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王妃在弹琴,这高山流水别有一番韵味,呵呵。”
追云尬笑两声。
“高山流水?一潭死水还差不多。”
“小姐,您累了吧,要不咱们歇会再弹。”
凉亭里,冬青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扯着嗓子问。
“不累不累,难得今天有兴致,就是这琴太难用了,影响我发挥。”
冬青撇撇嘴,就您这两下子,琴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了。
更何况,这琴好像是传说中的焦尾啊。
别人奉若至宝的存在,在她这就得了「太难用」三个字,让别人知道了,不得被气死。
而且她还是一声不吭就从库房中将琴取了出来,被王爷知道会不会……
不远处,将这段话听在耳中的二人:“……”
“派人将号钟和绿绮一并送过去,本王倒要看看,换了琴她能弹出什么来。”
追云下巴都要惊掉了,那可是传世名琴,皇帝明里暗里索要多次,主子连个面都没让人见着。
明知王妃琴艺不精,由着她将其中一架拿出来也就罢了,还眼巴巴把另外两架也送过去,这不是真爱,打死他都不信。
……
林非晚看到另外两架琴时愣了一瞬,“是王爷让你送来的?他听到我弹琴了?”
“是,王爷说方才那架琴可能影响您发挥,让您再试试这两架。”
下人小心翼翼将琴放好,灰溜溜地退下。
林非晚回头对冬青「啧」了声,“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的知音,这两架琴看上去还不错,改天我再去找母亲要几首谱子过来试试。”
冬青扯了扯嘴角,将目光放到两架琴上。
她曾看过余清韵教林冉学琴,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两架乃是传世名琴绿绮和号钟。
没想到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御王自己就占全了。
更没想到的是,御王对小姐竟如此大方。
“铮……”魔音刺耳。“嘶……”
冬青来不及多想,赶紧捂住耳朵,心里哀嚎:“小姐你差的是琴吗,不是啊!”
“嘶……”
不远处的两个人齐齐皱起眉头。
“果然,本王不该对她报什么期望。”
“那要不属下去将琴收回来?”
方才送琴的下人问。
雪千御眉心一沉,转了个方向朝另一边而去。
下人挠挠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诶呦。”
追云敲了他的头一下,“去什么去,要你多事!”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主子不愿意给的人面前,那东西是个宝。
在主子乐意给的人面前,那东西就是个草。
他家主子已经被吃定了,只是主子自己还没发觉而已。
正走着,一个暗卫现身出来:“主子,沈神医说他晚上有要事,明日再过来。”
松开的剑眉再度蹙起,“他最近很忙?”
暗卫一顿,“是。”
“罢了,告诉他明日不必来了,对了,他有本医书在本王桌上,你回去时带给他。”
暗卫应声退下。
雪千御突然左右嗅了嗅,“追云,你觉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属下没……”
话没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可不是不对劲嘛,园子里的花呢,怎么都成秃瓢了。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珍惜物种,单是培育就花了大价钱的。
“怎么回事?”
“回主子,是园子里的花都不见了,属下这就去查。”
“不必了。”
雪千御捏捏眉心,他忽然想到昨晚的一幕。
指定是那三个丫鬟干的,张清和张秀是林非晚来之前才被调入府中的,不知道这些花的名贵情有可原。
反正他也看不见,有花无花又有何区别。
追云见他脸上出现落寞的神色,心里萌生出一个主意。
“主子,您桌上没有医书。”
去而复返的暗卫将头垂得低低的,想到方才翻到的东西,恢复如常的脸色再次泛起红来。
“嗯?桌上的硬皮小册子,你没看到?”
他不提还好,一提硬皮小册子,暗卫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主……主子,您确定那是医书?”
低沉的眉心多了一丝疑惑,“追云,你去看看。”
很快,追云红着脸捧着小册子回来。
“主子,您说的可是这个?”
雪千御接过东西摩挲了下,“不错。”
“咳咳……”
追云轻咳两声,凑过去低声道:“这小册子不是医书,而是避火图。””什么!”
难怪那日他拿到册子后感觉其他人怪怪的,原来这东西竟是……都怪沈翊那厮。
他捏紧册子,磨牙道:“告诉账房,从今天开始,连一个铜板都不要给沈翊!”
蓦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册子是从林非晚那拿来的,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还是从枕头底下掉出来的。
没想到这女人私底下竟然有这种……爱好。
她那日匆匆前来,莫不是找他要这玩意的?
