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双重生]——BY:码字机X号
码字机X号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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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接过银耳羹,喝了起来。
  萧贵妃捡起奏折,笑着道:“冕儿已经不小了,他的两个哥哥都已经上了战场为国而战。他近些时日时常抱怨无聊呢。”
  “赈灾之事岂可儿戏?我自有分寸!”
  萧贵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点了点头:“全听陛下的。”
  陛下放下汤碗,将萧贵妃拉到自己的身旁,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还是贵妃善解人意。”
  夜,孤寂的夜。
  萧贵妃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寝宫里,只有一枚淡淡的烛火,点燃着她无法驱散的寂寞。
  她就这么孤零零地坐着,直至天空也已经大明,她依旧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进来伺候洗漱的宫女吓了一跳,静默站在角落里,身子不住地颤抖。
  萧贵妃莞拿出铜镜,照了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拼命拿着胭脂往脸上涂。
  妆越涂越浓,越涂越厚,细纹盖住了,可看到铜镜中怪异的自己,她不禁悲从中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沐浴,宣八皇子进宫。”萧贵妃吩咐了下去。
  沐浴后,萧贵妃恢复了她的高贵与清丽。
  她端庄地坐在寝宫里,等着来人。
  八皇子赵冕兴奋地走了进来:“母后,你唤儿臣进宫,可是为了南下赈灾之事?”
  萧贵妃屏退了宫人,冷声道:“赈灾的事,还轮不到你!”
  赵冕笑道:“没事,阿娘,你别难过。南下赈灾苦的要命,而且担子也重,让我去,我还不想去呢!”
  萧贵妃扭头看向窗外:“冕儿,不要骗娘了。你比谁都渴望上战场,去赈灾,拼命地想证明自己不比任何兄弟差,对不?”
  八皇子捏着拳头,低下了头,低声道:“阿娘,对不起,是孩儿无用。”
  萧贵妃深吸一口气,仰着头,不让泪水滑落:“不怪你,不怪你!我的儿,不该怪你!是你的父皇,根本没想过把皇位传给你,怎么会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呢?”
  萧贵妃突然站起身,走到八皇子身边:“告诉汀舟,将她研制的疫病之症带去扬州,我要让大周乱!彻底地乱!”
  “你疯了,娘?”八皇子后退了几步,从小母后都是恬静温柔的,如今看着置若癫狂的她,心里感到深深的恐惧。
  萧贵妃仰天大笑:“我是疯了,我疯了二十年。我萧家陪着我疯了二十年,才会南征北战,辅佐陛下打下这大周的江山。我的两个女儿都被嫁入突厥和亲,长女如月公主已经病逝,听闻死的时候衣不蔽体,全身都是伤痕。小女儿清和公主也被嫁入突厥,我对陛下依旧没有死心,我安慰着自己这是他的无可奈何。可昨夜,他怎么也不派你去赈灾,我就知道,他这辈子,从未爱过我,他只把我萧家当做他执掌大周江山的工具。”
  八皇子站在一旁,看着悲愤的母后,深感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放心,母后,孩儿一定会护着你。”八皇子抱拳跪在地上。
  萧贵妃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天性醇厚,我只怕你日后狠不下心,必然不是那太子和九皇子的对手。”
  八皇子还欲再说,萧贵妃只是挥了挥衣袖让他退了下去。
  这个儿子,自己是清楚的。
  从小被保护地太好,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萧贵妃沉吟着,看来自己必然要做这些什么了!
  苏蔽在苏府越想越气,凭什么自己怀了太子的孩子,他就这么轻视自己?
  她不由地想到梦境里的前世,太子对自己是那么呵护在掌心,纵然苏皖替他挡了一刀,他依旧抵挡着刺客,护着自己。
  思索了半天,苏蔽闭上了眼睛,她想到了症结所在:
  一切都怪自己太心急了!
  就是因为自己急切向占据王妃主母的位置,所以急切地爬上了太子的床,急切地除去了苏皖。
  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可笑!
  若是再慢一些,让太子望着自己,得不到自己。
  挑拨太子与苏皖的矛盾,让太子亲手休了苏皖,这一切将会是大大的不同了!
  苏蔽撑着伏案,眼睛通红,憋屈地哭不出来。
  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口,散不去,痛苦得很!
