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 by作者:抓马的风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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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迎知晓大致情况,追去县衙大狱外,见着哑巴盘大牛被人押着入狱,仍旧死犟着朝宣润拼命摇头,似乎有说不出的冤屈。
  方兴冈已死,盘大牛哑巴,要查此案还得从蒋红花入手。
  蒋红花目睹方兴冈被砸死,吓得晕死过去,还留在家里。
  宣润去现场查看情况,金迎想要跟着一起。宣润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阻止她。
  城西宝鸭巷外,仍旧聚着一群人,一个表情夸张的婆子,正绘声绘色地向众人讲述她亲眼所见的场景——
  “……听方家一声惨叫,我料准是打起来了,过去一看,哎哟喂,吓死老娘,方兴冈倒在地上,脑袋瓜开了瓢,汪汪地冒血,那姓盘的哑巴蹲在地上,满手都是血,还扇方兴冈巴掌呢,吓死人,吓死人……”
  旁人还在追着问,婆子摆了摆手,不肯再多说。
  宣润与金迎一前一后走进小巷子里,往方家小院而去。
  方家大门洞开着,院子外有几个妇人往里张望,却无一人敢大着胆子入内。
  宣润同金迎在一众惊诧的目光中从容地走进方家小院。
  房中,蒋红花已经苏醒,神情恍惚地瘫坐在床边。
  中年丧女、再嫁丧夫。
  蒋红花仿佛已被这些悲惨的事情打傻了。
  先前在院子外观望的妇人们跟着宣润与金迎进来,全都苦口婆心地劝她想开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可是,不论谁说话,蒋红花都置若罔闻,死死瞪着眼珠子,表现得十分惊惶不安。
  金迎仔细观察着蒋红花的状态,自适才见着蒋红花的的第一眼起,她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再一想死的是方兴冈,更觉此中另有隐情。
  宣润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质问蒋红花与方兴冈何时相识的,又是何时在一起的?
  蒋红花一句不应,只是惊惶地摇头晃脑。
  一旁围观的妇人见她可怜,替她回答,说是蒋红花痛失女儿后,在这宝鸭巷靠卖布为生,时常脑子不清醒,说着卖布赚钱给女女儿攒嫁妆的话,恰巧她租住的屋子就在方家隔壁,方兴冈见她独自一人生活艰难,常到她家里帮忙打水、劈柴,一来二去两人便生出了情意。眼看着日子有些盼头,那盘大牛竟是张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总上方家找二人麻烦……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宣润回了县衙,金迎则去祥云轩召集别县商盟的商户协助官府查案。
  县衙大狱里,盘大牛有口不能言,急得胡乱比划手。现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他。小吏问他是否认罪,他自是不认的,脸胀得通红,拿头往墙上撞。
  两日过去,狱中已对盘大牛上刑伺候,盘大牛咬死不认罪。
  魏长明提及此事格外气愤,认为人就是被盘大牛所杀,盘大牛是心存侥幸,故意拖延。
  盘大牛罪状清晰,人证、物证俱在,足以定罪。县衙人力有限,少女失踪案更为要紧,此案早日结案才好。
  宣润站在办公厅堂窗边,思索着两件案子之间的联系,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他心头,对魏长明的提议,他不置可否,只说要再去宝鸭巷问一问蒋红花。
  院子里,有两个妇人正陪着蒋红花说话,劝她节哀。
  蒋红花已经收惊,只是眼泪没停过,见到宣润与魏长明来,脸色微变,泪流得更加汹涌。
  小吏将其余妇人清出小院,只留蒋红花一人。
  “在与盘大牛离婚前,你可已认得方兴冈?”
  听宣润问起亡夫,蒋红花瞬间激动,眼里满是伤痛。她只顾捂着脸哭,根本不答话。
  宣润眯缝起眼,对蒋红花的怀疑更深几分。
  魏长明不耐烦地朝身后招手,两名小吏冲上前,一人抓住蒋红花一只胳膊,将之反剪到她身后。
  “盘盈盈死前可有见过方兴冈?”宣润问,所出之言犹如钢钉,带着凌厉之势射向蒋红花。
  蒋红花大张着嘴,嘴唇哆嗦,先是哑声痛苦呜咽,而后声音渐大,化作凄厉的咆哮。
  她靠蛮力挣脱小吏,朝宣润扑来。
  魏长明登时大惊,脸色煞白,“宣县令!小心!”
