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恋爱特困生—— by作者:领竹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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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誉问了她两遍脸怎么那么红,她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那天算是冬宁挺开心的一天。
  她终于感受到了高考结束的实感的同时,未来还显得相对遥远,暂时不需要她立刻做出什么至关重要的决定。
  那一天,她需要想的,仅仅是要不要为了盛染去坐第二遍海盗船,盛誉随手接过她没吃完的圣代有没有被盛染看见,离开游乐园以后,是先回去换干净的衣服,还是赶快陪盛染去吃疯狂星期四。
  这孩子在龟毛的同时无法抑制所有小孩对油炸食品本能的热爱,脸上做出嫌弃的表情,但实际上已经把炸鸡挂在嘴上整整一下午。
  她不明说,盛誉就不搭茬,总是冬宁主动满足她不愿意说出来的愿望。
  从那时候开始,在京市读大学的那两年,盛染就一直粘着冬宁比较多。
  一眨眼,盛染竟然都已经十八岁了。
  二十五岁的冬宁第一次有了自己在逐渐变老的实感。
  不过她倒是不怕变老。
  她甚至一直以来都比较期待这个过程。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带着李淑琴一起生活,冬宁就总是羡慕那些大人。
  那会儿,她觉得长大了就可以去工作,能赚到工资,生活就会轻松。
  来巴黎以后,她挣扎在温饱线上,吊在她前面促使她一直坚持下去的苹果,也是长大。
  等论文写完就好了,等毕业了就好了,再过几年就好了。
  好像大人的世界会简单一些,很多时候,冬宁就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她有些忽略了自己现在也算一个大人了,当盛染这样的小姑娘把脸埋在她怀里,没完没了地哭鼻子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
  有些时候,也是有人要依赖她的。
  “嫂……姐姐,我好害怕。”
  “没事,我陪着你,喝口水吧,不烫的,要不要躺下来?”
  “不用,姐姐……你能帮我打电话给我哥吗?”
  盛染没有抬头,就当没看见冬宁凝固的表情,用一副委屈又害怕的语气说:“他也在巴黎,我太害怕了,不敢自己回去,也不敢自己住,想让他来接我,可他肯定会骂死我的,求你了,你帮我打电话吧,等他来了,再帮我解释一下,不然,他肯定不相信我说的。”
  “求求你了冬宁姐姐。”
  “你哥的电话多少?”
  “他没换号。”盛染不肯躺下,因为醉酒,只能靠在冬宁身上,紧紧贴着她,“还是以前那个号码。”
  冬宁点开拨号的页面,说:“我忘了。”
  盛染只好背了一遍盛誉的电话。
  等冬宁打完电话,盛染贴得她更紧:“姐姐,你别走,一会儿我哥来了,一定要帮我解释,我就是来参加聚会的,Lucas他们给我们看过学生证,我们老师都说这是法国最好的学校,我还想着,你上的不也是这个学校嘛,就没考虑太多……”
  冬宁没来得及怀疑一个被灌得烂醉、没办法靠自己坐直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话,站在一边的卓成云就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学校确实是法国最好的学校,但人的品格不是由成绩和能力来划分的,你以后最好还是更谨慎一些,你看你姐姐今天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卓成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冬宁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妹妹跟她到底是哪门子亲属关系,但看冬宁的样子,就直觉关系远不了。
  他的话严肃,但其实语气很温和,目的是缓解严肃的气氛。
  冬宁脸上的表情太紧绷了。
  都已经找到人来接管这女孩儿了,卓成云却觉得,她还是丁点没放松下来。
  盛誉到的时候,是被暂时到楼下招呼客人吃好喝好玩好的卓成云带上楼的。
  Jade一个人占了大沙发,躺着睡得十头牛都拉不起来。
  盛染一直哼哼着头疼,躺在冬宁的腿上,就没离开过冬宁身边。
  冬宁给盛誉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有两个喝醉的女孩子需要带回去。
  所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大高个,先把Jade架起来带了出去。
