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双重生]——BY:码字机X号
码字机X号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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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将苏皖抱回了自己的屋子,暂时将她的血止住, 小厮连忙去请了郎中。
  “可看清了刺客的身形、样貌特征?”太子坐在床前,问道。
  苏皖低着头,揪着被子:“他蒙着面,比我高一个头。”
  太子眉头轻蹙:“你大半夜出来干什么?”
  苏皖抬起头,太子锐利又冷漠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颤:“有些饿了,想去找些吃的。”
  苏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她想着,若是太子再怀疑自己,便拼了性命也要报杀父之仇。
  奈何太子转身道:“待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包扎,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启程去感业寺烧香。”
  说罢,便离去了。
  出了门,见郭朗守在门外,太子问道:“你可看清了那刺客?”
  郭朗摇了摇头:“殿下,这两人来历不明,实乃万分危险。明日要不金蝉脱壳?”
  太子笑了笑:“我要引蛇出洞!”
  太子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阴冷的光,他倒要看看,是谁找了个与苏皖有八分相似的女子送到自己的身边!
  大夫将苏皖的伤口包扎好,又嘱咐了几句,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姜沥推门而入,走到苏皖身边,抓着她的手:“今晚多谢,若不是你,我可能无法脱身。”
  因为失血过多,苏皖的脸色有些惨白:“明日的计划照常进行吗?”
  姜沥点了点头:“生死营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刺杀太子,我们身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活不成的。”
  苏皖拍了拍姜沥的手:“姐姐放心,咱们姐妹齐心,定然能全身而退。”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已经放晴。
  苏皖是在喜鹊的叫声中醒来,右肩处依旧有些痛楚。
  她坐在铜镜前,想象着自己从前的样子。
  自己真的从小在生死营长大吗?
  她不禁疑惑,可如果不是,哪个家的女儿会有一身武艺?
  这时,两个小丫鬟进来帮苏皖梳妆,高高的飞天髻向上盘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从书房的画像中走出来的一样。
  心中一个念头冒起:自己会不会就是王妃?其实王妃根本就没有死!
  苏皖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暖炉跌落在地上,丫鬟们吓得跪地不起:“主子饶命,奴家一定轻手轻脚些。”
  “不干你的事,先下去吧。”苏皖叹道。
  不一会儿,郭朗便来请苏皖坐上马车,前往感业寺。
  苏皖披着皮袄,坐在马车里,手心冒着汗,不觉有些闷热。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她瞥向身旁的太子,依旧是清目冷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很多下人都说我长得像已故的王妃。”苏皖轻声说道。
  太子挑眉:“提起这个作甚?”
  “王妃是怎么去世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太子青筋暴露,厉声喝道。
  苏皖打了个激灵,平日她觉得这个太子是油盐不进的木头人。
  今日看来,自己错了,只要提到王妃,眼前之人的情绪似乎无法控制。
  苏皖心底浅笑,看来,王妃便是太子的最大弱点!
  她轻摸着自己的发丝,回想著书房的画中,那女子轻抚额头的模样,她做着同样的动作看向太子。
  原先还处在暴怒边缘的太子突然间低下了头:“下次别问了,我说过,你把自己当成皖儿,便够了。
  ”
  苏皖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诺。”
  太子将苏皖搂在怀里,下巴不住地在苏皖发髻上摩蹉,呢喃着:“皖儿。”
  苏皖的手在衣袖中捏成拳头,心里怒骂着:这个贼人竟然将自己当做替身!
  她气急反笑,也好,只有这样,太子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自己手中的刀才能插向他的心口,让他明白肝肠寸断的滋味!
  突然间,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
  无数羽箭射向马车,奈何太子的马车外面包着精铜,那羽箭根本不能刺进马车半分。
  “来者何人?”郭朗拔出刀,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太子似乎做足了准备,轻搂着苏皖走下马车,看着一群已经被治服的黑衣人,冷声道:“谁派你来的?”
  “狗贼!要杀就杀,何须废话?”黑衣首领咒骂着。
  太子摸着苏皖的脸蛋:“去,将他们一剑穿心。”
  苏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她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
  此时的太子,温柔地笑着,像个玉面书生,与人无害。
  可苏皖知道,这人心里变态到了极致!
