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尝到了甜甜的糖果味道。
应该是是温暖的橙子。
在与她商议前,克劳斯吃了一颗糖果。
景玉更深地尝到这个糖果的味道。
不是浅尝辄止,体验感很好。
景玉坐不住了,她甚至没有办法继续直视他的眼睛,眼睛中蓄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景玉亲吻克劳斯的时候,心脏悄悄蹦跶起快乐的音乐,像是有小天鹅在她心口跳起芭蕾舞。
但克劳斯却在这时将手挪走,中止这个吻。
他身体微微后仰,微笑着看着她雾蒙蒙、陷入迷醉的眼睛。
第一次亲亲被打断的景玉舍不得刚才的快乐,主动伸手拽住克劳斯的灰色卫衣,想要继续贴贴。
在即将吻上克劳斯唇瓣的时候,景玉听到他含笑说:“这是额外的费用。”
第8章 八颗
奸商啊奸商。
景玉想明白了,为什么克劳斯家族能赚这么多钱。
黑心啊黑心。
景玉仍旧侧坐在克劳斯的裤子上,他今日没有穿西装,裤子布料柔软。
他腿部肌肉的体温晕染过裤子,隔着裙子,熨贴温暖着她。
景玉拽着他的灰色上衣,正晕晕乎乎试图从这种暧昧的氛围中清醒。
她试图讨价还价:“您应当大气一点,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克劳斯没有回答,只笑着仔细看她:“一开始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只喜欢收藏金子的小龙?”
这声音带些许的纵容在里面,景玉发现这个男人耐心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都这个地步了,还能微笑着与她聊这些东西。
而不是就地正法。
“那我们继续谈谈你违规的后果,”克劳斯从容不迫地示意她从自己腿上下来,他换了一个坐姿,或许是为了遮挡什么,声音仍旧冷静,“你有可接受的方式吗?”
景玉脱口而出:“什么都行。”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能会。
“那好,”克劳斯颔首,“违背规则,扣除薪水。”
景玉:“……”
“一次100欧。”
景玉:“……”
“扣完为止。”
景玉:“……”
克劳斯看着她一副陷入思考人生的模样,关切问:“怎么了?”
“没什么,”景玉说,“就是想起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伟大导师马克思的一句话。”
“哦?”克劳斯颇为感兴趣,“什么?”
“当资本来到人间,”景玉幽幽地注视着他,“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克劳斯:“……”
“同样是德国人,”景玉感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克劳斯:“……”
“您知道您这种行为在我们国家会被认为什么吗?”景玉手指搭在胸口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您听说过周扒皮吗?”
“没有,”克劳斯摇摇头,他不疾不徐地说,“不过我听说,倘若我面前这只可爱的小龙继续喋喋不休的话,她将会失去藏在身下的一部分珠宝。”
景玉闭上嘴巴。
她还比划了一下自动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但她忍不住,伸出右手,捂住嘴巴小声抗议:“但是您这种做法很不对,强行制定规则,强行扣我的零花钱,行为恶劣,令人发指,不能原谅——”
“相应的,你也会得到奖励,”克劳斯的眼睛有着宝石般的光泽,慢慢抛出诱饵,“只要你遵守规则,每坚持一周,我就奖励你500欧——”
“等等,”景玉瞬间清醒,“亲爱的克劳斯先生,我好像已经做好原谅您的准备了。”
她盯着克劳斯背后的墙上挂着的一副紫色为主调的画,好似看到了美丽的500欧纸币正在向她招手。
克劳斯宽容地笑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只贪财小龙眼睛发光的模样,站起来,大手自然地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揉乌黑的头发。
