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原主身子不能操劳,偏偏又喜欢弹琴,所以每次余清韵都是背着原主弹。
原主好几次撞见她教林冉的画面,因为伤心生气,母女关系冷淡了许久。
“呃……好。”
林非晚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但也算是解了原主一个心结吧。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真庆幸当年原主没跟着学,她撞见的那些「母慈女孝」场景肯定只是惊鸿一瞥。
这么一想,她突然有点同情小时候的林冉了。
“又走神!”
“啪!”
第10章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嘶……”
林非晚疼得甩了甩手,原本水葱般的十指此刻颜色堪比刚才吃的两个冰糖肘子。
她委屈地把手往前一伸,“母亲,疼,能不能明天再练呀。”
“嗯,明天我去婉园监督你。”
林非晚嘴角暗抽,真后悔呀。
一连两天,她都在折磨中度过,直到终于能流畅地弹完《虞美人》,余清韵才勉强给她放了个小假。
“小姐,张妈妈又去清荷院送药了。”
“嗯,我记得清荷院门口有不少车前草,你去拔些来,有人问起,就说我最近身体好转,想踢毽子了。”
“是。”
“小姐,您才安排夏竹和秋霜调换了您和夫人的药材,万一周姨娘起疑,不就暴露了吗?”
夏竹走后,冬青上前问道。
林非晚勾了勾唇,“就是要让她起疑,你猜她若是知道张妈妈给她送的药都是加了料的,会怎样?”
“以周姨娘的脾气,绝对容不下张妈妈,可是没有张妈妈还会有别的妈妈,只要管家之权一日在周姨娘手上,您和夫人就还有危险。”
“不急,后天是发月银的日子,周姨娘养病数日,再加上父亲葬礼,账目肯定来不及核对。若是有几个脾气急的吵到母亲面前……”
“小姐高明,不过要奴婢说,您还是把事情向夫人和盘托出,她肯定是相信您这个亲生女儿的。”
林非晚摇摇头,对付周姨娘和林冉,必需一击即中,不给她们反扑的机会。
此时的清荷院气氛压抑,林阳一抽一抽地被奶妈带走,林冉小心翼翼地在跟前伺候着周梅喝药。
“咳咳,张妈妈,那病秧子怎么样了?”
周梅漱完口,有气无力地问。
“姨娘放心,老奴按您吩咐每次都在药里加了两倍的量,不出十日,她准下不来床。”
“好,你回去吧,切记别露出什么马脚。”
“是。”
“冉儿,再给我倒杯水漱口,这是哪个倒霉大夫开的药,这么苦也不见管用,对了,那些账你可看过了。”
林冉皱眉许久,绞着帕子弱弱开口:“姨娘,那些事还是交给管家吧,我……我算不太明白。”
她跟在余清韵身边,学的都是琴棋书画,今年及笄是到了学账的年纪。但还没来得及学就出了父亲暴毙这一连串的事情。
“没出息!这点事都学不好,以后怎么当主母,难道你要去给人做妾不成!”
庶女和妾一直是林冉的心病,一听这话她几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气得甩袖出门。
“还不是你教的太急了,哪有人两天就能学会一门技能的。”
“你……你咳咳……”
周梅被气得一阵猛咳,刘妈妈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姨娘别急,您病了好几日,周府那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派人来看看。至于派来的是谁,还不是您说了算。”
听到这,她脸色总算缓和些。
“这些年幸亏有妈妈在我身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冉儿和阳儿但凡能懂事些,我死也瞑目了。”
“姨娘这是哪的话,小姐和少爷年纪还小,等再大些肯定是您的左膀右臂,您歇着,我这就去周府。”
“嗯,让李方送你,他驾车稳。”
“老奴谢姨娘。”
侯府有两个车夫,李方是专门给府里的主子们驾车的,奴婢们只有跟着主子出门才有坐的份。对于周梅这番安排,刘妈妈可谓受宠若惊。
她这边刚出府,消息就传到了婉园。
周梅打死也想不到,李方是林家军中的一员。不过他的职责是负责府中与军中的消息传递,所以才用了最不起眼的马夫身份。
这些年他藏得极深,如果不是当初父亲将林家军交到林非晚手中,她也不会知道。
同时传来的还有刘家香铺的消息。
那日回去后,她就让李方传信张翰,让他安排人守在铺子周围,盯着里面的动静,尤其是女掌柜刘婶的一举一动。
就在不久前,有辆马车停在铺子后门,从上面下来个拎着食盒的丫鬟,后来刘婶亲自将人送出来。奇怪的是,丫鬟手里除了食盒什么都没有。
那马车似乎也怕人发现似的,七扭八拐进了芙蓉巷。
由于里面住着不少官员,张翰派去的人也不敢跟太紧,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芙蓉巷。”
林非晚杏眸微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或许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曹建只是一颗棋子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递给冬青。
“让李方把信交给御王,另外,再让他叮嘱张统领,假曹建那边也不能放松。”
“是。”
短时间内她没办法摸清芙蓉巷里的底细,只能向外求助,以雪千御的手段,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
不过未免节外生枝,她并没说是自己设计找出凶手曹建,而是把功劳推到了张统领身上。
“小姐,奴婢把车前草采回来了,刚才碰见二小姐,她果然向奴婢问起您的情况,奴婢照您说的回了她,她气冲冲地走了。”
“做得不错,我看你头上的簪子有些旧了,冬青,我桌上有个玉簪,去给夏竹戴上。”
“谢小姐恩典,奴婢马上去做毽子。”
“去吧。”
午膳时分,信已经传到御王府。
雪千御摩挲着手里的信笺,脸沉得比冰还冷。
“查,明晚之前,本王要芙蓉巷所有人的讯息。”
“是!”