  盛染一直赖在冬宁身上,卓成云伸手,她怎么都不肯搭理。
  冬宁只好自己把她扶起来,送到盛誉身边。
  房间里只开着四角的壁灯,可以正常视物,只是没那么亮。
  盛誉站在门边,刚好是一个阴影区域,还得继续装醉的盛染半耷拉着眼睛,就没发现她哥的嘴角也有伤口。
  她跌跌撞撞地被盛誉用一只手臂揽过去,从握住自己肩膀的力道来看,她哥这会儿的心情可不算美妙。
  盛染觉得,自己真够资格上感动巴黎十大人物了。
  冬宁道:“你还是先带她们俩去医院看看吧,都没少喝,万一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卓成云道:“对,先去医院,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毕竟是在我这儿出的这种事,我很抱歉,也愿意支付相应的医药费。”
  盛誉像没看见他,只看着冬宁:“这是成熟的人办的事,我长见识了。”
  冬宁在他车上给同学打电话拜托人家去枫丹白露接她以后,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盛誉,等她反应过来,就是被盛誉摁在后座上的姿势。
  当时冬宁捂着嘴一脸被狗啃了的表情,瞪大眼睛,最后只说了一句让盛誉成熟一点。
  他本人到底成熟不成熟暂且不谈,记仇的本领确实是愈发成熟了。
  冬宁没接话,更没想为卓成云辩驳什么,只希望这件事尽快结束,把盛染交到他手上,就算完成了任务,准备关门送客,却又被人握住了手腕。
  盛染拿那双假睫毛掉了大半的大眼睛望着她,眼泪汪汪地说:“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好难受,我哥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他肯定会把我直接丢在医院,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求求你了姐姐……”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呆呆小可爱的13瓶营养液;感谢大富大贵宝贝的10瓶营养液;感谢ytww宝贝的8瓶营养液,mua~


第34章
  ◎真不是个好东西◎
  、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
  天色越来越晚了,而且看盛染明显是很难受的样子,冬宁就没再说车轱辘话浪费时间。
  她搭坚持也要跟过去付医药费的卓成云的车,跟在盛誉的车后面,去了医院。
  晚上过来接人这趟,盛誉没带司机。
  他自己开了辆奔驰,没有白天那辆星空顶的劳斯莱斯惹眼,但本身也不算便宜了。
  卓成云说了句:“游客挺有钱的。”
  冬宁听出他就是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好特意遮着掩着的,说:“其实他是我前男友,小女孩是他妹妹,虽然好几年没见了,但小时候跟我挺亲的。”
  “看得出来。”卓成云没刨根问底地问她前男友,只说,“刚才她特别想让你上他们那辆车,醉成那样,还能一直想着你,确实跟你挺亲的。”
  “这也不奇怪,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一直都特别招人喜欢。”卓成云紧接着又说。
  冬宁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盛誉的路线没出卓成云住的社区,所以他对路况很熟悉,一手转方向盘,开得很悠闲,另一只手从中控台掏出一瓶杏仁奶给冬宁,还是热的。
  “着急了一晚上,喝点,缓口气。”
  “谢谢。”
  “没事儿。”
  过了会儿,卓成云带着酝酿了好久的谨慎,才说:“Mia,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是真不知道Lucas他们办这事儿,你妹妹的朋友的名字,Jade,是吧,我之前听他说过,但说的不多,我只当他们是约会,更不知道女孩儿还没成年。”
  “今晚就算不发生这事儿,光他们给未成年灌酒,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他们来往了,不够恶心的。”
  冬宁“嗯”了声,说:“跟你没什么关系。”
  “也不能说没关系,毕竟是在我家发生的这种事。”
  冬宁就没再继续接话了。
  被欺负的是盛染和盛染的朋友,她没有立场替她们谴责任何人,更谈不上替她们说“没关系”。
  况且,怎么会没关系呢。
  卓成云道:“如果她们准备报警或者起诉,我这边能帮的,肯定全力配合。”
  这一晚上的兵荒马乱,冬宁的心里还乱着,闻言也只点了点头。
