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不配南
不配南  发于:2023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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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就是太好性了!
  您身子向来娇贵,轻轻一掐都会红肿,更莫说被撞得跌了这么大一跤,必是半边手臂都被磕青了,出没出血都还未可知呢,岂可如此轻易放过她?”
  “莫要说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朱萱ʲˢᴳ咽下泪意,微吸了吸酸涩的鼻头,然后将另外一只未受伤的手臂微微往上一抬,示意点墨将她扶起身来,可她跌在石阶上,点墨未能及时使上力,使得她娇柔的身躯斜斜一歪又要跌落……
  此时后腰处传来一阵力道,将她稳稳托住,使得朱萱并未再跌倒。
  待她彻底站稳了脚跟之后,那力道便又迅速抽离。
  朱萱回头往后一看…
  直直就对上了阮成蜂暖煦如阳的眼。
  这个年方十八,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将那一身绯红的官袍穿得齐齐整整分毫不乱,微风将他的袖袍吹得鼓胀飞起,愈发显得他文质彬彬,飘然俊逸。
  他手中端着几本书册,想来或是要去慈宁宫给幼帝授课,由方才感受到腰间力道的形状来看,他是用书册抵在腰间搀扶得她。
  在危急之时也能想着避嫌。
  是个灼灼如华的端方君子。
  眸光相触,二人都觉得脸有些发烫。
  朱萱垂下眼眸,膝盖微微弯曲,
  “多谢大人。”
  “小的位卑,岂能当公主的谢。”
  阮成峰偏身避开,拱手回了一礼。
  他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望着朱萱的委屈落寞,及她湿润染红的眼尾,身姿僵了僵,又紧抿抿薄唇道,
  “尊卑自在人心,是非必有正论。
  公主不必为那些放肆无礼之人而感到伤怀。”
  阮成峰从袖口掏出个白瓷瓶出来,递向宫婢点墨,
  “卑职的姐夫乃太医院的吴纯甫,此膏药乃他所制,专用于治疗跌打损伤,见效极快,公主大可一试。”
  说罢,退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扭身往慈宁宫赶去。
  朱萱闻言心中震然,未曾想到在这偌大冰冷的深宫中,还有人愿意对她说如此暖心的话语。
  她望着那个清矍无双的背影愈行愈远,伸手接过点墨递来的瓷瓶,由心底涌上了股暖意。
  慈宁宫内。
  太后李明珠正望着金丝楠木雕花桌上的那包药粉发愣。
  那包粉末是张颜芙带入宫的。
  里头装的是合欢散。
  只需要在食饮中掺上分毫,无论男女,无论何时何地,当即起性,非合*媾不得解。
  张颜芙央求上门,意欲何为,李明珠再清楚不过。
  刚开始李明珠是断然拒绝的,甚至勃然大怒,大有想要将她打入慎刑司惩戒一番的意味,毕竟李渚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些年她之所以在后宫能站稳脚跟,离不开他在前朝的助益。
  当年她初初入宫,被云嫔栽赃陷害,是弟弟帮她在宫外抓获关键贼人;
  后来她升至一宫主位,遭人眼红被设计报复害云贵人滑胎,打入冷宫之后,也是弟弟穿了御赐的皇马褂在金銮殿外跪了两天两夜;
  再后来,她继位皇后宝座,怀胎大肚时受得宠的淑贵妃冲撞,险些母子双双殒命,也是弟弟提剑劈开宫门及时领了太医来救治;
  ……
  这桩桩件件,李明珠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岂会愿意去坑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可在张颜芙声泪俱下的说服下,李明珠确实心动了。
  她说那商女桀骜不驯不好掌控。
  她说首辅后院无人给宫中传递消息。
  她还说今后唯太后马首是瞻,可以命偿恩。
  她更道今后富国公府上下皆任太后调遣,无论朝堂如何变幻,都只认幼帝一人为尊。
  ……
  这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到了李明珠的心坎上。
  她确实犹豫了。
  弟弟的品性如何,李明珠一清二楚。
  可万一呢?
  万一他当真反了呢?
