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是她不对,你不服呢,姐教你,你就去扇她两耳光,别天天在这儿气自己。”祝矜说,“窝囊。”
姜希靓也点点头:“就是,你在这儿和你姐横什么,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说不准希靓姐也可以帮你。”
祝小筱还是不说。
祝矜没再揪着问,她得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自己这个小堂妹可爱一点。
姜希靓这个人精负责活跃气氛,一直在安全地带聊天,聊美妆聊电影聊帅哥,这些祝小筱擅长且感兴趣的话题。
边聊着,她边拿手机发微信。
忽然,姜希靓放下手机,拽着祝矜的胳膊笑起来。
“咋了?中彩票了?”祝矜问。
“小筱,你行呀,姐刚刚错怪你了。”姜希靓直起身,给祝小筱竖了个大拇指。
祝矜一脸懵。
祝小筱本来正在拿叉子叉着一片生菜,听她这么说,立刻明白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和王清吵架了。
她一脸难为情。
姜希靓把手机递给祝矜,一看,是她和另一位关系还不错的小网红的聊天记录。
那姑娘告诉姜希靓,那天祝小筱和王清闹别扭,是因为在酒吧王清说祝矜坏话,说得很过火很难听,还想把祝小筱当枪使。
祝小筱突然就炸了,骂她你算什么东西,还骂我姐,我姐比你高贵一百倍,你怎么学都学不会。
祝矜万万没想到,她俩吵架竟然还是因为自己。
更没想到祝小筱还会为自己说话。
祝小筱虽然“不喜欢”祝矜,但那也是她姐,她能说她坏话,别人不行。
“你可别想太多,我是因为你也姓祝,否则、否则我才不理呢!”她瞪着祝矜。
祝矜拍了拍她,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你放心,姐一会儿再给你买个包。”
-
周一的晚上,邬淮清给祝矜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吃矮子粉铺的牛肉粉。
祝矜看着手机,一时没有回复。
那天凌晨在巴士上的那个吻,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她不敢去深究,也不敢去回想。
更不敢打破此刻的平衡。
祝你矜日快乐:【我吃了晚饭啦,不吃了。】
邬淮清也没再回复。
没两天,祝矜收到他发来的微信,说自己要出差。
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必要向对方报告行踪,在此前,也从未告知过这类事情。
祝矜本来还在纳闷,就看到他又发来一条消息:【照顾Money的阿姨,要回老家,这段时间你来帮我照顾一下它好不好?】
祝你矜日快乐:【emmm把它送到你爸妈那儿不行吗?】
W:【我妈妈不养小动物的。】
W:【再说了,你不是想见见它吗?】
之前有一次在床上,祝矜忽然问他:“邬淮清,你那只萨摩耶呢?”
“在家里。”他说,“怎么,你想它了?”
祝矜支起脑袋,来了兴趣:“我能不能去找它玩呀?”
“不怕它了?”
祝矜摇摇头:“他们说,萨摩耶很温顺的。”
邬淮清哼了一声:“谁上次见了Money吓得跟见了鬼似的?”
