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双重生]——BY:码字机X号
码字机X号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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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儿太大了,以后再要有身孕,恐怕难了。”
  苏夫人浑身一颤,她悄悄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苏蔽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墙。
  怎么办?怎么办?苏夫人险些晕倒。
  一个女子,若不能有所出,无论嫁给谁,下场都是凄惨的。
  “阿娘,我想出去走走。”
  “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好好歇息吧,身子已经败了,不可再坏了!”
  苏蔽依旧静默不语。
  苏夫人无奈,只能带着大夫离去。
  夜深人静,苏蔽起身坐在妆台前,涂上胭脂,穿上白色的纱衣,戴上玉簪,悄悄离府,朝着八皇子府走去。


第53章
  初春的风依旧有些冷。
  夜, 乌云密布,阴沉得厉害。
  苏蔽抬头,黑蒙蒙的一片, 没有一点儿星光。
  她轻抚着小腹,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阵阵刺痛,提着灯笼,向八皇子的府上走去。
  到了府前, 苏蔽拿起门扣, 又放了下来。
  她轻咬着手指,脸色微红,转头离去。
  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苏蔽转身,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拍着门。
  仆人揉着迷蒙的睡眼, 打开门,看到这曾经最受宠的侧妃, 浑身一颤。
  苏蔽一身白衣, 矗立在门前, 在月光下,犹如堕入凡尘的仙子。
  小厮不敢耽搁, 连忙跑去向八皇子禀报。
  八皇子一听苏蔽来了, 抛下身侧的正妃,爬下床, 连鞋都未穿,跑到府门前。
  苏蔽看到八皇子,瞬间红了眼,轻声唤了句:“冕哥哥!”
  这一声轻呼, 让八皇子苏爽到了骨子里。
  他似乎忘了之前苏蔽对他做的一切,走上前搂着她:“你回来了?!”
  苏蔽小声抽泣着:“殿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夜,苏蔽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下身的巨痛,讨好地迎合着八皇子。
  两个分别数月的人,谁都没有提及过去。
  仿佛只要不提,那便不存在,过去的伤害便可以一笔勾销。
  情场失意的苏蔽,夺嫡遇挫的赵冕,两个孤寂的人拼命亲吻着对方,仿佛要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些慰藉对抗人生的不遂。
  春日的天总是亮得特别早,喜鹊在枝头鸣叫,苏皖望着铜镜中高贵出众的自己,心情格外好。
  突然,心尖传来一阵抽痛。
  她的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让身旁的婢女全部退了下去。
  卷起衣袖,手臂的红线变得愈加长了。
  姜沥端着茶走了过来,轻轻放下。
  “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苏蔽趴在桌上,冷汗已经将她的头发湿透。
  “约莫半个多月,若是殿下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姜沥叹道。
  苏皖抬起头看着妆台上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她不想死!
  自己和太子本就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就算没中蛊毒,自己也是要杀了她的。
  “皖儿,梳妆好了吗?”
  太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皖连忙坐起身,整理了下发髻,娇声道:“三郎,可是要动身了?”
  “不急,你慢慢弄。”
  太子的声音极尽温柔,苏皖的心更乱了。
  姜沥紧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没事,你可以的!”
  苏皖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打开门,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身青衫犹如随风摇曳的青柳,散发着勃勃生机。
  太子的眼睛一亮,低下头:“快些走吧。”
  他拉着苏皖,坐上马车。
  马车里,太子揉搓着苏皖的手,抬眼痴痴看着她。
  “等我治了水,便带你归隐江南。”
  太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皖心尖微颤。
  她疑惑道:“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捏了捏苏皖的脸:“你都听清楚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难道你要为我放弃这江山?”苏皖坐起身,问道。
  “万里江山,不如你一人。”
  说罢,太子便吻了下去。
  他的吻是如此热烈霸道,吻得苏皖无法呼吸。
  片刻后,太子才松开苏皖。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苏皖那有些红肿的嘴唇,嗤笑道:“这么不经啃,看来还是平日里吻少了。”
  说罢,又将苏皖搂在怀里。
  马车颠簸地前进,坐在太子怀里的苏皖却心烦意乱。
  太子俊美的容颜,销魂的宠溺,都让她有些心神纷飞。
  她甚至想,眼前之人若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若是真正的王妃,哪怕拼了性命,也会飞蛾扑火般地选择和他在一起。
  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路途甚是遥远,苏皖在太子的怀里深深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马车停在了一间客栈。
  这客栈甚是简陋,荒山野岭之处,有客栈已经实属不易,哪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太子将苏皖抱下马车。
  苏皖羞得脸色通红,连忙拍打着太子的手:“这里人这么多,快些放我下来。”
  看到苏皖局促的模样,太子觉得有趣,本来打算放下,见她如此,太子反而抱着她走上了二楼的客房。
  小二殷勤地将酒肉端到屋里,太子让苏皖快些吃饱,早些歇息。
  姜沥坐在大堂的长凳上,大口喝着酒。
  郭朗走了过来:“你喝酒的姿势倒是豪气,一点儿也不像戏班出身。”
  “那你觉得我像哪里出来的?”酒过三巡,姜沥的眼睛冒着水汽,煞是有些诱人。
  “专门出杀手的生死营!”
