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恋爱特困生—— by作者:领竹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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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誉甩开冬宁的手时,她一时没防备,胳膊飞出去,手背在车顶撞了下,发出嘭的一声。
  她回神得很快,好声好气道:“你跟我赌气没关系,可你就这么坐着,晚上回去就得发烧,你要是实在看我烦,就让司机靠边停一下,这会儿还早,怎么都能找到车回去,给我把伞就行。”
  冬宁已经看到车门上插着的那两把黑色的伞。
  说着,冬宁又往他对面的座位上挪了挪,小心不让自己碰到他,只把小毯子朝他手边推:“我估计,你来巴黎,肯定多半是为了公事,要是病了,怎么都不方便,对吧。擦擦吧。”
  盛誉说:“你说对了,我确实看你很烦,要是你能自己回去,就请你先下去吧。”
  冬宁把半干的头发捋到耳后,笑了下,说:“好,麻烦你跟司机说,让他靠边停。”
  冬宁又说了一遍:“能借我把伞吗?”
  “打算怎么回去,找你那个不是男朋友的同学?”
  冬宁想说这跟你没关系,但又不想让气氛太僵硬,还怕他不借给自己伞,所以顺着他的意思道:“现在才刚三点多,往返快一些的话两个小时足够了,就麻烦他一次,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就是好奇,你对他的麻烦,打算用什么回报。”
  “同学之间,没必要太计较等价来往,非要回报,也不急于一时。”
  “是吗,我还以为不用计较等价来往这句话,是用在你自己付出的时候。”
  “……你别让我后悔留下来。你知道,我本来是好意。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到了巴黎,说不定现在正在聚会上吃蛋糕。”
  盛誉笑了一下。
  冬宁突然发现,他笑起来怎么会那么讨人厌。
  “这样。”他慢条斯理道,“我还以为你是没看上他的路虎。”
  虽然不冷不热的语气和本人寡淡的神情都根本不像,但他的话确实就是个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有钱的暴发户。
  他对冬宁说:“今天这辆车是劳斯莱斯。”
  他开始照着冬宁希望的那样开始擦头发了,可是冬宁坐在他对面,没觉得放松,只觉得被他手腕上那块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偶尔露出来的腕表晃得胸口发凉。
  家人,同学,朋友,陌生人,没人不知道盛总现在身价傲人。
  想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不会是少数,前女友大概也是个不出人意料的成员。
  人家只是客气寒暄一句,她就不由分说带着他游览、吃饭,的确像是明晃晃的倒贴。
  冬宁反应过来,盛誉也许根本就不是对枫丹白露不感兴趣、对牛排胃口不佳,他纯是被过于倒贴、不懂看人脸色的前女友坏了兴致。
  “怎么样,还下车吗?快到我定的酒店了,我估计,应该不太会比你那不是男朋友的同学开生日聚会的地方差,你要想上去坐坐,也可以。”
  冬宁想,他这会儿话又多了,能用“同学”两个字概括的人,他非要一遍遍地重复“不是男朋友的同学。”
  盛誉还加了一句他之前也说过的话:“毕竟好长时间没见了。”
  这话换个语境就变个意思。
  跟在一起吃饭后面,是当时的冬宁没能听出虚情假意的寒暄。
  可现在跟在他的酒店后面,冬宁不明白也得明白。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扶桑柚碎宝贝的6瓶营养液;感谢张弋弋宝宝的1瓶营养液,亲亲~


第33章
  ◎感动巴黎十大人物◎
  、
  卓成云的车子来得很急,正常需要一小时的路程,冬宁等了不到四十分钟,那辆路虎就出现在了街角。
  大街上人那么多,但他好像一眼就发现了冬宁,在距离冬宁十几米远的地方开始急刹车,最终平缓地停在了路边,没把地面上的积水溅起一滴。
  冬宁收起手中的黑色大伞,坐进副驾,捏紧了披在身上的毛毯。
  寒风早就吹走了她在盛誉车里积攒的热气,又一次被冻成了冰棍。
  卓成云的准备很齐全,暖风开到最大,把一个热水袋放在冬宁怀里,还给她塞了杯热巧克力,最后把后座上的一大块长毛毯子拿出来,替换了冬宁肩头被雨打湿的那块。
  冬宁哆嗦着说了许多遍谢谢。
  她刚才打电话求助的,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华人学妹。
  去年夏天,冬宁曾经借了自己硕士期间的全部笔记给她,还做牵线人,帮助她拿到一份校内工作。
  今天迫不得已请她来接,也在电话里就说好,自己坚持付所有的费用。
  看样子,学妹也在卓成云的聚会上,并且把它当成一个好意,转给了卓成云。
  华人留学生的圈子真的太小了。
  安置好冬宁,卓成云就掉转车头,往来的方向奔驰。