他脸黑如墨,将小册子扔出去。
“给王妃送去。”
追云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心里乐开了花,他家主子终于是开窍了。
不过这么明目张胆地送,他也不好意思啊。
于是午膳时,林非晚就收到了一个包裹精致的礼盒。
“小姐,准是王爷觉得昨晚做得太过分,给您赔礼讲和呢。”
早上送名琴,中午送礼盒,如此大的手笔,不是喜欢是什么。
冬青一脸雀跃,木已成舟,她是打心眼里希望小姐能和王爷好好的。
“他?讲和?”
昨晚记忆一点点回笼,林非晚摇摇头,“不对。”
打开盒子,她和冬青均是一滞。
要死了,好丢脸。
“王妃,听说您要亲自整理花园,老奴已经将花买好了,您下午有空随时可以过去。”
刘管家笑得一脸慈祥,林非晚尴尬地点点头,“好,本宫用完膳就过去。”
“小姐,您什么时候说过亲自整理花园啊?”
林非晚一拍桌子,“我当然没说过,这准是雪千御为惩罚我出的新招,种花是吧。呵呵,冬青,你去厨房拿些香叶、桂皮、蜂蜜和白糖过来,这花我可得好好种。”
“小姐,你是要准备晚膳用的东西吗?会不会太少了?最起码酱油、米醋、蔬菜、肉之类的也要拿一些吧。”
她咬牙:“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还断了我的晚膳呢,去拿,最好把厨房搬空了才好。”
冬青咽了口唾沫,“小姐,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说笑?”
冬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像。”
鉴于搬空厨房是个体力活,冬青将追雨、张清、张秀一同叫上,在厨子、下人惊讶的目光中忙活了一下午。
结果就是海棠轩的小厨房被塞得满满当当,王府的大厨房连整根的葱都没剩下。
“是个狠人呐。”一个厨子感慨道。
领厨朱群反应过来,踹了他一脚,“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采买,该给王爷做晚膳了!”
“对啊!还有黑豹大人的晚膳。”
上次他们疏忽,晚膳给晚了些,黑豹堵在厨房门前吼了半个时辰,那天的场面他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众人反应过来,厨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从厨房到大门,花园是条近路。
林非晚种完最后一株牡丹,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见一群厨子打扮的下人急吼吼跑过去,那架势,就像被狼撵了一样。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拍干净身上的土,前往海棠轩。
刚进门就惊呆了。
冬青是真听话啊,真把厨房给搬过来了。
“小姐,这下你解气了吧。”
见她回来,冬青脸上满是邀功的笑容。
“嗯嗯,解气了,解气了,干得漂亮。”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此时的主院中。
雪千御蹙眉坐在桌前,手指轻扣桌面。
“本王说过不用晚膳?”
第60章 堂堂战神王爷,脸呢
追云也纳闷呢,对外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片刻,那暗卫端着一言难尽的表情回来,将所见所闻悉数说了一遍。
追云扶额,这对主仆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主子,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暗卫所言复述一遍,特意加上了林非晚整个下午亲自为他种花的事。
雪千御的脸色一开始越来越黑,后来总算由阴转晴。
“算她还有点良心,走,去海棠轩瞧瞧。”
……海棠轩。
小厨房里,林非晚熟练地挽起袖子系上围裙。
从水盆里抄起一条鱼,去鳞、开膛、切花刀一气呵成,连眼都没眨一下。
“冬青,把剥好的虾仁拿过来。”
“哦哦。”
冬青看呆了,被点名才回过神来,将盘子里的鲜虾仁递过去。
不过半个时辰,清蒸鱼、西湖虾仁、糖醋里脊、凉拌手撕菜和皮蛋瘦肉粥便做好了。
“好香啊小姐,”冬青咽了下口水,“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奴婢也不相信这是您做的,您方才杀鱼的时候连眼都没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啊。”
林非晚后知后觉,还好这丫头没多想,自己怎么就疏忽了呢。
“其实我刚才也害怕来着,一想到待会能吃到美味,就什么都不怕了。”
“原来是这样,小姐真厉害。”
“快擦擦口水,都快掉到盘子里了,去叫张清和张秀,咱们开饭。”
“小姐,这不好吧,我们是奴婢,怎么能和您一起吃呢。”
话是这样说,冬青两只眼睛都掉到盘子里了。
“那好吧,只能我自己享用喽。”
“别啊小姐,奴婢这就去,嘻嘻。”
冬青好说歹说将张清和张秀拉过来。
林非晚已经摆好盘,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坐下。
“不用客气,尝尝本宫手艺如何。”
张清和张秀显然被香味给迷住了,没了方才的局促。
二人和冬青对视一眼,齐齐举起筷子。
……
因着昨晚失眠头不舒服,雪千御早膳和午膳都没用多少,晚膳又误了时辰,这会只觉得腹中空空。
刚到海棠轩门口,便闻到一阵香味。
“咕噜噜……”
“咳咳……追云,海棠轩什么时候配了厨子?”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啊。”
主子下令不管王妃晚膳,谁敢违抗。但这饭菜香是实打实的,他腹中馋虫也被勾得蠢蠢欲动。
二人进去时,就见四个人坐在一张桌上,正要下筷。
“奴婢见过王爷。”
三个人吓得赶紧放下筷子,跪地施礼。
林非晚脸色不妙,这人罚了她一下午还不够,晚膳还来找茬。
她梗着脖子,“你之前只说不让厨房给我送晚膳,没说不许我自己做。”
雪千御闻言一愣,“你会下厨?”
