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 by作者:抓马的风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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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有些异样,宣润猛然惊醒,坐起身来,房外天光大亮。
  金迎抱手站在一旁,斜睨着他。
  他顿时僵住,尴尬地压住被子。
  金迎已经看穿他,故意去拉扯。宣润死也不让,呼吸越来越急,像只恼怒的小兽。金迎勾唇一笑,佯装松手,在他放松警惕时,一把将被子掀开,按住宣润的肩膀,不许他随便乱动。
  宣润仰坐着,两只手臂撑在身后,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金迎低头往看一眼,暧昧一笑,再抬头与宣润对视时,勾着红唇,眼神不坏好意。
  宣润喉头滚动,隐忍着体内奔涌的浪潮。
  金迎用勾魂的眼神吸引他的注意,趁他毫无防备时弹了他一下。宣润一抖,脸上渐渐多出几分羞恼。金迎收了手,起身往外走,到屏风旁回眸,“宣郎,你快些解决,不然换上官府该顶包了。”
  宣润顿时满面胀红,死死瞪着她。
  金迎挑起弯弯眉梢,笑问:“要不要我帮你?”
  宣润一愣,咽着干涩的喉咙,紧张又带点期待地望着她。
  金迎扑哧一笑,“咱们可是要相敬如宾的,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罢,她便走出房外,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宣润低头看一眼自己摊开的手,仰头阖上眼眸。
  ……
  半晌后,房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宣润放松地靠在床边,仍旧闭着眼,似还沉浸在余韵之中。
  金迎悄悄靠近,趴在他耳边,俏皮地问:“宣郎,你刚刚那样,想的人是谁?是不是我?”
  宣润眼睑微颤,缓缓睁眼,幽深的黑眸里带着一丝气恼。
  金迎看得有趣,凑近亲他一下,而后欢快地跑走。
  宣润无奈地叹一口气,起身擦手、更衣,离开家往县衙去。
  时近正午,魏长明与赵东相视一眼,皆觉宣润有问题。
  一上午,宣润总是恍惚,旁人唤他一声,他毫无反应,得多唤几声,他才恍如从梦中惊醒。
  “宣县令,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他二人的关切,宣润羞窘不已,正要解释一二,进来个小吏恭敬报备,“夫人来了。”
  宣润一惊,登时从桌案后起身,往外去迎,动作太急,不当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宣润疾步而出。
  魏长明与赵东又一次对视,二人皆觉,宣润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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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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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厨食堂外的空地上,金迎分散着带来的吃食糕点,犒劳辛苦半日的官差、小吏们。众人说着俏皮话,与金迎谈笑风生。
  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见那年轻的小吏逗乐了金迎,宣润心里酸得冒泡,渐渐捏紧拳头,脸色阴沉得厉害。
  金迎笑过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吏,像是很上心。
  小吏被她看得红了脸,猴子似的抓耳挠腮。
  宣润咬着牙,心里的酸气愈发翻腾上涌,要从眼睛、鼻孔里冒出来。金迎丝毫不察他在吃醋,专心地盯着小吏的眉心,看小吏的财富曲线。
  看着看着,她笑了。
  没想到,这县衙里竟新招来个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金迎问。
  刚才还嬉笑着的小吏,看一眼不远处脸色难看的宣润,支支吾吾起来。
  “多大年纪了?”金迎又问。
  宣润只知金迎命格特殊,不知她有看人财运走势的本领,见她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吏很是关心,他冷着脸走过去,拽住金迎的手腕,将她从人群中拽出来。
  跟随而来的魏长明,警告地扫众人一眼,又挥了挥手。
  众人面面相觑,捧着金迎给的吃食,顿时作鸟兽散。
  宣润瞪着金迎,抿着的薄唇微微一动,似有话要说。
  金迎毫不心虚地直视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他怎么了?
  宣润呼吸一沉,拽着她转身往他独自办公的厅堂走。金迎顺从地跟着他,一身轻松自在,等到进入厅堂,宣润将门拴上,她才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他缓缓转过身。
  “你不要有歪心思。”他说,语气冷冰冰的,细细听来还有一丝醋意。
  金迎挑起弯弯的眉梢,“嗯?”
