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止的手已经摩挲到她腰腹以下,在小腹和大腿之间来回逡巡着。有过一次经验后他突飞猛进,顺利地剥掉了她的大衣,灼热的手掌已经探进贴身毛衫里去。
他的抚摸轻重有度,引起阵阵电流般的酥麻,从腿间直达脚心。
陆弥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但还是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推距了一下,“三伯…就在楼下。”
祁行止这才分出神来回答她:“已经走了。”
“走了?”陆弥很惊讶。
“嗯,我刚做菜的时候。”祁行止亲吻她的嘴唇,手下动作也不停,“说是医院急 call,有手术。”
陆弥:“…你怎么不拦着。”
“拦不住。”
祁行止目前的心思并不在这个问题上。他似乎对陆弥的顾左右而言他不太满意,一边吮咬着她颈侧的肌肤,一边手指找到了最后的目标,穿过她的丛林,拂乱一池春水。
他故意用很小的力气,似有若无地拂过,折磨得陆弥几乎喘不上来气,泻出几声轻喘,全身都在颤抖。
“等等……”陆弥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她这还是在书桌上。
而且是她曾经给祁行止上课的书桌。身后就是窗户,尽管拉着窗帘,但也有光亮漏下来,总让陆弥觉得会有人正在窥视。
“换个地方。”她轻喘着说。
“就在这里。”祁行止的声音是哑的,却很坚定。
他用另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眼睛通红,涌动着不加掩饰的情欲和侵略欲。
他就要在这里。
如果她知道他曾在这里做过多少令他懊恼羞耻却又意犹未尽的梦,她就会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在这里。
这一刻,祁行止甘心向自己的恶劣和卑鄙臣服。
“陆弥,就在这里。”祁行止声音愈发低哑。
陆弥脸红得要滴血,可推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腿间濡湿的热意让她无法口是心非,她心里很清楚,她对于他的渴望,一点不比他对她的少。
她没有说话,但是静静地望着他,望着那对细长好看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吻上去。
陆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里,只是每一次意识沉沦的时候,她都不由自主地去找那双眼睛。
她的手也并不示弱,摸索着往下,隔着裤子描摹,坚硬、滚烫,呼之欲出。
沸腾的血液在全身乱跑,冲破祁行止最后的理智。
他浑身颤了一下,不再给陆弥太多的适应时间,抓着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让她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更加靠近他的渴望。
陆弥被触及的温度和大小吓得往回缩了一下,片刻后却又忍不住再触上去,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她想把它握在手里。
祁行止任她动作,兀自把她的牛仔裤也一下脱了。
看见灰色布料中心深色的那一片,他脑子里几乎炸开一声,最原始的欲望冲破牢笼,他一下抓住她还缠在他后腰的小腿,搭在自己肩上,将她完全打开后,挺身而入。
陆弥只漏出细碎的几声,而后她便被高速的快感没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把手指伸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情不自禁地抓着。起先抓得不算很重,祁行止没什么感觉,忽然有一下他顶得太深,陆弥手上用力,抓得他痛了,闷哼一声。
快速的动作停下来,祁行止不动了。
陆弥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歇了一口气后却又觉得空空的不满足,问:“…抓痛你了?”