暗卫对视一眼,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主子,此事需不需要和后宫那位打个招呼。万一她主动问起,咱们就陷入被动了。”
“不必,今日太医诊出赵淑妃有孕,她最近可顾不上我这边。”
“王爷,张公公来了,这会在府外候着呢。”
刘管家小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因为黑豹的缘故,几乎没人敢进御王府,就连传旨都是在府外完成。
“奉天承运,吾皇召曰,赵淑妃得天庇佑,身怀龙子,朕心甚慰,五日后在宫中举办宴会,君臣同乐,钦此。”
“臣雪千御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公公交过圣旨,从身后小黄门手里取过一方木匣。
“王爷,皇上特意让老奴送来天山雪莲,今年西边统共就进贡了三株,可都在这匣子里了,正好老奴路上遇到梁太医,让他顺路给您请个平安脉,也让太后和皇上宽宽心,您说呢。”
“公公有心了。”
“王爷这是哪的话,您为咱们北雪国出生入死,咱们可都记着您的恩呢。”
“呵。”
雪千御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将右手伸出去。
“王爷积毒太深,需要静养。”
片刻后,梁太医起身回话。
“既然这样,老奴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告辞。”
转身进府,雪千御迅速解开腿上的穴道,梁太医最善的便是筋骨之伤,皇上派他来,显然是要确认他的腿是不是真废了。
从他放出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数日,皇上能忍到今日,看来对他的戒心松了不少。
再不做点什么,怕是对方要忍不住夺权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玉佩的主人,这些日子京城都快被手下们翻遍了,依旧一无所获。
雪千御扶着轮椅的手逐渐握紧:“吩咐下去,将查找范围扩展到城外三十里。”
“是!”
音落,暗卫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日落月升,夜里的清荷院静得落针可闻。
“噗!”
周梅吐出一口鲜血,林冉吓得捂紧了嘴,生怕自己叫喊出声。
“你再说一遍,那病秧子怎么了?”
被指着鼻子问,林冉只好哆哆嗦嗦开口:“夏竹说她身子好多了,还想踢毽子呢。”
周梅深呼一口气,“叫刘妈妈给我更衣上妆,叫上阳儿,晚膳我们一起去膳厅吃。”
林冉恨不得赶紧离开这,话音刚落就不见人影,气得周梅拾起花瓶就往地上砸。
“诶呦,姨娘这又是生谁的气了。”
周梅强撑着坐到铜镜前,一边梳妆打扮一边把方才的事情同刘妈妈讲了一遍。
刘妈妈听完一愣,“姨娘是怀疑张妈妈说谎?她可是府里的老人了,按理说不会拎不清形势。”
“就是怕她太拎得清形势了,父亲说的话是对的,林非晚那个病秧子不简单,过去那些年可能我都被骗过去了。”
刘妈妈想了想,还是把下午从周光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她。
“下葬那天的事舅老爷回去越想越不对,当天他没来是被人绑架了,后来又听说了纸钱显字的事,觉得肯定是大小姐玩了什么手段。但纸都被烧了,想查也查不到,不如咱们从她身边的丫鬟入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周梅一听气得脸都紫了,差一点她多年隐忍就大功告成,却被几张纸钱害得功亏一篑。
父亲的猜测错了就罢了,若这事真是林非晚耍的小聪明,她绝对要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阿嚏!”
去膳厅的路上,林非晚连打好几个喷嚏。
“奇怪,是天凉了吗?”
