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又不是没人这样做过,很少人有人能跟春兰长得这般漂亮,但官家出来的姑娘气质到底不一样。那些人有的就是把亲生女儿送出去的,而不像姜家送以前的丫鬟出去。
“正好,春兰他们驾了牛车来的。”刘二舅母道,“还是能坐几个人的。要是坐不下,一起走着去,也安全。”
当然一下子坐不了那么多人,要点脸面的就不可能都凑上去。
“等一会儿走也可以,娘跟村子里的人说好了,让他赶牛车送你们。”刘大舅母道,他们的婆母把一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是要让亲戚知道刘家人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最终李银花和她的大儿子、她弟弟一起上坐车牛车走,其他人则是后面走路去镇子上。等到了镇子上,他们再去春兰那儿,春兰让刘大表哥驾牛车送他们回去。
路上,李银花拦着春兰的手,她没有说他们当年有多么困难,没有说当年有多委屈。他们确实受了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但是他们也得到了很多东西。
“家里都过得挺好的。”李银花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没能照顾好你。”
在女儿去世之后,李银花也曾想过要不要去京城把孩子带回来,可他们把孩子带回来了,还在这边过得未必就好。她姐姐也安排了春兰的去处,李银花便默认了。
“你娘是个心善的。”李银花道。
当他们到了店铺的时候,正好遇上从京城来的一行人,那些人风尘仆仆,他们才刚刚到安平镇。
第23章 鸠占鹊巢
◎统一口径◎
来人正是宫里来的太监,太监是来宣读圣旨的。齐王献上了炼制精盐的法子,又说了阎泽言和春兰之间的亲事,还有阎泽言的功劳,齐王也在奏折了点名想要让皇帝封春兰。
皇帝确定那方子真的有用,他也就不吝啬封春兰为县主,还封春兰为嘉和县主。
春兰没有想到阎泽言还为了自己请来这样的旨意,她愣了一会儿。还是赶紧把身上的二十两银票交给宣旨的公公,她手里的钱少,这二十两原本是她用来置办其他东西的。
“县主收着吧。”太监没有要春兰手里的银票,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知道像春兰这样的人没有多少钱。一个铺子,一个月能赚几十两银子就不错了,况且,春兰到西北也没有多久。
太监曾经出宫过,也吃过春兰做的吃食,他知道春兰是永平侯府出来的丫鬟。
很多太监都不愿意来西北,西北的路不好走,这边还荒凉,一路上得受苦。但这一位太监来了,倒不是被迫害来的,一来是他想出来走走,二来太子被废,皇帝没有再封太子,谁都不知道皇帝会封谁做太子,出来走一走,也能避免一不小心站错对。
宫里的这些太监也是见风使舵的,他们也担心自己卷入皇子夺嫡之中,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脑袋。
这二十两银子对于他这个宣旨的太监来说又不多,倒不如不要,也好让人的日子过得轻松一点。皇帝赏赐的东西虽好,但又不能变现。
“杂家明日便回京。”太监今天到安平镇,住一晚,明天就出发。
他们一行人没有在这边多做久留,不能随意耽误时间。
春兰见此,她便收起了银票。她瞧见那公公也不是真的嫌弃,而是单纯地不要而已,她便没有非得要人收下。
李银花瞧着这一幕,她为春兰高兴。有县主的名头总是好的,别人也不能随意欺负春兰。
因着李银花一行人正巧碰上宣旨的太监,他们这才知道春兰被封为县主。其他后续来到铺子里的亲戚倒是不知道,春兰也没有特意跟他们说。
李银花和她儿子都没有说让春兰回去家里给祖先上柱香,他们又没有养着春兰,春兰的娘都没有入族谱,更别说春兰了。那就更没有必要让人回去,免得别人还想着凑上来打秋风。
“不用送了。”李银花道,“我们先回去。”
春兰看着李银花离开的身影,她正准备进铺子的时候,她瞧见了阎泽言。
“来了啊。”春兰停下脚步,脸色带着笑意。
