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想办法,将人从鬼王那里要回来。
所有人几乎都默认了灵泽一定会收下关情。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关情的天赋之高,鬼王怎么可能拒绝一个未来前途无量的孩子主动要求当自己的弟子呢。
灵泽在众多看得见看不见的注视下停下了脚步。
她显然也没想到关情会来这一出,回头时不免带着几分诧异。
谁想关情自己也同样诧异,他以为灵泽特意前来收徒,肯定会收一个天赋最好的,结果却先后挑了那两个人。
他见灵泽住步回头,立马拍着胸膛保证:“收我呀!我天赋最好!”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仿佛就等着灵泽开口答应了。
灵泽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顿了一下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浅笑,“不收。”
众人:拒绝了?!!
这简直跟关情主动要求拜师同样炸裂。
虽然结果出人意料,但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暗喜。
对于这个结果,不高兴的恐怕也就只有关情本人了。
“为什么?!”关情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不收我?!”
灵泽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收你?”
“跟着我你打算学什么呢?”
其他人心道:对啊!傻孩子,你跟着她,你学什么呀!
关情想了想:“学剑。”
灵泽召出阴司刀,随手挽了个刀花,“可我是使刀的。”
关情真诚地说道:“不打紧,你的风格我喜欢!”
灵泽顿时失笑,这哪是拜师,分明是在挑师父。
“会有你更喜欢的‘风格’出现的。”
说完灵泽不再跟他纠缠,带着常舌瞬间就离开了悬崖,徒留关情站在原地一脸失望。
***
初试已经正式收尾,这场收徒风波也已经结束。
寒止是第一个从大殿离开的人,其余人也陆陆续续退场,只待三日后第一场正式比试开始。
寒止自大殿离开后直接去了灵泽的住处,灵泽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只见她皱着眉头坐在院中的小桌旁,常舌则是耷拉着脑袋站在她身后。
见到寒止的一瞬间常舌浑身都抖了一下。
他可不是他家主子,面对大乘巅峰的修士也能一如平常,而且这人曾经还是主子的宿敌。
即便是寒止进来,灵泽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寒止走上前去,右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似是想要抚平那抹烦忧,但中途停顿了一下,手指最终没有落到灵泽的眉心,而是拿起了矮桌上的茶壶。
茶壶里是空的。
他重新将茶壶放回桌上,再拿起来时,茶壶中已经蓄满了热茶。
丝丝缕缕的茶香让灵泽眉头舒展,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寒止推过来的茶盏。
“我细细回想了一遍,那个青年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常舌方才也跟我说了,那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中,都不带有那件东西的气息。”
灵泽的语气虽无奈,却不见太过忧心,显然是已经另有思路。
寒止缓缓落座,只待灵泽的下文。
灵泽含笑看着寒止,“我虽然没从那个莫时身上看出端倪,但眼下不正好有一个曾经的受害者在场吗。”
灵泽一把将常舌拉过来,“我这个随从是第一个被抽走灵脉的人,不过他早已转修鬼气,那东西残留的气息也都被鬼气掩盖了,所以我这个同样修习鬼气的人是没办法找到蛛丝马迹的。”
“好在有你,”灵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灵力深厚的寒止道尊,要从一个满是鬼气的魂灵体内找出那点残留,应该可以做到的吧。”
寒止视线从茶盏上抬起,“你是想先找到那样东西,再证明东西是那名名叫莫时的莫家人拿的?”
灵泽扬了扬眉,“最终目的都一样,东西跟偷东西的人总是都要找到的,顺序调换一下,速度说不定还能更快一些。”
其实灵泽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拿走东西的另有其人。
她跟寒止同时看走眼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想到这儿灵泽不由得玩笑道:“我方才亲自出马却无功而返,指不定被人在心里如何嘲弄呢,所以寒止道尊还不快快出手,帮我找回场子。”
寒止肉眼可见地一怔,眼神倏地瞥到一旁,心神都因为这句玩笑般的话乱了一下。
站在一边的常舌眼观鼻鼻观心,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打扰了两个人交谈的氛围。
他就多余在这儿,还不如跟那群孩子待一块儿呢。
寒止掩饰一样地双指点向常舌眉心,灵力如剑锋般扎入常舌识海,骤起的疼痛让常舌下意识向后躲闪,又被灵泽抬手按在了原地。
一个魂灵,被大乘期的灵力侵入体内,滋味儿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想想这也是为了搞清楚当年害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常舌手一握,咬牙忍了!
