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前大小姐下令关了大门,大夫进不来,周府的张姨娘也被拦在门外好一阵了。”
刘妈妈从外面进来,拦住冬青的脚步。
余清韵疑惑地看过来,“晚儿,这……”
“母亲有所不知,女儿回来的路上总感觉后面有人跟踪,一时害怕才让人关了门,奇怪,去接人的丫鬟没把大夫从后门带进来吗,冬青,你没嘱咐她?”
冬青是懂配合的,立马就委屈上了。
“说了呀,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如把人叫过来问问。”
刘妈妈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夫人,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还是赶紧让人开门,把张姨娘迎进来吧。”
“刘妈妈说得有理,冬青,还不快去办。”
“等等,夫人,大小姐,张姨娘好歹是侯府的长辈,被慢怠许久,让冬青去迎恐怕不妥,万一她回去向舅老爷告状……”
见刘妈妈把周光搬出来,林非晚心知不妙。
余光果然扫见余清韵要起身,她先一步起来,用力将母亲摁回去。
“刘妈妈说得有理,由我这位侯府嫡女出门去迎,面子可够?”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刘妈妈话到嘴边卡了壳,心知这个下马威算是给不成了。
林非晚冷笑着勾唇,“走吧。”
“好大的胆子,知道门外来的是谁吗?”
“让余氏出来,我非得跟她掰扯掰扯,这是几个意思,攀了高枝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当初要不是……”
“哐当!”
门被打开,林非晚冷厉的目光刺得门外老奴一怔,要出口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
“这是侯府,我乐意什么时候关门,就什么时候关门,还轮不到你一个刁奴来指手画脚!我见识少,刘妈妈你告诉她,对诰命夫人出言不逊是个什么罪过。”
“呃……大小姐,夫人是来让您请人进门的,您看……”
“哼,听见了吧,还不快把我们家姨娘请进去,告诉你,我们姨娘自进了周府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要是老爷知道了,哼哼。”
“啪!”一声脆响,在场的人直接懵圈,那老奴连捂脸都忘了,呆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你……敢打我!”
“啪!”
林非晚手高高甩下,又是一记耳光。
“目无尊卑,出口不逊,还想挑拨侯府和周府的关系,我打你都是轻的!”
她往下走几步,对着马车福了福身。
“晚儿给姨外祖母请安,方才有人跟踪我,我才嘱咐下人关了门,母亲听说您来原本要出来迎的,可周姨娘晕倒需人照看,母亲还说姨外祖母冰雪贤惠,最是体谅小辈,那老奴方才败坏您的名声,晚儿一时气不过才动了手,晚儿自知逾越了,特来请罪。”
车中张玉玲面色一变再变,打狗还得看主人,林非晚明知道张妈妈的一举一动代表她的意思,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明显是打给她看的。
可这一番话下来,竟让人挑不到错处,她只能先咽下这口气,就坡下驴。
难怪周梅几次三番栽到这病秧子手里,之前确实小看对方了,回去得告诉老爷一声。
她扯出一张笑脸,挑帘下车。
“这一颠簸我竟睡着了,真是人老就不中用了。”
“哪有,姨外祖母这模样,说您才三十出头都有人信。”
张玉玲不提方才的事,她也乐意揭过。
“你这张小嘴呀,跟抹了蜜似的,最近身子可还好?”
“已经大好了。”
二人一唱一和地往里走,看着真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祖孙。
被打的张妈妈哪还敢作妖,赶紧拎食盒跟上。
林非晚余光扫过,露出一抹疑色。
清荷院里。
林冉正气得摔算盘,菊香匆匆跑进来。
“小姐,您快别练了,出大事了。”
菊香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林非晚与周梅打赌,最后胜出的事情长话短说了一遍。
“哐当!”
算盘摔在地上,珠子哗啦啦洒了一地。
“都怪张妈妈那个废物,要是早点弄死那个病秧子哪来这些事情。”
“小姐先别气,多亏姨娘有远见,早早派人去周府请张姨娘过来,您说巧不巧,大小姐说她好像被人跟踪,直接让人把门关上了,现在张姨娘被拦在外面好一会,张妈妈向来泼辣,一会有她们母女受的。”
“活该!”
“嘶……小姐,你看那。”
张姨娘怎么会和林非晚那么亲密,还有那后面跟做贼一样的老奴,是张妈妈?
林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拧了菊香一把。
“疼,小姐疼。”
她松开手,菊香立马跳出一米远,生怕再被拧一把。
林冉狠绞帕子,一用力,才绣好的锦帕扯成两截。
“晦气!”
