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阎泽言脸上没有刀疤,那便好了!
不管阎泽言脸上有没有刀疤,穆云毅必定都认为他们是在利用春兰。
刘婆子心里知道姜家确实是要利用春兰的,所以她的内心才是这么一个反应。她无法坚定地去说姜家是为了春兰好,有一点好的,那就是春兰给阎泽言做正妻,春兰还被封为县主。
正所谓多说多错,刘婆子在穆云毅面前少说话,也是为了过来问问姜夫人,看看姜夫人他们是否有别的话要说。
姜夫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她干脆让大儿子和三儿子过来,姜二少爷不是她亲生的,她就没有让一个庶子过来。姜夫人要跟亲生儿子说话,刘婆子便没有继续留下。
姜家人必须妥善处理这一件事情,处理妥当了,也许他们还能借此过得更好。甚至能让镇南王府帮他们洗刷冤屈,让他们回去京城。
前者还好一点,后者太难了。
毕竟他们又不是把春兰当千金小姐养,而是当丫鬟养。丫鬟,那就是人家干活拿钱,这种的说不上恩情不恩情的,人家也是有付出的。
姜夫人做了侯府当家主母那么多年,哪里可能想不通这一点。正因为如此,她惆怅。他们让春兰跟阎泽言定亲,本来就已经耗尽了春兰对姜家的那一点情分。
她当初就该在流放的路上,说让春兰和自己的儿子定亲。
春兰回去镇南王府,总不好随意就解除婚约,便是解除婚约,镇南王府必定也要给他们姜家一个交代。
姜夫人的思维还是放在他们家还是侯府的时候,他们都被流放了,镇南王府的人真要把人带走,又何必给姜家人交代呢。
“银货两讫。”姜三公子还坐在轮椅上,“春兰……县主不欠我们家的。”
姜三公子态度坚定,镇南王府固然好。但他们把春兰推出去给阎泽言,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认为这一门亲事对春兰好,可人家也能看出他们对春兰的利用。
镇南王府里的那些人不是傻子!
姜三公子没有想到春兰竟然还会是镇南王府的人,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无法去想他们早知道会如何。
“母亲,镇南王府的人要问话,他们便问。”姜三公子道,“但我们不能要好处,也不能请他们帮我们。”
“不找他们帮忙,谁又会帮我们呢?”姜夫人道,“春兰在我们府里当丫鬟的时候,我们也不曾为难她,她还当上了一等丫鬟。她要赎身,也让她赎身了。她若是没有赎身,这一会儿还不知道被发卖到哪里去呢。”
总而言之,他们姜家对春兰够可以的了。
“那也是她如履薄冰的结果。”姜三公子道,“她若是没有一点能耐,祖母也不可能让她当大丫鬟。”
丫鬟哪里有那么好当的,主子们不高兴,下人就得受气,下人还不能反抗,还得想办法让主子开心起来。
就好比姜三公子现在想着要多讨好齐王,让齐王知道他的能力。他现在是下位者,没有足够达到权势,就是得低头。他这样还算好一点的,至少他手里还有一点筹码。
而春兰当丫鬟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多筹码,还得担心主子们不高兴把她发卖出去,又或者是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去。
“我们记着的都是我们对她的好,对下人们的好,在他们的眼里呢?”姜三公子问,“许是他们就觉得我们阴晴不定,认为我们不好伺候。前些日子您还想着给人洗衣服赚钱,衣服没洗好,别人过来说,您可高兴?”