“看不起谁,不夸张地说,我做的不比府里厨子差,不信你尝尝。”
她双手叉腰,一副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模样。
雪千御一招手,追云心领神会地将人推过去,忍着口水布起菜来。
不是追云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菜太香了。
也不知是菜做得太合胃口,还是他太饿的缘故,桌上的菜被雪千御自己吃了大半,又喝了满满一碗粥,他才放下筷子。
“味道不错。”
林非晚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面色坦然的男人,说好的让他尝尝,谁让他在这吃了。
堂堂战神王爷,脸呢!
轮椅走到门口,忽然停住。
“王妃既然对下厨如此在行,日后便帮朱群料理本王的一日三餐,免得闲来无事净看些无聊之物。”
“你……”这要她怎么解释?
林非晚脸颊爆红,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好不容易雪千御出了门,追云又回头小声道:“王妃,王爷也是为您好,那东西还是少看些吧。”
王妃的琴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一首高山流水就够了,可别再糟蹋别的曲子了。
她哪知道追云理解的和她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以为追云指的也是那本避火图。
顿时,她的脸更红了。
“咚咚……”打更声传来。
林非晚柳眉一蹙,糟了,差点忘了件事。
“我累了先休息了,你们谁都别来打扰。”
“小姐,您还没用膳呢。”
“不用了,没我的吩咐,谁也别进来。”
她关好门窗,像之前一样在缝隙处放好银针,从床底下翻出装着化妆用具和男装的小包袱,瞅准时机从另一侧窗子翻出去,绕过暗卫出了门。
黑市拍卖会后,她和萧公子约定三日后,也就是今晚在醉风楼一见。
她化好妆换完衣服来到醉风楼。
此时正值酒楼最热闹的时刻,进门小二便迎上来。
“您可是林公子?”
林非晚怔愣片刻,点点头:“正是。”
小二一笑,“萧公子在楼上天字号雅间等您。”
“你怎么知道我,难不成你见一个人问一个?”
她问出心中疑惑。
小二淡定一笑,“那哪能呢,是萧公子给小的看了您的画像,与您本人有九分相似,所以您一进来,小的便认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天字号包房里,沈翊已经等候多时,还以为她不会来了,正要独酌,听到一阵脚步声。
“萧兄久等,林某家中有事耽搁了些时间。”
沈翊起身拱了拱手,“无妨,林兄肯赏光,萧某不胜荣幸,为上次的救命之恩,我敬林兄一杯。”
林非晚看了酒杯一眼,脑海中猛地想起雪千御那句若是再喝多就要把她扔进醒酒汤里泡三天的话。
“萧兄,内子严厉,可否让我以茶代酒。”
“哦?”
沈翊狭眸挑了挑,“不成想林兄如此年轻就已经成家,我是爱茶之人,正好,咱们一同饮茶。”
“对了,黑市拍卖会的事萧兄可又查过?”
