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致命热恋—— by作者:漫西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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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丹伶嘴角的笑僵住了,“不是你帮她准备的?”
  男人淡淡地说不是。
  不仅不是,他事先也毫不知情。
  阮丹伶顿时觉得珍珠烫手了。
  片刻后,她看向沉默的容敬怀,好奇地探头问道:“老公,安安给你送的什么?”
  容敬怀将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到桌上,眯眸低语:“邮票。”
  三十年前绝版的生肖邮票。
  作为湛州的土皇帝,容敬怀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
  主要是安桐送出来的这套邮票,当初发售不多,近年来在国内邮票界的增值速度也屡创新高。
  小九早就说过,这孩子家中发生变故,如今孤苦伶仃,靠兼职养活自己。
  偏偏她送出的礼物如此别致精贵。
  后来,容敬怀极为认真地问容慎:“她这礼物哪儿买来的?”


第64章 :自在
  过了十来分钟,阮丹伶折回到餐厅。
  看到安桐吃光了碗里的燕窝,满意地揉着她的脑袋:“安安吃饱了吗?我带你去看看房间怎么样?”
  安桐生怕阮丹伶继续让她吃东西,赶忙站了起来,“好,麻烦阿姨了。”
  来时的途中,他们在高速服务区吃了简餐。
  安桐根本不饿,又碍于主人家热情的招待,只能硬着头皮喝了满满一碗燕窝。
  ……
  离开餐厅,阮丹伶却站在走廊犯了难,望着通往二层的楼梯,又转眸看向窗外,拿不定主意一般。
  安桐看出了她的纠结,不知因何而起,倒也没多问,静静地陪她站着。
  稍顷,阮丹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自顾自地点点头,随即带着安桐往电梯走去。
  “安安,咱俩先去三楼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再带你去外面挑。”
  安桐怔忪,赶忙婉拒,“阿姨,随便哪个房间都行,真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外面也是咱家的。”阮丹伶拉着她走进电梯,“本来我给你和小九安排了湖边那栋房子,不过……小九不太会照顾人,你不如直接住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我就能随时照应你。”
  说话间,电梯停在了三楼。
  阮丹伶挽着安桐的胳膊站在偏厅门前,“这里的格局喜欢吗?偏厅隔壁是卧室,旁边还有茶房、书房和功能厅,你跟小九住在这里,应该够用了。”
  安桐跟着她在三楼里转了一圈,表情有些不自然。
  够不够用还真不好说,这么宽敞的三楼,为什么只有一间主卧?
  安桐挠了挠耳根,细声问道:“阿姨,家里有客房吗?”
  “有啊。”阮丹伶好像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朝着窗外一指,“那栋红瓦的二层小楼,里面都是客房。但咱家客人少,很久没人住了,跟鬼屋似的。”
  安桐:“……”
  阮丹伶随即又献宝似的给她介绍主卧,什么人体工学床垫,红外热感应窗帘。
  末了,还煞有介事地说道:“窗帘遮光效果一般,一会我让管家去定个遮光窗帘,到时候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
  傍晚临近,阮丹伶正在追的家庭伦理剧要开播了。
  安桐还在慢悠悠地收拾着行李箱,速度之慢,足足花了半小时才叠好三件衣服。
  阮丹伶本想帮着一起整理,但安桐委婉地拒绝了。
  只因这位当家主母帮忙叠大衣的时候问了一句话,“安安,这衣服应该横着叠还是竖着叠?”
  多年来优渥的家庭生活,阮丹伶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
  别说叠衣服,就连买衣服都是品牌每季度定期送上门供她挑选。
  她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这些琐事根本做不来。
  过了五点,阮丹伶还是没能扛住伦理剧的吸引力,脚步匆匆地下楼追剧去了。
  安桐把她送到电梯口,回到衣帽间就苦闷地叹了口气。
  一间主卧,她和容医生要怎么分配?
  同床共枕也太奇怪了……
  想想那个画面,安桐都觉得“不堪入目”。
  不多时,三楼电梯传来提示音。
  当容慎在衣帽间找到安桐的时候,刚走近,就听到了一阵长吁短叹。
  此时,女孩盘腿席地而坐,右手托腮,身边还摆着行李箱和一摞衣物,不知在为什么事而发愁的样子。
  男人站在她背后凝神看了几秒,醇厚的嗓音含着笑,“在愁什么?”
