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恋爱特困生—— by作者:领竹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关灯
护眼

  第二天起床,他就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冬宁,意思是笑话她没体力。
  说到有关于未来的话题,盛誉的兴致也总会比平常高一些——他虽然习惯做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在一起久了,冬宁也慢慢能感觉得到他情绪的变化。
  提到本科毕业后去法国留学,他就说,玫瑰人生这曲子,以前听总觉得太小资情调,但要是跟冬宁一起在香榭丽舍逛逛,就算什么都买不起,只喝一杯热可可,那感觉应该也不错。
  那是他别扭闷骚的嘴里说出的少有的几句坦诚的话之一,说这话之前,他正盘腿靠着沙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因为刚睡醒,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当作睡衣穿的白T恤领口也歪,锁骨上有一点红,是被蚊子叮了,他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冬宁本来是给他送热可可,但递到他手里以后,听他顺其自然说完那句话,就没忍住,弯下腰主动亲了他。
  那天也是他们俩的第一次。
  刚才,冬宁在寒风中怎么走都走不完的车道,等坐上了车,就只用了一曲《玫瑰人生》的前奏,就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迅速变化的风景,脑袋里没认真想什么事情,只有一个无厘头的念头:这车有可能不是盛誉租的,不然那也太巧了,还恰好有他很喜欢的曲子。
  又想,盛誉算是个挺长情的人,喜欢什么东西,他都能喜欢很长时间。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64870521宝贝的11瓶营养液;感谢张弋弋包包的1瓶营养液,谢谢~


第41章
  ◎这利息也太重了点◎
  过完万圣节假期以后,冬宁的导师大概终于从罢工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想到要看一看这个新晋的博士一年级弟子的研究进度。
  这个突发奇想的视察工作,使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即,冬宁竟然真的有进度。
  虽然,吉尔伯特教授认为,作为一名在读博士,有一定的自我管理能力,是其应该具备的基本品质。
  但也因为,多数人都不太能把所有的“应该”做得像冬宁这样到位,所以,吉尔伯特教授表示,自己还算满意。
  接着,他大手一挥,定了冬宁的固定经费——比预期中涨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等学校的财政部门开始正常工作,就可以照额按月发放。
  虽然这最多算是个半成品且相对无期的饼,但冬宁还是免不了设想一番——到那时,她的生活品质能提升很多,她初步打算,先把有供暖的crous申请回来。
  既然学业开始走上正轨,说明冬宁在学校就有得忙。
  与此同时,她也有了开源的路径,冬宁就只陆续接了几个翻译的工作,没再去找固定的兼职。
  亚超的主管在同一天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问她有没有兴趣回来接着做, 第二个是请她帮忙,在周末顶一个晚班。
  冬宁拒绝了第一个,同意了第二个。
  电话在亚超主管开心的道别声中挂断了,这不由得使在家里被冻得脑袋发木的冬宁脑洞大开,想到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想开窗户、先提掀屋顶。
  ——这样的话,本来不会同意在房子里开窗户的人,因为掀屋顶的提议太过于惊悚,反而会觉得开窗户很不错,主动提出大家各退一步,都别太极端。
