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不配南
不配南  发于:2023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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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名:瞒着首辅生了崽


  作者:不配南
  简介:
  自阮珑玲因商女身份,被高中探花的竹马未婚夫刘成济退婚之后……
  她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世上除了钱财,只有至亲血脉靠得住。
  阮家经商有道,她万金在手,吃喝不愁。
  唯一所愿,便是想得个继承家业的孩子。
  舍父求子的念头一起,阮珑玲便相中了个清锐书生。
  书生面如冠玉,临风温润,从容貌到性情,都精准命中了阮珑玲的喜好。
  有父如此,子必萌巧。
  阮珑玲使尽了十八般手段,勾得书生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二人如胶似漆共度了段异常美好的时光。
  这书生倒比刘成济有良心,他牵过她的指尖,温情脉脉道要给她个名份。
  阮珑玲一点点将指尖从他掌中抽出,轻放在了已有动静的小腹上。
  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露水鸳鸯罢了,早知霖郎这般认真,我便去招惹别人了。”
  费了好一番心机,才让书生确信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阮珑玲捂着肚子,笑望着书生绝然离去的马车,只觉终于得偿所愿。
  哪里还能料想到,二人竟还能有相见之时?
  那书生摇身一变,竟成了擎天首辅?!
  他将她拦在红墙绿柳之下,掐着众人的证词,指向远处正在跑跳的孩童,裹着擎天的威势厉声道,“你可知依祁朝律例,骗人生子该当何罪?!”
  阮珑玲霎时面色苍白,两腿发颤就要站不住,却还弱声强辩道,“怎、怎是骗……当初…分明是…情投意合……”
  男人一把搀住她滑落的身躯。
  他俯身凑近,语调低柔,却毋庸置疑,“既是情投意合……”
  “那这孩子,应有我一半,对吧?”
  ???
  在这儿等着呢?
  阅前提示:
  1,女主始于退婚商女,终于首辅夫人,双洁到底,HE。
  2,男女主非完美型人设,文案所示,中间有误会有波折,会分开。
  3,自割腿肉,我写个开心,您看个乐儿。
  4,梗即毒点,不喜勿入,弃文勿告。弃文勿告。弃文勿告。
  (文案初稿始于20210910,2022年4月初更改)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隔壁《和离后我母仪天下》求收藏 ┃ 其它:作者专栏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原来她只要娃,不要我?
  立意:上天关上一扇窗,还会打开一扇门
  作品简评:阮珑玲万金在手,吃喝不愁,被未婚夫辜负之后,下定决心舍父求子,费劲心机勾得一个清锐书生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成功怀胎之后,又说尽狠话将他决然舍弃,谁知二人还能有再次相见那一天?那书生还摇身一变,成了擎天首辅?!
  文章脑洞新颖,男女主人设塑造极其丰满,言语简练老辣,描绘了角色之间悱恻缠绵的爱恨情仇,塑造了丰富鲜活恩怨纠葛的群像,剧情跌宕起伏,立意深远,读之热血澎湃,拍案叫绝,喜欢甜爽文的读者一定不能错过。
 
 
第1章 
  祁朝永顺六年,三月初五。
  离阮家商号结清货款的时间,只剩下三日了。
  阮家这次的买卖是同黑市做的,扬州黑市的规矩,若是货款不能按时结清,阮家商号的所有家产都要拱手让人。
  阮家商号东家阮珑玲想尽了一切办法借款催债,东挪西凑,却还差整整一千两才能够数。
  阮珑玲愁得连翻了好几夜的账本,才发现错漏了一笔债款。
  城北的槐花街刘家,多年来,在阮家各个商户欠下的银子,竟然有八百余两之巨。
  只要将这八百两银子追到手,就可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但赊债容易讨债难,阮家的催债小厮去了一波又一波,不仅无功而返,带回来的话,也越来越气人。
  “那刘家二房先是咬死不认,竟说二房压根就没在阮家商行借过银钱,还反口诬陷咱们没有章法,追债都追错了人。”
  “后来又声声喊冤,说东家您自小就与刘家大房长子刘成济指腹为婚,多年来没少补贴刘家大房,指不定就是记了糊涂账,错将给大房的银子,记在了二房头上!”
  丫鬟阿杏是个泼辣的,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竟是个死人吗?黑纸白字的欠条,岂容他们抵赖!”
