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恋爱特困生—— by作者:领竹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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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染撇了撇嘴,显然不认同。
  冬宁认真道:“真的。”
  盛染道:“等你增重二十斤,再跟我说这个话,可信度才比较高。”
  话题转到这儿,盛仙云没再继续买衣服,脚步一转,开始逛珠宝柜台。
  从这里开始,冬宁整晚都过得如坐针毡。
  不过,因为她没表现出积极的购物态度,盛仙云可能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审美强加在别人身上,所以才只是建议,最终只买了一条项链和一对耳钉,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冬宁。
  盛誉来商场接冬宁的时候,她又嘱咐了一遍,让他们尽快去买三金和钻戒,以及定婚纱。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冬宁打开车窗,潮湿冷冽的风从窗缝中钻进来,扑在脸上,她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跟盛誉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婚姻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东西,领了那张证书以后,盛仙云和周俊儒原本多么得看不上她,现在都因此而尽最大的努力想把她当成家人对待,并且不愿意在任何细节上委屈了她。
  之前,冬宁还想,等离了婚就好了。
  可从现在到离婚,中间到底还有多久,盛仙云不是会被人一直糊弄下去还无所察觉的人,甚至今天,她就很可能感觉到了不正常,冬宁觉得自己就是在玩火,继续下去,只能让自己成为跳梁小丑。
  她做跳梁小丑,倒没什么所谓,毕竟往后盛家的人不会再跟她有一分纠葛。
  可是盛誉真的值得吗。
  他犯过的傻,有一次算一次,几乎都在冬宁身上了,并且一次比一次没意义,在冬宁看来,他们该尽快纠正这个错误。
  “什么意思。”盛誉刚停好车,没熄火,握着方向盘转过脸,看着冬宁的眼睛,“怎么纠正?”
  “我觉得这样不对,你爸妈……很显然他们真的以为我们结婚了,我没……”
  “你是怎么以为,你觉得我们是假结婚?”
  盛誉的口气不冷不热,叫冬宁听不出情绪,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愣了愣,才犹豫道:“不是吗?”
  “就算你本专业不是法学,也该有基本的常识,世界上只有没结婚和结婚的区别,没有真结婚和假结婚。”
  冬宁张了张嘴,没再能说出话来。
  盛誉熄火下车,走出四五米远,回头叫冬宁:“还愣着干什么?”
  她回过神来,才抱上书包跟过去。
  回家的电梯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盛誉接了个电话,冬宁听了几句,知道应该是工作,看他进了书房,明白今晚的谈话应该就到这里了。
  她只能放包、换鞋、洗澡。
  她忘了吹头发,穿好睡衣以后,就那么坐在床边,湿漉漉的发梢垂在腰间,搭在肩头。
  盛誉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她起身去找结婚前签的协议。
  那是之前盛誉的秘书在不知道第几次来医院送生活用品的时候拿过来的,当时盛誉不在,但他已经签过了,还盖了章。
  秘书让冬宁好好看看,但那份协议太厚,多数条款看着都冗长没有意义,最后,还是女秘书好心,翻到靠后的几页,把协议规定盛誉在婚内和离婚后的赡养责任的部分找给她看。
  不得不说,那真是一些很大的数字。
  那也是继盛誉扔给冬宁一大摞瑞士法郎以后,她第二次体会到盛誉的财富之丰厚。
  即便当时冬宁没把它认真对待,但还是跟盛誉讨论过,是否真的有必要在文件上写那么大的数额。
  那段时间,刚好也是盛誉能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她的时候,冬宁问了好几遍,他才说:“当我还你的。”
  问天问地问自己,冬宁都想不到,她跟盛誉之间,怎么会是他需要还她钱。
  她对盛誉的付出,可以说是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盛誉的记性得多好,才能把几年前她替他交过一次学费的事搬出来——大二开学,学费缴费通道一分钟崩溃六十次,把一众学生折磨得几乎发疯,冬宁在刷新无数遍之后,突然登录成功,交完自己的,赶快接着登陆盛誉的账号,竟然也成功了,赶紧交进去。
  截图好缴费结果的下一秒,页面就再一次变成了404 not found。
  冬宁把截图发给盛誉,他可怜兮兮地回复:老板,我会尽快还钱给你的,等我再捡两天瓶子
  冬宁说:不着急,你学习那么好,当我做投资了
  冬宁的投资当然得到了源源不断的收益,倘若把她这个利润杠杆的案例加入教材,大概可以比肩巴菲特,比尔盖茨。
  可以吗?
  冬宁停止漫无边际的脑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翻开了她和盛誉的婚前协议。
  签这份文件之前,她实际上也不能说是法律意识薄弱,而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无产阶级的位置上,很清楚盛誉无法从她身上获得任何好处,更明白签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保护盛誉和他的公司。
  现在再看,心境有了不同。
  盛誉的坏习惯体现在最近边敲门边往里进上面,冬宁被他抓个正着:“看什么?找假结婚的漏洞?”