  宣润抿了抿嘴唇,“蒋七家中已为他定下婚事。”
  金迎溜溜一转眼珠子,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人名叫蒋七呀。”
  宣润脸色更沉几许,定定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警告。
  金迎看他这副样子,不用多想,便知他是误会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翩翩走近他跟前,白嫩纤细的手搭在他的宽肩上,缓缓靠近,听着他克制的呼吸,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宣大老爷,我家丈夫冷落我,我有时也很寂寞……”
  宣润脸色骤变,想到昨日在她手里,他那样不堪一击。
  “我嘛,就想找人说说话,宣大老爷若是不许我找别人,得亲自陪我……”
  金迎看着宣润胀红的脸,眼里的震撼,染着丹蔻的白嫩指尖跳跃着,从宣润的肩头到他的胸口,再然后下落,勾住他的腰带,撒娇似的摇一摇,听着他愈发沉重的呼吸,故作苦恼地问:“这里是县衙……可怎么办才好?唔,还是算了吧。”
  说罢,她退后一步,绕过宣润往外走,头也不回。
  宣润愣在原地,良久,他猛然回神,追出厅堂,疾步穿过走廊。过往小吏见了他,皆是一脸诧异,他们还从未见过一向稳重自持的宣县令如此过。
  遇上赵东,宣润告了声假,加快脚步追出偏门。金迎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动,慢悠悠地往街上去,宣润冲上前,一把抢过缰绳,勒住马匹,在车夫惊异的注视下,行云流水地钻进车厢里。
  金迎吓一跳,见是宣润,才缓缓松一口气,娇嗔地瞪着他。
  宣润长臂一伸,将她困在车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瞪眼半晌,唇抿得越来越紧。
  金迎不甘示弱,同样瞪着他。
  宣润忽然泄气,翻身靠坐车壁旁,闭着眼,仰起头,努力克制着冲动。官服的圆领上,裹着白色中衣的领子,凸起的喉结在领子上滚动。
  他在克制、在隐忍,半晌之后,终于睁开眼、坐直身,眉眼间一片严肃。
  他是真的生气了。
  金迎的心紧了紧。
  “金迎,你不该把感情当儿戏,如果……”他呼吸一沉,继续说:“如果你并非出于真心,便莫要再对我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金迎犟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你凭什么说我没有真心!”
  宣润抿着薄唇,静默良久,垂下眼眸,疲乏且无奈地说:“你总那样做,我怕真的会伤了你。”
  金迎心尖一颤,像是一头撞进棉花堆里,晕头转向,钻不出来。
  宣润说罢,叫停车夫,下车而去。
  金迎呆坐在马车里,心想,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这世上有趣的人和事多的是,她又何必硬去捉弄宣润这样一个看重感情的人?
  越想心里越闷,金迎只好微微摇头,压住杂乱无章的心绪。
  这一日后,宣润继续刻意疏离,金迎由着他,不再厚着脸皮纠缠。
  宣润仿佛得到解脱,心里却空落落的,站在办公厅堂窗边,望着窗外的腊梅树,回忆着腊梅花盛开的模样,玉色花朵旋转坠落,落在笑盈盈的金迎的肩上……
  他扶在窗棂上的修长大手倏然收紧,一如他的心也在挛缩。
  不必再勉强自己应付他,阿迎该是会觉得轻松些吧?她此刻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宣润想着,心也乱着。
  恰在这时,小吏送来一封信。
  宣润一看,脸色微变。
  祥云轩。
  金迎冷着脸看对面笑着的柳云陆。
  她才知宣润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我说过,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金迎冷声道。
  柳云陆面不改色,随口边说,“我哪里想得到,你连宣润也瞒着,我以为,你早该已和他说清楚了,一时失言,是我的错,不过——”
  他脸上笑容微收,“你为改运才与宣润成亲,实在太过荒缪,既然你二人之间并无感情,你该把话说清楚,往后才好脱身,否则,到时候根本难以说清楚。”
  金迎静静听着,脸色冷凝,就在柳云陆以为自己说的话已奏效时,她忽然扬起手边的茶杯,泼柳云陆一脸琥珀色的茶水。
  柳云陆闭上眼,等到茶水滴落片刻,才缓缓睁开眼,脸上再无一丝笑意。
  “金迎!你难道愿意一辈子困在这小县城里,当个破县令夫人?你难道已经忘记阿穷的亲生父亲?”