“天倒是不凉,怕是有人念叨您呢。”
冬青抬了抬下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林冉正牵着林阳往膳厅去。
林非晚挑眉冷笑:“周姨娘动作还挺快,明天起早点,咱们有事做了。”
第11章 惧内的纨绔
膳厅里,余清韵正在给林冉和林阳布菜。
见林非晚进来,林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
“阳儿一个劲儿喊肚子饿,母亲就提前开膳了,姐姐不会生气吧?”
余清韵夹菜的手一僵,有些抱歉地看过来。
林非晚佯装叹气,“在妹妹心中我那么小气吗,还是说妹妹自己心眼小,便把我也想成那种人了?”
“你才……我……我是关心你,怕你生气才解释了一下。”
“母亲早就知道我快到了,才吩咐提前开膳的,日后这种问题妹妹还是少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呢。”
她这话说得漫不经心,架不住听者有意。
果然余清韵的脸色沉了几分,本想夹往林冉碗中的鸡翅硬生生拐了个弯,“晚膳忌油腻,少吃些荤腥吧。”
林冉气得攥紧筷子,猛嚼青菜。
林非晚眉眼间划过一抹讥讽,余光一扫,瞥见一道倩影在老奴搀扶下缓缓走来。
“姐姐,晚儿,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周梅穿着一身水蓝色罗裙,脸上的妆容比往日还浓上三分,将憔色掩去大半。
“看姨娘这气色,想必身体是大好了。”
周梅看了林非晚一眼,走到余清韵跟前握住她的手。
“还不是托姐姐的福,给我找了那么多大夫。咦,几日不见,晚儿这面色也比之前红润不少。”
“姨娘真是心细,我最近身体确实好多了,想必是父亲在天有灵在保佑我,今儿我竟破天荒地想踢毽子呢。”
“真的吗?”
余清韵眉眼一亮,将手从周梅手里抽出来,拽着她来来回回看了个遍。
“明天我带你去医馆,让大夫好生瞧瞧。”
“好了母亲,姨娘本就来得晚,再不让她入座,饭菜都要凉了。”
话是这么说,可余清韵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一双眼睛几乎是定在她身上,不停问东问西。
林非晚也不恼,一边慢条斯理地用膳,一边耐心地回应着,不时扫一眼气鼓鼓的周梅母子,别有一番乐趣。
“夫人,小姐,请用。”
张妈妈端着汤盅和药碗进来,林非晚垂眸压下眼底的冷笑,这老奴怕是早知道周梅要过来用膳,特意来表现了。
“咦?张妈妈,今日的补汤和药送得有点早呢。”
她端起药送到嘴边,下一秒又放下。
“张妈妈有心了,知道我太晚喝药容易睡不好,今日特意早送半个时辰,母亲,我可以给张妈妈讨个赏吗?”
“好啊,我也觉着这两日的补汤比往日好喝些,想必张妈妈是下了一番功夫,妹妹,明日记得让账房给张妈妈支二十两银子的赏钱。”
周梅咬着后槽牙,“张妈妈,还不谢谢夫人和小姐。”
张妈妈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周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吓得一个激灵。
“老奴谢夫人小姐,老奴告退。”
回去的路上,张妈妈还沉浸在周梅的眼神中,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张妈妈,姨娘有请。”
菊香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张妈妈又是一个哆嗦。
路上,见对方脸色不妙,她心里更没底了,试探着问了句:“不是说明天领赏钱吗?”
“事都办砸了,你还想讨赏?”
说话的是周姨娘,眼见人进了院子,周围又没别人,她也不再压着脾气。
“老奴冤枉啊,不知道姨娘说的是哪件事。”
“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你当真给那病秧子加大药量了?”
一听问的是这事,张妈妈那叫一个委屈。
“姨娘,老奴真一次不落地加了,每次也都是看着大小姐喝完才离开。”
周梅两眼一眯,“那林非晚身子骨越来越好你怎么解释?”
“这……这怎么可能,这些年只加了那点量她都病恹恹的,加大了药量怎么可能会好转呢,兴许,兴许是回光返照。对,一定是回光返照,姨娘,老奴这些年勤勤恳恳为您办事,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张妈妈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额头就起了个包。
周梅拧紧眉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见张妈妈出了院子,她捏捏眉心,“刘妈妈,你怎么看?”
“老奴看她说得不像假话,夫人明日不是要带小姐去看大夫吗,您不如这样……”
一番嘀咕,周梅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翌日。
林非晚过来找余清韵,就见周梅正坐在花厅里喝茶。
她杏眸微眨,笑着道:“姨娘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吧,父亲去世之后,府里的规矩是该立起来了。难怪母亲总是让我跟您学,姨娘以身作则,不愧是晚儿的榜样。对了,冉妹妹和阳儿呢,他们已经请完安走了吗?”