  “刘家二房的主母佘氏见了欠条无话可说,倒也认了,可又说,东家今后都是要嫁入刘家的,佘氏按辈分也是东家的未来夫家伯母了。”
  小厮惴惴不安抬眼望了望阮珑玲的脸色,又迅速将头低下,缩着肩膀,
  “这些银子…ʲˢᴳ…就当…就当是东家……提前孝敬长辈了。”
  “左右那佘氏油盐不进,撒泼放赖,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站了满地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宽阔的庭院中,只有方才停歇的雨水,顺着屋顶两排檐廊落下,砸在青石板砖上的淅淅沥沥的滴答声。
  坐在石阶之上官帽椅中的女子,脸上未施粉黛,略显疲惫,眼底还有因连续熬夜泛起的隐隐青黑,却依旧难掩盛颜仙姿。
  随着小厮的话语,阮珑玲脸上的郁色越来越重,青葱般的指尖,将官帽椅上的扶手骤然抓紧,冷笑一声之后,腾然站起身来。
  “阿杏,去点五十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抡了棍棒,随我往槐花街走一趟。”
  阮家商号虽说是正经商户,可面对恶意赊欠的无赖地痞,也颇有些以恶制恶的手段,打砸一通都是常事,绕是见血也不稀奇。
  阿杏明白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不禁近身低声着急劝道,“东家三思。”
  “有哪个待嫁姑娘,会上未婚夫婿家登门索债的?”
  “再说了,刘佘氏乃是刘家的当家主母,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若是您婚前就得罪她,难免嫁入刘家后她不会对您报复搓磨,今后刘公子夹在您与二房长辈之间,只怕也不好做人。”
  提起刘成济,阮珑玲蓦然想起他赴京赶考时,本该骑在马上顷刻绝尘而去,却还频频不舍回望她的目光……紧蹙着的眉头,不禁微微舒展开几分。
  二人自小定亲,总角相识,青梅竹马,虽未拜堂成亲,可彼此感情甚笃。
  在刘成济上京赶考之前,刘阮两家彼此就约定好了,无论这次刘成济是否能考上,成绩是否考得好……
  待刘成济返乡之日,便是二人成亲之时。
  缱绻的温情凸现瞬间后,如烟消散,阮珑玲的眸光又沉冷了下来。
  她是与刘成济心心相印不假,可如今尚未过门,刘佘氏竟就摆起长辈的款,抖起来了?
  退一时,便是退一世。
  若是婚前就被如此拿捏,成亲之后还不知道被如何磋磨。
  所以,无论是于公为了能让阮家商号渡过难关,还是于私让刘家人知晓她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今日刘家这债,都必须追到手!
  她面目肃冷,凤眸微眯,闪出不容置喙的光芒,“还楞在这儿做什么?此刻还不去点人?等着黑市的人执了刀剑,欺上门来收铺子不成?!”
  身为扬州诸多商号中的唯一女东家,阮珑玲行事向来雷厉风行,遭了如此呵斥,下人们不敢再多言一句,纷纷耸着肩膀快步后退,备车的备车,点人的点人,各自去了……
  城北的槐花街,刘家。
  刘佘氏半瘫在榻上,高高翘着二郎腿,手中抓了把瓜子嗑得正欢……
  她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毕竟就在方才,她不仅囫囵混过了一笔巨额债务,且还给了大房即将入门的新妇一个下马威。
  阮珑玲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满扬州城人尽皆知的“玲珑娘子”。
  阮家以往的买卖,并未做得这般大,在商户竞争激烈的扬州城中,阮家经历几起几落,最多时名下也仅有六间铺子。
  可自从阮珑玲十二岁接手之后,阮家便在短时间内迅速在扬州城站稳脚跟,如今才过去五年,阮家便成为了扬州城五大商号之一。
  她不仅开了各式各样的铺子,甚至还办起了讲坛。
  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说动了已经退朝归野的文学泰山、前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周阁老,每年固定来扬州,在她经营的天下楼授业解惑一月。
  这一行径,骤然让天下的读书人都知晓了扬州有个天下楼,天下楼中有个貌若天仙的“玲珑娘子”。
  那样的手腕,那样的脑筋,那样的相貌,那样的身段……
  “噗……”刘佘氏冷笑一声,将嘴中的瓜子壳吐了出来。
  “幸好,不是个带把的。”
  若是阮珑玲是个男人,说不定会颇有一番建树。
  可既然她是个女人,那便迟早都要嫁人,甭管她现在多么威风八面,嫁人之后注定了要受夫家约束,收敛气性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家主妇。
  银钱赚得再多又何妨?那些金山银山,迟早都要随嫁入刘家。只要刘家一日不分家,二房就可以攀嚼着这些钱财安安稳稳过一世。
  若是阮珑玲不愿意,身为长辈的刘佘氏,大可借着关怀小辈的名义,多给侄儿塞几个妾室通房去,她那个侄儿耳根子软,定不会拂了伯母的好意。
  刘佘氏将如意算盘打得哐哐作响,脑中甚至开始浮现出富贵如云,挥金如土的好日子……
  “夫人!不好了!阮家讨债的又上门来了!”