  权势是男人的春*药。
  一尝到滋味,便只会欲**罢*不能。
  若是弟弟今后不满足于首辅之位,想要朝上走一步时…他会不会杀了基儿?会不会杀了她?
  李明珠并非惊弓之鸟,也绝非揣测太过。
  而是在后宫争斗多年,经历了尔虞我诈,明枪暗降后,她压根就不再相信人性了,不再相信亲情了,须知亲姐妹在恩宠面前也会反目成仇!

  更何况,那是帝位。
  想清楚这些,李明珠缓缓阂上纠结万分的眼睫,再抬眼是,眸底尽是清明与冷酷,
  “传本宫之令,
  明日将这合欢散,放入首辅必饮的茶水中。”
  渚霖,阿姐确无意害你。
  阿姐只是想……为自己留条生路。
  肝已经爆了。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至于明天……不敢保证字数了额。
  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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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子时三刻, 阮府。
  月明星稀,天地万物都陷入沉寂当中,只有檐下那几个灯笼, 还在随风游游荡荡舞着。
  烟霏阁院门已关, 各个厢房也都已经熄了灯, 小为安更是早就进入梦乡多时,正房中, 仅床前燃了区区一盏灯, 榻上的美人万千青丝垂落, 穿了身洁白若雪的宽松寝衣,指尖翻动着手上的书卷…
  今日先是陪李渚霖登门拜访了顺国公府,然后又打理了商行中的踩踏事件,不仅派人在京城各处新招人手,还招了工匠加固铺面……最后又与张扬芙纠缠了一通…实在是耗神耗力。
  阮珑玲早就困得上下眼皮在打架,连书册上的字都觉得模糊不清,可却还并未安歇。
  她在等人。
  此时,阮府大门外, 李渚霖如约而至。
  今日因朝政之事拖累许久,出宫时已是子时一刻, 他先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澜翠苑,紧而立马沐浴更衣,匆匆赶来了阮府。
  他委实素了太久。
  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这一整日。
  他人虽在宫中, 可脑子却好似停留在靡靡欲欲的车架上。
  满脑子都是她微颤的唇,酡红的脸, 令人热血沸腾的喘息嘤*咛声…
  原想着今夜定能温柔缱绻一番…
  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
  “姑娘已经睡下, 大人不便入内叨扰。”
  晏朝上下无人不害怕李渚霖, 阿杏自然也不例外, 头颅低埋,肩膀高耸,缩得跟个鹌鹑般,可饶是如此,也还是伸臂拦在了门前。
  遭到阻拦,多少影响了些情致。
  李渚霖眉尖蹙起,眼周骤紧,斜乜了阿杏一眼,语调冷凝入霜,
  “睡了又如何?
  你敢拦我?”
  “奴婢不敢,还请首辅大人赎罪。”
  阿杏吓得立马跌跪在地上,抖弱筛糠。
  阮珑玲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动作迟缓地打起精神下了床榻,一面将厚重的氅衣披在身上,一面朝窗边走去,
  “休要怪罪旁人,这是我的吩咐。”
  。
  李渚霖给了阿杏一个“果然没睡”的眼神,抬脚就欲往大门紧闭着的屋中闯,可步子迈到半空中,咂摸出了女人语中的薄怒,却又生生收了回来。
  行至窗前,乃着性子温声问道,
  “怎得?可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你暂且放我进去,好好与我说叨说叨。”
  “霖郎何出此言。
  我蒲柳之身,嫁给你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擎天权臣,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祖坟都冒了青烟,高兴都来不及呢,哪儿还会有什么委屈?”
  。
  好好的,怎得就冷嘲热讽起来了?
  前几日还乖顺得如同一只会伸脖蹭人的猫呢,现在便又恢复本性亮起利爪了。
  李渚霖并未被她这股无名火牵鼻子着走,只微挑了挑眉,格外郑重道了句,
  “……其实这么说倒也没错,你确是世间少有的福泽深厚之人了……只是上午还好好的,现在怎得就闹起脾气了?”