姜夫人哪里可能高兴,她从来就不用自己浆洗衣服,都有下人做。她亲自洗衣服之后,这才发现衣服有多么难洗。村子里的妇人还都是自己洗衣服的,姜夫人要给人洗衣服,还得她自己去镇子上,去那些需要洗衣服的人家家里洗。
做了两次之后,姜夫人就没有再去。主要就是姜夫人洗衣服洗不好,还得挨骂,她又觉得赚不了几个钱,干脆就不去了。
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姜夫人他们之前靠着刘家接济,后面又变成姜三公子被富贵小姐包养。姜家人对农家生活感触还是不够深刻,他们还保持着以前的想法。
“他们若是多让您洗几件衣服,多给你几个钱,您高兴吧。可您也会想那是您辛辛苦苦洗衣服赚到的。”姜三公子举个例子,让自己的母亲能更好地明白这一件事情。
姜三公子确实有些后悔,如果他早知道春兰的身份。或许他会直接娶了春兰,他成为了镇南王府的孙女婿,镇南王府的人必定要帮衬姜家,让姜家重回京城。
可惜当他把春兰推出去之后,就容不得他后悔了。
“她是县主,我们是罪人。”姜三公子道,“我们必须记得这一点。”
“唉,当初,原是打算让她伺候你的。”姜夫人道。
“母亲不该再说这样的话。”姜三公子道,“伺候,更多的就是下人对主子。县主本是我们府里的丫鬟,您这么说,别人还当您当她是丫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们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现在不是春兰看他们的脸色,而是他们应该看春兰的脸色了。
“便是她不是镇南王府的孙女,她也成为了县主。”姜三公子道,“我们不能再想着她是我们府里出去的。”
“三弟说的没有错。”姜大公子点头,他虽然没有三弟那么聪慧,但也不是榆木脑子,“我们上赶着确实不好,也容易让人认为我们是别有目的。”
他们是落魄了,但他们骨子里还有贵族的志气。
姜大公子也不愿意直接跑到春兰的面前,“我们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当这些人在聊关于春兰的事情的时候,姜二少夫人跟她男人嘀咕,“他们才是一家人吧,他们关起门来说,都不叫你过去。”
姜二少夫人想想就觉得那些人故意把自己这一房抛开,他们都被流放了,那些人还想着嫡庶有别。姜夫人还总觉得他们这一房没有做好,那也得看看姜夫人和她的儿子是怎么对他们的啊。
“让他们说。”姜二公子不想管,他只想躺在床铺上休息。
地里的活太不好干了,姜二公子的手心都起水泡了。
“你总是这般懦弱,也难怪别人骑在你的脖子上。”姜二少夫人道。
姜二少爷闭上眼睛懒得去说,他还是得休息。
“睡,你就知道睡。”姜二少夫人生气,“都是一家人,他们还要把你排除在外。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以为他们还在侯府吗?我看啊,他们分明就是把我们当成下人用。”
姜二少夫人跟那些姨太太还得做饭、打扫,这让她一直不是很开心。姜家出事,家里人都不肯让她和离,怕她和离回去影响其他姑娘,怕她的妹妹们嫁不出去,别人都觉得他们家是会落井下石的人。
可她跟了姜家人过来,别人也不觉得她有多好,她还得做很多事情。
姜二少夫人多说几句,姜夫人就说他们有做别的事情,还说现在公中的钱也不是姜二少夫人这些人拿出来的。二房的人确实没有把钱都拿出来,姜二少夫人认为其他人一定也是这样。
“你说话啊。”姜二少夫人道,“在京城的时候,你没用。到了这里,你倒是有用了,给他们当牛做马,他们也不说你一句好的。”
姜二少爷保持沉默,说什么都无用,他们都已经到西北了。他排行二,又不是嫡子,家里是不是要洗刷冤屈,他也都不用管太多,大哥和三弟都不可能告诉他。
他在侯府的时候是游离核心之外,现在也是。
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知道的,姜二少爷心里清楚。他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省得有朝一日被他们分出去,手里没有钱没有地,那真的是没有办法生活了。
他们现在能赖在这边就赖在这边,至少大哥和三弟会想办法弄钱。姜二少爷去田地里的时候,他也有偷懒耍滑头,哪里可能用心去做,也不可能太过用力。
他一个人用力没有什么用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大哥和三弟一定是藏着东西的。
不就是装傻么,他又不是不会。
姜二少爷又不能跟妻子说这一件事情,怕妻子乱说话。
刘婆子回到家里,她惆怅,也不知道春兰知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如果春兰知道了,春兰又会怎么办?