“小姐别急,咱们先去看看情况。”
“走。”百合院内。
胡大夫刚将手放到脉上,周梅就睁了眼。
“嘘……”
一番低语,胡大夫一脸凝重地出来。
“病人怎么样了?”
“夫人,姨娘怕是生了心病,需要好好调养,近期不能动怒,受刺激,不然怕是要……唉。”
“这是怎么了,上次见梅姐儿时人还好好的,这让我回去怎么和老爷交代。”
张玉玲手帕掩面,撇开林非晚就往屋里钻。
“咳咳……您怎么来了。”
“我正巧路过,你也是,生病了怎么不告诉家里一声。”
“是我没照顾好妹妹。”
余清韵上前福了福身,张玉玲得宠多年。虽是妾室,却与主母无异,她年少时得周府庇佑,就算如今已是侯夫人,也没法拿架子。
“韵姐儿也别自责,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日后按大夫说的好好照顾着就行了,你与梅姐儿虽挂着主母与妾室的名分,但总归是亲表姐妹,和外边那些窝里斗的不一样,该亲厚还是得亲厚,你说呢。”
“姨娘教训的是。”
“我听说外间里跪着的丫鬟婆子是因月银迟发的事闹腾,这要是在周府,别说迟发半日,就算迟发半月也没人敢说半个字,下人不听话发卖了就是,为了他们伤了自个,不值。”
“果然姨外祖母是向着姨娘的,这下看病秧子还怎么抢管家权。”
林冉压住上扬的嘴角,稳稳站在一旁看戏。
林非晚讥诮地睨了她一眼,将视线放在张妈妈拎着的食盒上。
送人的东西哪有一直拿在手里的道理。况且盒子里没食物的味道,反倒有股子墨香。
她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反手一弹。
“啊!”
林冉腰间一疼,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她前面正是张妈妈,下意识两手一拽。
“噗通!”“哐当!”
林冉倒在地上,在她身侧,从打翻的食盒里掉出一摞账册。
“果然。”
林非晚挑眉,装作惊讶地拾起一本。
“咦?姨外祖母的食盒里竟然装着侯府的账册。”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用帕子捂住口,“上次族长说的事难道是真的?姨娘这些年真拿着侯府的钱往周家送?”
“妹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余清韵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事情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再不追究日后侯府岂不是要被掏空了。
余清韵到底是侯夫人,生起气来顿时没了方才的服软样,衬得张玉玲气势都弱了几分。
张玉玲心里明镜似的,余清韵放低姿态是因为曾受过周家的恩,但这份的示弱并非没有底线。
她狠剜林冉一眼,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眼见局面一败涂地,周梅心里的气一点不比张玉玲少,可余清韵正冷脸看着,张玉玲显然不打算背锅,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解释。
“姐姐,晚儿,你们别听外人挑拨,我是因为身子不好才拜托张姨娘帮忙对账的,就这一次,以后……”
林非晚上前握住她的手,“以后算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姨娘好好养身体,这也是母亲和姨外祖母希望看到的,你说呢,姨外祖母。”
张玉玲嘴角一抽,“晚儿说得对,你好好养着,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姨外祖母,你不能走,你不是来帮姨娘……啊唔……”
“诶呀,冉儿你怎么往我脚上撞呢,回头我让人送点伤药过来。”
“噗!”
周梅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林非晚抬头一看,呵,这次是真晕了。
第15章 回去洗洗眼睛
派人将周梅和林冉送回清荷院,林非晚把张玉玲送来的账本核对一番,吩咐冬青将下人们召过来。
这是周梅掌家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下人们不免窃窃私语。
林非晚抬眸,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大夫说周姨娘身子有恙需要静养,从今日起府中一切事务都交由我处理,日后大家没什么事不要去打扰周姨娘。若是冲了她的身子,别怪我不客气!”
音落,账房李管事一脸不愿地站出来。
“大小姐,别的还好说,府中账务复杂,您又没接触过,奴才担心……”
“李管事多虑了,我的算账手段连姨娘都是服气的。”
她一招手,冬青立马捧着账册递给李管事。
“按册子去库房取钱,发月银。”
“要不要先请示一下周姨娘?”
“嗯?”
