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恰日明之  发于:2020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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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她突然有些心虚,“总不能当着颜将军的面,说他送的东西不好......”
  “这有何妨?朕下回再带你去抓几只小兽便是。”
  姜瑶月:“......”
  就这样被虞容璧一打岔,姜瑶月反倒也不想着方才突然见到颜向明的事了。
  此次来行宫可不是真的来避暑的。
  “母后那边这会儿瞒得死死的,只是行宫这样大,要搜寻起来到底不便,除了母后,还要防着暗处的阮嬷嬷发现我们在找她。”姜瑶月想了想,又对虞容璧道,“行宫还是皇上比较熟悉,玲珑春馆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这是臣妾知道的,皇上知道几处?”
  虞容璧闻言细思片刻,隔了一会儿才说:“朕也不清楚,从前来时也不常在行宫到处走动,只跟着父皇和......张母妃。”
  姜瑶月倒是也不意外,行宫有暗室和密道是肯定的,但不可能处处都让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甚至会因久无人踏足而荒废。
  “朕所知的几处已叫人去查看过,皆无踪迹。”他又继续道,“若再无头绪,也只能让人一点点去找。朕这次让颜向明同行,已让他带兵暗中围住行宫,一旦发现有阮嬷嬷踪迹,也可及时捕获。”
  行宫到底有多少出口,这些出口又在哪里,没有人能完全说得出来,此举也只是聊胜于无。
  姜瑶月慢慢在内室跺了几步,喃喃道:“急也急不得,拖也拖不得......”
  她突然回头看看虞容璧,一丝狡黠的笑意从她眼底闪过。
  “臣妾有一个办法。”
  **
  玲珑春馆。
  皇后娘娘前脚才刚到行宫,后脚就不见了东西。
  玲珑春馆的人自然急得不得了,那是昭熹皇后从前赏给皇后娘娘的金镶四龙戏珠镯,皇后娘娘一直悉心保管着的,虽不很贵重,但也是个念想。

  皇后娘娘自个儿还只是伤心急切也罢了,只是皇上知道了,自然是不忍心看见皇后这般,反倒是大为光火,即刻就下了命令下去,不止是玲珑春馆,整个行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镯子找出来。
  如此这般,搜查行宫的借口倒是有了。
  只是玲珑春馆丢了东西,本是姜瑶月一人就可下令去找的。
  但姜瑶月说出这个主意之后,却不肯了。
  她对虞容璧道:“怎么又是臣妾?说到底也只是个镯子罢了,叫外头听了,又要说臣妾不懂事,为了件小事也要大张旗鼓,小家子气。”
  见她嘀嘀咕咕,虞容璧便干脆道:“什么难事,朕下令便是。”
  姜瑶月满意,嘴上却仍还有话说:“原本又是臣妾一人背了这黑锅,如今还是一人背一半,臣妾总是逃不了的。”
  虞容璧也没话好说,总之两个人这回是捆在一块儿的,或者说两个人一直就是捆在一块儿的。
  自古妖后妖妃总是和昏君在一起出现的。
  于是这一遭,表面上来看,不仅是玲珑春馆,连整个行宫都被折腾得够呛。
  行宫中的宫人侍卫们也算舒坦得久了,这位皇后一来便要将行宫掀得翻个天。
  因是虞容璧的旨意,王姑姑要劝的话到了嘴里也只能咽下去,只能看着姜瑶月抱着儿子看玲珑春馆的人手忙脚乱。
  直到入了夜,镯子还是没找到,自然也是歇不下来的,皇上没让停下就只能继续找。
  等用了晚膳,王姑姑便上前道:“宫人们找了许久,这会儿天晚了......”
  虞容璧捏了捏姜瑶月手上崽崽的鼻子,淡淡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他们找得怎么样了,顺便让皇后散散心。”
  王姑姑再也不想多嘴了。她甚至想告老还乡。
  崽崽回到了奶娘们的手上,虞容璧和姜瑶月趁着夜色出了玲珑春馆。
  身边只有一个秦公公和一个绿檀。
  照虞容璧心中所想,本是连这两个都不想带的。
  但他怕姜瑶月路上要人伺候或有什么吩咐,便留下了他们。
  行宫周遭清幽雅致,虽拢于夜色之中,也自有其一番风味和情致。
  只是依稀仍有宫人内侍们提着灯笼在找寻什么。
  姜瑶月抬头看向虞容璧,转了转眼珠子,掩嘴笑道:“都是你的错,害得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虞容璧甩了甩佩在腰间的墨玉镶珠龙纹佩,脸上神情分毫未动,道:“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自然能停下。”
  他看了秦公公一眼,那两人便不再继续跟着上前。
  姜瑶月问:“ 可有眉目了?”
