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 by作者:抓马的风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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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爱莲抹不开面子,磨蹭着不肯上前。
  马义奎再次扭过头去厉声催促。马爱莲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走到宣润跟前,狠狠瞪一眼一旁神色悠然的金迎,干巴巴地说道:“宣县令,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她这错认得虽然敷衍,但好歹是在认错。
  马义奎松一口气,他最怕女儿犯倔,好在今日女儿还算懂事……
  不等他把心放回肚子里,马爱莲忽然目露凶光地指着金迎,警告宣润:“宣县令,你也莫怪我将你看扁,实在是你不该自降身份,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待在一起!别县上下都知她不是好人。宣县令,你最好离这女人远一些,否则定要被她糟践了名声。”
  马义奎猛地拽一下女儿,“闭嘴!”
  马爱莲没骂够,指着金迎放下狠话:“狐媚子!你若再敢勾引槐辛,下一次,我便不只泼你狗血,我还要你流血!”
  宣润黑眸一眯,明俊的面容瞬时笼罩阴霾,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寒。
  “住嘴!马爱莲,休得当街羞辱、恐吓他人。”
  马义奎吓得一哆嗦,缩着身子,猛地拽一下女儿,没拽得回来。
  马爱莲体格强壮,顶在前面,微微低着头,两只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瞪着金迎,眼里似要探出两只胖爪子,掐住金迎纤细白嫩的脖子。
  金迎不顾马爱莲的愤怒,偏头凝视着宣润,妩媚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光,红艳勾魂的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
  宣润对金迎的维护,金迎对宣润的欣赏,犹如烈火烹油,更加激发马爱莲心中的怒火,她龇出惨白的牙齿,露出鲜红的牙龈,要吃人似的,一下疯得更加彻底,嘴里连珠炮似的喷出骂人的脏字,一个比一个刺耳。
  马义奎捂她嘴捂不住,后悔平日里对她的娇惯,迫不得已也是气急,咬牙狠狠甩她一巴掌。
  “爹?”马爱莲捂着脸,委屈喊一声。
  看着小女儿既吃惊又伤心的模样,马义奎心里揪着疼,可是,为了大女婿的前途着想,他只能暂时委屈着小女儿。
  马爱莲放下手,眼泪狂飙,“爹!你打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就是这个女人勾引槐辛!她不知勾引过多少男人,她有那么多男人还嫌不够,还要来勾引我的槐辛,哄着槐辛把我给他的钱都拿给了她!爹!槐辛爱我,很爱很爱我,不愿顺从她的意思与我分开,她便找人将槐辛打得鼻青脸肿!”
  看着发疯的马爱莲,金迎的嘴角疯狂抽动,马乔槐辛还真是会骗呐。她不管他如何骗马爱莲,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她无关,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污水泼在她身上!
  想着,金迎冷眼朝马爱莲身后看去,马乔槐辛正窝囊地缩在那里,被她一看吓得直打哆嗦。宣润扭头看向金迎,发觉她正看着别处,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马乔槐辛时顿时皱起眉头。
  “宣县令,你看,我家槐辛脸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先前他怕遭到这狐媚子的报复,不敢向我说出实情,若非我再三追问,还不知他竟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宣县令,你可得为我家槐辛做主呀,一定得治这狐媚子的罪!”
  金迎讽刺一笑,抱手走上前,“你要宣县令治我什么罪?”
  马爱莲瞪眼咆哮:“诈骗!伤人!通|奸!”
  金迎点一点头,看向马乔槐辛,问道:“我骗过你么?”
  马乔槐辛连忙摇头。
  金迎又问:“我找人打过你么?”
  马乔槐辛还是摇头。
  金迎满意一笑,在马爱莲憎恨的目光下回头看向宣润,云淡风轻地说:“宣县令你看,我没有诈骗也没有伤人。”
  宣润仍旧紧皱眉头,严肃的眼眸审视着她。
  没有诈骗与伤人,那……通|奸呢?
  他在怀疑她?
  金迎长而卷翘的黑色睫毛微颤,心尖尖上像被人揿了一下,闷闷的,不算疼但很不舒服。呼吸一沉,金迎勾起一抹冷笑,若真要上衙门论罪,告她诈骗、伤人的原告是马乔槐辛,马乔槐辛不指认她,她便没有任何罪,但通奸罪不同——
  告她通奸的原告是马爱莲。
  想着,金迎将视线落在马爱莲脸上,“通|奸,男女同罪,你确定要告我通|奸么?”
  言下之意,若论通|奸,马乔槐辛也躲不过。
  马爱莲顿时慌了,对宣润改口,“宣县令,不是通|奸,是诱|奸!”
  诱、诱|奸?!