  她感觉,这个法国高中肄业的亚超主管,大概也对心理学有一些相当独特的认知。
  因为冬宁辞职时,对他说的理由就是学业繁忙,他打这通电话,真实意图未必是请她回去长期打工。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但冬宁就是接着想起了之前跟盛誉提分手的情节。
  当时是大二快要结束的时候,也是李淑琴第三次复发,本身已经瘦得只剩不到八十斤,每次见她,都要穿隔离服,就这种糟糕的情况,她还是又复发了。
  冬宁显然不合适在短时间内捐赠第三次骨髓,可要是真需要,也不是不可以,最难的是手术费。
  盛誉挣得比很多毕了业的人都多得多,可这病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能被吞得了无影踪。
  既然盛誉没办法再提供有效的帮助,他们在一起谈情说爱显然也不是好时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冬宁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了。
  冬宁的情绪持续了半个多月的抑郁状态,偶尔盛誉想亲她,被她很反感地扭开脸躲开,表情也没有一秒钟的异常,反而反过来向她道歉,说自己错了。
  有一天,她对盛誉说,这日子过得没有一点盼头,她觉得活着真是没意思,盛誉就同意了她提的另一个要求——两个人暂时分开,给彼此一些呼吸的空间。
  明明在此之前,只要冬宁说这事,他要么根本不听,要么不怎么走心地讲被人讲烂了的心灵鸡汤,说什么困难终将会过去,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
  可等冬宁一说想死,他立刻就答应了分手,只有一个条件:冬宁留在他们的房子里,他搬出去。
  冬宁清楚,这也是为了让她不用顾忌大学宿舍的门禁,方便她照顾李淑琴。
  虽然此后藕断丝连的时间长达一年,但冬宁确实达到了目的。
  等盛誉反应过来,她说的分开不是一个阶段,而是两个人感情的结果时,他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那么精彩,像是冬宁躲开他的亲吻时本应该有但被推迟上演的反应。
  看来,不管大事小事,这方法都挺好用。
  想开窗户,先提掀屋顶。
  此时此刻,冬宁躺在床上,倒是不想掀屋顶,她想的是,她房间里这个屋顶,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因为有它和没它,好像都是一样的——屋里并没比屋外暖和多少,四面墙还能挡挡风,这个屋顶有什么用?
  怀着对屋顶的满腔愤懑,冬宁裹着大毛毯下床,给自己煮了壶热红酒。
  一股脑混好仅有的几种原料,她坐在床边,看着桌上架在酒精灯上的红酒壶逐渐沸腾起来,熟悉地从身体内部产生了一些微微的暖意。
  但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假象。
  她的手和脚都还是冰凉,鼻尖也因为冷空气而发痒,脸皱成一团,忍了忍,还是打了个喷嚏。
  冬宁只好重新躺回床上,哆哆嗦嗦地把被子盖在毛毯上面,侧着身看红酒壶里的热气飘出来。
  在桌子的另一边,放着一个没洗过的客用咖啡杯,她一下午都在看书,忘了收拾。
  今天下午,卓成云来找过她。
  他带来了最近在留学生圈子中传的最热闹的消息,表示了对冬宁识人不清的心疼,同时建议她赶快撇清与阮如玉之间的关系,不要再趟这浑水。
  毕竟,留学生吐槽bot那里,已经有人不指名道姓地投稿,把帮忙处理债务的冬宁说成是阮如玉的亲姐姐,以此吐槽人一旦开始堕落,会变得多没底线,名校优生美女都会被这种妹妹影响到被迫到处借钱。
  ——大家都说,阮如玉之前其实是被包养了。
  最近可能是被金主抛弃,本人也感觉毕业无望,索性卷一笔钱潇洒一阵子。
  她消失得不算太久,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假如一直都在身边,反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闹出这种剧情,才一下子把聚光灯吸引在了自己身上。