  “……”冬宁是真有些害怕了,“你刚在车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别吓唬我。”
  “字面意思,什么叫吓唬你?”
  冬宁道:“你说……离婚……”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最近我对你那里不好?你说我冷暴力你,不跟你上床,不也都改了?”
  冬宁的心一鼓一鼓的,感觉被几连发问弄得很憋气,可又说不出话来。
  盛誉把协议拿过去,漫无目的地翻了几页,就放在一边,去拿了个吹风机,给冬宁吹头发。
  他的手法还算温柔,冬宁没被他弄痛,就是那么长的头发,吹了将近十五分钟,冬宁都快被吹睡着了。
  盛誉去放好吹风机,走回床边捏她的脸。
  “今晚睡哪?”
  在哪睡,都是跟他一起睡。
  冬宁之前说要过夫妻生活,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差不多了。
  躺下以后,她被盛誉抱在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窝,两个只占一个半身体的位置。
  冬宁呆呆得好久,才闭着眼睛问盛誉:“染染说,阿姨她们明天回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盛誉道,“再待下去,我爸该疯了。”
  想到周俊儒唯独在盛仙云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冬宁也笑了一下。
  盛誉捏她的手指——他好像总喜欢这么做,又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灯下看。
  他们两个人戴的对戒,盛誉那个除了比冬宁的宽一些以外,长得一模一样,很素净的款式。
  盛誉道:“是得买个钻戒。”
  冬宁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成功,只能说:“不用了,真不用,反正买了也……”
  “也什么,也要离婚?”盛誉道,“冬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觉得你做到没有。”
  之前,冬宁跟他约法三章时,他说过,希望冬宁不要总要提起离婚。
  “对不起。”冬宁下意识道歉,可她心里的奇怪的感觉太多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盛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誉没松开她,但也没再捏她的手指了。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冬宁忍不住道:“再这样下午,我真的会怀疑你还喜欢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盛誉似乎是被她给问烦了:“世上哪有那么多明白。睡觉。”
  冬宁很迷惑,难道这真是盛誉希望的,不明不白地过下去?
  他家里人现在催着办婚礼,就办,要是过两年他们催生孩子,就生一个。
  就因为懒得搞那么明白,他可以和曾给自己留下那么多不甘心的前女友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这真是盛誉吗?
  冬宁以为自己了解他,正因为了解,李淑琴去世以后,她只找了盛誉一次,在他那间工作室里,狭窄的单人床上,只给冬宁背后垫了件盛誉的外套就开始,那一晚长得像没有尽头,也让冬宁几乎像第一次那么痛,但盛誉没表现出任何心软。
  最后她还是被拒绝了,第二天一早,披着那件外套走出工作室的防盗门时,两条腿都是软的。
  冬宁从此没敢再纠缠。
  因为以为自己了解他,大四那一整年,出国后的每一天,冬宁再在痛苦中煎熬,整夜整夜地失眠,想他到几乎出现错觉,也深知过去的只能过去,何况是她自己做错了事。
  现在盛誉却又说,不要那么明白。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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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想他不是假的◎
  冬宁继续她早出晚归的生活,最近算是特别的事情,大概只有去查血两次,数据仍不算好,而她对甜食轻微成瘾的症状,也没多少减轻。
  这个毛病是她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以后慢慢形成的。
  几年前,她不止一次认为自己看到了盛誉,这让当时的冬宁惊慌失措,在谷歌上顺着精神分裂的词条一路查下去。
  要不是因为没钱,她没准真会找一家医院进精神科就医。
  那时候,冬宁不太能吃得起新鲜蔬菜和水果,蛋白质大多从鸡肉获取,维生素则来源于大把的香蕉和0.99每盒的小番茄。
  除此之外,糖成了最廉价易得的安慰剂,它能带来最直接也最迅速的幸福感。
  由奢入俭难,冬宁现在却觉得,由俭入奢也难。
  盛誉为她提供了相当高质量的生活,她却还是忍不住回味加了三杯糖的焦糖玛奇朵的滋味。
  但是,这样的行为带来的实质性的幸福已经没那么多,主要是愧疚。
  手里捧着喝剩一半的饮料,冬宁打定主意,这就是今天全部的量,不然,她晚饭吃不掉多少,恶性循环,难免无端生出一桩夫妻矛盾。
  最近,盛誉几乎每天都要看她的体重,卧室靠窗边放着的那个体脂秤,已经成了冬宁的生活里除了安全套以外第二不想见到的东西。
  她在实验室待了整整一天,离开之前,清理自己在办公桌上制造出来的垃圾,扔掉那半杯焦糖玛奇朵的时候,感觉很是心痛。
  这行为真的是奢侈。
  也非常不应该。
  像是蛀了牙还非要背着家长偷偷吃糖的小学生。
  冬宁意识到,自己在盛誉眼皮子底下滋生出来的幼稚和不负责任,在叹息中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偷偷买自己不该喝的东西。
  进门以后,家里是冷清的。
  盛誉出差去了,之前冬宁听他打电话,是要去法兰克福。
  她为他整理行李,得知除了法兰克福,可能还要飞一趟纽约,归期不定,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这是盛誉离开的第三天。
  之前冬宁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一天一个,倒是都接通了,但因为盛誉对沟通的非暴力不合作,她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话题,还根本没多少回应,导致内容非常干瘪。
  今天要不要打?
