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蒙恩将将办完了皇帝交代的差事儿回来,却忙着四下里寻起那枚和田玉佩来。他也是方从养心殿回来,便发现不见了那东西。寻了一路了,却什么都没见着。
昨儿夜里这院子里人多人杂,也不知被谁捡去了没有。
正要再依着小道儿,往后院儿中去寻,眼前却被一双绣鞋挡住了去路。
那枚和田玉佩被送来他眼前,那人声音沉稳清脆,却只问着,“江公公,可是在寻这个?”
他这才抬眸起来,对面一双杏眼中难有几分笑意,他却不好去收那枚玉佩了。东西,本就是想要给她的,到了她手上,他还去要作甚?
却听她道来,“奴婢还在孝期,可否请江公公将这东西,多保管两年?”
“……”两年。江蒙恩忽的清明起来,两年不就是张斯伯的孝期。他只叹息这姑娘,总是太重人情,又固执得很。可东西,他却欣欣然接了回来,“姑姑叫杂家等多久,杂家便就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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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皇帝在宫中替小皇子举办满月宴。
京都城里,一派喜气,焰火满城。只因百姓们都沾了小皇子的福泽,死囚得生,生囚得释,免于赋税整年。
替小皇子祈福的孔明灯,在大相国寺前缓缓升起,映红了半边夜色。
澄湖上的焰火正放得热闹。星檀坐在那秋千上,缓缓晃着。正如五岁那年初见那位不爱说话的小皇子时一样。
脚下青草幽幽,挠着人脚心儿有些痒了。
却不知何时,有人靠近了过来,只捉着她的秋千缓缓停下。
绣鞋轻巧,被他捏在手上。皇帝持起她的脚踝,只将那绣鞋好好与她穿上了。“你且是不叫人省心的,将将出了月子,怎好着凉?”
她只顶了回嘴:“这盛夏时节,怎会着凉?陛下该要闷坏我了。”
“朕知道是闷坏你了。待你身子再好些,我们去江南逛逛。”
“真是?”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回去过江南了。
“真是。”他话中定定,正要起身,脖颈却被她一把勾了过去。
星檀只凑着他嘴边轻咬了一口。“陛下可得说话算话。”
只轻吻得一下,便不得收拾。皇帝寻得她唇瓣儿,只细细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