  对她有一些了解的同学,将信息拼拼凑凑,最后“痛心疾首”地得出了被包养这个结论。
  据众位同学的回忆,阮如玉刚来巴黎的时候,住的可不是15区。
  她那时候一直想凹家境小康的人设,但挤破头再加上运气爆棚,好像是跟教务处已经离职的那个教学秘书走得很近,才抢到了crous。
  饶是这样,每个月付四百欧,都付得紧巴巴。
  身边的同学,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她跟家里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被断生活费的事。
  但也是最近,才被有心人宣扬出来,阮如玉的亲妈早就去世了,总跟她找事儿的,是他爸的第三任妻子。
  真够狗血的。
  阮如玉搬到15区,也是后来才发生的事。
  ——看她买的那辆车就知道,她的金主愿意为她付出一些,但是并不多。
  一切都维持着一个不尴不尬的水平,但就是没到能让她装阔的份上。
  也就骗骗冬宁这种心地善良的同学。
  冬宁也不知道,阮如玉有没有在一些家庭信息上骗过她,她只指出卓成云话中的另一层不实的隐含意思:“我们是在校内网上认识的,她的宿舍中签,是我给她写了推荐信,因为那学年我拿了奖学金。”
  “还因为那时候我正好在教务处打杂,她拜托我帮她关注空缺宿舍的情况,也是等了一段时间,才中签的。”
  卓成云马上叹气,说:“哎,现实就是这样,你不出事还好,但凡一个人有了一个问题,那她身上所有的点就都成了可以被别人攻击的靶子,我和她的来往虽然不多,但我也不愿意用这种事情来揣测同学,大家说的确实过分了。”
  “不过……”
  不过,阮如玉由一个住crous都扣扣搜搜的人,摇身一变,搬到了富人区,还买了车。
  虽然租房、开卡罗拉这种生活水平,一直都不被富二代们看得起,可这种变化对她本人来说,还是太不可思议。
  冬宁是一个连crous都住不起,只能在供暖等于没有的房子里靠发抖取暖的人,对此不予置评。
  ——她不是油盐不进,也不是听不懂卓成云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但也只是有些道理。
  一则,在这个时候批评阮如玉可能存在的私生活问题没有任何作用,二则,冬宁也无意批评。
  而且捕风捉影得出一个“被包养”的结论,不管是对男生女生,都是恶意满满的中伤。
  话说到这儿,卓成云再次提出,帮阮如玉还清剩下的债务。
  结束这件荒唐的事,也让流言停止。
  冬宁道:“她的车已经在卖了,这几天联系我的人很多,有两个真心想买的,估计会很快,真卖了以后就足够了,她还能剩一些。”
  顿了顿,卓成云道:“阮如玉不是说,她把车抵给你了?”
  “她联系过你?”
  “……她还了我的钱。”
  冬宁“哦”了声,很快想通了这件事。
  看来,不光是她,阮如玉也清楚卓成云在华人留学生当中的影响力。
  冬宁没帮她的时候,她全面摆烂。
  但现在冬宁已经收拾了一半烂摊子,她自己也知道,要想想办法控制局面。
  “我没跟她要过,事实上,我也没主动联系过她,是她直接PayPal转我的,我劝她回来面对问题,她就回我说,她不会拖累你跟着她挨饿,已经把车抵给了你。”
  冬宁一次性给阮如玉借了四千欧,后来,摄制组赔偿她的违约金,她不急用,也先拿去帮阮如玉还了债。
  这些钱加起来,确实比阮如玉估计的二手卡罗拉多。
  不过,阮如玉本人并不知道冬宁还拿了自己的钱帮她还了一部分,在邮件里,只说用卡罗拉抵四千欧,相关的文件也都给冬宁。
  这么看,以阮如玉的角度,是冬宁占便宜了,阮如玉也并不是那些不了解她的人嘴里讲的一无是处的样子。
  冬宁说:“车不是我的刚需,我还是希望她还现金给我。卖了车以后,剩下的那部分就可以还我。”
  卓成云道:“你应该清楚,她现在的经济能力,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能还清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冬宁笑了一下:“人都有遇到自己过不去的坎儿的时候,但要是能有人扶一把,也就没事了。”