还好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寒止便收回了灵力。
侵入识海的灵力在撤出时速度尤其缓慢,像是垂钓时生怕鱼儿挣断了脆弱的鱼线。
灵力丝线的末端勾着一缕淡淡的灰色。
那灰色极浅,凭借肉眼几乎看不出来。
这便是常舌体内,那一丝仅存的气息。
气息被抽离,转眼就要消散,寒止瞬间以灵力将其包裹。
灵泽跟常舌同时看向寒止掌心中间那一点脆弱的灰色。
“若是仍旧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就真的只能说明我们两个都看走了眼,我一开始的猜测多半也是错的,偷走莫家宝贝的人根本就没来长白仙宗。”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最终真是如此,那再想找到那样东西可就难了。
时间过去太久,偷东西的人有太多种办法将他自己跟那样东西掩藏起来。
就看寒止搜寻的结果怎样了。
以寒止为中心,磅礴的灵识向四面八方散开,从弟子峰到整个长白仙宗,每一处细微的角落寒止都没有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寒止紧闭的双眸仍旧没有睁开。
按理说应当用不了这么久的,搜寻似乎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灵泽忍不住起身走到寒止身边,半蹲在他腿侧。
虽然坚信凭寒止的实力这点小事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但他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让她不得不担心。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双眼睛终于缓缓睁开,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流光,那是灵识标记的痕迹。
回神的同时,便听近在咫尺的灵泽急切地询问:“出什么意外了吗?可有受伤?”
寒止罕见地眉头紧皱,“并未受伤。”
只见一张长白仙宗的地图在他挥手间展现,地图上密密麻麻地被灵力标记了无数个地方,灵泽只粗略一扫便数了上百个。
“这些……全都是?!”由不得她不吃惊。
这些标记涵盖了整个长白仙宗,甚至有些还延伸到了范围之外的长白山脉。
其中以弟子峰的标记最为密集,其次便是大批宗主、世家客居的居所,不仅人员复杂,灵力气息更是驳杂,若是一个个排查过去,怕是她跟寒止不眠不休几天几夜都排查不完。
“看来那人早有准备,就连剑阁周围都有这种气息。”寒止仔细回想着近日曾经往返过剑阁的人,除了云钟、长青以及特定的记录镜湖中沉剑的长白长老之外,再无其他人接近过。
跟弟子峰、山门那些地方不同,剑阁身为宗主的居所少有人有资格接近,要想悄无声息地在剑阁附近埋下气息而不被发现,可不仅仅是要避过寒止这么简单。
也是这气息实在稀松平常,几乎与一般的法宝灵剑一样,若非是真真切切从常舌体内抽出,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会是那等邪物的气息。
二人正因这无数的灵力标识陷入僵局,弟子峰的某处居所,一双灰色没有焦距的眼睛豁然睁开。
莫时清楚地感觉到那样东西被一股强大的灵识扫过,可他非但不担心,嘴角反而扯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常舌: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66章 梦魇
这么多地方,肯定不是灵泽跟寒止两个人可以解决的。
灵泽歪头无奈地看着寒止:“怎么说?”
寒止挥手将满是标记的地图收起,轻叹了一口气,“让长青带人去找吧,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另外一个地方?”灵泽好奇地问道。
眼见两人起身要走,常舌连忙上去伸出一只胳膊拦住,“诶诶诶——主子,那我怎么办呐?”
灵泽好像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存在,“啊,你还在呢。”
常舌:“……”
是啊,我还在呢,真是对不住了!
“你——”灵泽状若认真地想了想,“长青你应该还记得吧。”
常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就是带我进山门的那个吧。”
见他还记得,灵泽打发般地挥了挥手:“对,这几天你就去找他报道吧。”
常舌顿时愣在原地,找他报道?什么意思?报道干什么?
他刚想再问,可一抬头,眼前哪还有灵泽二人的身影。
不是……人呢?!!
二人没有惊动任何宗内人员,一路来到一座七角阁楼前。
灵泽抬头看了看熟悉的楼阁大门,“你说的另一个地方,就是指藏书阁?”