  虞容璧摇摇头,许久之后才道:“ 母后的阴私事……不知她把人都藏到哪儿了。”
  “ 臣妾想着,这行宫是不是有什么容易叫人忽视的地方?”姜瑶月道,“ 最少也有三个人,总要吃喝的,不大可能一直藏在什么暗室里面。”
  这行宫占地极大,其中又湖泊水道相连,星罗棋布,更有山谷树林,若真有一两个不用的宫室在,要找到也不是件易事。
  虞容璧叹了口气,道:“ 入了夜更不好找。”
  两人慢慢走着,渐往一处藕花深处而去。
  因怕一脚不慎掉到水里去,姜瑶月在离着水岸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拉住虞容璧停下了脚步。
  夜风拂过,站在水边倒是凉爽舒适,一点不见这个季节的闷热。
  开得正盛的荷花此时只能看到袅袅婷婷的影子,也跟着风在微微摆动,依稀有清香顺着风送来,沁人心脾。
  待暑气渐散,姜瑶月发现过了大片的荷花丛,沿岸就是横着的月来桥,她探了探头,月来桥的远处有零星灯火,那里就是太后所住的邀仙台。
  她看了看身边的虞容璧,却发现虞容璧也在看向那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邀仙台就在那里。
  虞容璧:朕怎么觉得可能要三人行了???
  姜瑶月:我嫁给你在宫里N人行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
 
 
第72章 
  “ 臣妾方才已经去过,”姜瑶月问道, “ 这会儿还不是很晚, 皇上要不要……”
  “ 不去。”虞容璧毫不留情地冷漠打断了她。
  很好,是她熟悉的虞容璧。
  不过很快, 虞容璧又小声苦笑道:“ 去哪里干嘛?她也未必想见到我。”
  姜瑶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嘴里却蹦出不着调的一句:“ 你是不是怕去了那里, 看见母后和……”
  虞容璧沉默不语,并不理她。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虞容璧的时候, 就见虞容璧的手指迅速弹了她的额头。
  看着她笑道:“ 傻瓜, 你偷人会选在这么早的时候?还是你自己住的玲珑春馆?”
  姜瑶月捂住额头吃痛, 虞容璧的手指又长又有力,骨节分明, 简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一个不防差点连眼泪都痛出来了。
  缓了缓, 她不服气道:“ 臣妾不偷人, 皇上那么熟练想必经常偷!”
  没想到这回虞容璧立刻回道:“ 是, 偷你。”
  “ 你……”
  姜瑶月噎住, 伸手就要去打虞容璧,虞容璧早有防备, 略侧了身子,姜瑶月的花拳绣腿就打了空。
  姜瑶月再要去打,虞容璧长腿一迈,已退开了几步远。
  偏偏脸上还噙着笑,让姜瑶月愈发不肯罢休。
  打闹间, 两人早把秦公公和绿檀甩得远远的。
  此时四周也刚巧没有其他宫人在,虽有些昏暗寂静,却叫人觉得轻松自由。
  姜瑶月闹得有些气喘,便停了下来,嗔怪地看着那边站着的人。
  才眨眼功夫,原本还不肯让她近身的虞容璧,一闪就闪到了她面前。
  等姜瑶月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搂进了怀里。
  温热缠绵的气息包围着姜瑶月,将她的呼吸也带得急促起来。
  然后是意料之中绵长的吻。
  他像是不知餍足,流连于那朱唇榴齿之间,久久不肯放开。
  若不是姜瑶月的腰被他双手紧紧扶住,只怕已软倒委顿于地。
  最后姜瑶月实在没法,只得败下阵来,用贝齿轻轻啃噬了一下他的下唇,以作回应,虞容璧这才暂时停住。
  姜瑶月忙趁这空隙喘了口气,去推虞容璧又双手发软,只好喘息着道:“停下......我......我不行了......”
  话音未落,姜瑶月便感觉到自己腰间竟有松动,她立时急出一身薄薄的香汗,赶紧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
  “不能在这里......”她抓着他的手往外推,“要是被人看见......”