虽然阎泽言脸上有疤痕,看上去很凶,但是他对她还是不错的。制作精盐的法子是从她手里出去的不错,阎泽言要是据为己有,春兰也没有办法,她或许只能想这个封建时代就是如此,那些男人都是想着自己往前进一步。
当太监宣读完了圣旨之后,春兰内心提着的那一块大石头稍微落地,这说明阎泽言还是一个品性不错的人。阎泽言没有把忽略她,她成为县主以后,她和阎泽言真要是和离了,有这一层身份在,别人也不能随意欺负她。
在京城,县主多了去了,但皇帝封的县主少,基本是太后或者皇后封的,两者的重量不一样,更别说皇帝还给了春兰封号。
阎泽言看到春兰脸上的笑容,他内心也快乐。
这一段时间,阎泽言没少听那些人说春兰不好的,他们就说春兰空有一副美貌,说春兰给人当过丫鬟……有的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有的人就是觉得丫鬟就是低人一等。
“听说宣旨的公公来了。”阎泽言一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他担心京城来的太监跟春兰发生冲突。
其实宣旨的公公也就是宣读圣旨,顶多就是觉得别人没有给他们多少茶水费,倒也没有大事情。阎泽言放心不下,他非得要过来看一看。
“嗯。”春兰点头,“我成为县主了。”
“这就好,这就好。”阎泽言看着春兰,他随同春兰进铺子,“以后你也不用怕我有别人,没有其他的女子,就只有你。有了县主的名头,府里的其他人就更不能越过你。”
阎泽言当初拿着方子去见齐王的时候,就说了要让春兰当乡君或者是县主。他又不是真的无欲无求,有所求就得说出来,不能让别人猜测她在想什么。
春兰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很快就在安平镇传开了,暂住在安平镇的穆云毅也听见了。
齐王让阎泽言帮衬穆云毅寻找人,阎泽言出生在安平镇,现在也镇守这边。阎泽言可以说是地头蛇,知道的事情也多。
阎泽言在春兰这边待了一会儿便走了,他还得去办差。得把差事办好了,才有机会往上升,才能给未婚妻更好的生活。
当阎泽言过来的时,穆云毅便说了今天没有找着人,那一处宅子的人早就换过了,还换了不只是一次。
“这一件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阎泽言道,“当年的小孩子都差不多成亲了,现在就是问那些老人家,他们可能知道一点。只不过这事过去那么多年,口风紧一点的人怕是不说。一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人都有亲戚关系。像这样的事情……不好说……”
有的人会考虑到亲戚,毕竟未婚先孕,这是丑闻啊。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人说的。”阎泽言道。
阎泽言可不想自己出银子,自己的银子是要用来养自己的妻子的,无关人员就别花他的钱了。
“这钱,还是得您出。下官已经定亲了,还得养家糊口,手里着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阎泽言心想这些人要是不还给他银子,让他白白倒贴银子,这不行。
有的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比较好,省得双方膈应。阎泽言不是不想攀上镇南王府,可那也要人家肯给他攀啊。他要是忙前忙后,没个结果,也很难有甜头。
阎泽言就是一个武将,武将升官看似能升得比较快,那都是依靠战功的。一个过于圆滑的武将未必就能爬得高,阎泽言想自己有些缺点还是好的,他又没有去要不该要的钱。
“……”穆云毅嘴角微扯,但是他还是给钱了。
“不用太多。”阎泽言看着穆云毅拿出一叠银票,他看了看面额,抽出了两张,“两百两银子,再换成一两的,一个村子问几个人也就够了。没有提供任何线索的,给几个铜板都成。若有剩下的,下官再给您送回来。”
“不用送了。”穆云毅道,“就当是你的跑腿费。”
穆云毅又不差这点银子,阎泽言拿的还真少,就抽出那么两张。这让穆云毅都不知道怎么说阎泽言,是说他贪财呢,还是说他进退有度呢?