  胡思乱想的安桐,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愁……我和容医生该怎么睡。”
  衣帽间安静了好几秒。
  安桐还背对着男人,看着行李箱自言自语,“实在不行我睡地上吧。”
  先前和阮丹伶聊天的过程里,她几次三番的表示自己不挑住处。
  现在住处定了,她要是出尔反尔,岂不是自打嘴巴。
  安桐长舒一口气,余光瞥向衣柜的玻璃门,一抹白衬衫陡地跃入眼帘。
  玻璃门反光,她坐在地上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斜后方的入口。
  安桐先是一愣,尔后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容医生……”
  男人单手插兜立在不远处,衣袖上卷,带着成熟男人的从容和闲散,“一个人坐在这里嘀咕什么?”
  “没。”安桐也不确定他听没听到,胡诌了一句,“背单词呢。”
  容慎唇边勾着笑,却没有戳穿。
  他略略环顾衣帽间,磁性的腔调微微扬起,“决定住在三楼了?”
  安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答反问,“还有别的选择吗?”
  “自然有。”男人转身向外走,“随我过来。”
  ……
  楼下客厅,巨大的投影屏幕播放着狗血的伦理剧,阮丹伶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还和身边的佣人讨论两句,确实入戏很深。
  甚至都没发现容慎和安桐从旁路过。
  步行五分钟,他们来到湖边别墅,沿着门前小径走进了玄关。
  “主宅三楼虽然安静,但佣人较多,平时人来人往,你未必能适应。”男人穿过走廊,对着前方的客厅努嘴,“这里相对人少,也会比较自在。”
  安桐有了前车之鉴,没着急答应,“我能去楼上看看吗?”
  容慎心中了然,泰然地昂了昂下巴,“去吧。”
  安桐蹬蹬蹬地上了楼,不到两分钟,脚步轻快地走下了楼梯。
  她微微笑着,接受了男人的建议,“听你的,容医生,就住这里吧。一会我去和阿姨解释一下。”
  容医生说的对,这里比主宅更合适居住。
  起码楼上有两间卧室,一人一间,刚刚好。
  这时,容慎低声开腔:“我会和她说,先过来坐。”
  安桐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没有外人的地方,她倒不再拘谨,表情也温淡了许多。
  窗外暮霭沉沉,隐约能到湖边被风吹起的涟漪。
  看着看着,安桐的视线就飘到了玻璃反射的身影上。
  然后,男人侧目的刹那,两人的目光在窗户中交汇。
  安桐张了张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谢谢。”
  容慎回眸,叠起长腿,好笑地挑眉,“谢我什么?”
  “选房间的事。”安桐如实道。


第65章 :意义
  阮丹伶太过温柔和善,安桐很难直白地回绝她的好意。
  何况身为客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挑三拣四。
  重点,她没办法安之若素地与容医生同床共枕。
  容慎的眼光素来犀利,直视着安桐骨碌乱转的眸子,大体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男人挪开视线,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
  容敬怀之前提出的疑问,同样也让容慎感到不解。
  理论上来讲,她似乎并没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备好礼物。
  也许是话题转移的过快,安桐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
  短暂的静默,她才淡声解释,“今早六点临时准备的。”
  男人挑眉,“早上出门了?”
  “嗯,我回了趟云海路。”安桐咽了咽嗓子,毫无隐瞒,“那两件礼物都是家里的收藏,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觉得吊坠和邮票比较合适,就拿出来借花献佛了。”
  容慎望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沉声笑问:“既然是家里的收藏,随意送给外人不觉得心疼?”