  卓成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拿起冬宁给他倒的咖啡,接连喝了两口,看他的动作,喝进去的量并不多,但是被呛得很厉害。
  冬宁拿纸给他,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为了缓解尴尬,卓成云问了句冬宁料理台上的冲泡可可粉,说自己也喜欢喝热可可。
  不过冬宁只答了一句“是吗”,没有提出帮他泡一杯。
  等到完全不咳嗽了以后,卓成云才说:“Mia,我不是要说教的意思,但我觉得,你已经过得很辛苦了,有时候,善良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残忍。”
  “她是帮过你,但还人情也要看自己的实际状况……人情债之所以没有法律效应,就是它本身不要求绝对平等。”
  在那一刻,冬宁产生了一种卓成云真的还好的感觉。
  他竟然还没用圣母来评价她,尽管心里很大可能是这样想的,但能忍这么久不明说,已经足够难得。
  所以,她把卓成云送走时的态度比之前好一些,虽然也有想让他帮忙在大家传闲话的时候熄火的意图。
  但卓成云好像会错了意,脸上一直挂着笑,当下就要接管冬宁手上的麻烦事,并且借钱给她,被冬宁连连拒绝之后,脸上的微笑才又消失了。
  送走卓成云以后,冬宁就一直在学习。
  房东提前说今天会约人来换破了的窗玻璃,冬宁就没能去图书馆,一整天被冻得不轻。
  这会儿,红酒马上沸腾,胃部才渐渐有了暖意。
  她重新爬起来,裹得厚厚的坐着喝红酒。
  红酒太烫,只能小口小口啜吸,冬宁一边喝,一边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以后都不再跟卓成云来往了。
  他对她不是一时兴起——或许最开始是。
  但这事儿已经持续了几年,以他那样习惯性利己排他的生活习惯来看,冬宁干了这种给任何人看都得不偿失的事儿,他虽然不能发自内心地理解,但还是一而再再二三地想要施以援手,且不怕被流言蜚语裹挟,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冬宁没想着这辈子都不再谈感情,跟盛誉分手以后,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在别人眼里“合适”的人,但冬宁自己觉得,总是差一点东西。
  差一点什么,冬宁忙着为生活奔走,就没有太具体地去思考。
  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她没有资格谈感情。
  她过得穷困潦倒,无暇自保,再跟谁在一起,也不过是给别人增添负担。
  冬宁自我感觉不是清高的人,她原本不怕给另一半增添负担,比如跟盛誉在一起的时候,他以男朋友的身份对她付出,她有心疼,有不舍,但唯独没有不好意思。
  那时候她是很勇敢的,对盛誉没有遮遮掩掩,可以说是物尽其用,过程中也体会过所谓幸福,最后结果又怎么样?
  分手是她提的,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因此而不受伤。
  现在想想,还是太年轻了。
  人在困难的时候需要感情,就像此时此刻,冬宁觉得冷,就煮热红酒。
  红酒蒸腾起来的热气会给她温暖的错觉,同样的道理,大家总会认为,两个人拥抱取暖,总比一个人吹风强的多。
  可现在她长大了,成熟了,才后知后觉,人在困难的时候,需要感情是真的,不应该谈感情也是真的,那样对别人太不负责任。
  任何人付出,都是要回报的,很明显,她对盛誉的索取超出了盛誉的能力范围,使他的沉没成本达到了极限,最终血本无归。
  而人对于失败的经验,也总是会格外得耿耿于怀。
  在盛誉又一次联系冬宁的时候,冬宁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耿耿于怀。
  她想,可能非要她反过来,自己作为失败者离场一次,才能让盛誉真正放下这桩年轻气盛时,血肉模糊的试错。
  可盛誉说要结婚,也还是大大超出了冬宁的预期。
  他们之前只是分手,拖到第五年才让他报仇,就要她付出离异的代价么?