  金迎无语透顶,只觉眼前一个大大的问号。
  被女儿荒唐的言语刺激,马义奎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宣润轻咳一声,瞥一眼周遭围观的百姓,眉心皱得更紧几分。
  几百双眼睛都在看他要如何判案,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偏颇。这是他上任别县遇到的第一个案子,若是办得有失公允,恐怕难得民心,且在此案了结前,他这主判官与金迎这被告得尽量避嫌。
  这般想着,宣润主动远离金迎,斩断人群中那些暧昧的臆想。
  金迎扫一眼四周,眯缝起微翘的眼眸,眼神渐渐冷凝。
  哼!他是不是为了保住他县令的威严,打算不负众望地治她的罪,然后,像他的前辈——从前那些草包县令一样,拿着莫须有的罪名来威胁她?
  宣润抿了抿唇,决定从头梳理一遍案情。
  看一眼马乔槐辛,他问金迎:“你果真收过这人的钱?”
  金迎挑起弯弯的眉梢,挑衅道:“收过。”
  宣润眉头皱得更紧几分,又问:“为何收取钱财?”
  金迎斜睨马乔槐辛一眼,道:“与他见一面。”
  马爱莲闻言登时激动起来,企图扑上前抓金迎的脸,没能得逞,嘴里大嚷着:“胡说!是你强迫槐辛给钱的。”
  金迎翻个白眼,抬起下巴指了指马乔槐辛,“你让他说,那钱到底是我强迫他给的,还是他自愿给的。”
  马爱莲扭头看向马乔槐辛,满眼期待之色。马乔槐辛心虚地低下头,缩着脖子不敢吭声。马爱莲痛心且气愤,猛然扑过去抓住马乔槐辛一阵暴揍,“乔槐辛,你没良心!你花我的钱去见别的女人,乔槐辛,你该死!”
  围观众人闹嚷起来,七嘴八舌地劝着。
  “哎呀,马家娘子莫要打人诶,宣县令还在呢!”
  “是呀,是呀,马家娘子你好歹给宣县令一点面子。”
  “宣县令,这事你不能不管呀,再不管,要死人了嘞!”
  “……”
  宣润抿着薄唇,微眯的严肃眼眸里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
  “住手!”
  马爱莲疯了一般,置若罔闻。马义奎惶恐不已,他毕竟没有真的晕死过去,仓皇扑上前去拉扯他的女儿,撒泼出气的马爱莲一挥她那根粗壮的胳膊便将她的亲爹推搡在地。马义奎结结实实摔这一下子,捂着屁股蜷缩着“哎哟”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围观之人众多,却无一人上前搀扶。
  马义奎仗着刺史老丈人的身份,从前没少在别县作威作福。
  众人皆暗自爽快,觉着他这一跤摔得恰到好处,摔得很让人高兴,尽管他们都别着脸偷笑,但只要对上马义奎羞恼的目光,仍旧都是一副关切担忧的模样,人人都勾着身、伸出手做着要拉马义奎起来的架势,但他们的脚都生了根似的不肯往前挪半步,主演的就是一个虚情假意。
  虚伪!马义奎恨得咬牙切齿,捂着疼得要裂开的尾椎骨缓缓起身。马爱莲终于想起她的亲爹,从毁天灭地的疯狂中清醒过来,心疼地扶住马义奎,急切问道:“爹,你这是怎的了?谁打的你?”
  马义奎张一张嘴,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金迎忽然笑起来,拍手叫好,引得众人纷纷看向她。马义奎、马爱莲二人对她都有恨。马乔槐辛挨马爱莲一顿打,已经晕头转向但比起马爱莲的拳头,他更害怕金迎的笑。马爱莲的拳头再狠打在皮肉上,只让他疼,迎夫人的笑却是一把刀,能要他的命!
  “你笑什么?”马爱莲气愤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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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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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爱莲问的话是众人想问的,也是宣润想问的。
  对上宣润探究的目光,金迎不慌不忙地说:“宣县令,你瞧瞧,这马爱莲当众都敢打人,先前马乔槐辛身上的伤到底是谁打的,想必宣县令心里该已有数,马爱莲侮辱我、威胁我、诬告我,我倒要请宣县令治她的罪!”
  “你、你放屁!”马爱莲怒道。
  看着马爱莲呼哧喘气,气得满脸胀红的模样,金迎心里觉得痛快!
  马爱莲泼她一身狗血,受气也是活该。
  金迎正想着,便见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匆匆而来,挨近马义奎,在其耳边曲曲几句。马义奎登时脸色发白,上一刻还捂着尾椎骨的手,下一刻已在马乔槐辛的领子上。
  “你个狗东西!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你他娘的竟私自把我马家的宅子、田地拿去抵押!你个狼心狗肺的……钱呢!钱都到哪里去了?”