  他询问冬宁车里温度怎么样,要不要纯净水,还建议她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如果鞋袜湿了的话,大可以脱掉——大家都是同学,而且都是年轻人,不用那么见外,不感冒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了那么多话,唯独没问冬宁留下来照顾的那个问路的游客去了哪里。
  除了刚认识时的那些奢侈品礼物,冬宁愿意承认,卓成云这个人在后面的时间里,表现出来一直都是个很有分寸感的同学。
  冬宁是不打算去他的聚会的,一则没兴趣,没必要,二则,她太冷,也太累,根本不具备参加派对的情绪条件。
  卓成云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只说自己也觉得聚会很吵,不如跟冬宁两个人去吃晚饭。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加上,不论是不是冬宁的意愿,人家都大老远专门开车来接她,真的不好继续坚持下去。
  冬宁让卓成云送她回家快速换了身衣服,跟着卓成云回了他的聚会。
  距离老远,就能听到里头音乐的动静,窗帘都拉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来回闪过,整条街都没人不知道他们在办派对。
  进门以后,冬宁回应了几个人的招呼,接过卓成云拿来的小蛋糕。
  “今晚主要是中餐,还有大家带来的菜……你送过来的,我不舍得给他们吃,中午自己把菜吃完了,蛋糕放在冰箱里,打算慢慢吃。另外叫了些牛排和披萨,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已经够了,其实我刚吃过,也不是很饿,你不用管我。”
  “怎么不用管你,来者是客,我要是不管你,就是待客不周,岂有此理。”
  卓成云笑着,冬宁也笑了下。
  卓成云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不光嘴角在笑,内心的情绪也相当得好。
  他感谢这场雨,感谢自己邀请了那个平时在圈子里默默无闻只知道死读书的学妹,感谢那个不靠谱的游客。
  他感谢全世界。
  冬宁转过脸跟同学说话时,卓成云注意到她唇角的一个小小的伤口。
  “喝点牛奶,嘴巴是不是太干?对了,突然想起来,我上周去中超,被售货员忽悠着买了支唇膏,你不知道那个阿姨有多能说,我回来再仔细看,才发现是有颜色的,我用不了,正好给你。”
  不等冬宁拒绝,他就跑到客厅,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唇膏。
  冬宁没问他中超怎么会卖迪奥的唇膏,但也没收。
  这东西的价格倒不算离谱,但也是脱离它本身只是一支唇膏来说的。
  冬宁一般都直接在唇周多抹一点护肤霜,相比较而言,两百多人民币专门用来润唇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等她有了钱,她很愿意花这份保养的费用,但鉴于她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穷困,就只能将其归入没必要的行列。
  卓成云很清楚冬宁今天欠了他人情,更清楚他的行为也在冬宁没有真的反感的范围内,脸上挂着笑无视了冬宁的拒绝,把那支唇膏塞进了冬宁的随身小包里。
  为了配裙子,冬宁也换掉了自己那个巨无霸托特包。
  卓成云继续笑着用“你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回答冬宁那句“你过生日怎么好反过来送礼物”。
  不过,卓成云换话题很快,紧接着就开始跟冬宁聊论文的话题。
  他不再讲暧昧的话,冬宁就没有走开。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学习,冬宁突然从周围人乱七八糟的讨论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华人女孩子、Lucas今晚走了大运了、未成年、很听话……
  三楼的一间书房改的游戏室内,Jade捂着胸口站在窗边。
  她的吊带裙被扯断了,整片布料都在往下坠,两只手能做到的挽救有限,不是前胸就是后背,明晃晃地露着一大片。
  盛染冲进来以后,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件不知道哪个男的的夹克披在她肩上,才解了燃眉之急。
  盛染紧接着抓起一个香槟杯,在茶几上磕破,一边护在Jade身前,一边指着面前的几个男生。
  香槟杯划破了想上前的Lucas的胳膊,才有效阻止了对方的靠近,盛染马上摸出手机,准备拨打17。
  这两个数字,她想了半分钟。
  最先想到110,然后是911,其次才是出国之前带队老师强调了一百遍的法国报警电话17。
  Jade一直在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胳膊被盛染划破的Lucas恶狠狠道:“报警是吧,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说?”