“多谢您了。”阎泽言就喜欢这些主子们如此大气,他一定争取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情。
另一边,李银花的大儿媳妇得知春兰成为了县主,她十分震惊,但她又想到她亲戚说的话,有富贵的人去小姑子以前住的地方探查消息。
“娘,春兰现在是苦尽甘来了。”李银花的大儿媳妇道,“您也该想想我们家其他人。”
“什么意思?”李银花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听我亲戚说,有人去小姑以前住的地方。”李银花的大儿媳妇道,“您说,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找来了?他是不是知道有一个孩子落在这边了。听说大宅门,不好生活,特别是庶女,一个弄不好就要被推出去做妾的。便是已经定亲的,这亲事也能解除了。”
李银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她倒是要看看大儿媳妇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况且,春兰如今都已经成了县主,手里头也有钱。”大儿媳妇道,“她的日子过得不差的。倒是我们,还没有她过得好呢。她生父真要是找到她,她曾经当过丫鬟的事情也瞒不住,那户人家必定也不想要一个当过丫鬟的孩子当女儿。不如这样,让您的孙子去啊。他是男的,也就是比春兰早出生几天……”
“你说什么浑话!”李银花忽然觉得她从来未认识过大儿媳妇。
“娘,您也不用怕别人知道。届时,便说我们是为了留下妹妹的娃儿,妹妹当日有些疯疯癫癫的,我们……”
“谁让你这么说的?”李银花打断大儿媳妇的话。
“娘,庶子总比庶女好,到时候也就是少一点钱财。”大儿媳妇道,“若是外甥女去了,别还没待几天,人就没了。让您的孙子去,指不定他大小还能混个官身呢。”
大儿媳妇可是知道那个男人是京城来的,京城的富贵人家的男的,那应该不差。如果能让自己的儿子去京城,那么他们以后也能依靠儿子过得更好一些。
“也不用跟我们一样,在地里刨食。”大儿媳妇道,“他读书又不行,连个童生都没考上。您要是不帮衬他,他以后怎么办?”
若非这一件事情得全家统一口径,大儿媳妇就自己去做了,她就怕那些人来村子里调查,怕公公婆婆说漏嘴。还有她的弟妹,她们妯娌之间还是有些竞争关系的,弟妹也知道她当时生的就是儿子。但她和小姑子前后几天生的,他们还是能想法子糊弄过去。
第24章 身世
◎十二岁已赎身(第一更)◎
“你疯了吗?那孩子像谁, 你不知道吗?”李银花气啊,自己的儿媳妇怎么就有这样的想法。
“外甥肖舅。”王林氏道,儿子像亲爹, 这也没有关系, 也能糊弄过去的。
“你真当那些人是傻子吗?”李银花道,她今天见过春兰, 春兰长得十分貌美, 比她女儿当初还要漂亮。她不知道春兰是不是像春兰亲爹那边的人,真要是那样,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春兰来了啊。”
要是春兰没有来西北, 春兰那些人跟李银花的那个孙子又没有见过面, 他们还能糊弄一下。
让孙子跟着人去京城,让孙子别多说家里的事情……但是这种糊弄, 纸包不住火, 要是再被查出来, 他们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她来了又怎么样啊。”王林氏道,“我们咬紧牙关,就说当初是小妹强烈要求跟我换孩子的, 她就是不想她的孩子过得苦, 她才……”
“你就是一个乡野村妇。”李银花道, “别想这些了。是不是人家亲爹找上门来,你都不知道。万一人家找过来, 不是要带着孩子回去,是要孩子的命呢, 你也让你的亲生儿子过去?”
