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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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传来清冷的一声:“谁?”
  来书房找他,还是头一回,秦嫀却没想到,不在自己面前的郎君如此高冷。
  她抬手又敲了两声。
  眼神促狭。
  里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多时,书房门向两边打开,露出郎君颀长俊秀的身形来,还有那张冷峻沉默时威严,勾唇扬眼时迷倒一片的俊脸,这会儿愣怔地看着门口裹着他的披风的小娘子。
  “夫君。”秦嫀轻唤。
  “嗯……”郎君正想说这么热的天,卿卿裹着披风作甚,突然想到了什么,郎君俊容一黑,接着一红,总之十分精彩:“你真是……”他咬牙切齿得连一句话也说不齐乎,连忙伸长手臂把女郎扣进来。
  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外界的一切窥探。
  秦嫀趴在郎君宽厚而不平静的怀里,仰头笑眯眯,和郎君对视。
  “……”赵允承见她这般坦荡无邪,又不确定起来,于是随手掀了一下自己的披风。
  雪白披风下,一副玲珑身段,起伏有致,瞧得赵允承眼前发黑。
  “你竟敢穿成这样走出房门?”郎君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有丫鬟开路……”秦嫀细声辩驳。
  “那也不行。”郎君看起来气得不轻,俊脸都快扭曲了。
  但是却忍住没抓疼她。
  “那仅此一次。”秦嫀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这个做法好像有点挑战封建社会的神经。
  自个的夫君哪怕再怎么开明,始终也是个古代的男人。
  “嗯。”容王闷闷地应了一声。
  既是如此,想必他也不会在书房这么神圣的地方受用自己了,有点遗憾的秦嫀推了推他硌人的胸膛:“夫君,送我回去罢。”
  犒劳的方式有很多种,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
  赵允承自不必她说,仔细将她裹好,亲自送回内院卧房,这一送他也没走,就在房中受用了她。
  ……穿着他的披风那样去书房寻他,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是怎么想的,还嫌他不够上心?
  秦嫀这次主动之前,也未曾想过会怎样,后来她意识模糊的时候,眼角泛红地在心中起誓,以后再做这种事她就是抖M。
  夜深人静的小夫妻卧榻上,女郎的形容有些令人不忍,瞧着有些惨兮兮,赵允承虽然心疼她,但抿了抿唇,还是怨她道:“以后莫再莽撞。”
  “……”
  这一场养了两天,秦嫀得了空才好奇地询问郎君:“男人果真喜欢女人那样赤条条地穿着他们的衣裳……”
  她还没说完,赵允承就捂住她的嘴,反问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点子荤话都受不住……
  自从知道赵允承很不经逗,秦嫀就老实了许多,在夫君将返国子监读书的前几天,都是适可而止。
  半个月过得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郎君和她说要入国子监半个月,她很不舍,想到马上就要和夫君分开半个月,头天下午便缠得狠了些。
  赵允承却是不敢在沈府逗留太久,掌灯时分从小娘子的温柔乡里脱身,便直奔摄政王,沐浴洗发,将身上洗得一干二净。
  他目光所及之处,自己身上是没有什么痕迹的,这几日他都很注意,不叫小娘子挠咬他。
  唯一有道小小的划痕,在左胸膛上横贯而过,也不是那么明显。
  “……”容王叹了口气,拿出宣纸磨墨写信。
  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赵允承坐在书案前,慢慢撑起脑袋,望着烛火,思绪飞远,脑海里全是小娘子。
  温软可人,柔情绰态。
  和她待在一起,便觉得分外安宁。
  等赵允承回神时,面前的宣纸上竟滴了几滴墨汁,他赧然,掀下宣纸无奈地烧掉。
  信写好,塞进枕头下,正是临近子时。
  容王躺上床去,受到那股不受控制的困意侵犯,有心抵抗,却最终还是不甘愿地陷入深眠。
  隐藏的另一个意识,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夺回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黑衣醒来的一瞬间,身子骨软绵,无力,像是吃了十吨软筋散般,严重怀疑,自己能否提刀杀敌。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黑衣坐起来,运了运内力,确实觉得自己有点虚。
  “……”
  中毒?受伤?