林非晚眸底一沉,冷眼睨过来。
李管事咽了口唾沫,“奴才这就去办。”
擦身的瞬间,她低声道:“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以后该怎么做,相信李管事是个聪明人。”
李管事只觉得后背发凉,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一番折腾,发完月银时天色已暗。
想着晚上还有一出好戏要看,她简单吃了些点心就要走。
因着下午的借口,余清韵说什么也不让她单独去。幸好她早有准备,让张翰借口军中有事才得以出门。
林非晚和张翰找了个房顶趴着,角度正好能概览巷内的钱府。
屋内烛火明亮,透过窗户映出一道沐浴更衣的窈窕身影,张翰脸红地转过头。
“小姐,要不我下去等您。”
“嘘……人来了。”
大门打开,钱伯仁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正见一室春色。
“丹桂,你是越来越勾人了,快过来让爷香一个。”
“爷,你弄疼人家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曹建死了,明个我就让那母老虎名声扫地,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爷,你真好。”
眼见场面越来越香艳,张翰的脸都快红成苹果,奈何主子在旁,他只能硬挺着。
林非晚一瞬不瞬地盯着窗户缝,突然眼底一亮,反手弹出一根银针。
“成了。”“成什么?”张翰疑惑道。
林非晚弯唇神秘一笑,“你不用知道。”
话刚说完,就见不远处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妇人虎背熊腰,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砰!”“啊!”
“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好你个钱伯仁,竟敢背着我在这开府养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们!”
钱夫人扬起板子一顿招呼,疼得二人哇哇乱叫,偏偏彼此纠缠着挣脱不开,只能干挨着。
邻居早就听见动静,不多时,周围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还是钱公子会玩。”
“你们看那女子,像不像之前那个花魁丹桂。”
“难怪让钱公子神魂颠倒,挨打也舍不得松手,啧啧啧。”
“啊,疼死我了,丹桂你快松开。”
“啊,爷,是您的问题啊……”
“呸!真不要脸,这会了还浪叫,这种贱货就该扔进窑子。”
“住口!丹桂是我的心头肉,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立马告诉父母把你给休了!”
钱夫人咬牙切齿,举起佩刀,“你娶我时说过,若相负,拿命抵。”
“佩兰,刀下留人!”
电光火石间,一枚石子自远处飞来,「当」的一声,佩刀落地。
“小姐,这是钱伯仁的父亲。”
“嗯。”
林非晚拧眉,她没想到钱夫人脾气那么急,方才她正要动手阻止就被不知来路的石子抢了先。
“走。”
二人翻下屋顶往外追,就见隐蔽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是他!
“林小姐,王爷有请。”
“这就是你的打算?可想过后果?”
她刚挑开帘子,一连两个问题迎面砸下来。
当即撇撇嘴,嘟哝道:“我哪知道她脾气那么大。”
雪千御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明日我将人绑了送去军营任你处置,走吧。”
“就这?”
林非晚做了个打人的动作,转身下车,把自己叫过来就为了教训两句,真是可气,绑人谁不会,她自己也能办啊。
“等等。”“王爷还有事?”
“回去记得洗洗眼睛。”
“啊,好好的洗眼干什么,我眼上有脏东西?”
林非晚使劲揉了揉,一脸不解。
张统领挠挠头,脸色逐渐严肃,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别的。
“小姐,您和御王……”
“我打算嫁给他。”
“啊这……夫人知道吗?”
“母亲不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管小姐做什么选择,林家军都是您坚实的后盾!”
“啊,死人啦!”
芙蓉巷里,女人的尖叫拉回所有人的视线。
“吁!”
追云调转马头,有他在,林非晚不好展现武艺,只能戴着帷帽挤进人群。
“伯仁,我的儿呀。”
“父亲,不是我,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根本没用力。”
“你个毒妇,要不是我拦着他刚才就没命了,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
“公子,你快醒醒,没有你丹桂可怎么活呀!”
“都怪你个狐狸精,我打死你!”
“来人,把这个疯妇拿下送去刑部!”
“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我……唔……”
“钱家父子都不是东西,这事因我而起,不能让钱夫人啊呸,是陈佩兰蒙冤。”
回到马车上,林非晚气得猛灌一口茶。
雪千御伸出的手摸了个空,神色微动,很快恢复高冷的模样。
“你想怎么做?”
她将茶杯重重往桌面一放,“验尸!”
清冷的眉梢微微一颤,“好。”
“嗯?”
林非晚没想到他回应得这么干脆,凑近了问:“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
他下颌微微扬起,一瞬间,二人鼻尖碰了个正着。
林非晚惊了,雪千御也僵住。
隔着一层白绫,依稀可见那双漂亮到极致的凤眼。
这双眼未盲时她曾有幸见过,平静时像澄澈的湖水,荡得人心生涟漪,动杀念时,凤眸汹涌如深海,仿佛要将人灵魂吸进去绞碎。
直到彼此灼热的呼吸扑来,二人才回过神。
雪千御低头轻咳一声,“验尸的事等我消息,切莫轻举妄动。”
“呃……好,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非晚逃似的跳下车,雪千御蹭了蹭鼻尖,剑眉深蹙,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和那晚的女人很像。
可他知道,她不是。
“主子,方才属下在人群中看见周光了,他和丹桂似乎认识。”
“林非晚知道吗?”