寒止一边回应,一边上前直接推开了藏书阁的大门,“嗯,来找云钟。”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掉了,发出“叮”得一生脆响。
灵泽看了看朱红大门上云钟设下的禁制,已经完全破开了……
感情还真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进出云钟老头的地方都不敲门。
一层处没有见到云钟的身影,寒止直接沿着楼梯而上,灵泽见状也只好抬了抬眉跟了上去。
以云钟老头的火爆脾气,连禁制被破都没咆哮着冲出来,可见肯定是已经沉浸在什么重要的事情当中无瑕理会。
藏书阁一至三层摆放的皆是所有弟子都可翻阅的典籍,加起来总共有几万册,四、五层放的都是些奇珍异宝,只是能够这样大刺刺地摆出来,肯定也不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多数只是为了让弟子们都认识一下,开阔开阔眼界。
只有第六层,除非有寒止亲自许可,不然就算是云钟自己也不能随意取出。
而顶层便是云钟久居的地方,书架、书籍、装着宝贝的匣子摆满了整个第七层,灵泽跟寒止左绕右绕才在一堆杂乱的书籍中间找到了云钟的身影。
被翻开的书册典籍杂乱得堆成了一座小山,云钟则就背对着他们坐在这座小山上,手里拿着一册卷轴,空中还悬浮着几个画册,正聚精会神地翻阅着,连灵泽跟寒止站到眼前了都没注意。
还是灵泽以拳抵唇轻咳了几下,“咳咳咳……”
云钟听到咳声猛地回过头来,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心想他俩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一秒花白的眉毛便炸了起来,“寒止!!!你又强行破开我的禁制!”
上梁不正下梁歪!长青他们那强行闯门的毛病就是从寒止这儿学的!!
寒止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早就后退好几步,躲开了云钟喷出来的唾沫星子,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便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云钟见寒止岔开话题,当场又要发飙,灵泽赶紧过去挽住老头的胳膊,轻声哄着,“好了好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火爆,正经事要紧,快说快说,你这闭门不出的,都查到了些什么?”
距离上次匆匆一面又过了许多时日,难得再见到灵泽,被她这么挽着胳膊说着软话,脾气哪还发得出来,只能狠狠地白了寒止一眼。
“看在灵泽丫头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诶,不对?”云钟后知后觉,“你俩怎么跑到一块儿去了?”
灵泽一时语塞,这其中过程实在太过曲折复杂,她该怎么解释呢。
“说来话长……”
这两个人居然相安无事地并肩走在一起?
他旁敲侧击了那么多年都没能知道两人之间起了什么纠葛,只知道或许事关灵泽性命,这才没有再管。
他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了。
明明曾经是那么亲密、登对的一对儿,私下里不少人甚至都猜测过,寒止道尊若是有朝一日找了道侣,那人定非灵泽道君莫属。
想着想着云钟的眼眶竟涌上了几滴欣慰的老泪,“算了算了,我也不打听了,只要你们两个别再出什么事儿,我就是当个傻子都行。”
寒止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只得走上前弯下腰去捡方才云钟扔在地上的书,以此来做掩饰。
只是还没等他彻底将书拿起来,就被云钟高声喝止:“别动!”
云钟身手矫健地从书山上跳下来,从寒止手中夺过那本书哗啦啦地翻了起来。
看了几张之后,右手在书上那么一拍,兴奋地说道:“就是这个!”
他并起二指冲着寒止点了点,“你来得可真是凑巧,我忙活了好几天了,正好就差这本书上记载的这一点,就能确定那最后一样能吸取修士灵脉的东西是什么了!”
灵泽面露惊喜,“可以啊老头儿,及时雨。”
刚好他们陷入了僵局,云钟这边就有了眉目。
“那件东西已经确定就在宗内,抓紧时间。”寒止道。
云钟立马正色,“那我就不多解释了,直接给你们看吧。”
云钟宽大的袖袍一挥,无数张书页、图画顿时飞了漫天,在空中似旋风般翻搅在一起,很快又重新组合,形成一幅完整的图画,以及一篇字迹不一的卷轴。
“从那天寒止跟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翻遍了整个藏书阁的典籍,就连那些早就封存起来的禁书都被我开封了。”云钟面露几分遗憾,“只可惜关于这类邪物的记载实在是不多,我再怎么找,也不过就找到了这些,还都没有明确的表示那件东西是什么。”
云钟指着那份字迹不一的卷轴说:“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所有可能用得上的信息了。”
灵泽与寒止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览着。
“有灵物自山野沟壑而生,起于迷障,吞人心妄念而活。”
“灵物名曰——梦魇。”
卷轴上信息不甚连贯,显然是从不同的地方复制下来的,在这两条信息下面则是对这件灵物作用的描述。
“有物可分化灵气气息,散成千万片,似雾又似水。”
“有梦魇吞噬人心,手执梦魇者可化他人魔障为己用。”
类似的描述还有十余条,只是这些消息都没有真正说明这个所谓的“梦魇”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另一边图册上画的内容就更为抽象,只有一个正在沉睡的人,除此之外没有一句解释。
信息虽少,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多了。
“梦魇?”灵泽对这件东西更加感兴趣了,“吞人心妄念。”
妄念不就是心魔吗?