  他猛地推开蒋红花,自己摔在地上。
  眼见蒋红花就要跌倒,跌在小吏举着的刀尖上,宣润眼疾手快,拽住蒋红花的一只胳膊,救了蒋红花一命。
  蒋红花不领情,撒泼发狠,在他手背上抓出两道血印子。
  院外的妇人们冲进来护住宣润,安抚蒋红花。
  宣润审视蒋红花片刻,虽有怀疑,奈何并无证据,只好领着跌伤膝盖的魏长明与惊魂未定的小吏离开宝鸭巷。
  医馆门前,小吏扶着受伤的魏长明往里走。药童认得这位总是舍身护县令的魏县尉,急忙迎出来,关切魏长明的伤势。魏长明不答药童的话,回头顾着宣润手上的伤。
  宣润低头看一眼手上的抓痕,并不太严重,“一点小伤,不妨事。”
  说罢,便要直接回县衙。
  金迎远远瞧见宣润等人,一看魏长明被人架着,又是在医馆门前,便知他们又吃了亏。
  她匆匆朝他们走来,听见宣润也受了伤,顿时变了脸色,快步逼近,抓起宣润的手看一眼,冷声问:“谁伤的?”
  小吏气冲冲地说了先前在宝鸭巷的事,“那蒋氏真是不知好歹,当初她与盘大牛离婚,宣县令还让安济坊收留她呢,她真是恩将仇报!”
  金迎皱眉,“你们就这样灰溜溜地被人打跑了?”
  两个小吏对视一眼。
  他们也法子呀,方家小院外多少双眼睛看着,那些妇人都向着蒋红花,宣县令虽对蒋红花有怀疑,但县衙目前无凭无据,没法子对蒋红花硬来。
  “你俩将魏县尉扶进去,便出来。”金迎说。
  两个小吏皆是一脸惊诧之色。
  “不必。”魏长明借着药童的力站着,让小吏随金迎去,他双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宣县令哪里都好,就是对刁民太忍让,蒋氏那发疯的泼妇,还得夫人来收拾!
  两个小吏反应过来,期待地凑到金迎身边。
  宣润挣开金迎的手,朝她慎重地摇了摇头。
  县衙与百姓的关系十分微妙。县衙稍有过分之举,便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金迎管不得那些,重新拽住宣润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宝鸭巷去。
  被金迎拽着走,宣润没有反抗,他想,赌一把也未尝不可,更重要的是,阿迎好像并非毫无真心。
  刚冒出这样的心思,宣润立马冷下神色,暗自警告自己莫要多想。
  到了宝鸭巷,进了方家,在一众热心安抚蒋红花的妇人们震惊的目光下,金迎二话不说,揪住蒋红花便甩去两个巴掌。
  宣润一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蒋红花被打得摔在地上,好心妇人们见状全都可怜她,为她气愤,碍于宣润是县令,还带着两个携刀的小吏,她们敢怒不敢言,但不必怀疑,等到宣润等人离开,她们便会将今日亲眼目睹的官府恶行公之于众!
  “蒋红花!你还不认罪?”金迎从宣润身后走出,握住他的手,递去个安抚的眼神。
  要想尽快拿下蒋红花,必须下一剂猛药!
  宣润来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未料到金迎的“药”竟然如此之猛。
  “宣夫人,红花半年前痛失女儿,如今又没了丈夫,有何罪?”
  “对呀!红花遭此巨变,已经非常可怜,怎么官府……”还来欺负人!
  说话的妇人斜着眼睛,上下扫视着带刀的小吏,忿忿不平地说,虽未将话说完,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我不是官府的人,做的事与官府无关!”金迎冷声说。
  无关?
  若是无关,怎么带着宣县令与县衙的“打手”?
  好心妇人们愈发气愤,缩着脖子对宣润说:“宣县令,咱们都认您是好官,可今日这事,实在是让人心里难受,您怎么能任由您的夫人打人呢?”
  若非宣润一向公正亲民,她们也不敢为蒋红花义愤填膺。
  “我打蒋红花是私怨,她伤了我的男人,我不打她?”金迎说着,举起宣润被抓伤的手给妇人们看。妇人们一时无言,为自家人出气,这无可厚非,但一想金迎县令夫人的身份,她们又觉得她是在恃强凌弱。
  红花多可怜啊!