“我那是第一次见。”祝矜点了点他的胸膛,“你要不要让我正式见一见Money。”
她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也喜欢猫和狗,可惜她这辈子和猫猫都无缘了。
以前她还说过,以后自己住,一定要养一只白色的大狗勾。
邬淮清把她压在身下,“好啊。”
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第二天,谁也没再提这件事情。
哪知道邬淮清现在有求于自己时,又提了起来,祝矜不想答应他,但又不忍心拒绝白色的大狗勾,于是应下:【好的。】
本来说是把Money送到安和公馆,但谁知邬淮清念了一长串狗勾要用的东西,听着好似一卡车都拉不过来。
他又说:【并且Money很认床的,一换地方就生病。】
祝矜没法儿,只能去了邬淮清家。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住的地方,在一个绿化很好的别墅区,不过里边装修得跟样板房似的,祝矜颇为嫌弃,好在这里距离公司也不是太远。
邬淮清走之前,告诉了祝矜别墅的密码,还有一堆注意事项。
她第一次发现,他竟然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Money长得很漂亮,它是只很粘人的狗,虽然认床,但不认生,起码不排斥祝矜。
就像它第一次见祝矜一样,颇为热情地扑向她,还总是咬她的裤腿。
祝矜像是实现了梦想一般,终于“养”了一只萨摩耶,非常高兴。
她每天恨不得早早下班,来陪Money玩。
“邬玛尼,你看你爸爸,多没责任心,把你丢给漂亮姐姐就走了。”祝矜坐在狗窝旁,和Money对话。
Money像是能听懂她说什么似的,叫了两声,亲昵地咬住她的衣服。
-
邬淮清出差回来那天,提前给祝矜发了微信。
不巧赶上北京大雨,航班延迟。
他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房子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儿声响,邬淮清以为她已经回房睡了,不禁把动作放轻。
谁知走到客厅时,就看到这一幕——
祝矜靠在沙发上,偏着头睡着了。
Money躺在她的身边,也睡着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温柔地洒在她们身上。
窗外黑漆漆的见不到光亮,雨势浩大,那一瞬间,邬淮清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
他牵起唇,不由自主地笑了。
邬淮清走过去,把祝矜抱起来,抱到卧室去。
女孩儿的睡颜安静又漂亮,他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第20章 奶猫 去找哪个野男人
女孩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邬淮清立刻直起身, 双手撑离她了的身体。
半晌,见她没动静,应给是没醒, 他舒了口气,然后帮她把薄薄的真丝夏凉被盖在身上,走到门口看到空调温度时,皱了皱眉,调高了两度, 才关灯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觉醒来时, 祝矜发现自己在床上。
第一反应是天好热。
第二反应是,她怎么在床上?
昨晚什么时候回的卧室?
祝矜抓了抓头发,走出卧室, 喊了一声:“邬玛尼宝贝儿?”
没有声音。
走到客厅, 一转头, 就看到旁边的大扇落地窗外, 阳光清透热烈,雪白的大狗正在跟着它的主人跑步。
他们不知道已经跑了几圈,现在正好跑到了自家别墅前。
祝矜愣了愣,低头看见一旁的黑色行李箱,才意识到, 邬淮清回来了。
所以,昨晚是他把自己抱回屋子的吗?
Money注意到了她, 隔着窗户跳了跳, 和她打招呼。
祝矜给了它一个飞吻。
它的主人正站在它身后,拿毛巾擦汗,冲她点了点头,然后领着Money继续去跑步。
祝矜见他们跑远, 于是重新回到卧室去洗漱。
今早雨停后,气温又比昨天还要高了两度,脖子上氤着一层细汗。
她觉得一点儿都不舒服,便又去洗了个澡。
好在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时间也不紧张。
她在脑海中想着,要做什么。
既然邬淮清回来了,她也不用再待在这儿,想来想去,觉得天热应该吃一支冰激凌。
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唐愈在早上七点钟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说家里有点事,傍晚要回上海,问她出来不。
祝矜回他,现在去找他。
她把卧室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这两天来邬淮清这儿,带了一个小行李箱,装着衣服和洗漱用品。
正在叠衣服时,忽然听到两声Money的叫声,再一低头,Money已经咬住了她的裤脚。
“邬玛尼,你跑完步了?”祝矜弯下腰揉了揉它的毛,然后视野里出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再往上,是两条紧实有力的小腿。
祝矜没再抬头,只听他说:“你要走吗?”
“嗯,我收拾一下东西。”
她把散落的头发往耳后别了别,然后转过身继续收拾衣服。
见她要去盥洗室拿洗漱用品,邬淮清忽然跟着她一起进去。
祝矜刚抬起手碰到那些瓶子和化妆品时,手就被邬淮清按住。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邬淮清沉默了会儿,食指在她手背上点了点,然后开口:“我忽然想到,这些东西放在这儿也没什么关系。”
“嗯?”