  “不行!”苏蔽起身,“自己不好过,凭什么让苏皖那个贱人舒舒服服地做主母?不是忘记了过去吗,那让我告诉你,之前的殿下是如何折辱你的,可好?”


第52章
  天气暖和了起来, 太子怕苏皖睹物思情,想起过去的种种,便主动提起要带她去做新的衣裳。
  苏蔽已经在王府外蹲守了几天, 奈何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卫就像驱赶苍蝇般驱赶自己。
  此刻的她头发乱作一团,衣裳已经有些污渍,她摸着自己的孕肚,目露凶光, 全然没有往日的高雅与恬静。
  突然, 她看到一驾华丽的马车驶离王府,微风吹开车帷幔,正是自己最嫉恨的那张脸——苏皖!
  苏蔽低下了头,她摸着自己因为怀孕而有些水肿的脸,不禁后退了几步。
  凭什么?
  凭什么?!
  自己辛苦怀胎数月,竟然还比不上那个无所出的苏皖?
  寺庙里太子对苏皖殷切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 苏蔽捏着拳头,心里怒骂着:这天下的男人果然都一样,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不愿多想, 连忙坐上轿子, 让轿夫朝着马车追去。
  苏皖坐在马车里,右手被身旁的太子紧握着, 整个人在太子宠溺的目光下, 浑身觉得不自在。
  马车停了下来,太子先下马, 再将苏皖抱下马车。
  苏皖蜷缩在太子的怀抱里,觉着四周的人都在看自己,脸红到了耳朵后更。
  太子牵着苏皖,进了布庄。
  老板是个熟练的裁缝, 热切地招待着太子和苏皖。
  太子买下了所有新来的布料,老板自是用量尺帮苏皖量好身形,不停恭维着王妃容颜瑰丽,身形姣好。
  苏皖腼腆地笑着。
  老板拿了一件粉色的皮袄,递给苏皖:“王妃,这是前几日从西津刚来的袄子,刚好适合你的肤色。”
  苏皖看到这粉色的袄子,立刻想到那天误闯入太子的书房,见他作画,那画上的女子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也是穿着这种粉色的皮袄,手执蒲扇,抬头浅笑。
  姜沥的嘱托在耳边:“记着,模仿王妃的一切,让殿下把你当做王妃,在他对你毫不设防后,取了他的性命!”
  苏皖去了铺子后的更衣房,穿上粉色的袄子,取下发髻上的发簪,头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她手执蒲扇,推开门,缓缓走进店里。
  太子看到苏皖的那一刻,整个人愣住了,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
  “三郎。”
  苏皖轻轻的一唤,似乎将太子的魂给唤了出来。
  太子走向苏皖,用手拨弄着她的发丝:“皖儿!”
  他紧拥着苏皖,仿佛回到前世。
  前世,苏皖也是这般,每夜等着自己晚归。
  甚至,一等就等到了天明。
  那时候的王府,自己不甚在意。
  因为知道,无论自己回去得多晚,都会有一盏油灯亮着,等着自己归来。
  可后来,再也没有人等自己。
  太子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皖儿,既然回来了,就再也不要走,好不好?”
  苏皖听着这话,心间微颤。
  她咬着牙,眉头轻蹙,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自己不是王妃!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谍者。
  而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夫君,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杀父仇人!
  “赵玄!”
  门外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吓了苏皖一跳。
  她抬眼望去: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披头散发,形容枯槁,面色蜡黄地走了进来。
  太子松开苏皖,转身冷冷看着苏蔽:“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之前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哈哈哈!”苏蔽仰天大笑,手指着这铺子的四周,“赵玄,你好是厉害!这儿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的发簪落在地上,你捡起给我,记得吗?”
  太子嘴唇轻抿,一言不语。
  “可你,如今竟然搂着这个女人,”苏蔽指着苏皖,轻抚自己的肚子,“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
  苏皖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女子,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疚,她松开了太子的手,可太子反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太子眼神直视前方,抓着苏皖向马车走去。
  “不许走!”苏蔽着了魔似的扑了上去,站在长安街的中央,对着四周的民众大喊,“我阿妹抢走了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将怀有三月身孕的我赶出了府中!”
  苏蔽紧紧地抱着太子的腿,撒泼地喊着,世家贵女的骄傲和自尊碎了一地。
  太子冷眼看着地上哭诉的女子,越看就越觉得厌恶!
