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争宠——紫夭
紫夭  发于:202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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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钱家二位小姐。”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方寻着一旁星檀道,“这位小姐不曾见过,是哪家府上的?”
  星檀自听得出来几分攀比之意,还未急着作答,杜泽已替她接了话去,“是信国公府上的表小姐,原是世子爷的表妹。”
  “哦,是表亲。”钱思雅已寻得关要,方看向妹妹,眼神暧昧。
  这京都城中嫡庶有别,若是表亲,那即便是信国公府,也沾不上什么关系了。
  星檀见二人神色,到底不难猜出她们所想。可她如今身份尴尬,到底也不必卷入其中。只与杜泽道,“那亭楼里奉了许多点心茶水,杜公子不如与二位小姐去看看吧?”
  “表小姐不一道儿去么?”杜泽话接得快,似不假思索。星檀正要推却,却被钱家二女起了哄。
  “是呀,表小姐也一道儿吧。那边都是相熟的官家姐妹,表小姐多识得些人也好。”
  “……”到底都是她们相熟的。星檀在心中笑了笑,方与她们二人道,“那便去看看吧。”
  丘禾正从那边端着茶点回来,却见自家小姐与杜公子一道儿过来,方忙侍奉去了一旁。
  入了那亭楼,钱思雅方已学着大方,与众贵女们介绍着,“这位是信国公府的表小姐,听闻将将与世子爷一同从西凉回来。”
  只是将将见到星檀的面容,一众贵女们面上,神色各异。有人惊骇后退,也有人跃跃欲行礼数。星檀方忙接了话去,“小姐们有礼。”
  她嘴上说了礼数,身子却未打算行礼,自幼在京都城里,能让她行礼的人不多,只皇城中那几位主子,还有宫外几位年岁长的前辈罢了。
  见得工部尚书之女王希儿已要落跪,她方忙去将人扶住了,“希儿不必客气。我将将才来,这儿可有什么好吃的?”
  钱思雅已然不解,王尚书是他父亲上首,王家女儿怎与一个外来的表亲相熟了起来?却见一旁杜泽也跟了过去,寻得份儿桂花糕端去了人家面前,她自也不甘示弱。
  来时父亲便有所指,杜泽在安阳城与陛下立了大功,此回来京城,定会封官。钱家如今在京城也将将立足,若寻得个如此郎君,便是强强联手。
  只与妹妹使了个眼色的功夫,钱思琪便已端着热茶寻去了那边。“表小姐将将来,用杯热茶解解渴吧。”
  星檀还来得及回话,那杯热茶晃然倾倒,直落来她衣袖上。却是杜泽反应得及,拂袖直挡了那碗滚烫的茶水去。
  “啊呀!”钱思琪见伤着的是杜公子,慌乱了几分。她本想替姐姐将这表小姐支开的。此下杜公子面上几分痛楚,她只忙要道歉起来。却被杜泽摆了摆手,“不必。”
  星檀忧心人受伤,碍着当面男女之礼,只叫丘禾递了干净的帕子。“此处不宜疗伤,杜公子且随我出去,寻个安静的地方清洗清洗,再寻太医来看看罢。”
  话落之间,对面的人却一一落了跪,唯独那位钱家小女儿还愣愣立在原地。
  却听得四周贵女们道了声,“陛下万安。”钱思琪方清醒几分。她与姐姐来京城时日浅,还未曾被召入宫中参宴,自也不知皇帝长得什么模样。
  原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那双鹰眸似要吞了人,一身玄色衣衫威严十足,面上还藏着几分怒气。
  星檀只见那钱家姐妹跪得不成礼数,歪歪斜斜似是被吓到了。她手腕上却被人重重一拉,身子直往后退了退,被皇帝护去了身后。
  却听皇帝沉着声线问起地上的钱思琪来:“是谁家女儿,朕未曾见过你?”
 
 
第102章 盛夏(15)   心药(下)
  钱思琪已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还是钱思雅上前来回了皇帝的话。
  “陛下,这是家妹思琪。家、家父钱朗,眼下就值在工部。”钱思雅着实也只是有什么答什么, 却不知皇帝想问的是什么。
  “钱朗的女儿, 为何故意伤人?”