  冬宁趴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要不先发个消息,问他忙不忙?
  但这种没营养的话,他大概率不会回。
  冬宁有些头疼。
  从上次她试图跟盛誉讲个明白开始,可能是认为她提离婚违反了之前两人的约法三章,所以他的冷暴力也固态重萌。
  犹豫的过程中,刚好进来一封邮件,显示发信人是吉尔伯特教授。
  下班时间,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事实上,这应该是第一次。
  冬宁爬起来,盘坐在沙发上,赶忙点开,读到三分之一,才发现这与工作无关,是一封私人邀请函。
  吉尔伯特教授将举办自己与夫人的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冬宁把邮件拉到最下,宴会时间是下周末,还有九天,地点定在枫丹白露附近的一处城堡。
  冬宁还记得,跟盛誉在枫丹白露遇到的那天的情景。
  盛誉在找一处景点,冬宁查过以后才知道,两年前,它被人买下,成了私产,不再对外开放。
  这处私产,赫然就是她的博导举办结婚纪念日的地点。
  冬宁默然,感觉全世界除了她都是有钱人,又疑惑,她们这个专业,真那么有钱途?
  早上刚接到房东询问她要不要续租,要的话就该交房租了的冬宁,也有一点奔小康的愿望。
  关掉邮件,边愁自己没有合适的参加城堡晚宴的衣服,边设想再过三十年,没准她的财力也能跟吉尔伯特教授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梦。
  冬宁靠在沙发背上,看文献的劲头都足了很多。
  盛誉不在,她的晚饭吃的量就有折扣。
  不过,冬宁不认为这是自己不自觉的表现,事实上,盛誉对她太严格,设定的标准也不符合实际。
  去把烘干箱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盛誉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把他房间的床单被套换了一遍。
  浇花、垃圾分类。
  家政会在白天按时上门,能留给冬宁做的事情并不多。
  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没什么睡意,在百无聊赖当中,突然意识到,盛誉好像能看到这套房子里的亮灯时间。
  她跑去关了灯,只留卧室的一盏床头灯,捧着Kindle看文献。
  过了几天,冬宁刚从实验室出来,换好衣服,去休息室喝口水,看到等在那里的卓成云。
  他正在跟冬宁的一位师兄说话,看到冬宁靠近,两人都冲她笑笑,卓成云道:“Mia,好久不见。”
  冬宁笑了一下。
  “吉尔伯特教授的结婚纪念日,你去吗?”
  冬宁点点头:“要去。”
  “你打算怎么去?还挺远的。”
  冬宁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参加晚宴,她得穿礼服,乘公共交通是不可能的。
  盛誉的车放在家里,她如果租车,怎么看都显得没必要。
  但盛誉那车,有一辆算一辆,开着往机场送送盛染还可以,冬宁是真没底气把它开到自己的老师和同学眼皮子底下去。
  她又不可能挨个跟人家解释,虽然我本人平时很穷酸,但这车真不是我打肿脸充胖子租来充门面,而是我那闪婚老公的婚前财产。
  冬宁被自己雷到,抿了抿唇。
  卓成云笑道:“问你怎么去,你笑什么?”