  “说你强/奸未成年!她还没过十八岁生日!你怎么敢的!”盛染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了一小步,手里的玻璃尖也跟着她往前,“滚开!离我们远点!”
  “染染,别报警……”
  “你别怕。”盛染偏过脸,也用中文小声说,“报完警,我马上给我家律师打电话,他多大的案子都办过,肯定还嫌我们这事儿小呢,咱们什么事都不会有,他们欺负了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染染,我买酒了。”
  “什么?”
  盛染震惊道:“怎么买的?”
  Jade带着哭腔道:“我用了假ID,是他们给我的……我不知道刚才怎么想的,我喝太多了,脑子不清楚,就去了……染染,真的不能报警,要是被警察知道,我的申请就全完了,也许马上就会被遣返回国。”
  盛染明白了Lucas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那群人听不懂中文,但光看盛染的表情变化,就能猜到个大概。
  “听见没,你朋友不同意你报警。”Lucas脸上的表情阴着,还看向Jade,露出个极其恶意的微笑,“况且,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就摸了几把,你不也很爽吗?要不是我扶着,腿都要浪软了吧。”
  “恶心!”盛染大声骂出声,又换法语骂了句,“屎一样的家伙!”
  她能听得懂大多数法语,日常沟通的时候,讲法语也没太大问题,但没有实际生活过,所以骂人的词汇储备非常有限。
  刚才准备和Lucas一起,也就是上手扯断Jade吊带裙的那个男人笑着开了口:“哎呦,小姑娘讲话真不客气,其实这就是一场误会,我们约她的时候,以为她听懂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你的朋友不愿意,我们也没有要强迫的意思,既然大家都讲明白了,真没必要麻烦警察来走一遭……到处都在闹罢工,也让警察休息休息吧,你说呢,小朋友?”
  “根本不是误会,你们要是不知道她的年龄,怎么会让她去买酒的时候还给她提供假ID?你们就是蓄意诱/□□女。”
  “这罪名真的太重了,宝贝儿,买酒要成年,其他的可不需要。她这年龄,可算不上幼女了。”
  那人嘴里把“其他的”着重咬了一遍,勾着嘴角对盛染科普,在法国,性同意的年龄是十五岁。
  又恶心得盛染想吐。
  Jade悄悄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腰,声音模糊:“染染,我好像醉了,头很晕,你带我离开这吧,好么,我不想再在这儿待着,你带我回公寓吧。”
  叫Lucas的男的还有他那群朋友抱着胳膊打量盛染,大概也清楚,她虽然表现得那么硬气,但肯定不会报警了,可还忌惮她拿在手上的碎玻璃。
  受点皮肉之苦也挺疼的,还只能白受,于是几个人自发让出一条通道来。
  盛染啐了一口,冷着脸把手机塞进包里,揽住Jade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走。
  等到了走廊,Jade小声说:“染染,要不要让你哥哥过来?”