  钱思琪听得这话,自知方才的事儿,皇帝竟是看到了。这会儿晃神回来, 忙在地上叩首着, “小女只是不慎,并非有意要伤人的。”
  却听皇帝冷笑了声, “既是不认, 多说无益。”
  罢了,又听他吩咐一旁江蒙恩, “让华清将人送去北镇抚司,好好审问。”
  钱思琪险些惊晕了过去,自是想不通不过是一杯茶水,怎就要去镇抚司。那是锦衣卫用刑的地方, 进去的,皮开肉绽是轻,出不出得来都不一定。她可怎么经得起。
  钱思雅亦是骇着, 却不敢再开口求情了,只看着妹妹哭喊着, 被那华姓的侍卫提拎了出去。
  只见皇帝吩咐内侍总管照看杜公子,再与那国公府的表小姐轻说了句什么,便领着人出去了这亭楼。一众贵女们起了身,钱思雅自觉不妙,正要回府上与父亲求救。却听闻得王希儿与一旁张家小姐小声说道起来。
  “那位, 真是表小姐,还是嫡小姐?”
  “你也觉得生得像?”
  “不止是生得像。那神态举止,几乎一模一样。”
  “陛下那般护着,许该真是没错了。”
  钱思雅凑了过去,“希儿你们说的,什么嫡小姐?”
  王希儿方将钱家二女那般争风吃醋看在眼里,早前又与星檀有过几回交情。京城贵女相交,多看行止言谈,许并不需要太多言辞,便能确定人是否可交。
  王希儿只看了看那钱思雅,淡淡笑道,“那位表小姐,恐怕就是陛下心心念念的温惠皇后了。”
  “……”
  王希儿却见钱思雅没了声儿,只面上一阵绯红直到了耳尖儿上。再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目光,方忙遮着掩着,出了这亭楼去。
  张家小姐望着那背影,走来王希儿身边,几分讥讽道,“眼光倒是颇高的,手段却低劣了些。”
  她兄长方来问候这位钱家嫡女,原是本着父亲对钱家看重,却糟了几回白眼,原来人家是只看得上新科探花郎。
  **
  星檀只随着皇帝身后走着,方在那亭楼里,只听他一句,“随朕出来。”当着众人在场,她自也不好驳了他一国之君的面子。
  只此下,前头的人脚步很快,负一手在身后,似有些气急。她有些跟不上了,方提声问起,“陛下要去哪儿?有什么话,便就在这儿说吧。”
  绕过假山,四周已无他人目光,便就在这大石后头,皇帝终停下脚步回身过来。
  星檀却见那双鹰眸里几分猩红,目光灼灼似要将她吞灭似的,却莫名又藏着些许委屈:“回京城方才几日,便来相看,又当着众人与他殷情,你就这么等不及?”
  “我如何殷情了?”星檀听得出来他话中指的是杜泽,“方陛下也该看到,是杜公子替我挡了那碗烫茶。我不过是关心一回,叫请大夫来看看。”
  星檀话落,却又觉不对,她与他解释这些做什么。“再说,我相看不相看,与谁献殷情,还要等什么?又与陛下什么关系?”
  “……与朕什么关系。”
  星檀却听他淡淡笑了一声,笑声冰凉渗骨。方见他缓缓往后退了几步,才继续接了话去。
  “与朕还有什么关系?”
