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啊!”
“诶!你退就退,怎么还踩我!”
捂着脑门的同时,他们听到了灵泽话的后半句:“好好听课!不管你是什么风格,都得认真修炼!”
又是“砰”得一声,灵泽连授业堂的窗户也给关上了,顺手再设下一道静音的禁制。
没了一群听墙角的弟子,三人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大约三日前,是不是有一个观字辈的弟子曾在镜湖沉过一件灵器?”或许是灵泽语气太过严肃,让执事长老不得不先把好奇之类的心思收起,认真回想三日前。
长白仙宗几千名弟子,观字辈弟子约有近百人,好在镜湖沉剑并不是什么时常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刘长老很快便想起了这桩事。
“确有此事!”刘长老十分肯定地说道:“那名弟子所沉之物并不常见,而且也并非什么灵力强劲的宝物,所以我的印象十分深刻。”
寒止问道:“是什么?”
“是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只是并未蕴含多少灵力,看上去跟普通的铜镜没有什么区别。”
镜子,梦魇居然会是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镜子?
“那名弟子叫什么,可有说过镜子是从何处得来,他人现在又在何处?”灵泽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似是看出了刘长老面上的为难,知道这么多问题刘长老多半不会全都知道,便又补了一句,“无妨,知道哪样说哪样便是。”
刘长老这才放心地回道:“只知道那名弟子名为观白,从何处得来的便不清楚了,通常除非是要沉的灵器有问题,不然我等负责记录的长老都是不会过问太多的。”
灵泽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紧。
观白。
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她应该并没有见过这个弟子,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同样目露陌生的寒止。
“你也没听说过?”灵泽歪头问道。
寒止垂眼摇了摇头。
长白仙宗那么多弟子,能让寒止叫上名字来的可没有多少,有些弟子甚至直到出师都没真正见过寒止的面。
倒也能也能理解。
“那去问问观昱吧,跟他同一届,至少应该会有印象。”
一旁的刘长老突然小心翼翼地说道:“呃……宗主跟道君若是有急事需要找到这名弟子的话,倒是可以去长青长老那里问问。”
灵泽跟寒止同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他。
刘长老边琢磨着说辞,边偷偷打量着寒止的脸色,好像生怕自己言语不当得罪了宗主。
“那个……长青长老负责此次试剑大会的全部事宜,观字辈到玉字辈所有弟子,都暂时听从他的差遣……这件事,宗主您应当是知道的。”
刘长老颇为微妙地瞥了一眼寒止宗主,知道您爱当甩手掌柜,没想到连自个亲自允准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就连灵泽此时也是跟刘长老同样的眼神,又多了一丝似笑非笑,像是在说:你这甩手掌柜当得真是好啊。
其实还真不是寒止不记得这回事。
当日长青满肚子怨气去找寒止这个甩手掌柜说理,可寒止一个眼神看过来后就什么话都没了,只敢弱弱地说了一句“需要人手”,寒止便允准了。
没想到长青竟是把玉字辈到观字辈所有的弟子都叫过去了。
寒止面对灵泽戏谑的眼神,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解释。
“走吧,长青此时应当在演武台。”
灵泽忍笑道:“好。”
也不知道寒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宗内事务的,她明明记得当年寒止可是很勤奋的,宗内上上下下都是他亲自做主,没想到没过几十年,居然当起了甩手掌柜。
***
演武台由汉白玉石堆砌,又印刻着几十道防御法阵,是长白仙宗举办宗内比试,以及弟子们切磋的地方。
往常这里少有人来,即便有人也从未像此时这般热闹过,仿佛连飘飞的雪花都被融化了。
上百个雪衣银冠的弟子在演武台周围来回攒行,修补防御法阵,准备观赛席位,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众人当中最显眼的,当属站在演武台正中间,掐腰指挥得所有人团团转的长青了。
“那边!玉延,你再去看一呀,对就是……”长青竖着的手指还没等放下来,就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脑袋。
脑袋可是长青的大忌!敢这么直接按他脑袋的,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绝对是灵泽那厮!
“你他……”
刚想骂人,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戛然而止,长青忍了又忍,不能当着一群弟子的面发火,等待会儿看他怎么骂死这个灵泽!