  他抬手在雕花窗橼上略略卑微扣了扣,
  “…你先让我进去,进去再说,可好?”
  。
  这男人俨然盖章了自己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实。
  也忒不要脸了些,偏偏这话说得又让人无法反驳。
  “此处你进不得,不如去别处?
  这世上自然有人眼巴巴盼着你去呢。”
  因着那张颜芙,阮珑玲的胸口憋闷,淤堵了满满一下午的浊气,实在是有些不吐不快,或是明白了李渚霖的心意,也愈发恣意了些,干脆带了些试探的意味挑明道,
  “九日后的大婚,你或是要准备两份聘礼了。
  除了我的,还有张颜芙的。
  她今日特意来寻我,说此生非你不嫁,声声央求着要入顺国公府,与我互为姐妹,并列平妻。
  有个姐妹好哇,多开心呐,我已经帮你答应了,你便等着九日后纵享齐人之福吧。”
  。
  ?
  李渚霖眉头蓦然紧蹙,转了转指尖的碧玉扳指,语调中带了些波涛森然,
  “好啊。
  还未入门呢,倒做起我要娶平妻的主来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这倒像是张颜芙能做出来的事儿,可依着阮珑玲的护短刁蛮的性子,岂会愿意答应这般荒谬的要求?
  她这莫不是因旁的女子对他青睐有加,而心中不爽了吧ʲˢᴳ?
  李渚霖难得感受到她如此真切的在意,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佯装着扭头就要走,
  “罢…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了,自然也是不好反悔的。
  她与你一同入门也好,倒还能做个伴儿,且她常出入皇宫,能多教教你礼仪宫规…云风,这就去富国公府传喜讯…”
  “不准去!”
  哐啷一声,二人间阻隔的竖立雕花五彩琉璃窗大开。
  清辉的月色洒下,微风将窗前美人脖颈间的一圈浅浅的白狐绒毛吹得微微晃动,愈发显得光华盛姿,清冷万千。
  她这般在意的反应,倒是正好印证了男人心中的猜想。
  李渚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眸底生出些暖暖的馨然,漏夜前来,此时才终于得见她真容,他自然是不愿将时间浪费在闹别扭上,立马转身折返回来。
  阮珑玲望见他脸上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或是暴露上了什么,脸上莫名有些讪讪,可还是寸步不让,干脆将思量已久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虽答应嫁给你了,可你也必得保证,平妻啊什么的,今后是必不能有的。”
  “自然。
  妻,贵精不贵多。”
  。
  话虽是这个理,可听上去怎么有些许怪异?
  阮珑玲抬眸觑了他一眼,然后又道。
  “我这个人擅妒。
  你今后不仅不能有平妻,其他的侍妾通房啊什么的……也是通通都不能有的。”
  李渚霖颔首,
  “自然都依你。”
  阮珑玲见他答应得异常爽快,心底是满意的,便又往窗前挪了挪,惴惴不安确认问道,
  “你莫不是在哄我吧?
  我虽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多年经商走南闯北,也知晏朝男子向来三妻四妾惯了,尤其如你这般的勋贵子弟,后院的姬妾更是数不胜数…你我家世又如此悬殊……
  只怕你今后反悔了,我也不能奈你如何。”
  李渚霖托起她的纤纤玉指,安抚性地轻拍了拍,语调清缓,却又极其堂堂道,
  “你只放心。
  前朝事务繁多,再加上要教导幼帝,抚养为安……今后只怕在后宅的时间都会少之又少,或许你都顾及不上,哪里还会顾得上去纳旁人?”
  。
  倒确是这个道理。
  阮珑玲彻底安心了,只觉得瞧着眼前的男人,都觉得仿佛更加英俊了些,不禁探出了半个身子,朝他脸上猛然亲了一口,微微睁圆了的眼眸中闪着烁烁的光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今日说的话,可必不能反悔。”
  李渚霖点了点头,又朝她樱红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视线不断朝内望,
  “玲儿,不如你让我进去?
  你我躺在床上,也能亲得更舒服些……”
  有点卡文,今天暂且短小一更。
  小天使们晚安。
  不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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