  前一刻,还把自己当做已故的王妃,抱着自己,说会爱自己一生一世。
  下一刻,便怀疑自己是仇敌派来的女谍,要让自己亲手杀了这些此刻。
  “怎么,不敢?我看你在戏台之上,武动刀剑时,可是爽利的很!”太子讥讽道。
  “戏台之上的戏,都是假的,奴家没杀过人。”苏皖身子轻颤,像一个受惊的小白兔。
  “无妨,一个人,总是要学会假戏真做的,”太子微笑着托起苏皖的手,将一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抓着她的手,刺向黑衣首领的心窝,“很简单,学会了吗?”
  太子松开了苏皖的手,慢悠悠道:“去,将这些黑衣人全部一剑封喉!”
  苏皖看向那些跪在地上,已经被治服的黑衣人,那些人全是生死营的下人,全是自己苏醒后照看过自己的人!
  最小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和姜沥生死营突围成功后,这个小女孩曾经帮自己梳过头,还羡慕地说自己可以成为女谍,而她却只能做个下人。
  可如今,这小女孩成了女谍,不过却是来送命的。
  “殿下,不如将这些人关入府中大牢,细细盘问,看是谁将她们派来的。”苏皖是在下不去手。
  “你是在替她们求情?”太子看着苏皖的眼睛,讥讽道。
  小女孩朝着苏皖吐了一口痰,怒骂道:“不要再假惺惺了,要杀便杀。”
  说罢,便咬破了嘴里的毒丸,七窍流血而死。
  其他的黑衣人也这般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满地的尸体,苏皖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完不成任务,便只有死路一条。
  郭朗细细查探了死者的衣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将这些尸体扔向深山喂狗。”太子吩咐道,随即抓着苏皖戴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向山上盘旋前进,苏皖定了定心神,闭目不语。
  “你似乎很伤心?”太子冷眼看向苏皖。
  “没有。”
  “那为何眼圈发红,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那女孩太小了。”苏皖叹了一口气。
  太子见问不出什么,索性也懒得问了。
  马车到了感业寺,苏皖随着太子走进西院,见到一位挺着大肚的年轻妇人和一个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香火,虔诚跪拜。
  她的心底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好像之前哪里见过她们,可又说不上来。
  苏蔽插好香火,扶着苏夫人起身,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太子身旁的苏皖,身子一颤,手里的篮子跌落在地上,篮子里的供果滚落得到处都是。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苏皖:“你竟然,你竟然还活着!”
  苏皖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个美丽的妇人在说些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太子。
  苏蔽走上前,抓着苏皖的手臂:“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假装中毒,变成老妇,然后离开,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羞辱我,将我赶出府。然后,你又美美地回来,坐享其成?”
  随笔恨得咬牙切齿:“你从西津来京都的那一刻,是不是就算计好了一切?假意接近我,然后看着太子战败,说服我替嫁,现在眼看着殿下一步步收复失地,你的滔天荣宠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苏蔽置若癫狂,又是怒,又是笑,表情煞是可怖。
  苏皖平静地道:“你是否认错了人?我只是一个戏子,殿下好心收留了我。今日还是和姑娘第一次见面。”
  “住嘴!满口谎话的狐狸精!”苏蔽怒喝,掀开了苏皖的上衣,后背下方露出了个蝴蝶的胎记。
  看到胎记的那一刻,太子的耳朵轰鸣,他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打算要把她当做苏皖替身的女子,竟是苏皖本人!
  他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包裹着苏皖:“她认错人了,你先出去歇息。”


第51章
  苏皖被这两个人说得云里雾里, 还有这胎记?她走出房门,扶着院子里的石柱,头痛得仿佛炸裂般。
  屋内, 太子冷冷地看向苏蔽:“我当日可以饶你一命,今日便可将你的命取回!”
  苏蔽红着眼:“曾经,你说过,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人。如今, 你竟然为了别的女子要娶我的性命?”
  太子闭上了眼, 一字一顿道:“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没有把握住。我被废了储君之位回京都之时,你本可以嫁给我,可你没有。你离开八皇子,我把你安置在府内,承诺打了胜仗会回来娶你,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害了皖儿!”
  “皖儿, 皖儿!叫得好是亲热!”苏蔽挺起大肚,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顺带把你的孩子一起杀了!”