  柳云陆故意如此问,带着试探之意。
  阿穷的身世一直成谜,而这个谜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金迎砸碎手里的紫砂茶杯,狠狠瞪一眼柳云陆,转身而去。
  柳云陆抹一把脸上的茶水,勾一抹邪气的笑。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柳云陆微微偏头,斜眼往身后瞥,挑衅地说:“宣县令该是已经清楚阿迎的心意了。”
  宣润冷着脸走过他身边,走到门边,顿住脚步,背对着他,冷声警告道:“我与阿迎夫妻间的事,望柳会首往后莫要插手。”
  说罢,他便走出了厢房。
  柳云陆盯着他的背影,讽刺一笑,眼里带着狠意。
  走出祥云轩,宣润眼见着金迎乘车,立在原地半晌,才冷着脸扭头走上另一条街。
  马车慢慢前进着,金迎撩起车帘往外看,目光扫过街边新旧交替的楼宇、屋舍,短短数月,别县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还不够,她一定要将别县继续发展壮大,聚集天下奇人宝物,使其成为江北道,甚至整个国朝数一数二的繁华大城,往后,她便不必时常出外游玩,在此城中也能很有乐趣。
  打定主意,金迎心情开朗起来,嘴角浮现满意的微笑。
  回到家中,金迎等着宣润回来,想要与他好好说一说,说她对他并非毫无真心……
  可是这一晚,宣润宿在县衙里,并未回来,等到第二日,金迎才知别县与告县交界的村子上竟又有少女失踪。
  乔怀辛已被定下死罪,运往州府行刑,算一算日子,早已魂归地府,如今犯案的人又是谁?
  “那人恐怕是故意装神弄鬼,制造出与少女失踪案相似的假象,混淆耳目。”魏长推断。
  宣润拧着眉头,负手而立,“那乔怀辛虽杀了盘盈盈,却并非真正的幕后凶手。”
  魏长明诧异,问:“乔怀辛若非凶手,为何要认下罪名?莫非,他在那真正的凶手处落了把柄?”
  宣润思忖片刻,“何红儿近来可有异常?”
  魏长明摇了摇头,“自从盘盈盈的尸首被发现,她便很少再出门,即使出门也不会独自一人。”
  宣润问:“她可有曾去过马家村?”
  魏长明想了想,摇头,“不过,她却是见过马宗的,马宗半月来县城一趟,何红儿出门的两三回……”他眼睛一亮,合掌一击,说:“全都见过马宗!难道……难道!盘盈盈之死与何红儿和马宗也有关?”
  宣润不置可否,下令将何红儿带回县衙审问。
  何红儿一来,没多久便坦白,她从盘盈盈还未身亡之时,便悄悄爱慕着马宗,也曾暗中盼望盘盈盈消失,将马宗让给她,可她发誓绝没有害过盘盈盈,去岁中元节出城祭奠,只是心中不安,以为是自己那些坏心思应验,才害了好姐妹……
  “宣县令,求你信我!”何红儿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宣润黑眸微沉,“你对盘盈盈心生恶念,纵然不曾有过恶行,也是不义,想必你不愿见盘盈盈泉下难安,眼下,本官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何红儿望着宣润,两只眼睛亮得骇人,她不停地点头,将宣润交待的事牢牢记在心上,才腿脚发软地随着魏长明从偏门离开县衙。
  金迎要壮大别县,也想帮宣润,调用别县商盟的势力帮着县衙查案,数日过去,竟毫无线索。金迎忽然觉着有只隐形的大手,罩在别县之上,连她也遭到戏弄。
  宣润为案子废寝忘食,数日未曾归家,金迎只好找到县衙来,拿着公厨食堂的账目寻到宣润办公的厅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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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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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账之事,你该找主簿。”宣润俯首案前,冷硬地说。
  金迎正要说话,一个小吏匆匆奔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宣县令!出了命案!”
  宣润当即起身,看也不看金迎一眼,便同小吏而去。
  金迎赌气地将手上的账本扔在宣润案上,叉着腰想了想,追了出去。
  杀人凶手已被缉拿归案,竟是蒋红花的前夫盘大牛。
  被害者的尸体也被运了回来,正往仵作房里抬。
  金迎一眼瞧见那张得天独厚的方脸。
  方兴冈?
  齐弘的手下。
  盘大牛怎会对他痛下杀手?
  金迎疑惑地皱起眉头,叫住一个去过现场的小吏问情况。
  小吏唏嘘不已,说蒋红花自女儿死后,离开安济坊,与那方兴冈看对眼,两人搭伙过日子,惹得盘大牛心生不满,常去方家闹事,这一回,盘大牛潜入方家,企图侵犯前妻,被醉酒而归的方兴冈撞见,二人打斗起来,若是寻常,盘大牛不是方兴冈的对手,奈何方兴冈醉酒后反应迟钝,被盘大牛一罐子砸破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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