  “千万别。”盛染道,“让我哥知道,你是不会被遣返,可我这辈子都甭想出国了。”
  “今天又不怪你,是我非要拉着你来的,那个Lucas,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大学生,他表现得也很正常,我根本没想过他这么坏……而且你没喝酒,也没买酒……染染,我担心他们会跟着我们。”
  Jade的声音发抖:“还是给盛誉哥哥打个电话吧。”
  盛染安抚道:“没事,咱们先不回公寓,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的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按照盛染的意思,她绝不愿意不了了之,这笔帐早晚要算,只不过不是非要在今晚。
  Jade确实喝太多了,用最大的理智讲完那段话以后,伏特加混白兰地的后劲就一阵阵上来。
  她整个人都靠盛染搂着,不然就会滑到地板上。
  盛染自己也没多大力气,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汗来。
  只是,她带着醉鬼Jade,还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法休息,手里的碎玻璃也还没扔掉,只能靠一口气撑着。
  怀里的Jade像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三秒钟一小滑,五秒钟一大滑。
  盛染考虑过要不要索性背她,但试了一下就放弃了,她实在没那么大力气。
  两个人走得极慢,极费力气,还要分神去想,要是今晚她哥想起她,给她打视频查岗的话,发现她不在游学机构安排的公寓,应该怎么把话圆过去。
  今天中午,她是问过盛誉的助理,对方说盛总在枫丹白露的大街上突然下了车,后来就跟一个女孩子逛景点去了,今天估计早回不来,她才敢答应Jade陪她来认识不久的朋友的聚会的。
  但事有万一,万一他哥没那么有本事,没留住她嫂子,往大了讲,他哥不幸福,往小了说,只讲今晚,不幸福的人还得加上一个她。
  在楼下,冬宁刚听到盛染被法国人发成“生嚷”和“生ra”的名字,还不太确定,再听到是中国人、刚来巴黎不久,联想到盛誉也刚来,就什么都顾不上考虑,提起裙子就往楼上跑。
  卓成云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也跟在她后面。
  四个人在二楼的拐角处遇到。
  这是自从冬宁出国以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盛染比三年前去机场送她时长高了一些,婴儿肥退了不少,长卷发披在肩头,穿一条拖地的礼服裙,锁骨上的高光在顶灯的灯光下闪着精致的柔光,红宝石项链被她的青春气掩去了一半娇媚,只剩下单纯的美丽。
  她的确是个大孩子了。
  四双眼睛面面相觑,唯有冬宁的心乱的厉害。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听那群人议论的“一女多男”、“烂醉”,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不能在看到盛染的第一秒钟从头到脚检查她一遍。
  “染染,你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你?”冬宁的声音都抖了,来回打量她的脸色,怀疑是因为化了妆,所以看不出饮酒后的醉态,干脆用掌心去贴她的脸颊,感受温度,“他们灌你喝了多少酒?”