  他看冬宁不喝杏仁奶,又从她手里拿过来,单手打开,重新放回她手上。
  “喝吧,刚才都没吃什么,喝点胃里能舒服点。”
  冬宁只好慢吞吞地喝了几口。
  卓成云车上这杏仁奶不知道哪产的,不像法国人的口味,更像美国人的做法,太甜,甜得发腻,齁嗓子。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尝一口就塞给盛誉了,可这瓶奶特别对现在的她的胃口。
  卓成云看她肯喝,才第一次笑了一下,不过笑容依然比较淡:“对了,我家客厅装了监控,如果她们需要,也可以让律师联系我,合法提供证据。”
  冬宁道:“好,我跟她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Mia,我没觉得麻烦,就是特别怕你因为这个对我有意见。”
  “不会。”冬宁道,“这事……跟你的关系不大,跟我更没什么关系,就算警察问话,咱们俩应该算里面最不重要的小角色。”
  毕竟,作为屋主的卓成云整晚都不在,冬宁也不是当事人。
  “你说真的?”
  “真的。”
  沉默了片刻,卓成云确认了冬宁的认真,才很放松地笑了一下。
  卓成云住的地段是学校附近最好的,治安好,相关的配套设施也齐全,社区最近的医院,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冬宁之前知道他这边房租贵,但是是在她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可以下车的时候,才真切体会到金钱的美妙。
  大家总说巴黎破,不像在纽约,越有钱享受到的服务越高级,到了巴黎,众生平等,中产阶级也要时不时感受社区垃圾桶恶臭熏天的日子。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在哪儿,都还是有钱比没钱要好很多。
  下车后,盛染又跌跌撞撞地来找冬宁,想往冬宁身上粘。
  不过,这次她没成功,刚转身,就被盛誉一把抓了回去。
  冬宁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听见盛誉一手箍着盛染,一边用英语跟前台说明情况。
  好在医护人员比路人专业许多,这种时候,患者为重,假装听不懂英语没什么意思。
  简单问了几句,盛染和Jade就被两个护士带到小房间里去了。
  进小房间不允许亲属陪同,留下他们几个大人等在门外。
  冬宁确实是累了,坐在急诊大厅的椅子上,肚子里空落落的。
  这种时候,急需碳水,喝进去的杏仁奶起不到什么作用。
  卓成云挨着冬宁坐,看出她的疲惫,所以保持沉默,没说什么话。
  盛誉让那两个负责架Jade的大高个先走了,他去交完费回来以后,就靠墙站着。
  大衣遮住他一半手背,冬宁看了几眼,才看清他手里是捏了包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转。
  那烟盒不小,但他的手大,转起来游刃有余。
  一开始,冬宁还没看出来。
  盛誉以前一直都对烟酒没兴趣,他们高中毕业的那段时间,聚会很多,偶尔去一次,青春期的男孩子爱逞强,不能喝、不喜欢喝,也要装出很能喝、很喜欢喝,他却从始至终能不碰就不
  
  碰。
  被劝狠了,喝几口,也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烟也一样。
  孟凡超曾经在夜市上给他递烟,他说怕得肺癌,这话堵回去,孟凡超不光没得劝,还差点被他给噎死。
  冬宁跟盛誉,是上大学以后没多久在一起的。
  大一暑假,盛染放假以后,就去京市找他们俩,住了十多天。
  每天上午写作业,下午跟认识的朋友出去玩,哪天都得八点以后才回家。
  擦着门禁的点,不算太过分,盛誉就懒得说她。
  一天下午,盛誉捡起她扔在沙发上的牛仔裙,叫她自己去洗,冬宁说自己也要洗衣服,顺便就洗了,盛誉举高了,坚持不允许,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就从里头掉出半盒烟。
  那天,是冬宁第一次亲临家暴现场。
  她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和电视剧,有玛丽苏也有现实向,没有一篇讲过,哥哥会揍妹妹的。
  可盛誉不光揍了,使用的工具还是盛染自己去拿的——捞面的筷子。
  比吃饭用的筷子长,还比吃饭用的筷子粗,两根一起抽在手上,她刚开始还求饶,后来就只知道咬着嘴唇哭。
  按理说,没有鸡飞狗跳的场面,盛誉也没表现出大发雷霆——甚至多余的话都没说一句,冬宁净听见盛染认错了,说她再也不敢了,说那烟是朋友给她的,她都没抽完一整根,就试了一口。
  那场面不该太可怕,但冬宁就是有点被吓着了。
  还是盛誉发现的。
  过了好几天,盛染在客厅看电视,盛誉跟往常一样在关着门的厨房里捏着她后颈亲她,好半天,突然说:“冬宁,你怕我?”