“毕竟以后——”他顿了顿,“我们又不是一直在你家,偶尔换个地点也好。”
祝矜点了点头:“你说得挺对,毕竟新地点增添新鲜感,但是吧,你家床太硬了,我睡着不舒服。”
“我明天换张床。”他松开按着她的手。
祝矜没说话,继续把化妆品和自己带的其他东西放到袋子里。
到等台上清空,才说:“再说吧。”
邬淮清站在她身后,久久没说话。
要走的时候,她又和Money玩了会儿。
给嘴里塞了两片面包,也没留下吃午饭,便开车去了金鱼胡同。
唐愈正在楼下的香奈儿里,见祝矜来了,问:“你有什么喜欢的吗?今天我要走了,买给你。”
祝矜在店里扫了一圈,摇摇头:“前两天刚逛了街,没的买。”
唐愈之前在澳洲的时候,看到两只特别漂亮的花瓶,想到祝矜喜欢那些精美的瓶瓶罐罐,于是本打算买给她赔礼道歉。
可要付款的时候,才发现卡被冻结了。
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送她什么东西,他心里还挺过意不去。
“行吧,那等我回了上海,再送你东西。”
祝矜纳闷:“你干嘛送我东西呀?”
“这不是说着给你赔礼道歉吗?”
祝矜笑了:“你忘了你还欠我一车子了吗?”
“那个不会忘的,回去我收拾收拾,就给你寄过来,再买点别的。”唐愈也笑,怎么说,他鸽了她都是不对的。
两个人走出去,祝矜还念着要吃冰激凌。
唐愈想到附近商场里正好有一家arabica,于是说:“你不是喜欢吃他家的咖啡味冰激凌吗,去那儿呗。”
祝矜打着伞。
唐愈这个精致boy怕晒黑,也跟着她凑进伞里,帮她打上,遮阳伞本来就不大,从后边看,两人跟挤在一起似的。
祝矜也是去了上海,才发现两座城市有多么不一样。
上海不仅大部分女孩子要比北京的女孩子更精致,平时工作出勤都要化妆以外,连男生都很精致。
以唐愈为代表,他们觉得护肤、遮阳这些事儿,直男做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祝矜想到宁小轩他们,就是一堆糙老爷们,大家去海边玩,他们宁愿晒得蜕层皮,也懒得抹防晒霜。
也难为邬淮清还那么白。
休息日,这条街上人很多,年轻的姑娘们穿着热裤、短裙,撑着伞,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拿着奶茶。
咖啡店里拍着长长的队,轮到唐愈,一问,才知道这家店不卖冰激凌,只有三里屯那家有。
两人只好一人端了杯冰咖啡,不尽兴地走了出去。
唐愈看她不痛快的表情,笑着说:“就这么想吃这家?下午再去吃呗,咱先去酒店吃点中午饭吧。”
祝矜叹了口气:“本来也没多想吃,这不是正好你提起了他们家,谁知竟然还吃不到。”
唐愈笑得不行,想起这人大三时,有一次忽然很想吃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小笼包。
那家店离他们学校很远,关键是采取饥饿营销,每天限量供应,卖完就没了,那段时间在某红书上火得不行。
祝矜去了两次,都没买上。
唐愈说:“干嘛呀,就那么想吃?我小学就在那附近上学,其实很一般的,都是网上炒作。”
祝矜没理他,又接连去排了两天队,才终于买上了。
那天她回到学校,把打了一夜游戏还在宿舍睡懒觉的唐愈叫醒,请他吃他已经吃腻的小笼包。
她自己却没吃多少,也没说好吃还是不好吃,完全没有前两天那种势必要买到的热情劲儿。
唐愈好奇,问她为什么。
祝矜垂着眉眼,本来没应声,后来忽然说了句:“别的事儿强求不得,这种费点儿时间费点儿力气费点儿金钱就能得到的东西,干嘛还不顺了自己的心。”
那还是唐愈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莫名有点儿偏执,不像她。
她平时向来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用个比较流行的词来说,就是挺“佛”的。
“别的事情,什么事儿,感情?”那会儿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