  她看盛染只是呆呆的不说话,怀疑太久没见,盛染一下子没认出她来,接着又说:“染染,我是冬宁,你……”
  “冬宁姐姐……”
  半秒钟后,盛染的嘴一瘪,贴了假睫毛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突然掉出两行泪来,催得冬宁的心更慌了。
  卓成云上前来安慰她:“Mia,你认识这个小妹妹?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而且我看她好像没什么事,我们找个房间慢慢说,如果她不舒服,我马上叫救护车,总之你先别急,你看你,手都在抖……”
  卓成云的话说到一半,盛染突然扑过去。
  撞进冬宁怀里的同时,她手上还护着的Jade顺势也跟过去。
  醉鬼身上巨大的惯性力量,把冬宁身边的卓成云狠狠挤到了一边,打断了卓成云去搭冬宁肩膀的动作。
  冬宁什么都注意不到,只顾得上轻拍盛染的背:“喝多了难受是不是?现在能说话吗?记不记得……”
  “冬宁姐姐……呜呜呜……姐姐我害怕……”
  “没事的,没事了,我在呢。”冬宁的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些人议论的话一遍遍在她脑袋里重播,带来的后怕一阵多过一阵,“我在呢,别怕。”
  空气里的酒精气味相当浓烈,想象不出盛染究竟被灌了多少,盛染的哭声还没停过,冬宁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听见轰轰烈烈的哭声追出来的Lucas一群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卓成云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最后让他们快滚,说就算他们不想做人,想吃牢饭,他还不想。
  以后他也没有他们这种朋友。
  骂完,卓成云满脸关切地看着把脸埋在冬宁肩头,浑身发着抖哭泣的盛染。
  Lucas紧皱着眉头大喊:“她根本没……”
  “呜呜呜……”
  盛染拔高了哭声,冬宁的心也跟着碎了。
  卓成云也没耽搁,不由分说把那群人赶下了楼。
  在卓成云的反复建议下,四个人转移到了二楼最近的一个房间里。
  盛染边掉眼泪边观察冬宁,看她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厉害,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啜泣着说了句:“他们没把我怎么样,他,他们刚想欺负我,我就跑出来了。”
  果然,冬宁的脸色立刻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她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抓盛染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语气僵硬地道:“你才多大?就敢跟根本没见过几次的成年男人约会,还喝酒,就算后面的酒是被灌的,第一杯酒为什么不拒绝?你知不知道未成年……”
  “我成年了的。”盛染小声解释,“成年几个月了。”
  盛染没有说谎。
  她的生日在6月8号,现在是十一月,算一算,她今年确实满十八岁了。
  冬宁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高考结束的那天,冬宁第三次见盛染,就是为了跟盛誉给她过生日。
  考完最后一门出来,所有同学都一窝蜂去约好的饭店聚会,冬宁和盛誉也去了。
  等他们回家,才发现盛染背着书包蹲在门口。
  她是一个人坐飞机从宁城过来的,一大早在宜城机场下了飞机,靠着上一次跟盛誉同学一起过来的记忆力,硬是自己找到了盛誉的住处。
  可惜盛誉和冬宁中午没回家,直接在考场附近的酒店休息,等下午的最后一场。
  那年的盛染还是个把小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小姑娘,没受委屈都娇气得厉害,更不用说实打实在门口等了那么久,几乎是一整个白天。
  一见到他们俩,就露出满脸委屈,因为知道盛誉不惯着她,所以只往冬宁怀里扑,呜呜咽咽哭了十几分钟。
  天早就黑了,盛誉和冬宁跑了好远,才找到一家没关门的蛋糕店。
  买回来的蛋糕不大,花样普通,蜡烛也没有新意,盛染鼓着脸,一整晚都不是很开心。
  第二天,盛誉和冬宁送她去机场,冬宁不走,盛誉专门送她回去。
  过了安检好一会儿,她又央求盛誉带她折回来,幸好冬宁还没走。
  她非要当面问冬宁,过几天,冬宁去宁城以后,能不能跟哥哥一起带她去游乐园,就当给她补过生日。
  冬宁答应了,也履行了承诺。
  去游乐园的那天,逛到中途,她和盛染没骨头地瘫坐在路边的椅子上。
  盛誉按照要求去买糖精和色素调出来的橘子水,盛染趁机悄悄对冬宁说,她同学告诉她,她不应该叫冬宁姐姐,而应该叫冬宁嫂子。
  冬宁说她并没有跟盛誉谈恋爱,不过看盛染的样子并不相信。
  盛誉回来的时候,除了甜到发腻的橘子水,还买了三支圣代。
  游乐园的食物,价格比外面高一截的同时,品质相应得还要再降一些。
  不过,当时冬宁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些冰的东西,举着那支圣代,挡住半张脸,一口接一口,就没停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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