  冬宁磕磕绊绊地否认:“没有啊。”
  “这几天都这样,到底怎么了?”
  “没有啊。”冬宁不知道自己的脸和嘴巴都很红,下意识地紧张,攥住了盛誉的衣角,“你亲完没,亲完,我,我先出去了。”
  盛誉没放开她,先看了眼锅里的鱼,冬宁顺着他的力道跟到了灶台边,被他慢条斯理地拿手指在她后颈上摩挲了几下,眼睛偷瞟推拉门的方向,想逃跑。
  盛誉突然用力地捏她的脸,恨铁不成钢道:“怕我打你?”
  冬宁被捏得直皱眉,不过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我有那么幼稚嘛。”
  不过,她自己也明白过来,盛誉问到了点子上。
  她当然知道盛誉不会打她,可她也是第一次看见盛誉真的严肃起来的样子,还,挺可怕的。
  比她记忆中小时候面对她爸爸的时候吓人。
  这种奇怪的心态让冬宁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盛誉勾着嘴角笑了笑,拿开手之前又捏了把她的脸:“盛染是盛染,你是你,如果你哪天抽烟,我会劝你,给你买薄荷糖,帮你戒烟——戒不掉也没关系,唯独不会真的打你,放心吧。”
  他说的这样认真、详细,冬宁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肯看他眼睛里的笑。
  盛染是听话的,后来再没抽过——抽烟的人总有破绽,不是打火机,就是烟丝,味道更是罪证,盛染确实再没抽过,她真的很听盛誉的话。
  冬宁没想到,反而是盛誉开始抽烟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事,甚至可以说,是人生错综复杂的轨迹当中一条相当正常的可能。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太年轻了,或者说,分开的时候,也非常年轻。
  只是短短的两年,以后的人生中还有那么多可能,没有谁是能被一眼看到头的。
  等了半个多小时,护士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不过一次性最多进去两个人。
  盛染在里面喊“冬宁姐姐”的声音穿透门板,冬宁当然走在前面,盛誉随后反手关了门。
  “姐姐……我好难受……”
  “护士跟你说了没有,吃过药多长时间见效?”
  “可能得一个小时吧,就算见效,也不可能完全好,今天晚上都完了,我头好晕。”
  “所以下次真的别再喝那么多酒,最好一滴都别碰。”冬宁趁机教育,“这次知道怕了吧?”
  盛染可怜兮兮地点头:“我知道了。”
  “姐姐,你晚上能陪陪我吗?”