  这些念头一一在摄政王的脑海闪过,他仔细运行内力,排查完中毒的可能,便检查身上各处。
  除了左胸上有一道细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身上并无伤口。
  莫名亏虚的感觉,黑衣说不出的厌恶,他一边在心里辱骂白衣蠢货,一边翻出信看看,或许里面会有那个蠢货的解释。
  不过从头到尾看完信,里面尽是通篇没用的废话。
  “……”黑衣眼神阴鸷,面沉如水,一把将宣纸团在掌心握紧,稍一用功,把宣纸化成粉末散了出去。
  但因为身体莫名亏虚的缘故,他今晚不得不卧榻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烦
 
 
第25章 
  又到了大家绷紧皮过日子的上半月,高远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待到深夜,过来瞧瞧王爷的书房。
  但今夜离奇的是,王爷的书房一片漆黑。
  似是里头的人正在歇息。
  这便有些奇怪。
  不过高远转念一想,王爷出去游玩了半个月,许是路上舟车劳顿,累了也说不准。
  往常他们家王爷不办公的时候,常有一连消失半个月的事情,想来是这次出行比较疲乏。
  次日一早,上大朝的日子。
  摄政王歇了一晚上之后,才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气充盈了些,但是无济于事,他练的是内家功夫,意到气到,无刚不摧。
  但凡身上的气有点不对,他都难受得紧。
  这具身体才二十六,摄政王可不相信,自己正值壮年,就开始身体衰弱。
  今早入内伺候王爷净面更衣的高远等人,明显地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沉着凝重,让人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面容冷峻的郎君望着高远,皱眉想问些什么,但是闭了闭眼,终究是把心中的疑问咽了下去。
  宫人伺候摄政王穿戴整齐,垂首恭谦退下。
  黑衣郎君走至门前,将晾了半个月的雁翅刀戴上,拂袖跨出门槛,望着蒙蒙亮的天,踏风而去。
  初一的清晨的宫门口,依旧是一片喧嚣。
  聚集在一起的官员们,苦中作乐地开盘打赌,不知那摄政王今天是骑马上朝,还是坐马车来?
  思及七月天气闷热,立刻有人笑道:“应当是打马来吧?”
  前时天冷的时候,才见过摄政王乘坐马车上朝。
  平时一般都见他骑马。
  不过话又说话来,那匹马却是匹不多见的好马呢。
  参加以上议论的官员都是老油子,而那些时不时发出疑问,问为什么要在宫门口等摄政王进去了才入内的年轻面孔,一听就是刚升迁不久的愣头青。
  自是以示尊重了,还能是为什么。
  议论间,王爷规格的马车姗姗来迟。
  “竟是坐马车……”
  “当真是意外。”
  开盘了,官员们都陆陆续续地跟着摄政王的马车进了宣德门。
  今日早朝上,站在武官队列隔壁的大理寺少卿宋玉珩,总忍不住朝旁边那威严肃杀的摄政王投以目光。
  每看一眼,他都觉得自己前几天肯定是眼瞎了。
  在银楼遇到的白衣郎君,怎么可能会是三五句话就要人命的摄政王,反正宋玉珩如何都想象不到,前面那一个眼神就令太师和枢密使闭嘴的王爷,会陪女郎逛银楼。
  朝上正在议论江南水讯之事,因着地势的缘故,江南多水患,每年都令百姓苦不堪言。
  江南的官员也多因此事吃力不讨好。
  譬如去年,好些官员遭了发落。
  京中官员对督察一职,谁都不愿拿呢。
  “赴江南督察一职,徐太师,张枢密使,你们可有推荐的人选?”见他们都闭口不言,站着当鹌鹑,摄政王只好自己开口了。
  被点名的徐太师眼见着不能装死,只好赔笑道:“王爷,臣一时却是想不到适合的人选。”

  他知道,那江南是一定会有人要去的,但是这个人选却不能出自自己的口。
  “张枢密使呢?”摄政王见他不说,只好转向张枢密使。
  “额,臣……”张枢密使正想说自己和徐太师看法一致,想抄作业,但是……
  在他迟疑的空当,那摄政王眼眸瞥着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本王听说你家三郎能文会武,不若就让你家三郎来当这个督察如何?”