此时的周梅含着一口茶不上不下,滚了好几圈才咽下去,没想到最后还是呛了嗓子。
好不容易压下的咳嗽跟火山爆发似的,差点让她把肺都咳出来。
“咳咳……”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说身子大好了吗,要不妹妹还是别去了,我和晚儿知道去妙手堂的路。”
余清韵从里屋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我没事……咳咳……就是刚才喝茶呛了一下,咱们走吧。”
林非晚暗暗挑眉,没想到她会跟着一起,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来之前就特意施针改了脉象。
一路上,周梅果然没咳嗽,但看她那张憋红的脸就知道忍得有多难受。
到了地方,林非晚趁下车的功夫从李方手里接过一张字条。
许是时辰尚早,妙手堂里的病人不多。
她们被掌柜请进里面单间,很快,进来个长着八字胡的大夫,这人林非晚见过,之前周梅生病,第一位请来的大夫就是他。
“麻烦小姐把手伸出来。”
“好。”
林非晚垂眸看向腕间,余光却落在胡大夫和周梅身上,不出所料,二人之间果然有眼神交流。
“唉……”
胡大夫突然叹气摇头,林非晚勾了勾唇,等着看他耍什么花样,但被蒙在鼓里的余清韵哪受得了。
“大夫,我女儿的身子……”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距离太远,林非晚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余清韵回来时眼里还闪着泪花,就连脚步也有些虚浮,心里已经将谈话猜到七八分。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把胡大夫暴揍一顿。
出门时林非晚借口想到处转转,让李方把余清韵和周梅先送回府中。
来到僻静处,她总算有机会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钱伯仁已经连续两日去探望曹建。
“一个惧内的纨绔,有那么大胆子算计父亲么?”
府里下人们闲聊时曾提到过钱伯仁,说他出了名的惧内,曾因为逛花楼被夫人揪出来当街暴打。
若不是周光路过拦着,估计他当场就被打成残废了。
“周光。”
林非晚脑海中灵光一闪,将纸条攥成团,“走,跟我去御王府。”
冬青见她脸色阴沉,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好疾步跟上。
二人走的是小路,直到御王府门前才摘下帷帽,不必担心被人认出来。
“林小姐,属下正要去给您传信呢,这是芙蓉巷里的人员名单和图纸。”
见林非晚要打开,追云连忙摆手叫过来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
“这里毕竟是府外,您若着急,不如上去看。”
“多谢。”
她知道没雪千御开口,追云不敢让她进去,叫来马车已经是贴心之举。
名单展开,她不由得看呆了。
之前只猜到雪千御手下人必不简单,没想到会如此厉害。
短短一夜之间,就查出如此多讯息,连别人家中有几条狗都写得明明白白,难怪北雪国皇上对他忌惮万分。
“钱府。”
葱白的手指在一处落下,杏眸刹那间变得锐利万分。
上面写着内住一女子,容貌倾城,甚少出门。
“东西我拿走了,替我谢谢王爷。”
……御王府书房。
“主子,林小姐让属下替她向您道谢。”
雪千御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她没说别的?”
“没有,不过属下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好。”
上扬的弧度瞬间垂下来,沉默片刻,黯淡的凤眸猛地一沉。
“让人盯着周光和钱府。”
“是。”
夜凉如水,芙蓉巷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
“就是这了。”
黑暗中,一道娇小身影翻墙而过,稳稳地落在主院窗户根。
“丹桂,来,快让爷亲一口。”
“老爷,您说过只要事成就把我接回府的,如今看来,都是骗人家的。”
女人甜腻的嗓音传来,林非晚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会骗你呢,只是那曹建现在重病不见人,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你再忍忍,等他确定死了,我就设计休了那母老虎,接你回去当正头夫人。”
“你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快过来吧,爷可想死你了……”
烛火熄灭,交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林非晚捂住耳朵,飞身翻出墙外,刚出芙蓉巷,就被几道黑色身影拦下。
她柳眉微蹙,这几人武功应该不低,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动起手来,恐怕难有胜算,唯有智取。
黑衣身影越来越近……
她右手在腰间划过,“就是现在!”
第12章 打错了算盘
银光乍现,数十枚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来人麻穴。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从暗卫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冷冽气息,是雪千御的人,事情不是查完了么,怎么还没撤走。
还是说,他和自己也有相同的怀疑?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