她的本体乃是道心之花,天生可以勘破心魔,所以才没有修为瓶颈。
可这个“梦魇”,却能直接吞噬心魔,并将心魔之力化为己用。
“可以分化气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地方同时出现它的气息。”寒止说道。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东西的确就在长白仙宗,只是为了防止被他们找到,持有梦魇的人将它的气息分散到各个地方,除了一个个找过去,他们没有其它办法分辨出梦魇的所在,因为每一处气息都是梦魇本身的气息。
能做的云钟都已经做了,再多的他也帮不上了。
“这个‘梦魇’的气息现在散得到处都有?”云钟随意地问道。
灵泽头疼地回道:“是啊,你这个藏书阁里就有一处,不过方才上来之前我就已经看过了,东西不在,是假的。”
云钟挠了挠头,突然一拍脑袋,“诶!最近还真有一件称得上特别的事。”
灵泽跟寒止同时看过来,“是什么?”
“就在三日前,一个弟子捧着一个盒子到藏书阁来翻阅典籍,因为他想看的书正好全都是我在看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那个弟子年纪不大,说是有人托他将一件法宝扔进镜湖沉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他就答应了,只是那件法宝实在特别,他一时找不到法宝的原主人,就只好来藏书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典籍记载。”
镜湖又称沉剑池,所有宗内弟子自认用不上的法宝灵剑要么便转交藏书阁保管,要么就会沉入沉剑池,等待来日被有缘人取走。
也有不少弟子从外得到一些自己现在用不得,只能等修为精进后才能使用的极品法宝,也会暂时沉入镜湖封存,只等今后启用。
镜湖之上便是寒止居住的剑阁,为了不惊扰到宗主清修,所有想要沉入镜湖的东西都要事先转交给宗内的执事长老并登记姓名。
灵泽十分严肃地跟云钟确认:“三日前,一个年轻弟子?”
云钟仔细想了想,“对,没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跟观煜同一批来的弟子。”
“你们要想找人的话,最好……”云钟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刮过一阵风,风过后,两个人的身影都不见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
要想找人的话最好直接去找长青,这几天所有观字辈弟子都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呢。
第67章 镜子
灵泽跟寒止果然没有直接去找长青,而是先去寻了那几日负责登记沉入镜湖灵剑、法宝的执事长老。
当灵泽跟寒止出现在授业堂时,上百名弟子正好在授业堂听课。
“所以,挑选的灵剑需与自身灵力相匹配,修为越是高深的修士,便越是注重这一点。”今日负责授业讲课的刘长老正是他们要寻的那人。
底下弟子立马就有人出来问:“可是灵力就是灵力,大家修炼出来的灵力不都是一样的吗?用什么灵剑法器怎么会有区别呢?”
刘长老立马就拿这个提问的弟子举例子,“就比如你,性子跳脱不服管教,十次课有五次都见不到你人影,要是给你选一把刚正古朴的佩剑,你用起来能顺手吗?”
被当堂点名批评,那名弟子也不尴尬,反而“嘿嘿”一笑,“您说得也是。”
“敢问长老,不知道这个说法是谁提出来的啊?”
刘长老一捋胡须,刚要叹气,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授业堂外的灵泽跟寒止,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灵泽道君!宗主!”
满堂的弟子被刘长老这一声惊呼喊得一愣,齐齐转头向门口看去,在看清门外的人之后,眼睛瞪得比授课长老还大。
“!!!”竟然真的是灵泽道君跟宗主!
“见过宗主——!!”众弟子起身行礼。
寒止深居简出几十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来过授业堂了,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跟更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灵泽一起,这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只能说是离奇!
刘长老赶忙一溜小跑跑过来,眼中的震惊迟迟未能消散。
“不知宗主突然来此,可是有何要事?”刘长老虽然问的是寒止,可眼神始终忍不住地往灵泽哪里瞟。
他们几个人就这么站在授业堂门口,不知道吸引来多少人的目光。
“随我来。”寒止冲长老说道。
几人走到授业堂外的梅花树下,见一群半大的孩子还抻着脖子拼命往这边看,那几个最没规矩的直接就趴在了门边上,只露出半个脑袋。
刘长老刚要训斥,便见灵泽已经掉头往回走,正冲着趴在门框最下边的那个少年说道:“你不是问刚才那个说法是谁提出来的吗?”
少年呆呆地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就是我提出来的。”灵泽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曾经我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
灵泽突然扬手,强劲的鬼气将半开的大门“砰”得一声关上,趴在门框上的几个少年猝不及防地被厚重的大门撞了个结实,发出几声短促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