  张枢密使脑袋嗡一声,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奸人,竟然在摄政王面前举荐自家三郎。
  真是居心叵测!
  张枢密使连忙稳了稳心神,作揖回道:“回摄政王,还请摄政王体惜,犬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落了病根,身体三天好两天劣,实在当不得督察一职。”
  说罢一躬身。
  “那你说谁人适合?”赵允承先拎出张枢密使的爱子炸一炸,谅这些人也不敢再推来推去。
  张枢密使确实不敢了,连忙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举荐了几位供摄政王选择,名单里赫然有徐太师的子侄。
  徐太师一听,顿时心中咬牙暗骂,张隆这老贼!
  举荐了名单就不管了的张枢密使心想,满朝上下除了你徐太师,敢在摄政王面前嘀咕我三郎的怕是没有了。
  既然这样谁怕谁?
  难道只有在下有儿子么?
  得了名单的赵允承道:“本王看这个戴奚不错,就让他去吧。”
  徐太师一听忙松了口气,笑着附和道:“王爷英明。”只要不是他家的子侄就行。
  去年斩的那几个,还历历在目呢。
  赵允承啧嘴,不屑搭理。
  朝臣屏气凝神,充当合格的应声虫。
  下朝后,赵允承没有入福宁殿,而是直径离宫。
  走在宫内的青砖上,他拧了拧眉心,眼尾微瞥那抹紫色的官袍。
  这大理寺的人,何故在早朝上频频窥探。
  赵允承发现,这名窥探自己的小官员,脸上还时不时地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真是令人烦躁。
  也许又是白衣干的好事。
  摄政王拂袖回到王府,依然是浑身都不自在,想了想,他阖眸把脑海中的猜测摒去。
  “高远。”回到府里,摄政王思来想去,还是唤来高远,神色有点晦涩地道:“你去,宣太医过来给本王号脉。”
  高远一听心中诧异,转而神色着急:“王爷,您身体不适?”
  这么一想,他很有些恍然大悟,难怪昨夜王爷没有整宿整宿地忙碌,却原来是生病了。
  “不必多问。”摄政王眼下最忌讳有人窥探了,轻声道:“让你去你就去。”
  高远见他不耐,亦不敢再多问。
  宣太医倒是快,不过那太医听说要给摄政王号脉,当即就软了腿,知道入了摄政王府的门口,仍旧没镇静过来。
  他怕呀。
  太医本就是高危职业,在相对平和的大乾皇宫中都提心吊胆,更何况是人人惧怕的摄政王面前,太医只觉得自己身子凉了半截。
  赵允承听说太医来了,就让人带进来,吩咐了声:“留太医在此处,其余人出去。”
  几瞬间,方圆十米走得一个人都不剩。
  太医的心更乱了。
  摄政王秘密宣见太医,别说他们当医者的忍不住浮想联翩,就连普通人也会难免猜测一二。
  “太医。”赵允承一开口,见太医颤了颤,好像自己这里是龙潭虎穴:“啧。”他没好气儿地,然后将衣袖撸起,露出手腕搭在书案上:“你来瞧瞧。”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去,一边抹汗,一边拿出一个枕手的软垫,想给王爷用上。
  “不必了。”摄政王凝眉道。
  “喏。”太医自不敢勉强,连忙弓着身给摄政王号脉,一开始指尖具是发凉且发抖,因为他害怕诊断出什么恶疾,惹怒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王。
  后来,太医静气凝神地,慢慢分析了一番王爷的脉象,那提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放了回去。
  王爷这个脉象,微微有些偏沉迟弱,倒不太明显。
  如果是道行不够的小医者来号脉,恐怕会忽略过去。
  这时太医又不确定了,难道王爷就仅是因为这个而诊脉?
  还有其他的不适吗?
  “如何?”赵允承问道。
  “敢问王爷……”太医垂目恭敬地问:“近来王爷可是感到气虚体乏,腰膝酸软,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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