着一股甜味。
　　内里的流沙馅就更不用说了，蛋黄味特别足，吃起来绵软细腻，带着一股咸味。
　　但咸味却并没有与外皮的甜味产生冲突，反而在两者的碰撞之下，产生更诱人的滋味，甜咸交织，令人回味无穷。
　　吃到最后甚至情不自禁地闭目赞叹道：“真是人间美味啊——”
　　这模样把周围观察的人，看得自己都馋了，纷纷让小二的给自己也上一屉奶黄流沙包。


第59章 食客
　　而想着占便宜的客人, 此时也皱着一张脸将秘制的酱香金钱肚送入口中。
　　金钱肚落入舌尖的那一刻，即使是想要占便宜的人，也只敢让自己的舌头快速躲避，将金钱肚转移到牙齿之间迅速咀嚼。
　　但就在这匆忙的咀嚼当中, 客人忽然发现, 这牛肚咬起来嚼劲十足, 软韧弹牙, 十分有趣味。
　　并且咀嚼之后散发出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酱香味和牛肉味, 与他之前所想象的臭味简直是没有一点共通之处。
　　舌尖也开始不自觉触碰牛肚, 让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嘴里飘荡。
　　吞咽下去的那一刻就是他人精神的升华，情不自禁又夹起一片牛肚继续咀嚼。
　　沉浸在美食中的众人，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否没占到便宜的事，享受美食要的就是一个全身心的投入。
　　在不断的咀嚼中，大伙儿嚼着嚼着还生出些兴致来，但总觉得差些什么东西。
　　将牛肚都吞咽之后, 忍不住砸吧嘴, 有点不得劲，正巧这时小二的将免费的清茶倒上, 喊道：“客官请慢用！”
　　熟悉的话语让他顿时醍醐灌顶，对着小二的喊道：
　　“小二的！给我来上一壶好酒，这酱香金钱肚不配点好酒真是可惜了。”
　　声音不算小, 足够让小二和周围的人听清楚。
　　小二的立即回道：“客官这是本店供应的好酒, 您想要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