  苏夫人拉着苏蔽, 小声劝道:“算了。”
  苏蔽推开她的娘亲, 向寺外奔去。
  太子抱起昏了过去的苏皖上了马车,他轻抚怀中的苏皖, 整个人激动地微颤。
  “皖儿,皖儿。”太子咧着嘴笑着,泪水从眼角滴落。
  他轻轻地喊着,生怕将怀中之人吵醒。
  回到府上, 太子连忙唤来姜沥。
  姜沥跪在地上:“不知殿下叫来奴婢,所谓何事?”
  “你老实摘来!你是何时遇见若姬,也就是你阿妹的?你真的从小和她在戏坊长大?从前我不问,是觉得无关紧要。今日你若是有半分虚言,我便将你的舌头连根拔起!”
  姜沥在衣袖下抠着手指,想着太子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不敢再撒谎,便道:“一个月前,我们戏班一路北上进京唱戏,在离京都一百里的小郡县的溪水边,见到了一个女子。她浑身湿透,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班主见她容貌绮丽,便救下了她。她忘了过去,不记得自己是谁,班主大喜,便收留了她,唤她若姬。”
  太子捏紧拳头,青筋暴怒,让郭朗将班主即刻抓来。
  苏皖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睁开眼,微弱的烛火下,是太子趴在床边的疲惫脸庞。
  口里甚是干渴,苏皖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太子醒了,看到苏皖,将手放在腿上,局促地问道:“你醒了?”
  “我有些渴。”
  太子连忙起身,命下人端上热茶。
  他捧着茶杯,小心地吹着,然后尝了尝,觉得不冷不烫,才递给苏皖。
  苏皖接过茶杯,轻轻抿了口,眼角的余光细细打量着太子,只见太子站在不远处,痴痴凝望着自己。
  一杯茶喝完,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
  “饿了吗?我这就让王嬷嬷去煮面。”
  “等等!”苏皖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太子,“我身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是王妃?”
  太子揪着衣角,点了点头。
  苏皖眉头轻蹙:“那个女人呢?是我的阿姐?她怎么怀上了你的孩子?”
  苏皖一个个问题就像一根根羽箭直戳太子的心口。
  他额头冒着汗,后退了几步。
  “难道你娶了我之后,一直觊觎我的阿姐?你馋着她的身子,我们姐们共侍一夫?”苏皖厉声喝道。
  “不是!你阿姐的孩子是她的夫君八皇子的,八皇子厌弃了你的阿姐,将有身孕的她给休了。你瞧着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奈何她在这院子里搬弄是非,总之,今后你莫要见她了。”
  太子坐在苏皖身边,紧抓着她的手,眼神炙热,眼里全是怜惜担忧的模样。
  苏皖只觉得背脊发冷,她推开太子 ,叫道:“我要见阿姐姜沥,我要见她!”
  太子无奈,值得让姜沥进来。
  站在门外,太子望着苏皖抱着姜沥,瑟瑟发抖。
  姜沥轻轻拍着苏皖的背,安慰道:“没事,先别想那么多,好好歇息。”
  太子见姜沥吹灭了烛火,便离去了。
  他吩咐郭朗:“千万不能让苏蔽接近王府,更加不能让她再和皖儿说一句话!”
  苏皖躺在床上,听到门外的人已经远去,她迫不及待起身,轻声问姜沥:“阿姐,我真的是王妃?我身上的胎记怎么回事?”
  “你的胎记是门主照着死去王妃的样子做的,真正的王妃已经身中剧毒离世了。清醒些,若姬,眼前之人不是你的夫君,而是杀父仇人!”
  姜沥劝诫着,突然心头传来一阵抽痛,她撑着床沿,咬着嘴唇,痛得有些无法呼吸。
  “怎么了?阿姐!”苏皖起身扶起姜沥。
  “无碍,可能是蛊毒发作。生死营的规矩你是清楚的吧?”
  苏皖点了点头:“刺杀不了太子,我们都得死!”
  “你明白就好。”姜沥摸了摸苏皖的发丝,退了出去。
  她咬着牙,望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月亮,不知自己还能看几晚。
  皇宫里,陛下正批阅着奏折,看到扬州接连洪灾,人们死伤无数,气得将奏折仍在地上。
  萧贵妃端着银耳羹走了进来:“陛下,夜深了,喝碗银耳羹润润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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