不行,她得去找春兰。
当刘婆子走到门口,她又缩回脚步,不行不行。她这个时候去找春兰,若是被镇南王府的人知道了,那可不好办。
刘婆子心想要是自己早知道外甥女的男人是镇南王府的嫡长子,她早就在外甥女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去镇南王府了,她又不是一个想看外甥女倒霉的人。
其他人对外甥女不一定有她对外甥女好的,在外甥女去世之后,外甥女的身后事是她安排的,春兰也是她带着的。
刘婆子为难哪,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姜家给牵累了。
当年,也不是侯府的人要让春兰当丫鬟。是刘婆子自己想着要是春兰去侯府当丫鬟,春兰还能混一口饭吃,也不用别人救济她。别人哪里可能一直救济她,要是春兰没有到侯府当丫鬟,就得是刘婆子给春兰安排住处和伙食。
春兰的亲娘留下来的那些钱也不够在京城买一处宅子,她生病也需要钱看病啊。到底是她太想着死去的男人了,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下来,如果她能活下来,春兰不一定就要到侯府当丫鬟。
“娘,喝口水。”刘二舅母瞧见刘婆子头上都要冒烟了,“春兰她爹……”
“别说了。”刘婆子挥手,她现在真不想听别人说。
刘婆子正惆怅呢,她想找春兰说说话,又不大敢找。
为什么镇南王府的人不是在永平侯府出事之前找来,而是在姜家人被流放到西北的时候来。
如果姜家没有被抄家,刘婆子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姜家也能把事情应付过去。
而现在,姜家的人自身难保啊。
“娘,您要是想去找春兰,就去找啊。”刘二舅母道,“您在家里也于事无补。”
“不行。”刘婆子猛地拍桌。
刘二舅母被刘婆子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婆母不会生气了吧。
下一刻,刘二舅母就见刘婆子出去。
只不过刘婆子不是去找春兰,而是去找她的妹妹李银花去了。
当刘婆子得知李银花大儿媳妇所做的事情之后,忍不住道,“糊涂啊,糊涂。春兰本就是你嫡亲的外孙女,你何苦去帮着你大儿媳妇做这档子没脑子的事情呢。”
“当时晃神了。”李银花道。
“说什么晃神,你就是被她说动心了。”刘婆子道,“春兰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的亲生女儿也没了。说,你是不是怨春兰?”
“没,哪里能呢。”李银花叹气。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刘婆子道,“总是容易摇摆,谁弱就帮谁。”
“……”李银花沉默,她当时确实被大儿媳妇说动了,春兰是县主了,那么自己的孙子去京城享福,这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也不会白白再浪费那富贵,一个人又哪里享受得了那么多的富贵,让别人分享一下也不错。
到了傍晚,春兰见铺子里的菜都卖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她便让刘大表嫂他们先吃饭。
春兰直接盛了肉放在桌子上,“我以后没有过来,你们就自己盛,别就光顾着吃青菜。”
“这样吃,也得吃不少钱。”刘大表嫂道,“让孩子吃点就行。”
“铺子又不是不赚钱。”春兰道,“该吃就吃,你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铺子交给你们管,有赚钱就好,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钱是赚不完的,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吃吧。”刘大表哥道,“表妹,你做的那些调料是真的好。”
“我教你们怎么做,你们自己学一学。”春兰道。
“那是秘方,你还教我们?”刘大表嫂震惊。
“教啊,干嘛不教。”春兰道,“这种东西又没有必要留给后代。等到以后,还有更好的调料呢。到时候再用现在的配方,兴许就落伍了。”
春兰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她也不怕别人盯上她的那些酱料方子,别人能研究出来,他们就学呗。
在春兰的前世,市场上有很多配料,还有个人研究的,那是眼花缭乱啊。就算大家用一样的配料做出来的菜,味道也不一样。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不适合抛头露面卖东西。”春兰道,“我也喜欢不用出来,还能有钱赚,不用事事亲自做。像那些贵人一样,在家里休息,弹弹琴、绣绣花,就可以了。”
春兰是懂得做很多美食,这不代表她就想一直待在厨房,也没有想着一直做美食卖。什么东西都抓在手里,非得自己亲自做,那根本就赚不到钱。
店铺开多了,开成连锁店,赚的钱才多。
“谁不喜欢享受呢。”春兰笑着道,“我也一样,以前当丫鬟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丫鬟伺候我就好了。”
春兰当丫鬟的时候还梦见自己变成主子,可即便在梦里,她还知道自己是丫鬟,那不对。于是梦境又变了,变成她不断跟主子道歉,说她不敢了。
很可笑吧!