长青咬着牙瞪着眼回过头,“你干什么……”
回过头的一瞬间,看见的不是灵泽那张欠揍的笑脸,而是长白宗主、自家师父那张似镜湖白雪般的面容。
“师……师父。”说话变得小声。
寒止的眼神如寒潭一般,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才点头回应:“嗯。”
长青趁着寒止不注意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灵泽。
还好他刚刚没真的骂出来,不然铁定要挨一顿罚
每次都这样,明明是灵泽先按他脑袋的,可只要他一开骂,师父就总是护着灵泽。
心里嘀咕归嘀咕,长青面上对寒止可不敢有半分的不敬,他故意忽视灵泽,对寒止行礼道:“不知师父特意来此,可是有何吩咐?”
“观白可在?”寒止问道。
长青先是愣了一下,师父跟灵泽找一个普通弟子作甚?
虽然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在呢,观字辈弟子都在我这儿。”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观白的人影,便招呼着不远处的观昱:“观昱!观昱——”
观昱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师父……”
见灵泽跟宗主竟然也在,便又对两人行了行礼:“师叔,宗主。”
长青问他:“观白呢?好像这几日都没见到他。”
观昱回道:“师父,三日前您说需要一批极北的寒石,便让玉成师兄安排人去采买了。”
“去的就是观白?”
“正是。”
这也太凑巧了……
灵泽与寒止对望一眼,皆有几分无奈。
只是无奈归无奈,人还是要叫回来的。
“立马把人叫回来,有重要的事问他。”灵泽边说边顺便将演武台周围的几个标记点排除了。
毫无意外都是假的。
看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正躺在镜湖湖底的那一处标记,才最有可能事真的。
第68章 疑惑
长青跟观昱都没有观白的印信,只能先去联系跟观白同去的人。
灵泽跟寒止走到另一处角落,小声商量着:“依我看,也用不着再瞎找了,最有验证价值的地方就是……”
“镜湖。”
“镜湖。”两个人异口同声。
灵泽含笑与寒止对视,“还多亏了这个叫观白的小弟子一时好奇,去了趟藏书阁,如若不然即便是云钟老头查到了‘梦魇’的特性,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找到梦魇的所在。”
梦魇现在就好好地躺在镜湖湖底,只要寒止回去剑阁,费不了多少功夫就能把它捞上来,这整件事就算解决了一大半了。
只是灵泽就是说不上来哪有点儿什么不对。
总感觉进展得未免有些太过顺利了。
“为何偏偏是镜湖?”寒止突然轻声问道。
灵泽正在考虑各种关节是否还有忽略之处,一时没能听清寒止说的话,“什么?”
寒止重复道:“长白山脉绵延百里,那么多地方不选,为何偏偏选择把梦魇放在镜湖?”
按照一般思路来讲,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藏得越隐蔽越好吗?就算是为了距离近些方便启用,正常人也会想着尽量避开寒止与灵泽这两个修为最高之人才对,而不是直接放在寒止的眼皮子底下。
难道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可即便是他们被误导,在其它各个标记处找了一天,只要寒止一回到剑阁,难免不会顺手查看一下自己居所门前的标记。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故意让我们找到一般了……”灵泽指尖点在下巴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梦魇到了他们手里,对那个莫时究竟有什么好处。
正想着,长青的脑袋突然从她身侧探了出来。
“嘀咕什么呢?什么故意的?”
灵泽瞬间回神,顺手就要往他脑袋上拍,幸亏长青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灵泽没打到倒也没有再跟他嬉闹,“怎么样,联系到观白了吗?”
长青对寒止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已经联系上了,只是极北之地距离长白实在是有些距离,即便是观白立刻出发,最快也得两三日才能赶回来。”
两三日,那岂不是要等到第一场正式比试开始了?
“现在可还能再联系上观白?”灵泽问道。
“可以。”长青转身唤过来一名弟子,“观池!”
小弟子一脸青涩,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宗主跟灵泽道君,面上有些紧张,“见过宗主,见过道君。”
长青开口道:“再联系一下观白,宗主跟灵泽道君有话要问。”
“是。”
印信很快得到回复,印信那头似有呼呼的风声,显然观白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
“观池?”一道清润的嗓音自木雕狸猫的印信中响起。
长青出声:“观白,灵泽道君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灵泽道君?灵泽道君怎么可能会有事找他?
灵泽不等那头愣住的观白回话便问道:“你可还记得三日前曾在镜湖沉过一面镜子?”
那头顿了顿回道:“记得。”
“受何人所托?”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观白语气中同样带着疑惑,“那日我回到居所,只见到桌子上放着一封委托信还有装着镜子的木盒,我见信上以及木盒上确实印有宗内弟子独有的印记,就只当是谁着急出门这才只匆忙留下了信跟东西。”
“那面镜子你接触过后可有什么异样发生?”