“不是……”
“还不是呢, 你就是想着你亲生的儿子过去享福。”李银花还能不知道么。
可李银花真的不敢小瞧那些人, 他们原本就是春兰的亲戚,他们还让春兰的亲娘生下了孩子,倒也不算犯了大错。
如果李银花真按照大儿媳妇说的话去做,那么等东窗事发,大家就一起完蛋,就别想着好处了。
农村的房子隔音效果哪里有那么好,自家屋里说话,声音小一点,但有人贴着门听他们说话,还是能听到一些的。特别是王林氏还跟李银花说了那么多,王薛氏,也就是李银花的二儿媳妇听到了。
王薛氏长得比较胖一点,她平时非常喜欢吃东西,捞到吃的就往嘴里塞,儿女都抢不过她。她有时候也会大气一点给儿女分一点点,但大多数时候,她嘴馋就喜欢自己多吃一点。
我的天哪!
大嫂是不是疯了啊。
不行!
婆婆现在是说不同意,可过一会儿呢。指不定婆婆就被说动了,京城来的人啊,分量多重呢,那户人家家里一定还有钱。
要是大嫂的亲生儿子去了京城,大嫂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变得很高,她这个当弟媳妇的还不得被死死地压着。
还好她刚刚想着婆婆会不会带什么好吃的回来,特意过来。嗯,她还是脚步轻轻,就怕被别人发现她过来要吃的。
这一会儿,王薛氏眼珠子转一转,她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小姑子的亲生女儿不是回来了么,王薛氏表示自己可以去镇子上。
就是这个时间点,没有牛车去,自己走路去的话,都要到晚上了。
王薛氏赶紧回到屋子里,她找了她藏起来的铜板和碎银子。这钱还是得花出去,她可是知道春兰在镇子上开铺子,之前刘婆子来了就说了。
如果自己跟春兰说,不不不,她直接去找春兰,未必就好。她可以去找来找春兰亲娘的那些人,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找春兰母女的,也许她还能得到一笔赏钱呢。
呵呵,当年大嫂生产的时候,她还亲自过去帮衬了,大嫂生的孩子就是带把的。
大嫂和小姑子又不是同一天生孩子,中间还隔了几天呢。大嫂生了儿子的时候,村子里的亲戚还有过来送鸡蛋的。
王薛氏当天就去找了村子里的牛车,还十分大方地给了包车的钱。本来人家是不想去的,奈何王薛氏给的钱多啊,还先给钱,大家又有些亲戚关系,于是他就送王薛氏去镇子上了。
王薛氏没少来镇子上,她在镇子上也有认识的人。可她不知道那些京城的人来镇子上是住在客栈呢,还是另外买房子住,她总不能敲锣打鼓吧。
换做是旁人,可能就是先去亲戚那边住着,又或者是直接去找春兰。
但是王薛氏不这么做,她就是一家一家客栈找过去。王薛氏比较胖一点,她还不像是罗翠芬那么壮实,罗翠芳体力好,而王薛氏体力差不少,多走几家,王薛氏还气喘吁吁的,但是她想到以后的好处,她就来劲儿了。
“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啊,一听说可能是她的家人找来了,我就忍不住要过来瞅瞅。”
“都说那男人死在了战场上,我的小姑子就非得生下那孩子。”
“哎呀,我那个小姑子带着女儿去投奔亲戚,早早就死了。”
……
王薛氏是走一家客栈就说一次,别人让她走,她还要多说几次。
镇子上的客栈就那么几家,王薛氏没有走到最后一家,她就遇见了穆云毅。
穆云毅当然人很疑惑,自己才来安平镇子两天,他今天才去的那户人家和周边问的。怎么王薛氏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呢?
“我们家亲戚有亲戚住在那边,一直让亲戚多注意。”王薛氏看着桌子上的美味菜肴流口水,好多肉啊。
“吃吧。”穆云毅道。
王薛氏随即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真不骗你们,我那个外甥女出生时,我看过的,还给她洗过澡。她的右肩膀上还有一朵跟花似的胎记。我们还笑着说,要是她以后掉了,我们还能按照胎记去找她。”
“胎记不都是你们说的算吗?”穆云毅身边的小厮道。
“那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就跟着她娘去京城了,她娘是想去找她爹,可惜没有找到。”王薛氏道,“她娘在她五岁多六岁的时候就没了,她只能去大户人家里当丫鬟,给人端水洗脚的。”
“丫鬟?”穆云毅皱眉。
“对啊。”王薛氏道,“她娘都没了,就算她回来,别人也是对她指指点点的,说她是妹妹无媒苟合生出来的野种。我们也想着她在那什么侯府当丫鬟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的。”
穆云毅听到这话感觉不大对劲儿,侯府,丫鬟?