那是当丫鬟时刻在骨子里的规矩,纵然侯府的丫鬟不像是皇宫里的丫鬟,没有受到那么严格的规矩,但是她们也不能乱来。
春兰在侯府当差的时候,她跟《红楼梦》袭人那些丫鬟不一样,她不是半个千金小姐,得早起做事,还得琢磨着侯府老太太的口味,想着老太太会不会不高兴,得让老太太吃得开心一点。
老太太还算宽容,他们有做错的,也就是被说几句。若非必要,老太太也不扣他们的俸禄。
饶是如此,春兰还是怕啊,她曾经看到一个丫鬟被打了几十板子,丫鬟都要血肉模糊了。那个丫鬟当场没有死去,可过了几天,那个丫鬟没了。
“确实。”刘大表嫂点头,“有丫鬟伺候是好的。”
哪里有当官夫人的还总是在外面亲自做吃食卖的,都是雇人做的。
刘大表嫂没有给春兰泼冷水,这个年代和离和休妻都比较少见。春兰又是县主,她应当能当阎千户一辈子的正妻,也不必考虑以后要再一次抛头露面做生意。
“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的。”刘大表嫂道。
“若是不放心,又如何会交给你们。”春兰道。
春兰要找有些厨艺的人,这个时代的女子多多少少都会些厨艺,但出来抛头露面打工的多是男子。很多饭店的大厨都是男的,而非女子。她也不是非得要找男厨子,女的也可以。
这一次,春兰没有打算找夫妻组合,做糕点又不需要夫妻,她也不需要帮衬谁。她打算招收几个女厨子,她们主要就是做糕点。
春兰跟安平镇的人不熟悉,她想着要不要找阎泽言,看看他能不能给介绍几个厨艺不错的女子。
在春兰琢磨着要找女厨子的时候,穆云毅去了齐王府。
穆云毅原本是想直接找春兰,可他答应过阎泽言,万一春兰不是镇南王府的孙女,他们的动静小一点,也不至于影响到春兰。
春兰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指不定人家还想着见亲生父亲呢。他们一下说春兰是镇南王府的,一下子说不是,这不是逗人玩么,也容易让人伤心难过。
阎泽言不希望别人说春兰妄图攀附镇南王府,即便春兰成为了县主,别人首先想到的也是阎泽言让她当的县主。阎泽言为了一个女人各种牺牲,别的女子也会想着要是她们跟着阎泽言,她们会不会获得好处。
她们当然想过阎泽言那么重视春兰,她们可能比不过春兰,可那又如何,便是春兰还没有年老色衰,她们认为阎泽言一定也不想总是面对一个女人。
春兰是县主也没有用,她这个县主又没有实权,还是靠着男人得到的。
因此,阎泽言更不希望别人踩着春兰。
穆云毅打算让齐王妃准备一场宴会,还可以把春兰邀请过来。到时候,再让齐王妃去看看春兰是否有胎记,他们还能看看春兰,刘婆子说有一个信物玉佩,他们也可以看看,就不知春兰有没有把玉佩戴在身上。
刘婆子还曾说过,春兰在路上的时候并未当掉那一块玉佩。刘婆子曾经确实想过让春兰当掉玉佩,她想拿更多的钱给姜三公子只好腿,最终,她没有说,说不出口。
当了玉佩之后,姜三公子的腿还没好,他们又能当什么呢?