沈翊放下茶杯,“那群人谨慎得很,我派去的人一无所获。”
“竟是这样。”
林非晚垂眸,或许她可以旁敲侧击给雪千御。如果那群人真的有情况,恐怕所谋不简单。
“对了萧兄,你那枚琉璃果如果有剩余,可否分我一些。”
“这……”
沈翊顿了一顿,他做回还丹确实用不了一整颗果子,可琉璃果也是给林非晚制解药的药引之一。
“林兄见谅,萧某不便割让,不过我会尽全力帮你打听。若别处有,我定双手奉上,以报林兄救命之恩。”
“不必了,我没有携恩图报的意思,来,萧兄,再饮一杯。”
“林兄请。”
琉璃果索要无望,她也没心思吃东西,饮了一肚子水饱。
分开时,对方告诉她以后有需要可以来醉风楼,点一道「乌云遮日」到天字一号房,他当天晚上便会过来。
回到王府,林非晚第一时间取下门窗上的银针,然后上床睡觉。
翌日。
雪千御再度被敲锣打鼓和唱戏声吵醒。
“主子,要不咱们去花园瞧瞧,昨日王妃专门忙活了一个下午呢。”
见他面色不悦,追云连忙转移视线。
果然,他沉着脸点头。
与昨日不同,今天的花园里花团锦簇,一点看不出是昨日所栽。
更奇的是,明明花香不浓,却引来蜜蜂争相采撷。
追云看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唇角勾了勾。
“这些花以娇弱美艳著称,没想到王妃栽花如此厉害,竟全部移活了,而且……”
“而且还能招来蜜蜂。”
冷冷的声音接着道。
“不错,主子,看得出来王妃很用心。”
雪千御低嗤一声,滑动轮椅离花丛远了些,薄唇勾起一抹讥诮。
“确实很用心。”
用心到在每一株花上都喷了引蜂水。
现下时间还早,蜜蜂只有寥寥数只,不易被察觉。
等他按照习惯路过花园时,那场面才叫精彩。
若非他嗅觉灵敏,之前又被沈翊用这招捉弄过,肯定要中招。
“追云,王妃昨日辛苦,让朱群带人将这些花全部折了送到海棠轩。”
“全部?”
追云眨巴眨巴眼,“主子,王妃昨日好不容易才种好的,全折了她会不会生气啊。”
“呵,你猜。”
轮椅转了个弯,忽的,一个瓷瓶从空中掉落。
“一个时辰后将这瓶东西放到海棠轩门口。”
“这是……”
追云打开盖子嗅了嗅,“是一瓶可抵十瓶清玉露的寒玉露,主子真大方。不过这东西只对消肿止痒有奇效,王妃用得着吗?”
无人回应,一抬头,人只剩背影了。
明明昨晚听到王妃为他种花时表情还变了,今天就要把花全折了,主子的心思真难猜。
海棠轩。
“小姐,小姐,快醒醒。”
“不是天上掉馅饼别叫我,我不想动。”
昨晚在醉风楼喝了个水饱,到半夜她就饿醒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有了睡意。
除非有吃的诱惑,否则她是一点都懒得动。
“和掉馅饼差不多,你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冬青又拉又拽,林非晚无奈只能起来。
“小姐你快看呐!”
冬青欢呼雀跃,指了指满院子的花。
林非晚使劲揉了揉眼睛,耳听一阵「嗡嗡」之声由远及近。
“冬青,快,随我拿水泼在花上。”
冬青一愣,“小姐,这些都是王爷的心意,您嘶……好疼,这是……”
“来不及解释了,快嘶……去弄水。”
“小姐,好多蜜蜂啊。”
“混蛋雪千御!”
“小姐,是蜜蜂蛰得咱们,你骂王爷做什么?”
第61章 同一个地方她可不会栽倒两次
“我……”
她语气一滞,总不能说自己害人不成反砸了自己的脚吧。
“要不是他送花,蜜蜂怎么会盯上咱们。”
“好像也对嘶……”
几桶水浇下去,引蜂水的味道被冲淡,那些蜜蜂绕了几圈逐渐飞离。
“呼,终于走了,嘶……好疼。”
“小姐,卢比也疼。”
听着含糊不清的嗓音,林非晚转头,被身后的猪头脸惊到了。
她硬生生憋住笑:“冬青,你先休息,我出去找药。”
打开门,就见地上放着一只瓷瓶,上面红色的签纸上写着「寒玉露」三个大字。
打开盖子,一股清凉感扑面而来。
“果真是一滴千金的寒玉露,哼,这个混蛋,嘶……”
握着瓷瓶的手一个用力,扯到手背上被叮到的地方,疼得她赶紧滴上药。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逵来了。”
冬青含糊不清地问。“啊这……”
她咽了口唾沫,决定撒谎撒到底。
“说来也巧,我正好在路上遇见看守药房的人,顺手就拿了一瓶。”
冬青丝毫不疑:“哦哦。”
二人小心翼翼地给彼此上完药,肿还未消退,张清、张秀姐妹二人就端着早膳前来。
看见二人时明显被吓了一跳。
“王妃,冬青,你们这是怎么了?”
不等冬青解释,林非晚连忙开口:“都是院中的花太香招来了蜜蜂,你把早膳放下,去让人将花收拾出去。”
“是。”
眼瞅着张清半信半疑地拉着张秀离开,林非晚赶紧过去填饱肚子。
“王妃,王爷有请。”
“咳咳……不去不去,大清早的,他找我干嘛。”
她头也不回地摆手,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地,活像一只小仓鼠。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更何况那人指定是知道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才不去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