  “可能要跟Siena拼个车,昨天她说她打算借她房东的车,可以捎我一程。”
  卓成云点点头。
  冬宁去喝水,卓成云也没再跟她说什么,似乎就是来找她师兄的。
  到了出发的那天,冬宁穿好衣服下楼,发现等在楼下的那辆车的驾驶位上,赫然就是卓成云。
  他低头透过副驾招呼冬宁:“上车,出发了。”
  冬宁拎着裙摆打开后座车门,Siena在里面憋着笑说:“你看,我的裙撑带大,只能让你坐副驾了。”
  卓成云的车没熄火,引擎低声轰鸣,蓄势待发,冬宁只好先上了副驾。
  车子启动,卓成云转脸对她解释:“Siena的房东就是我,我车昨天早上突然机油报警,送过去人家说可能还有其他问题,一周以后才能取车,所以我最近只能开答应借给她这辆。”
  冬宁有些愣愣地“啊”了声。
  她的长相其实是那种有点攻击性的漂亮,平常性格也不算外向,所以很多时候容易给人不好靠近的感觉。
  这种为数不多的有点呆的时刻,很能戳动人心里头那一点痒处,卓成云本来也没多放松,怕冬宁转头就走,此时的心跳即刻又快了不少。
  “那天早上,你跟我说的时候,才知道你也要一起去。不过当时没这回事,我就没说。”
  冬宁等他把话说完。
  “我现在送你和Siena去,然后去办我的事,差不多两个小时,你们也该差不多了吧?再接你们回来。”
  对冬宁来说,这当然没什么不好的。
  但本来借车的是Siena,现在给人感觉,卓成云跑这一趟,是为了她。
  冬宁说:“太麻烦你了,要是早知道的话,其实租车也很方便。”
  卓成云道:“真的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过了几分钟,他闲聊似的问:“你先生不在巴黎?不然也不用你跟我们拼车。”
  冬宁说:“他出差去了。”
  “这样。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听kolia他们说,也是亚洲人?混血?”
  “他叫盛誉,是中国人。”冬宁说,“不是混血。”
  卓成云的生活圈子里,聚会是不可缺少的社交元素,要是有心,天天都有能聚的地方。
  大家凑在一起,说的无非是有限的几件新鲜事,前段时间,被翻来覆去讲的,就是冬宁一声不吭结了婚这件事。
  卓成云不爱听,也没人找晦气专门在他身边说,但偶尔听一耳朵,也足够掌握该有的信息了。
  对于冬宁这位闪婚对象的家世如何,财力怎样,其实这些人毫无头绪,卓成云听的最多的,是从遇到盛誉的女方当事人嘴里传出来的,讲他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
  再加上,据卓成云观察,结婚后,冬宁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还是坐地铁来学校,今天,他来接冬宁的地点,竟然还是她之前那个巴掌大的房间。
  跟她结婚的男人,经济情况恐怕令人堪忧。
  卓成云为此持续辗转反侧了几个月,那股难受劲儿在此时达到了顶峰:假如说冬宁最在意的竟然是长相,难道他就差很多吗?
  卓成云的问题暂时中断,后座的Siena赶忙把自己从刚才看到冬宁就想说的话说出来:“Mia,你真漂亮!”
  冬宁笑着说:“你也很漂亮,裙子的颜色很衬你的肤色。”
  Siena自从有机会开口,就没停过,从皮肤保养说到身材管理,卓成云插不进女孩子的话题,只能一路沉默开车。
  Siena是巴黎土著,属于身材丰满那一挂的女孩,平时穿衣服就走性感风,和冬宁舒适干净为主完全是两个风格。
  今天,冬宁穿了件抹胸的鱼尾裙,缀满黑色圆形亮片的布料轻薄丝滑,裹出她流畅的曲线,Siena不遗余力地夸赞平时根本注意不到冬宁的胸型这么漂亮,极力建议她穿衣服应该更修身些。
  等到下车,冬宁脱下披在外面的大衣,露出肩膀,Siena又是一通夸张的赞美。
  冬宁也礼尚往来。
  卓成云从车里探出头来,笑道:“快进去吧,外面冷,Mia,快结束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冬宁和Siena都对他说谢谢,然后牵着手进了城堡。
  卓成云开车走了,Siena道:“你别太在意,Rayan应该就是担心你……我也很抱歉,没想到借车会变成这样。”
  她一路没再给卓成云开口的机会,冬宁已经很感谢她,连忙摇头说自己没有不开心。
  Siena和她的关系不远不近,对于她的婚姻没有讲过不合时宜的话,但其实内心的感受和卓成云他们差不多,认为冬宁一时冲动,在结婚这件事上,做了错误的选择。
  其实,Siena也很为她感到可惜。
  但紧接着,往里走的一路,Siena的注意力马上被这建筑的豪华给吸引。
  冬宁也有相似的感受。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桑肯尼城堡,是大二那年,在杂志图片上,它被列为婚纱照旅拍的十大取景地之一,当时冬宁把它举得高高的,指给准备进书房加班的盛誉看,说等他们俩出国去了巴黎,一定要去一次。
  后来,只有冬宁出了国,只不过她过着食不饱腹的日子,哪有钱用来进行巴黎周边游。
  再后来,遇到盛誉那天,冬宁才知道,它已经成了私产,不再对外开放。
  冬宁以为,这就是她跟这个城堡之间所有的缘分,曾经认为喜欢过,但因为无足轻重,所以也可以很轻易地忘记。
  世界上的很多东西,跟桑肯尼城堡对冬宁的意义非常相像。
  它们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标价昂贵,不易得到,有些可以触碰,甚至让人一度产生自己能够拥有的错觉,但最后的结果也是失去,有些则只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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