观白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自己后来做的事有些不妥,“按理说别人的东西我不应当随意翻看,可信上只说拜托我帮忙送到镜湖沉了,却没说是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盒子内的东西十分好奇,我一时没忍住,就把盒子打开了,研究了许久,镜子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只好去跟执事长老登了记,把东西沉了湖。”
“是……那个镜子有什么不妥吗?”观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十万火急地喊他回来,又是灵泽道君跟宗主亲自过问,该不会是他闯祸了吧。
灵泽安抚道:“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灵泽中断传讯,将印信还给了观池,顺道问了一句,“观白平日里是不是一直就是个老好人?”
连一封不明不白的委托信拜托他的事情,他都毫不犹豫地帮了?
观池双手接过木雕狸猫,一听这话顿时无奈地叹气,“是啊,观白老好人的名声整个弟子峰都知道,平日里大家有什么难处或者不方便的事情,都喜欢找他,我不知道劝过他多少次,没用,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旦人家拜托到他跟前,他还是痛快得就答应了。”
灵泽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也就明白莫时到底为什么为找上观白来做这件事了。
***
待观池退去,这处角落顿时就只剩下寒止灵泽跟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长青。
寒止瞥了一眼长青那快溢出眼眶的求知欲,淡淡跟灵泽说了一句:“我回剑阁。”
“好。”
灵泽知道寒止是打算先去将梦魇捞出来,也是让自己跟长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果然寒止一走,长青就像松开了爪套的猫一样冲着灵泽扑了过来,扯住她一只袖子就开始问:
“快快快!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清楚!”
灵泽费力地从长青爪子底下把自己的袖子拽出来,简要跟他说明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包括为何她特地带来了常舌,也就是莫巳,以及今日为何会特意找观白一个普通小弟子。
听完后长青好好消化了一下这突增的信息量。
“所以根据你跟师父的推测,那个叫莫时的,其实就是偷了莫家法宝的贼?”
“然后,莫家那件至关重要的宝贝,就是观白沉湖的那面镜子。”
灵泽双手环胸看着长青一个人在那掰着手指头细数。
“而那面镜子,先是被莫家暗地里用来剥离天分出众的旁系的灵脉,后被莫时偷来,准备在试剑大会上对参赛弟子动手,干一票大的。”
说完他用眼神向灵泽求证,眼中闪烁的点点泪光,似乎是在祈求灵泽给出否认的答案。
灵泽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都是真的。”
长青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来回十几次才终于冷静下来,一脸后悔地说道:“早知道摊上这档子事,我说什么都得把长明那个狗东西喊回来!怎么就偏偏轮到我负责试剑大会的时候出这种事呢!”
说完他又一把拉住灵泽的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确定那个莫时就是罪魁祸首了对吧。”
灵泽耐着性子又扯了扯袖子,可惜没扯动,“八九不离十吧,不能完全确定。”
绣着精致暗纹的袖子又被拽紧了几分,袖摆那一块几乎被长青揉成一团。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那面镜子,他就没法儿作妖了。”
灵泽看着自己皱得不成样子的袖摆,耐心即将被消耗殆尽,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梦魇的用法终究还未能尽数知晓,只是先把东西掌握在手里总比让居心叵测的人拿着强。”
长青甚是不放心,还要继续问,“那面镜子……”
未等说完,灵泽猛地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好了!”
“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担着这事,就算我解决不了,这不还有你师父在呢吗。”
长青想了想,也是。
虽然他是这次试剑大会的主要负责人,但现在灵泽跟师父都已经出手了,就是天大的事这俩人也肯定搞得定!