  刘佘氏瞧着婢女如临大敌的神情,眉头微皱了皱,不以为然又扔了颗瓜子进嘴里,“你慌什么?还用之前那套说辞敷衍过去就是了,莫非她还真敢打上门来不成?八百两而已……”
  “真…真打上门来了!乌泱泱来了许多凶神恶煞的家丁,抡着棍棒正要砸院子呢!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
  刘佘氏乍听此话,舌腔中的瓜子卡入了气管,一时间呼吸困难,剧烈咳嗽着呛出了眼泪,还不等缓过来,夺门就往庭院中奔去。
  庭院中有推搡过的痕迹,刘家那寥寥几个家丁,尽数被钳制跪趴在了地上,围墙而种的花草,皆被踩踏倾倒,泥渍踩得满庭院都是,乌糟糟狼藉一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端坐在庭院中央的交椅上,正怡然自得品茶。
  氤氲的茶香热气后,是阮珑玲瑰姿艳逸的容颜,殷红的唇瓣轻启,吹了吹热气,仿佛不是来上门催债,而是颇有闲情逸致在赏花品曲。
  刘佘氏隐约听说些阮珑玲的手段,可外头将这“玲珑娘子”传得神乎其神,但她每次出入刘家,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让人颇有如沐春风之感,甚至细致到每逢节庆,都会遣婢女给各房长辈奉上节礼……
  这些诸多细节,都让刘佘氏觉得,阮珑玲心中极其看重这门婚事,是个乖巧温顺的性子。
  谁能料想得到,她竟真会为了区区八百两银子,带家丁打上未婚夫婿家来?
  “好哇,早就听闻玲珑娘子嗜财如命,可亲闻不如亲见,未曾想你竟爱财到如此地步,作为大房即将入门的长媳,竟带了这么多人打上门来?
  你这么大的阵仗想要做什么?想围剿?想抄家不成?!”
  尖锐且刺耳的怒喝声,响彻在凌乱不堪的庭院中,使人闻之皱眉。
  平常若是碰上这样胡搅蛮缠的妇人,阮珑玲必定是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可刘佘氏毕竟是刘成济的伯母,今后嫁入刘家,难免还要继续同刘佘氏打交道,若是将人得罪了个彻底,反倒也不好。
  既然已将刘佘氏这话事主逼出来了,阮珑玲也不想旁人看她与未来夫家的笑话,芊芊玉指微微一抬,站了满院子的下人,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玲珑今日上门,并非以刘家大房未过门的长媳身份而来,而是以阮家商号东家的身份而来。”
  空旷的庭院中,阮珑玲依旧稳坐在交椅上,语调轻柔,眸中却透露着锋光。
  她轻轻用茶碗盖拨弄着漂浮着的茶叶,然后猛然将茶盖扣上,瓷器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伯母不会不明白吧?”
  刘佘氏只觉一阵威压迎面而来,不禁心怯了几分,可那八百两本就已经落袋为安了,岂能甘心再还回去?这不亚于让刘佘氏剜肉刮心。
  刘佘氏梗着脖子,强词夺理起来,“什么叫债?什么叫还?大爷早早就去世,大夫人产子后一直缠绵病榻,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成济拉扯大,他从小就喝我的奶水,嚼着我的血肉长大,这算不算债?他要不要还?既然他还不了,是不是该由你这未过门的妻子来还?夫债妻偿,那才叫天经地义!”
  “你今日不就是想要银子么?行啊!从成济迎娶你的聘金里扣就好了!权当成济偿还我这个伯母多年来对他的养育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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