  冬宁看了眼盛染的病房,是单人间,只有一张床。
  她今天没做太多工作,但先是莫名其妙被兼职违约,然后在枫丹白露大逛特逛,紧接着淋了场雨,回来巴黎以后,也一秒钟没消停,实在是身心俱疲。
  让她在沙发上待一晚,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了。
  而且,她来巴黎以后,没住过院,甚至没来过医院,不知道跟国内的医院规矩一样不一样。
  不允许陪护过夜是最有可能的。
  冬宁一一说了理由,自己很累,医院也可能不允许陪护,盛染话音一转道:“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住院,待会儿,等Jade醒过来,我们就回酒店吧。”
  “我自己有一个大套房,卧室就有两个,不用担心。不过,我的床就很大,咱们睡一起,可以说说话……嫂子,我好想你,你之前答应我,不会不理我,可你回我消息好少,我知道你忙,学习很累,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今晚陪陪我好吗?”
  冬宁没去纠正她叫的“嫂子”,假装没听到。
  反正,她的话那么多,一句赶一句,其他时候都叫了姐姐,就叫了一次嫂子,要是冬宁还专门挑出来,总觉得更尴尬了。
  盛染缠人的功夫是很厉害的。
  她怕盛誉,很少对盛誉用这招。
  但对冬宁,她用得很熟练。
  几乎百试百灵。
  不过,今天没用冬宁那么无情地拒绝她,盛誉大概已经对她很不满意,听完这么一大段话,已经用尽耐心,冷声道:“头晕就老实躺着,哪那么多毛病?实在无聊,我叫人把你书包送过来,自己写申请。”
  “申请又不用我自己写。”
  “如果没花钱请别人写,不就是要你自己写?有几个人像你一样,申请是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不……”
  “哥!”
  盛染的脸通红:“在嫂子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在家里,你想怎么骂我都行,我没顶过嘴吧……哦,在家我也见不到你,这几个月,你确实是第一次骂我,我错怪你了。”
  她说着,不光脸红,眼睛也红了。声音还有些哽咽。
  冬宁待在这儿,感觉更不自在,匆忙告辞,说让盛染好好休息,自己有空再来看她。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冬宁愣了愣。
  盛染天真道:“姐姐,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说有空过来,其实是不来的意思。”
  “没有。明天下午,我来看你。”
  “那我等你,一定不要忘记啊姐姐。”
  “知道了。”
  冬宁打断了盛染拜托盛誉送她回去的话,拉开门,卓成云就在门边,手上拿着冬宁配裙子的小包,没费口舌,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盛誉不说话,盛染装了一晚上可怜,说话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水。
  “哥,你刚才干嘛不送嫂子,让那个男的送,他明明……”
  “我凭什么送她?”盛誉道,“还有,谁是你嫂子?”
  这一整晚,盛染自己都够烦卓成云的了,大概能体会到一星半点盛誉的不爽,所以不太敢犟嘴,声音也降了两个八度。
  她弱弱道:“被我叫嫂子的人都没说不愿意,说明我没叫错,还有……”
  盛誉脱掉了大衣,挂在沙发靠背上,衬衣衣袖卷到小臂,又去给她倒了杯水。
  盛染的嘴刚张开,就被他把杯子抵过来,只能先喝再说。
  “还有,我刚才明明都要成功了,让她跟我去住酒店。”
  “你住哪个酒店?”
  “我没住酒店,去你那儿啊,给我开间房,要是嫌我碍事,干脆不给我开也行,我自己回公寓……总之,你们俩得见面吧?不见面,什么时候能追回嫂子?”
  “盛染,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掺和,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但你最好别再惹事生非,有下一次,不管你什么原因,哪来的回哪去。”
  “知道了知道了,有必要那么凶嘛。”盛染道,“哥,你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保证不再烦你:刚才到底为什么不让嫂子留下来陪我?”
  盛誉像是没听见。
  她哥不搭理她,根本没喝酒的盛染躺着更无聊了。
  如果不是要等Jade缓过酒劲儿,这会儿她早就回公寓了。
  翻第二十五次身的时候,盛染福至心灵:“是因为嫂子说累了,你心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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