  “不会,家里还有很多。”安桐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说道:“而且……放在我家里,除了落灰,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藏意义了。”
  收藏的意义是传承,而传承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如此一个死循环,还不如送给值得的人。
  听到这番话,男人薄唇微抿,不断起伏的喉结,又产生了想抽烟的念头。
  他没再看安桐,而是走到窗边凝视着昏黑的夜幕,“所谓意义,见仁见智。对你来说,不想放着落灰,倒也可以考虑送去会场拍卖,若拍出高价,也不失为一种意义。”
  安桐听出了男人话中隐晦的深意,微微挺起了腰板,接话道:“等我缺钱的时候,我会考虑。”
  言外之意,她现在不缺钱。
  容慎侧过身,头顶的射灯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肩上,愈发凸显出男人颀长伟岸的身形,“别总是嘴硬,凡事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也不知道是被射灯刺了下眼睛,亦或是被容医生的说教戳中了心事。
  安桐目光恍惚了几秒,别开脸小声嘀咕,“没嘴硬,是事实。”
  男人敛着笑,俊颜也铺了层温润的柔和,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安桐余光睃着容慎,抿嘴不吭声了。
  男人也没在继续无谓的争辩,转身说道:“走吧,先回前院。”
  ……
  晚饭开餐前夕,家庭伦理剧刚好演完了两集。
  阮丹伶坐在沙发上兀自生闷气,瞧见路过的佣人,就忍不住开始絮叨:“这什么婆婆,简直是泼妇。儿媳妇难产生了个女儿,居然在病房里就骂人家赔钱货,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啊!”
  佣人见怪不怪地赔笑脸,“太太骂得对。”
  阮丹伶喝了口花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婆婆就该千刀万剐。要是咱家安安生了个女儿,别说骂了,我天天把她供起来伺候都行。”
  刚绕过玄关逐步趋近客厅的安桐:“……”
  对了,安安哪去了?
  她一整个下午都和阮丹伶在一起,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安安。
  安桐顿步,见容慎脚步未停,小声唤他,“容医生……”
  男人继续向前走,恍若未闻。
  安桐蹙起眉头,向前追了两步,小心翼翼地拽了下容慎的袖口。
  男人缓下步伐,低眸看着安桐拽他衣袖的小动作,唇角勾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怎么?”
  安桐没松手,仰着脸问他,“容医生,安安在哪儿……”
  小家伙刚来到陌生的环境,又和她分开这么久,肯定会焦躁不安。
  安桐想到安安乌溜溜的眼神,既自责又心疼。
  “在程风的院子里。”容慎瞧着她无意识摩挲衬衫布料的指尖,心头微悸,“先进去吃饭,饭后再去接它。”
  安桐略微放下心来,松开手,跟着男人步入了客厅。
  几分钟后,六菜两汤已经摆上了桌。
  阮丹伶带着安桐去了餐厅,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坐好,自己又匆匆走了出去。
  厅外,刚谈完事的容慎和容敬怀并肩走来。
  阮丹伶杵在客厅正中央,朝着爷俩儿低声示意,“你们俩的饭,在隔壁会客室。”
  容敬怀:“???”
  “夫人,怎么了这是?”
  阮丹伶摸了摸鬓角的发丝,无辜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安家里的情况,她今天第一次来,我们三口坐在她面前,她肯定不自在。你们去隔壁将就将就,啊。”
  容敬怀捏着眉心,极其无奈地叹气,“都是一家人,哪有吃饭还分桌的,这不成规矩。”
  “不成也得成。”阮丹伶说一不二的脾气一上来,单手掐腰强词夺理,“你体会不到身为儿媳妇坐在人家饭桌上吃饭的那种滋味,我可是深有体会。何况安安爸妈都不在身边了,你成心想让她难受是不是?”
  容敬怀:“……”
  容慎瞥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亲爹,二话不说转身去了会客室。
  容敬怀看着突然倒戈的儿子,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
  没办法,他惧内。
  阮丹伶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餐厅,见安桐面露疑惑,笑吟吟地给她盛了碗汤,“你叔叔和小九有事要谈,咱俩先吃,不管他们。”
  安桐刚想说话,阮丹伶已经拾起筷子,往她碗里不停地夹菜,“安安,多吃点,这都是香江的特色菜,应该是你爱吃的口味。”
  “阿姨,您别忙了,我自己来。”
  隔壁会客厅,容敬怀闹心巴拉地靠着老板椅,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丝毫提不起胃口。
  而他的好儿子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动了。
  容敬怀深思了几秒,格外严肃地问道:“你在香樟悦府的房子什么时候完工?”
  “下月。”
  容敬怀轻咳一声,板着脸装腔作势,“让他们抓点紧,别为了赚钱拖工期。”
  男人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皮,“您这是不打算让我们常住了?”
  “你妈现在看电视剧都魔怔了。”容敬怀十分不满地皱着浓眉,“再让她折腾下去,没好。”
  容慎的语气意味深长,“我记得您说过,女人当家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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