  姜沥手中的酒碗险些没有拿稳,她又大喝了一口:“郭侍卫,我看你是入错了行,如果你去写话本子,你的戏一定很受戏迷喜欢。”
  苏皖大口吃着饭,却发现太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她假装没看见,依旧自顾自地吃着。
  可太子撑着脑袋,眼睛都不眨地望着自己吃饭,别提有多变扭了。
  苏皖是在受不了,“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不好好吃饭,总盯着我干嘛?”
  “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
  “那你永远不要吃,饿死你去!”苏皖抱着碗,转身,后背对着太子,啃起鸡爪。
  连啃好几只,发现后面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苏皖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发现太子还是这么盯着自己。
  “你从早到晚就盯着我看,还看不够吗?”
  “我是怕饭菜有毒,让你先吃。看你这么有气力,应该是没问题了。”太子说完,便大口吃了起来。
  “你!”
  苏皖简直要被眼前这个皮厚又奸诈的男人给气死!
  枉自己还觉得他爱极了自己,哪知道拿自己作人体银针?
  苏皖刚想怒骂,突然听到太子说了声:“别动!”
  “刷”地一声,两根箭从纸窗飞入,太子抱着苏皖滚落在地上。
  他一个飞腿,踢灭了桌上的烛火。
  门外没有一丝动静,看来守门的侍卫已经被屠杀。
  突然,两个黑衣人从纸窗跳了进来,还没有站定,就被太子的两把飞刀插中喉咙。
  “快!换上他们的夜行衣。”太子吩咐道。
  苏皖来不及多想,连忙脱下衣服,穿上夜行衣,戴上面罩。
  太子带着苏皖推开门,走了出去。遇到另外两个黑衣人。
  “老三,老四,解决了里面的人吗?”
  太子抽出长剑,一剑将两个黑衣人封喉。
  郭朗大口喝着酒,似乎喝得太多了,有些醉,他抓着姜沥的肩膀,摇晃着:“我说,我说姜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如果找不到,我勉为其难收了你。”
  姜沥懒得理这个醉鬼,她一进这个屋子,便本能地觉得不寻常。
  愿只愿真的有埋伏,了结太子的性命。
  太子取下面罩,仔细查探着黑衣人的样貌。
  苏皖取出袖中的匕首,一步步走向太子。
  握着匕首的手越来越紧,长长的衣袖下,是她微微颤抖的右手。
  太子突然抬起头,看向苏皖。
  苏皖心尖一颤,就在她准备刺向太子的那一刻,太子飞快起身,拽开苏皖,一个羽箭射了过来,射中太子的右肩,苏皖这才发现一个黑衣人藏在了房顶的悬廊上!
  苏皖将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直接刺穿黑衣人的喉咙。
  太子的脸色发乌,嘴唇黑得可怕。
  苏皖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郭朗被这大喊叫得瞬间清醒起来,他连忙跑上二楼,发现太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皖扒开太子右肩上的衣服,发现他的伤口已经变黑。
  “箭口有毒,郭朗,快去不远的镇上将大夫请来!”
  郭朗快步离去。
  苏皖将太子扶到床上,她点亮烛火,望着昏迷不醒的太子,眼里尽是担忧。
  虽然心里无数次想过杀死太子,可这人马上就要死在自己眼前,苏皖的心就乱得厉害。
  姜沥拍了拍苏皖的肩膀。
  苏皖偏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刻什么也别说!”