  这利息也太重了点。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我的大纲很详细,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只求大家多点耐心,也对我多点信心~晚安,明天见
  感谢在2023-04-18 22:30:20~2023-04-19 22:2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4734874 5瓶;张弋弋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四十六分钟◎
  因为要配合盛誉的时间,里昂这边即使也受到了大罢工的影响,但还是从早上八点钟就开始了。
  大会议室里坐了三十来号人,紧锣密鼓地开了两个小时的会。
  会议议程过半时,等技术部门发言完毕,坐在主位的盛誉微微抬手,示意会议暂停,时刻注意着他的秘书随即起身,告诉大家休息二十分钟后再开始。
  后勤推门进来,开始分发咖啡和其他饮品,并示意需要点心的话,可以到茶水间去。
  走动的人多了起来,但总体保持着安静,只有放轻的脚步声,和翻动纸页的声响。
  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是发言过的部门,会凑到茶水间讨论今天的马卡龙不是很甜。
  还没轮到的,表情大都比较严肃,基本坐在原位一遍遍润色自己负责的部分,也有人到台上调试keynote讲演。
  会议刚暂停,盛誉就离开了会议室,到休息室去。
  助理先给他倒水、拿热毛巾,盛誉坐在休息室的黑色皮质沙发上,仰头松了松领带,然后接过私人手机。
  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盛仙云打的,另一个是周骏儒。
  这种情况不多见,所以盛誉一时之间没能想出会是什么事。
  他家里没有把孩子卷到父母矛盾中的习惯,盛仙云跟周骏儒离婚的那些年,会忍不住对着盛誉吐槽周骏儒的行事作风,但涉及到他们两个人实打实的争执,从没有对着盛誉仔细讲过。
  盛誉先给盛仙云回了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
  听动静,像是正在吃饭,杯盘相碰,还有盛染哈哈大笑的声音,一派和谐。
  “儿子!生日快乐!”
  盛誉垂眼看记事本上的日期,11月20号。
  “谢谢妈,今天回家这么早?”
  国内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多,盛仙云道:“你爸做了一大桌菜,小纪也带女朋友来家里了,他还帮妈妈去接了染染,虽然你不在家里,但是生日还是要过。妈给你发了生日蛋糕的照片,你是不是也没看?”
  盛誉昨晚是在分公司睡的,总共也没睡几个小时,跟在他身边的人睡得更少,安排他的时间都紧凑得厉害,几乎是以十分钟为单位规划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私人手机。
  盛誉打开免提,同时点开了微信。
  消息很多,他先找到盛仙云的对话框,她卡着零点给他发了生日祝福,转了52000,转账说明是“妈妈爱你”。
  半小时之前,她又发来三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专门拍的蛋糕,剩下两张都是周骏儒今天的手艺。
  确实是一大桌菜,非常丰盛。
  “看到了。”
  “快把钱收了。”盛仙云道,“今天忙不忙?刚才我跟你爸打电话,你都没接,估计是忙,但饭是要吃的吧,忙完请……请同事吃顿饭,热闹热闹,你今年25了,也算个整生日,别不当成一回事。”
  盛誉不觉得25整在哪里,但“嗯”了声,盛仙云就当自己的嘱咐生了效,道:“妈知道你忙,不跟你啰嗦了,再跟你爸说两句。”
  盛仙云的手机转到了周骏儒的手里,盛誉叫了声:“爸。”
  “嗯,还得在那边待多久?”
  想了想,盛誉道:“说不好,还要去一趟法兰克福。”
  周骏儒念叨了句:“那么远……”
  听那边的背景音越来越低,是周骏儒拿着手机走远了点。
  等他关上厨房门,才又开口:“工作归工作,身体是最重要的,盛染回来以后说,你忙得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你妈嘴上不说,但这段时间都睡不好,又念叨不想继续管厂子和公司,想跟着给你做饭去,我就跟她说,你跟在儿子身边,是真给儿子做饭,还是儿子照顾你?这人就生了气了,一直不搭理我,前两天才忘了这茬。”
  盛誉答应了一声,说:“她就是气性大,一会儿一个主意,别跟她较真。”
  周骏儒道:“我们俩都多少年了,这个不用你说,可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样了?年年去巴黎,年年一个人回来。我就两个孩子,染染说不愿意嫁人,这辈子靠爸妈养,要是你也准备打光棍,就提前给我透个风声,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