“前一阵,那个侯府的人被流放到这边,她也跟着一起来了。”王薛氏觉得这些饭菜真的太好吃了,她又看看穆云毅。
穆云毅身边的小厮王桌子上放了一张银票,王薛氏盯着银票双眼发光,那个随从又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你们不是想害她的吧?”王薛氏道,“她已经定亲了,是个千户,她也成了县主。你们也不用担心她当了丫鬟就丢你们的脸,要是你们觉得她丢脸,不认她就是,可千万别想着害她的。”
“自是不可能害她的!”穆云毅道,这人说的是阎泽言的未婚妻吗?“她叫什么名字。”
“春兰!”王薛氏回答,“我都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但你们放心,有那个胎记在,她就是。没有那个胎记,那就是孩子可能死了,姨母她怕我们伤心随便找了一个女孩。”
孩子可能死了……还放心?
穆云毅嘴角微扯,眼前的胖大婶还挺滑稽的。
王薛氏有看看穆云毅,“你们可真不能觉得她是庶女,又觉得她给人当过丫鬟,就想弄死她啊。她也不怪不容易的,她……就算你们找的不是她,那她也是无辜的哦。”
在她说了那么多话之后,又有些怕这些人是真的要对春兰动手。
可王薛氏想想又觉得这些人应该不至于弄死春兰,“你们要是有别的用处,觉得她不行,换个人也可以啊。”
“……”穆云毅特别无语,他根本就没有说自己要把人弄死,也没有说要让人去做别的事情,“行,知道了。你也不必去跟别人说。”
“嗯,我不说。”王薛氏有些小紧张,“就是我来的时候,一家一家客栈找过来,我就说了那么一丢丢的事情。就是一丢丢,很少很少的。这不是怕有人要冒名顶替我外甥女么,就说了……我真要是坏,就让我自己的孩子顶替了,你说是不是?”
“哦?”穆云毅挑眉,“有人要冒名顶替?”
王薛氏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有脑子的人,穆云毅又是一个上位者,他身边的随从一把剑架在王薛氏的脖子上。王薛氏吓得手里的筷子都丢了,她只能是跟倒豆子似的,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这真的是一个巧合。”王薛氏道,“是我的大嫂,是她想让她的儿子冒名顶替小姑子的女儿的。我觉得这不对,前后相差几天生的,这性别哪里可能弄混,哪里可能一开始就说好的。她怎么不说她假怀孕呢?”
王薛氏怕死,她就直接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藏住秘密的人。
“她这么做,不是害人害己吗?”王薛氏道,“婆母以前让人盯着看看,这也是想着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小姑子母女的。大嫂她就是有了别的心思,她想着她的儿子飞黄腾达,以后,她就能压着我了!”
王薛氏说完这些话,又害怕自己被惩罚,“我……民妇真的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真的没有。当年,我还照顾小姑子坐月子来着的……”
“好了。”穆云毅听了这些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被他祖父和父亲当作继承人培养的,他很快就明白了王薛氏的意思,王家的人让人多注意一点,他们一开始可能确实是为了亲人,但到后面,他们有人起了别的心思。
西北荒凉的小乡村和繁华的京城,总有人想着把自家的孩子送去京城去。
只不过那些人密谋的时候,正好被王薛氏听到。王薛氏这个人的脑子不是很好用,但是她知道这是错的。
不管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穆云毅都得让人去查一查。这一件事情涉及了阎千户的未婚妻,他反倒是不好让阎泽言去调查,还是得安排别人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