  郭朗很快将一个郎中带来,郎中看了看伤口,道:“这人中毒已深,怕是就不回了。”
  姜沥终于松了口气,这任务总算完成了,自己和苏皖的蛊毒也可以解了。
  “不可能!不可能!”苏皖大叫着。
  她上前,撕开太子伤口的纱布,用嘴将太子伤口的毒血吸出。
  “不可!”大夫上前劝道,“这样你也会中毒,而且救他的希望微乎其微。”
  “就算微乎其微,我也要试上一试!”
  她一口一口地吸着,又一口一口地将毒血突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苏皖的嘴唇已经乌黑发肿。
  太子悠悠转醒,看到苏皖一个劲帮自己吸毒血。
  他有些分不清这是今世还是前世。
  前世,苏皖也是这般将自己的毒血吸出,救了自己一条命。
  不过自己醒来的第一句便是:“苏蔽可有事?”
  原来,是自己陪着苏蔽上山游玩,自己和苏蔽双双被毒蛇咬伤,自己虽斩杀了毒杀,却对苏蔽身子里的毒无可奈何,只有一口一口将她腿上的毒血吸出。
  自己也中毒昏死过去。
  苏皖见自己迟迟未归,带着人找上山来,将自己和苏蔽救回。
  那时候自己中了双倍的毒,苏皖没有片刻犹豫,将自己的毒吸出,她却从此落下病根,每每到了夜里,便会不住地咳嗽。
  而自己却嫌弃她太吵,从而分了房睡。
  现在想想,自己前世都做了些什么事!
  太子紧握着拳头,眼里尽是懊悔。
  “殿下,你醒了?”苏皖微笑着,她眼底发黑,昏了过去。


第54章
  苏皖的眼底乌青一片, 她颤抖着摸向太子的脸:“殿下,你可还好些?”
  说罢,便晕了过去。
  “皖儿!”太子抱起苏皖, 将她放在床上。
  他揪起大夫的衣领, 命令道:“快些救她!”
  大夫吓得跪了下来:“实在不是老朽不想救, 而是真的没见过这种奇毒。在这穷乡僻壤里, 医术高超的大夫少之又少。大人, 你最好快些去晋州, 那儿或许能有人能救夫人的性命。”
  太子不敢再耽搁,连夜便赶往晋州。
  南方的天, 雨水像下不完似的,绵绵的细雨敲打着马车, 也敲打着太子那不安的心。
  马车颠簸地前行, 苏皖坐在马车里, 浑身冻得厉害。
  “冷, 冷。”苏皖小声呢喃着。
  太子紧抱着苏皖,将脸贴在她的脸庞,只企盼着快些到晋州。
  马车外, 郭朗和姜沥穿着蓑衣, 骑着马,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郭朗看了姜沥几眼, 道:“之前得罪了。”
  姜沥回过神来, 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
  雨水从姜沥的帽檐滑下, 发丝散乱在脸庞,透着江南女子的别样风情。
  郭朗一时间看傻了,连忙低下头,夹紧马腹, 向前方奔去。
  太子抱着苏皖,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双手。
  奈何苏皖呼出的气冰寒得可怕,睫毛结出霜白的冰晶,乌黑的双颊下透着惨淡的寡白。
  迷糊中睁开了眼,她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望向太子:“殿下,我们刚刚不是还在客栈里吗?怎么此刻却在马车里?”
  “晋州水患严重,我得快些赶去。”太子搂着苏皖,不由红了眼。
  苏皖低头浅笑,她轻抚着太子的手,呢喃道:“殿下,你为什么要为了挡下飞刀?或许,我根本不是你的王妃,只不过长得像而已。”
  “你是!你就是!”太子嘶吼了出来。
  苏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瞥向被微风吹起的帷幔:
  车外绵绵细雨,看不见一丝星光,惨淡地如同自己的人生。
  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知来自何方,亲人是谁,要去往何处。
  只知自己的任务便是刺杀三皇子。
  “莫怕,皖儿,马上就到晋州了,那儿有很多名医,定能医治好你身上的毒。”太子将苏皖楼得更紧了。
  苏皖弯起嘴角,凄惨一笑,泪珠从眼角滑落。
  太子愈是叫“皖儿”叫得亲近,苏皖的心便愈加痛上一分。
  自己只是一个杀手,根本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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