“不知,属下特意挡了她和张翰的视线。”
“嗯,派人监视丹桂,另传信孙继成,钱伯仁的案子本王会派人插手,让他全力配合。”
“是,主子,您要派的人不会是林小姐吧。”
“怎么,你有意见?”
追云呵呵两声,心道:有意见?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
林非晚回到侯府,缓了好一会才将脸上的红压下去。
“没出息,不就是和男人碰了个鼻子吗,第一天穿过来的时候都那个过了,怎么还这样。”
林非晚想起那晚的猎户,当时情急,留下的玉佩是原主幼时母亲送的生辰礼。
现下不好节外生枝,等解决完侯府的困境,一定要找他赎回来,但愿他能坚持到那时候吧。
她这边岁月静好,清荷院里可翻了天。
“废物,打算盘学不会,还满脑子都是攀高枝,我真是生块叉烧都比你强咳咳……”
“姨娘您喝口水顺顺,二小姐您快道个歉吧。”
刘妈妈紧劝,林冉蛄蛹着香肠嘴不情不愿道:“姨娘,我错了。”
“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动动脑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现在管家权丢了,以后咱们娘仨在府里的地位只会一日不如一日,原本我还想让她们走得平静点,如今都是她们自找的!”
林冉眼睛一亮,“姨娘,您有新法子了?”
“哼,我法子多得是,你但凡能遗传我半分也是好的,就你现在这脑子,日后嫁出去也只有被拿捏的份。”
“不会的,三皇子说过他喜欢我,他会对我好的。”
“傻孩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在他们眼中,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对你好单纯是因为你有价值,等哪天你没了用处,就会被弃如敝屣。”
“不,我不信。”“唉!”
看着林冉跑出去的背影,周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刘妈妈,明日派人请宋先生回府教书,阳儿已经十二岁,不能再惯着他了。就算以后真无缘世子之位,也能考个功名傍身。”
“姨娘放心,少爷天资聪颖,就是贪玩了点,您慢慢教育,总会好的,眼下大小姐才是咱们的心头之患。”
周梅脸上戾气尽显,狠狠攥紧了被角。
“妈妈说得对,她林非晚不是想用自己的儿子过继吗,我就让她生不出孩子,到时候这世子之位呵呵……”
“姨娘,经过今天的事,府里的人恐怕都有了异心,下药的人可得好好甄选。”
“张妈妈被发卖后,一直没招后厨主事,明日你叫牙婆挑几个可信的人送过来。”
刘妈妈尴尬一笑,“姨娘忘了,如今管家权在大小姐手上,咱们……”
“哗啦!”
周梅拿起花瓶摔了个稀巴烂,“林非晚,我跟你没完!”
第16章 误会,绝对是误会
心里有事,林非晚天不亮就睡意全无,干脆起床等着。
辰时刚过,便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她在玲珑阁订的料子到了。
她出门上车,里面坐了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姐姐,你先换上这套男装,一会我给你化个妆,保证别人认不出来。”
“谢谢,你叫什么呀。”
“我叫璎珞,是师父给我起的。”
“好名字,我换好了,开始吧。”
“嗯。”
拿上工具的那刻,璎珞稳重得像个成年人。
不等马车停下,就听她清脆的嗓音响起。
“化完了,姐姐你看。”
林非晚睁开眼睛,被铜镜中的面容惊到了。
这张脸与她判若两人,虽然五官略显普通,却多了股英气。
她身板比正常男子要小,这样一来,正好弥补些不足。
之前她不想曝光自己会武功,出来还要偷偷摸摸,若是学会化妆术……
“璎珞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姐姐呀。”
璎珞歪了歪头,“嗯……我要回去问问师父再告诉你。”
“好,我等你呦。”“吁!”
“车上的可是林公子?”
林非晚挑帘,就见外面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草民林晚见过大人。”
“在下大理寺少卿孙继成,林公子若不嫌弃,称我一声孙兄即可。”
“孙兄客气,是林某高攀了,陈佩兰可是在牢中?”
“林兄这边请,她毕竟是陈将军之女,孙某将她安排在厢房了。”
“开门,本官要问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