  虞容璧将她手腕抓住,反手一握,又俯身过来:“看见又如何?”
  “我......臣妾就没法做人了......”
  她眼中似有波光泛起,以极低的声音在虞容璧耳边轻声道:“这是野合。”
  虞容璧虽自是不屑,但还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到底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道:“谁敢说。”
  话是如此说着,他还是放开了姜瑶月一只手,只牵了她另一只手走去,也不知要把她带去哪儿。
  姜瑶月松了一口气,匆忙间又整了整自己外衫,不知虞容璧接下来还要折腾她什么,总好过在这里幕天席地。
  她被虞容璧折腾得晕晕乎乎的,又挣脱不开,只能跟着他走。
  沿着岸边没走几步路,虞容璧便停了下来。
  姜瑶月心头一惊,以为他又要开始,却听他道:“上船。”
  姜瑶月这才发现岸边停靠着一只没有系住的小舟,想来是方才虞容璧发现的。
  她自然是犹豫着不敢上前,禁不住又问道:“这是做什么?”
  虞容璧笑着贴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姜瑶月的脸霎时红了,夜色之中却愈发旖旎动人,待稍稍平静片刻之后,她自知也不得不依着他,却仍是不甘心,嗫嚅道:“为何不回玲珑春馆。”
  虞容璧看了她一眼,道:“明晚。”
  姜瑶月再次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别叫他找到地方。
  将将要上船之际,姜瑶月又问:“你会划船?”
  虞容璧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略俯下身替姜瑶月去挽住莲青色洒金褶裙裙摆,好让她方便上船。
  姜瑶月人到了船上,心反而安定下来,眼睛望向湖面,那里虽黑黝黝的,她也不怕,伸出手指去划了划水面。
  半轮弯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啊上,波纹泛去,将弯月打成点点银碎。
  姜瑶月叹了口气,将头靠在自己膝盖上,静静看那边虞容璧划船,隔了一会儿之后,才道:“要是我们现在掉到水里去,得明天早上才能被人发现。”
  那船桨在虞容璧手上似是极听话,他也使得很是轻巧。
  他道:“没有皇帝皇后晚上出来玩淹死的。”
  姜瑶月:“......”
  不过很快,他到底还是耐心解释道:“你放心,这里并不偏僻,周遭宫室多半人也不少。”
  姜瑶月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其实还不如找人少的宫室去......”
  若是人多,岂不是都知道他们急着专找一处地方做那事了。
  来行宫一趟,她是要丢足了脸回去。
  也不知虞容璧听没听在耳朵里,又往前行了一会儿,他叫了一声“皎皎”,然后指了指周围,道:“你想往哪里去?”
  姜瑶月抬了头,远远近近倒是都隐隐约约有宫殿的影子,灯火零星。
  她胡乱朝着东面一指,也不说话。
  不多时,小舟便靠了岸,虞容璧一甩广袖,自己先往岸上跳了,而后才转身将姜瑶月扶上岸来。
  再走近细看,竟看见一片不大的菜圃,周遭松松散散排布着乡间屋舍,与行宫其他宫室全然不同,倒也别具趣味。
  只是依稀像是废弃已久,夜里昏暗看不分明。也不知有人没有。
  姜瑶月好奇道:“这是哪里?”
  虞容璧很是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依稀记得大梁哪位皇帝痴迷于农耕之乐,曾于行宫辟了不少农田屋舍以作自娱,后来自然荒废了,想来这里就是其中一处。”
  姜瑶月点点头,看来虞容璧果然也是那位皇帝的后代,一个痴迷在行宫种田,一个喜欢在宫里骑马。
  虞容璧正要喊人,姜瑶月却连忙拉住他,小声道:“既是无人发现我们,就别叫人了。”
  她指了左边一处门窗紧闭的农舍,只想着悄悄地,快点完事。
  姜瑶月不过一点点小要求,虞容璧自然是肯应她的。
  两人进去之后,虞容璧关了门她还不放心,要将门再闩得死死的。
  她也不许虞容璧点灯。
  屋里许是久不住人,倒有些灰尘在空气中散着,趁虞容璧去开窗的功夫,姜瑶月发现里间有一张床,床帐是素纱青萝,上面还铺着被褥,不知道是什么年月就放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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