“早点睡觉,”克劳斯捏着景玉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希望你做个拥抱珠宝的美梦。”
“晚安,贪财的龙宝宝。”
-
贪财的龙宝宝在巴伐利亚森林中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第二天早晨,她床边的圣诞袜中有一叠厚厚的紫红色欧元纸钞。
景玉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圣诞老人”很满意。
这份圣诞礼物再合她心意不过。
这是她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过圣诞节,快乐到差点爆炸。
茨维泽尔镇上还有一家蒸汽啤酒厂,如今在圣诞假期中,本来不对外开放,但克劳斯先生使用了“钞能力”,得以让景玉顺利地进去参观,并尝到辛辣的浓啤酒。
不过,饶是慕尼黑酒文化如此盛行,在景玉心中,青岛啤酒才是永远的神。
克劳斯先生的钞能力远不止此,他带景玉去弗劳瑙的玻璃博物馆,浏览着整个城市几千年以来的玻璃制造业历史,还得到了只为孩子提供的小礼物——一个漂亮的玻璃小杯子,倒热水进去时候,能看到瓶底渐渐冒出的花。
后座车玻璃上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外面的世界铺天盖地的白,茫茫一片不知所踪,她用手指在车窗玻璃上画了一枚爱心。
巴伐利亚森林一共有七家滑雪场,只不过从山顶向下的滑雪降速小,所以仅仅是偶尔才会举办欧洲或者世界杯的滑雪赛事。
克劳斯比较喜爱的滑雪场名字叫Neukirchen,这家滑雪场提供越野滑雪,有着精心维护过、长达2000公里的滑雪路线。
只不过景玉没有这样好的体力,更多的时间,她选择看书。
克劳斯有着超乎景玉想象的精力,他热爱新事物,热爱运动。
在征服女人和征服自然两者之间,克劳斯明显更热爱后者。
除了平安夜那顿晚餐外,景玉再没有看到过米娅。
这让她稍稍安心。
景玉并不希望克劳斯是一位同时给几个女孩派单的人。
就像她只接他这单。
不过恼人的虫子并没有减少,仝亘生换着号码给她打电话,甚至扬言她这种行为丢了家里的脸面,以后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和景姓本家宗族说,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中除去。
景玉满不在乎:“除就除呗。”
“族谱还没个菜谱有用,添名字能给我发工资还是怎么着?”
觉着她为钱傍了外国老男人的仝亘生差点被她气的背过气去。
景玉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个父亲。
他原本的名字是“根生”,以前跟在电工后面做学徒,一熬就是三年。
真不知道母亲怎么会看上他。
给他钱,给他找工作,给他房子、车子、创业资金。
就连他的名字“亘生”,都是母亲请了大师给改的。
结果呢?
改名之后的仝亘生发达了,母亲却最终落了个郁郁病终的结局。
感情有个屁用。
只有钱不会背叛人。
景玉如此坚信着这点。
在滑雪过后,克劳斯终于申请了微信,第一个好友就是景玉。
他盯着景玉的网名看了许久,仔细问:“你的微信名字有什么故事吗?”
“啊,”景玉喝着酒,解释,“是网络流行语啦,比较可爱的女孩子,都会在自己网名后加一个’酱’字。比如说,momo酱,草莓酱,甜甜圈酱,彩虹小马卡哇伊酱。”
“原来如此,”克劳斯若有所思,念着她的微信名称,“谢谢你,煎饼卷葱蘸大酱。”
景玉:“……”
-
圣诞节过去的第三天,景玉才跟着克劳斯回到她的漂亮小洋房。
克劳斯带领她参观了他的秘密基地,小洋房中,这栋漂亮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比景玉中想象的还要大,听珍妮弗讲,这下面的一切都是克劳斯亲自设计、规划的。
大概130平,隔开,有个房间是储藏室,里面放着许多瓶红酒。
和洋房不同,地下室的主色调是黑白灰,还有个木工房,打开顶部的遮挡,花园中的阳光能够投进来,这里面有一些木屑,还有着好闻的、淡淡的木头香味。
克劳斯喜好手工,他展示给景玉看自己亲手做的一些小东西。
有精致的雕刻装饰品,也有漂亮的烛台,还有些实用的东西比如木质的托盘。
景玉的目光却被一个漂亮的、猫爪一样的装饰品吸引住了。
她捧起来:“这是什么?”