  “你便该留在西凉,不该回来。探过你祖母,便早些回去,不要再让朕看到。”
  “……”星檀竟是头回听他说这种狠话,尚不知怎么答他,却见他已转身走了。
  他说她不该回来?又叫她早回西凉?还说不再见她?那可是好事儿,她只朝着那背影扬声道,“祖母如今身体安康,唯小半月民女便走了。陛下放心。”
  这话一出,那人脚下却顿时停住,被什么东西粘着了似的,那瘦长的身子却起了些许小咳。片刻,方见他转身回来,三两步只跨过来她面前。
  还未反应过来,脸颊已被他双手捧住,他却只循着她的唇齿去。她忙作挣扎,双手却被他拧住,不得动弹。唯独那双鹰眸微微开着一道儿缝隙,其中猩红越发狠辣了些。
  她自知拧不过他,无处可躲,唇齿也经不得多久便就沦陷,咸腥的气息渗入来齿间,她方意识到那是什么。
  “你…”她真要推开人了,他喉间血气翻涌,该是旧疾发作。腰身却被他一把掐着,不许动弹。只那星星点点的血气传入她鼻息,她方也跟着气急几分。
  他在做什么?动气了就该要请太医,还欺负她做什么?只一瞬之间,她眼眶温热,泪水如他气血般滚烫。
  只待皇帝亦察觉得她哭过了,她方才被放了开来。
  他话语中已然几分慌乱:
  “朕、朕不是有意。”
  “都是气话,不是赶你走的意思。”
  “阿檀…阿檀你别哭。”
  “……”她没答话,只用袖口点去了两颗泪珠,方自顾自往将军府大门处去。
  以往也是这样,他得不到便要强取。如今也还是如此,比以往还更甚卑劣了些。
  从将军府往国公府,不过几步脚程。她受得他那些欺负,虽没被外人看到,却也自觉羞辱。
  国公府门前小厮自喊了声,“表小姐。”是阿爹和阿兄有过交代,暂且将她如此称呼。她没多做理会,只想快些回到松柏园,闭门冷静冷静。
  皇帝的身影远远跟在她身后,不打算靠近,却也不打算回去。
  只临到了府门前,那小厮本还打算过问一番,却认得出来是早几日来过的主子,这方也不敢多拦,许人入了府里去了。
  星檀行得急,只穿过门前大道,过了廊停,将将行来松柏院门前,却见陆月悠几分鬼祟从里头出来。祖母下过明令,不许她入松柏院,星檀自察觉得几分异样,方拦住了她的去路。
  “祖母去了将军府,月悠去那儿做什么了?”
  对面的人支支吾吾,双手拢在袖子里,精神似依旧有些恍惚。却用手势与她比划着,道她本是去探望祖母的。谁知人不在…她还是晚些再来过好了。
  星檀虽觉奇怪,却也并未察觉其余异样。只与陆月悠微微颔首,方见人垂眸绕开了。侧眸却见皇帝依旧跟着,已来了松柏院这处。
  她方忙行入了小院,又吩咐一旁路过的小厮,“此处是老夫人静养的地方,不必再让其他人进来了。”
  小厮懵懵懂懂,颔了颔首,待自家小姐入了院子,却见跟在小姐身后的是那位主子,险些没双腿一软跪去了地上。人要进去,自然便也没拦得住人。
  星檀的屋子与祖母一道儿在小院东侧,只一墙之隔,方便她陪着祖母。只将将推开房门,嗖的三支冷箭,直奔而来。她未曾习武,此时头脑空空一片已不知如何反应。
  腰身却被人一卷,两支冷箭射出门外。恍惚之间,她只听得一声闷响,再回神过来,自己已被他护在了身下。
  他却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半晌方开口问她,“可伤着你了?”
  “……没、没有。”
  她只觉哪里不对,嗅得些许血气,方垂眸望去。那最后一支箭,直穿入他腰腹。虽被他一手拦着,却已流了不少血了。
  她急着唤人,却被他另一掌一把捂了嘴。
  “不必惊扰别人。”
  “国公府朕不能待了,劳烦姑娘与朕备车回宫。”
  “……陛下、陛下,该先疗伤才是。”她想劝人,华澜却已翻墙而入,见得主子受伤,直一把跪去地上请罪。
  “是属下失职。”
  却听他压着气息吩咐,“去叫皇辇过来,马上回宫。此事不得声张。”
  星檀有些手足无措了,手不自觉触去那血污之处,温温热热液体依旧汩汩流出。“没、没事么?陛下去里屋躺躺?”
  “不行。”她却被他一把拉住。
  “这屋子被人做过手脚,待华清派人来清点过后,方能进去。”
  她只好扶着他来小客堂中歇息。却听他压着疼痛嘱咐,“此事牵连刺杀之罪,若被人利用,信国公府定会遭人弹劾。暂且,谁都不能说,知道了么?”
  “……知道。”她只答得几分虚弱。
  “陛下真能撑去回宫?”
  他却说得淡淡:“并无大碍。”
  华澜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江蒙恩的。见主子候在这松柏院的小客堂里,腰腹上鲜血已淌开一片。江蒙恩亦有几分触目惊心,忙凑去问着,“陛下这是如何伤的?”
  “小伤。回宫后,请太医看看便是。”
  听他答得轻巧,星檀终是信了几分。却听他又吩咐华澜,清点她的厢房,一并在国公府内查看,将可疑人等压回内务府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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