祁行止埋在她肩窝里,嘴唇似有若无地亲吻着。听她这么问,低笑一声摇头。
揪头发能有多痛,不过是那一下,让他短暂地回了神,怕她被弄得太疼。
见他摇头,陆弥咬着牙吐出一句:“那你动啊。”
这一句话像个烟花炸在他耳边,祁行止觉得自己要疯。
他握着她的腰,缓缓退出大半,然后不等她反应,再次猛地全送进去。
陆弥仰起头,发出混杂着难受和愉悦的呻吟,她不顾后果地喊他的名字,抓他的头发,“祁行止……”
静谧的阁楼里,只剩身体相撞的声音,和细碎的呻吟喘息。
2018 年的除夕夜,陆弥到晚上六点多才清醒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天都黑了,看见熟悉的阁楼和书桌,想到刚刚和祁行止在这里做的事,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羞耻心,唰地烧红了脸。
他们几乎疯遍了每一处,从书桌,到衣柜,最后又到床上……
祁行止耐性好得过分,前两次那么猛烈的冲撞之后,他又把她抱回床上,完全换了一种方式,缓慢地探索她的身体。他几乎是在细心地研磨,并且观察她,触及哪里,她会蹙眉;行到哪处,她会叫出声……
他对她充满永无止境的好奇心。
最后结束,陆弥几乎已经睡过去了。祁行止小心地打了水替她擦洗好,看着她身上的处处红痕,也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毕竟,那是她当年教学的书桌。
他预感陆弥会有些生气,于是未雨绸缪,觉也没顾上睡,下楼打算多炒两个菜。
虽然有些道貌岸然,但赔礼道歉,没什么比食物更熨帖的了。
好在前两天来照顾祁方斌的时候补充了些食材,不然这大过年的,他上哪去做无米之炊?祁行止翻出面粉和芝麻,上网查了查食谱,勉强捏出了一笼像样的糖三角。
陆弥下楼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就是面的清香,还有甜甜的糖味。
再一看餐桌上已经摆好的四个菜,三菜一汤,中间还有个小干锅咕嘟咕嘟煮着。心里那点别扭,还没来得及到祁行止面前耀武扬威一圈,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就着祁行止的手咬了一口刚出笼的糖三角,被烫得龇牙咧嘴,就舍不得嘴里的甜味,呼呼两声全吞了。
祁行止:“……”
陆弥竖大拇指给他,表示对他这位面点师傅十分满意。
祁行止继续观察她神色,看她似乎不气了,才放心地笑了笑。
陆弥问:“三伯不回来吃饭?”
她发现人还是要厚脸皮比较快乐,比如现在,她大大方方地喊祁方斌“三伯”,心里居然有些甜丝丝的。
祁行止摇头,“他每年都去医院跟病人过。”说着,他拿起微波炉上的红包,递给陆弥,“他给你包了红包。”
陆弥握着红包,感受到那个厚度,愣了一下。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红包。小时候在福利院,林立巧也会象征性地给每个小孩发几块钱,但晚上等他们睡了,又都会收回去。
“谢谢三伯……”她傻愣愣地说了句。
祁行止笑了:“等他来了你当面谢他,别谢我。”
陆弥撇撇嘴,有些脸红。
“所以你每年也不回家过年?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呢……”陆弥揪着桌布一角。
“怎么会。”祁行止轻轻笑了。
“那今年就是我们两个过年?”陆弥眨眨眼,忽然有点兴奋。她很久没有过过年了,今年一回来,居然就是和他一起。
这种圆满,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嗯,谢谢陆老师赏光。”祁行止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那我……也谢谢小祁同学捧场!”陆弥笑着应他。
窗外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来,一片一片,羽毛似的。
餐桌上的小火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祁行止从热气氤氲中看见陆弥有模有样地点评他做的每一道菜,笑得眉眼弯弯。
他忍住想起身吻掉她嘴角那枚芝麻的冲动,笑着给她剥好一只红虾。
作者的话
为了开这两次🚗,挂梯子在某两个p字打头的网站上泡了几个小时…… 还得出了一个与文无关的结论: 如果想感受情欲的美好,还是看文比较合适(当然是写得好的文哈),看片踩雷的概率太高了,容易让观看者觉得人这种生物都是无思想和真实行为能力的牲口……
第69章 在夏羽湖看来,没有谁比陆弥更薄情
大年初一一大早,祁行止被一通视频电话吵醒。
陆弥和他一起挤在他的小床上,手脚并用扒着他,睡得很沉。祁行止费了些时间才坐起身,把她安顿好。视频被自动挂断一次,又锲而不舍地打进来。
一接通,一颗硕大的脑袋,肖大少爷气得毛都炸了。
“你丫快给我回来!”肖晋镜头一晃,祁行止看见他身旁还有向小园和雷帆。
他问:“他们俩怎么没回家?”