“准备送你的礼物,”克劳斯含笑问,“喜欢吗?”
景玉发自内心地赞叹:“您真是心灵手巧——如果这是纯金的,我会更喜欢。”
克劳斯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他换了话题:“想不想去看看其他地方?”
景玉当然想。
地下室中有可供休息的场所,景玉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品尝着克劳斯打开的酒。
喝完酒,有些犯困,她趴在地下室的大床上睡了一个午觉。
再醒来的时候,景玉发现地下室的灯被关掉了。
和地表上的房间不同,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就是灯光,景玉在黑暗中伸手去摸手机,可惜运气不太好,把手机碰到地上。
她不得不下床,趴在厚厚的黑色地毯上,四处摸索着手机。
在手指即将触碰到手机的前一刻,景玉听到轻微的啪一声。
黑暗中,有人打开打火机。
一簇火苗跳跃着,点燃了旁侧烛台上的蜡烛。
三支蜡烛亮起光芒,烛光中,景玉最先看到的,是克劳斯修长苍白的手。
黑色的、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衫袖子,他的绿色眼睛,金色头发。
景玉叫了一声:“先生?”
“需要帮助吗?”克劳斯说,“抱歉,地下室的电力系统似乎出问题了。”
他平静地说着,不紧不慢地靠近。
烛火闪闪,越来越近,景玉看到他一尘不染的黑皮鞋,熨烫出锋利中裤线的深色西装裤。
还有同色的袜子,将他脚腕包裹的严严实实,露不出丝毫肌肤,隔着袜子,能清晰地看到勾勒出的脚踝,骨感明显。
这是属于成熟男人的优美身躯。
在黑暗中,在慢慢地靠近她。
景玉终于摸到自己手机。
克劳斯倾身,将手机拿走。
他把手机和烛台都放在旁侧的矮脚茶几上,抚摸她的脸颊:“怕黑?”
克劳斯手指上有着薄薄茧子,经常拿枪才会有的茧子,在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肌肤。
景玉脑子啪啦一下,炸开烟花。
她叫:“先生。”
克劳斯倾身,在距离她唇不过一厘米远的位置停下。
他低头看着景玉,绿宝石的眼睛中在烛光下有着漂亮的光泽。
景玉的下一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克劳斯的唇已经贴上来。
烛火轻摇,映照着墙壁上的影子轻轻摇曳。
克劳斯安抚地触碰着景玉的背部,唇往下移,吻到下巴。
景玉仰起脖子。
……
这个贪财的小龙,在克莱斯耐心照顾下,脑子里只蹦哒出一个念头。
耶,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有比赚钱还要快乐的事情哎。
常年蹲在珠宝上拼命敛财的小龙,短暂地被其他的快乐吸引住一秒目光。
不过也仅仅几秒。
等次日出了地下室,洗漱过后,景玉立刻以“电力故障、害的她在地下室中呆了一晚上好黑好怕怕”为由,索要了精神损失费。
克劳斯会赔偿给的很痛快。
同时,克劳斯问了一个有关中文词义的问题:“‘龟毛’是什么意思?乌龟的毛?”
“啊,那倒不是,”景玉喜滋滋数着钱,头也不抬,“这是个贬义词,一般用来形容人鸡蛋里挑骨头、”过于讲究,和’事儿妈’一个意思——啊,事儿妈,您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做事不干脆,拖拖拉拉,吹毛求疵。”
克劳斯微笑:“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答。”
景玉弹了一下钱:“不客气啦。”
“所以,”克劳斯礼貌询问,“你给我的微信备注为什么会是’龟毛老板’?”
第9章 九颗
“先生,您要知道,”景玉冷静地说,“我很有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