算算时间,寒止那边差不多也应该把镜子拿到手了。
灵泽冲长青说道:“你该干什么就还干什么吧,我去跟寒止研究一下那面神通广大的镜子。”
天地蕴育出来的灵物啊,跟她的本体还略微有一丝丝相似,怎能让她不好奇呢。
***
当灵泽抵达剑阁时,那面镜子果然已经被寒止从湖底捞了上来。
巴掌大的一面铜镜,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跟普通的镜子有什么区别。
灵泽走过去跟寒止并肩而立,镜子便凌空漂浮在他们前方半臂的距离。
灵泽刚想伸手触碰就被寒止一把抓住了手腕,“先别碰。”
灵泽诧异回头,这才发现寒止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对,随即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寒止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不能碰。
灵泽顿时更加疑惑,鬼气大致在镜子上一扫,什么都没有发现。
寒止知道自己若是说谎是瞒不过灵泽的,所以只能缄口不言。
他知道以灵泽对她本体碎片的执着,一旦他说出这面镜子里面或许有她的一片本体,即便是知道贸然入境危险重重,她依旧还是会进去。
“还不清楚梦魇是如何使用,暂时不要碰。”他只能含糊其辞。
灵泽深深看着他,感受到手腕处被握住的地方又紧了一分。
她知道,原因不是寒止说的这一个,但若是寒止他自己不想说,就是硬逼也绝对逼不出半个字来。
“好,我不碰就是。”
灵泽收回手臂的同时,寒止也放开了她的手腕。
其实原因也无非就是那几种。
梦魇确实危险,或者事关那件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又或者,事关她的本体,又不想让她贸然涉险。
其实无论是哪一件,只要寒止说出来,她不是完全不可以让步。
第69章 误区
不知不觉间,梦魇已经到他们手里三天了。
这三天,灵泽跟寒止两个人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干,全身心地扑在了这面巴掌大的镜子上面。
只可惜……没研究出个以然来。
别说如何使用操控了,就连要怎么开启都不知道。
灵力试过了,鬼气也试过了,镜子始终没什么反应,唯一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就是她连续做了整整三天的噩梦。
以往她少有沉眠的时候,可自从最近回了长白仙宗,夜夜深眠不说,还每每都能梦到当年那段最灰暗、最颓丧的时期。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旧地重游,心绪缭乱。
现在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同寻常。
多半就是跟这面镜子有关了。
找到镜子的第一日她是宿在剑阁侧间的,那夜梦魇惊扰最是严重,直到天明时分她才猛然被惊醒。
见到寒止后,发现他脸色亦是有些不对,就知道多半也跟她一样。
他们两个人再加上一个云钟,都对梦魇束手无策,最后无法只能暂时将其放在了寒止那里以结界隔绝起来。
真不知道莫一清那老头还有莫时究竟是怎么使用得梦魇,还是这梦魇有什么特殊的关窍?
今日乃是试剑大会正式比试的第一日,灵泽昨夜又是一整夜的狂乱梦境,搅得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不同于第一日压轴,今日她早早就到了演武台,揉着额角坐在最中间的席位上,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没过多久,人陆陆续续地到了场,长青一打眼就见到灵泽竟然以这么一副模样坐在那,不由得向她靠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做了魂灵本来就面色惨白,现在更是一副被掏空的模样,要是魂灵能有黑眼圈,你眼下的青黑绝对赶得上神兽猫熊了。”长青贱嗖嗖地凑近了灵泽仔细打量,一边打量口中一边“啧啧”作响。
“你跟师父这几天到底干什么了呀,前天我去找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的状态跟你也差不多。”说着长青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天你是住在剑阁了是吧!”
长青心里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合理,“哎哟哟,你跟师父两个岁数可都不算小了,还是……保重身体为好。”
灵泽中指跟拇指揉着两边额角,耷拉着眼皮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正笑得贼兮兮的长青,幽黑的双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长青触及到她的眼神,一阵凉意瞬间从后脊梁骨直窜脑门。
“我闭嘴。”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灵泽才懒得跟他生气,就他这张传舌鸟似的嘴,过后自有人会收拾他的。
灵泽放下手来,皱眉坐直了身子。
算算日子,观白差不多也应该回来了。
现在镜子已经到手,看镜子对她跟寒止两人的影响就知道,东西是肯定没找错。
只是单有梦魇,顶多也就能证明当年抽离常舌灵脉的就是梦魇,无法证明当年使用梦魇的人就是莫一清,现在也同样无法证明,梦魇是莫时带来并交给观白的。
还以为找到梦魇就算皆大欢喜,可无法参透梦魇,就无法找到莫时跟莫一清使用过的证据。
那封留给观白的委托信上刻有长白仙宗弟子独有的灵力印记,若信是莫时亲手所写,或许那枚印记可以作为一件不大不小的证据,只是信在观白的身上。
“观白到哪了?”灵泽向长青问道。
“今日一大早我就问过了,按照他的速度,估计这会儿差不多快到了。”
长青站在灵泽身旁,在演武台上观看席上巡视了一圈,“今天来得都真够早的,距离比试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呢,人居然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灵泽随口回应道:“毕竟是正式比试,跟初试筛选到底是不一样的。”
初试是将浑水摸鱼,踩着参试标准线实际上真实水平不太够的人全都筛了出去,剩下的这四百多人,就算今日从正式比试中落选,也有不少宗门会抢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