一说这个肖晋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过年期间见不到林晚来他就够难受的了,还莫名其妙替祁行止接下了送崽回家的任务。
结果好嘛,一个到了机场都敢溜回来,另一个很有主见地表示自己不用回家,拖得他也不得不留在梦启,一大二小订了一桌外卖,大眼瞪小眼地过了个没滋没味的年。
祁行止听着也觉得头疼,眼神向他表示了同情。
雷帆不肯回重庆这个他还能理解,毕竟这小子跟老雷是真不对付;向小园不肯回爷爷家是为什么?
肖晋看了眼身侧的向小园,走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小声和祁行止解释:“她怕她爷爷也给她送回那家去,碰到她继父。”
祁行止绞眉,情况似乎比他之前想的还复杂一些。
“你别隔着网线担心了!赶紧!打飞的给老子回来!我顶不住了!”肖晋在镜头里咆哮。
祁行止不满地瞥他一眼,“你小点声,陆弥还在睡。”
肖晋火更大了,“你什么意思?就你有老婆?!”
祁行止懒得和他进行这种年龄不到三岁的对话,应了声:“我尽快回去。”利落地挂了电话。
春运机票紧张,好在他们是从小城市逆流回北京,祁行止顺利地订到了晚上的机票,头等舱。
他不确定陆弥需要休息多久,但条件好点总是没错的。
陆弥睡到天光大亮,起床找不到人,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猜祁行止又是在楼下做饭。
她越发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好像每过一段时间、碰到一个生活场景,祁行止就解锁一样新技能。从赛车到拆蚊香到做饭,他好像什么都会。
哪里找这么好的田螺姑娘哟。
陆弥美滋滋地下楼,刚踩到最后一级阶梯,听见门锁“咔嗒”一声,祁方斌锤着腰走了进来。
陆弥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隔着个大客厅,一老一少尴尬对望,唯一的连接人祁行止先生还在厨房忙得头也没抬。
陆弥先回过神来,笑着冲长辈低了低头,叫道:“三伯。”
一开口她又有点后悔了,第一面就叫三伯,会不会让老人家觉得她太不矜持?
谁知祁方斌笑得很和蔼,点点头道:“哎,小陆。”甚至看她这副刚睡醒的模样,还非常亲切地关心了一下:“睡得怎么样,习惯不?”
虽然知道长辈只是单纯地关心她的睡眠质量,但心虚的陆弥还是想歪了……
她咳了一声才道:“挺好的。”
然后非常狗腿地跑上前接了祁方斌的公文包,在钩子上挂好。
祁行止端着一锅粥出来,看见的就是笑得一脸慈祥的祁方斌,还有局促脸红的陆弥。
他倒是很淡定,一抬眼淡淡说了句:“刚好一起吃早饭。”
“嚯,这就洗手做羹汤了?”祁方斌像个老顽童似的,斜眼笑道。
祁行止面不改色:“挺愉快的,您下次可以尝试一下。动手又动脑,预防老年痴呆。”
祁方斌嗬一声,不再和他打嘴仗,转身摆手招呼陆弥赶紧来吃饭,自己先坐下,沿着碗沿嘬了一口热乎的白粥。
祁方斌竖起大拇指,“不错!有潜力!”
祁行止:“……”
吃得差不多,他和祁方斌交代:“我们今晚就回北京去了。”
祁方斌还没反应,陆弥先惊了:“今晚就回?”祁方斌还在家呢,难道要老人家自己过大年初一?
祁行止点头,“嗯,向小园和雷帆没回家。”
祁方斌呵呵一笑,“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吃完饭眯一会儿就回医院去了。”
意料之中,祁行止点点头,“你自己注意腰上的伤。”
“早就没事了,别担心。”祁方斌说,“医院里那么多医生护士,哪个不比你专业?擦个药都笨手笨脚的。”
“……”
陆弥噗哧一声,轻笑出来。
祁方斌时间排得紧,吃完饭打了不到一个小时的盹,又急匆匆地出门了。祁行止在巷口送他上车,还是叮嘱他注意腰上,被他嫌弃谈了恋爱的人就是啰嗦。
陆弥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不禁感叹:“三伯真的是个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