  “至于我为何带官府的人来——”
  金迎说着,指向惊惶未定的蒋红花,微翘的眼尾一眯,射出两道刺人的寒光。
  “因为,蒋红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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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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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妇人顿时哗然,齐齐转头望向蒋红花。
  蒋红花脸色煞白如纸,神情惊惶不安。
  “你与方兴冈早已相识,连你先前租住的屋子,也是方兴冈替你安排的,当初,你死活要与盘大牛离婚,并非是受不了暴力,而是想与方兴冈双宿双栖!”金迎说。
  她先前买下宣家小院隔壁的李家院子,想着将宣家小院扩大些,如今别县日渐繁荣,堂堂县令的府邸也该气派些,她便寻着那房牙子谈过户的事,偶然得知此事,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怀疑。
  尽管蒋红花与方兴冈早有奸情,也难以证明,蒋红花是杀害方兴冈的凶手,不过,此事足以见得蒋红花并非良善之辈,有杀害方兴冈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蒋红花婚内出轨,私德有亏,令人唾弃。县衙办案才不会遭到太多民声阻碍。
  “也许……方兴冈是个好人,暗中帮助红花……”一个妇人底气不足地为蒋红花辩解,其他的人纷纷点头。
  她们不愿信自己帮错了人。
  红花明明那么可怜!
  “试问各位,方兴冈之体格比盘大牛如何?”
  “比盘大牛壮。”
  “方兴冈之面貌比盘大牛又如何?”
  “……”一众妇人面面相觑,不知金迎如此发问有何意。
  金迎盯着几乎站不住的蒋红花,讽刺一笑,“方兴冈是齐家的打手,体格比盘大牛壮,面貌比盘大牛凶恶,你既然曾受盘大牛殴打,怎会容许这样一个男人轻易进入你的家里,为你挑水、劈柴?更何况,在唯一的女儿死后三月不到,便与方兴冈成亲!”
  此言犹如利爪,直接扒开蒋红花的伪装。
  身子摇晃两下,蒋红花失去力气一般,忽然扑跪在地上。
  好心妇人们细想金迎的话,将心比心,若是她们曾差点被丈夫打死,离婚之后,莫说一辈子不再成亲,起码不会这样快接纳别的男人,更何况是在痛失女儿不久!
  先前护着蒋红花,出于同情与正义,如今得知真相,众人心生愤怒,纷纷站到金迎与宣润这一边,气冲冲地瞪着蒋红花。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你对不起自己的男人,竟还有脸上官府离婚,你这事传出去,往后再有离婚的姐妹,都要受你所累,被人当是心怀不轨!”
  “蒋氏!你实在太可恶!”
  “……”
  蒋红花不管旁人辱骂,将脸贴在地上,汩汩流着眼泪,张开的嘴发出痛苦的哀嚎,黏黏的口涎和着眼泪鼻涕一并滴落在尘埃里。
  宣润一直观察着蒋红花的反应,他知道,金迎的猛药下对了,尤其是那句——
  唯一的女儿死后三月不到,蒋红花便与方兴冈成亲!
  蒋红花的哭嚎看来并非出于苟且被公布于众的羞耻、愤怒以及害怕,而更像是在悔恨。
  她因何而悔恨?
  宣润心中怀疑不断放大。
  “蒋红花,事到如今,你若仍不肯将真相说明,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女儿?”他厉声呵斥。
  蒋红花忽然僵住身子,犹如死狗趴在地上,样子可怜至极。妇人们不忍看,纷纷别过脸去。
  “盈盈,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盈盈……”宣润眉眼一冷,招手,候在左右的两名小吏立即上前将蒋红花挟住。
  好心妇人们纷纷让到一旁,看着蒋红花被押走。
  走出宝鸭巷,金迎抓去宣润的手,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走,回家上药。”
  宣润将手抽回去,冷声道:“不必了。”
  金迎气不打一处来,单手叉着纤细腰肢,“宣润!”
  宣润脸色缓和些许,“今日谢你帮忙,县衙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而去。
  瞪着渐行渐远的颀长身影,金迎只觉心里闷住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他谢她的话没有让她好受,他的疏离反倒使她不悦。
  她是谁都帮的么?
  哼!
  金迎折身往家里走,一面走一面想,宣润为案子的事焦头烂额,她暂且不说感情的事令他心乱,等到案子告破,她再好好与他说,他也能好好听她说。
  蒋红花住进县衙大狱当晚,便招认了,是她杀的方兴冈。她杀方兴冈时,便已不打算活了,谁知,被盘大牛撞见,盘大牛“扇”方兴冈耳光,并非是在打人,而是想将被砸破头后昏迷的方兴冈唤醒。
  武侯铺来人押了盘大牛,所有人都认为是盘大牛杀人,她便心存侥幸想将自己犯下的罪推到盘大牛身上。
  至于她为何要杀方兴冈——
  “他不是人!他竟然连盈盈都碰!”蒋红花嘶声哭诉。
  厅堂里,魏长明疑惑不解地问宣润,“方兴冈怎会与乔怀辛搅合到一起?杀害盘盈盈的凶手到底是乔怀辛还是方兴冈?”
  “杀人的是乔怀辛,指使乔怀辛杀人的是方兴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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