  马家并未从商,马义奎也无正当的差事,是别县有名的闲散富贵人。虽然常有小官为巴结罗冲前来向他这个刺史的老丈人献媚,送上好处,但马家这些年能够享受富裕生活,靠的是祖上积攒的家业——老宅与二百亩良田。
  宅子与田地就是马义奎的命根子,不许任何人碰的东西!
  马乔槐辛不但碰了,而且抵了。
  此刻,马义奎比女儿更想打死这个女婿!但他还不能打死乔槐辛,他得把钱要回来,拿钱去把他的命根子赎回来。
  马乔槐辛心虚地低下头,钱他已用去大半打点关系,只为求见迎夫人一面,本以为有迎夫人相助,他很快便能赚得盆满钵满,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宅子、田地全都赎回来,可谁曾想,迎夫人并不肯帮他!想到这里,马乔槐辛心里气愤,抬眼朝金迎瞪去,发觉金迎竟正眯着眼看他,他吓得一哆嗦,连忙低眉顺眼地埋下头去,不敢再露出一丝不满。
  见他如此惧怕金迎,马义奎便以为他的命根子换来的钱,全都被马乔槐辛砸在了金迎身上,顿时涕泗横流地求着宣润帮他把钱要回来!那些都是他的养老钱,讨不回钱,赎不回宅子、田地,他马家上下十几口人日后也没法活了!甚至放话威胁,宣润若是不帮他,他今天就当众死在宣润面前!
  他可是刺史的老丈人,如何真的死得?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宣润盖上无视百姓疾苦、逼死长官亲属的帽子,他的官途也差不多已走到了头。
  围观的人群中一片唏嘘。
  金迎带着一丝嘲讽逼视着宣润,他到底要保他的官途,还是保是非曲直?
  宣润凝视她,斟酌片刻后劝道:“那钱并非马乔槐辛之财产,虽然已经给了你,但属不义之财,且关系着马家十几口人的生存,你是否愿意将其还给马家?你的损失——本官判马乔槐辛日后慢慢补偿给你。”
  金迎低头看一眼裙摆上未干的狗血,讽刺一笑,冷声道:“我不愿意。”
  马爱莲怒骂:“你!金寡妇,你好歹毒的心肠!”转头对宣润又道:“宣县令!她还敢辩称不曾诈骗,若非诈骗,槐辛为何会给她那么多钱!”
  事到如今,她仍旧不愿将她的乖乖丈夫往坏处想,只好把一切的罪责都尽力往金迎身上推,她如此自欺欺人,只不过是不敢面对丈夫的背叛,她要找个施害者,找一个能为马乔槐辛脱罪的借口,她甚至不需要马乔槐辛的辩解,她自己便能将自己彻底说服——
  她所经历的一切不幸,并非是她盲目爱着的男人所造成,而是拜金迎所赐!
  金迎看她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气愤她的所作所为又有点可怜她的执迷不悟,深吸一口气,揣着最后一点善心,耐着性子解释最后一遍:“我花费宝贵的时间满足马乔槐辛的要求与他见面,见面之时,我二人只是在谈生意并无任何苟且,那钱我拿得问心无愧,至于——”她的视线扫过马义奎、马乔槐辛又回到马爱莲脸上,“你们一家子乱七八糟的纠葛与我根本毫无干系。”
  马爱莲怒道:“谈生意?哼!凭你?皮肉生意罢了!能值几个钱?你又向槐辛索要去多少钱财?”
  金迎一瞬沉下脸,不再多言,转眼撞上宣润探究的目光,一种被怀疑的气愤,顿时化作火焰在她心里腾腾燃烧。
  哼!看来,在他眼里官途更为重要。他定想着揪出证据定她诈骗吧?那样他便能助马义奎讨回那笔钱,毕竟,马义奎是刺史的老丈人……
  他想她退钱给马家,她偏不如他的意!
  想着,金迎挑起眉梢冷笑一声,“宣县令,你不妨问一问马乔槐辛,与我见的那一面到底值不值他给的价。”
  不必宣润问,马乔槐辛已承受不住恐惧,嘶声大喊:“值!”
  纵然他心里觉得一千个、一万个不值,也根本不敢实话实说,因为不论是迎夫人、别县商盟还是江北商会他都惹不起!
  马爱莲气得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他,试图扇醒他,却不知真该清醒的是她自己。
  马义奎请求宣润治金迎的罪,不但治金迎诈骗,还要治金迎与马乔槐辛通奸!
  如今,他对这个狗女婿只有恨,满心满意的恨,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金迎仍旧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通奸,她不认!
  她的理直气壮、云淡风轻遭到周围一片含沙射影的讽刺,宣润还没发话,围观的百姓已给她定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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