那块玉佩也是春兰的底线,刘婆子没有开口,也不想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此冷到冰点。
齐王府,当齐王听到穆云毅的话,笑着道,“还当是什么大事情呢,小事一件而已。”
若是春兰没有被封为县主,也没有跟阎泽言定亲,齐王也能让春兰来府里,就是说让春兰炒菜做饭,当一次厨娘。
“她也算是本王的侄女。”齐王道,“就是你怎么没直接过去,还绕一大圈子?”
“问过其他人了。”穆云毅道,“只是没找她罢了。阎千户希望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别大范围一下子扩大。王家那边的人只当我们是京城来的,却也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身份。姜家和刘家这边,他们现在必定也不敢随意说。”
姜家本身就被抄家了,他们要小心翼翼才是,免得又得罪人。
且姜家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姜三公子在,他们更不可能到处乱说。让长公主的孙女给他们家当丫鬟,不管是否是真的,这话传出去,未必就好。
隔一天,春兰收到了齐王府派来的人送来的帖子,齐王妃请她过两天去参加赏花宴。
穆云毅着急要早点落实,可再着急,也得看着一点时间。时间太紧的话,让人都没时间准备衣裳。像春兰这种原本是丫鬟出身的人,即便她先前被封为县主,也许她还没有像样的衣服能穿来参加宴会,总得让人准备一下。
春兰没有想到齐王妃竟然会给自己帖子,她稍微想想,又觉得齐王妃八面玲珑一点的话,人家确实该请她。毕竟她一个人又占不了多大的位子,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还有封号在呢,齐王妃这是在给皇帝面子。
如此一来的话,春兰还真的得去买好一些的衣裳。她还没有把皇帝赏赐的布料做成衣服,让裁缝去做,也来不及。
“去府城买吧。”阎泽言来找春兰,他知道了春兰的忧虑,提议,“今天下午就去,去到府城先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再去逛街买衣裳,后天还能玩一玩。”
阎泽言琢磨着还是不能让春兰待在镇子上,万一刘家的人跑到春兰的面前说那些话呢。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别让他们有机会说,空欢喜一场不是好事。
就算春兰再坚强,阎泽言都不希望春兰的生活起起落落的。
“这么快?”春兰疑惑。
“我骑马去府城,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阎泽言道,“若是你坐马车去,总该慢点,这花费的时间可能就要一个多时辰。明天早上去的话,下午也该休息一下,后天再去买衣裳,有点紧急,你也累。”
春兰想想阎泽言的话,她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古代的道路不像是后世的道路,马车必定颠簸,人坐久了也不舒服。她去参加齐王妃的宴会,神态必定不能显得太过低迷。
“正好我也要去府城,我们一起去。”阎泽言道。
阎泽言本来想说他在府城也有一处宅子,春兰可以选择住在宅子,还是住在客栈。但他想想还是让春兰去住客栈,他的宅子里的下人不多,就是一个下人。
他和春兰又还没有成亲,也怕坏了春兰的名声,倒不如让春兰去住客栈方便一些。
阎泽言在府城就一处宅子,他来府城的时候也经常住在外面。那一处宅子还是齐王送给他的,他办事牢靠,为齐王做了不少事情,齐王也不吝啬。
而作为一个要把钱留着娶妻的人,阎泽言当然不可能在有了宅子还去住客栈。要不是他到府城,有时候也有人找他,他还不弄下人呢。
他人又没有经常住在府城,下人也住在府城的宅子,他这个当主子的还要给下人月例,他想想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