  曾经的白月光竟成了如今碗里难以吞咽的剩饭,让人恶心,远远隔着饭碗,便闻到一股馊味,让人反胃,让人作呕。
  “滚!”太子一脚踹向苏蔽的肩膀。
  苏蔽朝一旁滚了几圈,地上渗出一滩血。
  “你怎能这样?她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苏皖再也看不下去,甩开太子,奔向苏蔽,将她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吧?”
  苏蔽下身痛得无法呼吸,她龇着牙,痛楚地吸着气,整个头皮发麻。
  看清来人时,苏蔽只是觉得莫大的讽刺!
  这个来自偏远西津的庶女,这个曾经接受自己施舍的小可怜。
  如今,正高高在上,炫耀着她的幸福,这假模假样的关心,是在示威吗?
  苏蔽瞪着苏皖,流下了红色的血泪。
  “啪”的一声响,苏蔽狠狠甩了苏皖一个巴掌:“心机深沉的贱货!”
  太子上前,苏皖连忙将他拉住。
  她实在不想眼前这个大肚子的、痛苦至极的女人,再受什么伤害。
  苏蔽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指着苏蔽和太子:“你们记着,今日我收到的屈辱,来日必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苏皖揪着衣袖,低下了头。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一个破坏了别人姻缘的坏女人。
  她不敢再抬起头,她怕看到那女子孤独又落寞的背影。
  突然,她被身旁的人紧紧抱住,耳畔传来声音:“都过去了,她再也不回来打扰你,伤害你了。”
  苏皖沉声问道:“她坏过你的孩子,想必也是你曾经深爱的女子。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会不会像对待她一样,那么残忍地对我?”
  太子的身子微颤,愣神片刻,最后说了句:“你和她不同,你是陪着我走过低谷的发妻。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那便让我用余生证明我的诺言。”
  当天下午,陛下的圣旨就到了。
  太子成了“晋州水使”,明日便要启程前往晋州,治理水患。
  夜,苏皖躺在床上,回想着白日的种种,更加厌恶起太子。
  对怀有自己孩子的女子,竟然这么绝情,完全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她甚至猜想,之前的王妃也是被他害死的。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苏皖小声道:“姜沥,是你吗?”
  “是我!”
  “殿下?”苏皖起身掌灯,“明日不是妖起程去晋州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太子快步走向苏皖,吻了下去。
  他的吻霸道又强烈,吻得苏皖无法呼吸。
  “想你,睡不着。”
  苏皖推开了天子,往后退了几步:“殿下,别这样!”
  “我怎样?你是我的王妃,同床共枕不是应该的吗?”
  “我身子不舒服。”苏皖小声道。
  太子一脚将矮凳踹飞,他的脸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太子将头瞥向一旁,问道。
  “我,”苏皖咬着嘴唇,想着姜沥的话,她告诉自己,有时候要完成任务,一些事不得不做,比如献出自己的身子。
  作为女谍,便不要想着贞操。
  身子,便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
  而女谍,更要将这个武器运用到极致。
  “既然你不喜欢,那便算了。晋州,我一个人去便可,你留在府里好好歇息。”
  太子说完,便要离去。
  “殿下!”苏皖小跑上去,紧紧搂着太子,自己的胸紧贴着太子宽阔的肩膀,“奴家想你,奴家没有一刻不想你!只是白天把我吓着了,你答应奴家,会永远爱我。”
  太子转身,眼里冒着星光,举起手,发誓道:“我赵玄定当好好待你!”
  他抱起苏皖,向床上走去。
  巨大的金丝楠木床摇晃了起来,苏皖讨好地迎合着太子。
  昏暗的烛火下,苏皖的眼中闪着浓浓的水雾。
  “我爱你,皖儿,答应我,永远别再离开我!”
  汗水从太子的身上滴落在苏皖的腰间,亲昵地吻着她。
  “明日,带我去晋州,可好?”苏皖抱着太子的后背,“我一天也不想和殿下分离。”
  “当然,你不想去,我也要把你抓去。”太子兴奋地笑着,整个脸兴奋得厉害。
  夜,猫头鹰“咕咕”地叫着。
  听闻,看到鸣叫的猫头鹰,是要死人的。
  苏蔽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惨淡得煞是可怖。
  “孩子保不住了,我女儿是否会落下病根?”苏夫人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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