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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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一介商户女,还是和离过的,竟能嫁入士族家?
  她真的要缓缓了。
  静下心一想,两位郎君都不错,特别是那吴姓郎君,足以娶一位更好的士族女郎,琴瑟和鸣。
  当然严姓郎君也不错,门第高,官职高,若非托了三妹妹的福,秦二娘子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嫁入高门。
  眼下有这个机会,她自是慎重。
  秦二娘子斗胆问道:“不知两位郎君脾气如何?”
  舒窈笑道:“严二郎君沉着稳重,却是个有本事的,不过武官嘛,脾气自然犟些。”顿了顿,又回忆那吴郎君:“吴郎君是个温文儒雅的才子,学识不错,性情也和善,据说是个孝顺父母的。”
  而且还是个独子,舒窈觉得秦二娘子应该会选吴郎君吧。
  然而她却猜错了,秦二娘子最后选的不是吴郎君,而是严二郎君。
  舒窈先是意外,然后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小娘子。
  既然小娘子选了严二郎君,舒窈也不多置喙,只管去办差。
  严家人丁兴旺,二郎下头还有三郎四郎,却是都娶了妻,只剩下前几年丧了妻的二郎未娶。
  期间倒是有人来说亲,但都没有说成,因为严二郎君实在不配合,总是冷着一张脸,把人家娇滴滴的女郎吓得瑟瑟发抖。
  拖到三十一了,眼下又有人来说亲。
  而且这人还是宫里的贵人,除了官家以外最尊贵的那位,却是不知道吹什么风把她老人家给吹来了。
  严家主母惊中带喜,忙问赐婚的是哪家女郎?
  她想着定然是个门第不错的,否则也劳不动太皇太后操心。
  “却是个二嫁的商户女郎。”舒窈见她脸色都变了,径自喝了一口茶,才慢慢笑道:“夫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仔细与这位严家主母说了个中关系,点明利弊,才见严夫人脸色稍缓。
  这么说来,这秦府福分不低,竟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睐。
  一府二女都嫁入世家,单凭运道来说也是万里挑一了。
  “夫人好生考虑罢,太皇太后本是看中了吴家的,只不过那秦二娘子看中了你家,所以我便来了。”
  舒窈的言语间,都是对秦二娘子的优待。
  别说严夫人了,门第再高些的贵女,也不见得能让太皇太后这般操心。
  “这是自然。”严夫人笑道,亦不敢怠慢。
  舒窈见状,又笑道:“秦二娘子品貌端庄,素有才名,若非那没有福分的郎君不争气,太皇太后看不过眼,做主让他们和离了,我也不会走这一遭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给秦二娘子说好话。
  严夫人再没疑虑的了,毕竟也不敢拒了不是,便不如笑道:“那就凭太皇太后做主罢。”
  若是那秦二娘子真有舒窈说的这般好,对严家来说亦是锦上添花,毕竟……娶了秦家女,便是太皇太后的亲戚。
  眼下看来,这关系还挺近。
  严夫人静下心琢磨着,慢慢觉出这桩亲事的好来了。
  待家中的二郎下衙归家,她便去与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严副使:做了王爷的亲戚,瑟瑟发抖
  黑衣:??
  黑衣真的好惨,全东京城都知道他有媳妇儿了,只他不知道
 
 
第27章 
  皇城司酉时下衙,司内留一副使带领若干押班充任当值。
  而严副使昨日已经当值了,按理说今天是可以早走的,奈何摄政王倚重他,近来喜欢遣他办差,弄得司里都在传,他要升迁了。
  如果是的话,倒是件好事。
  酉时末,严云祈顶着已然黑透的天回到家中。
  而这时家里的人都已经吃过暮食,各自回到院中歇息;只有严夫人,还在前院等晚归的二郎。
  见他终是回来了,便嘘寒问暖,遣人去准备热饭热菜,自个儿在前院陪着用了些。
  母子俩一边吃一边闲话家常,严夫人埋怨道:“你们司里事务这么繁忙,怎不多调配些人手?尽可着你干了。”
  自从二郎当上副使之后,日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地办差,这也是不好说媳妇的一个原因。
  严云祈道:“许是摄政王有意提拔。”
  没说得太清楚,因为升迁的事也还没落实,没得惹母亲多想。
  只见严夫人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抚掌,笑了开来:“阿娘就说,那宫中的贵人怎么忽地想起你来了。”
  提拔这事儿,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严夫人误以为是沾了秦府的光,于是对秦家女郎的印象大增。
  在此之前,严夫人多少还顾忌着,自家二郎会不满秦家女郎,正有些踌躇如何开口,眼下气氛见好,她便与二郎仔细说了这事。
  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整个东京城的动静,都掌握在皇城司的手中,关于沈秦两府的内情,严云祈比他母亲知道得多。
  想到摄政王曾派遣自己去查实两府联姻一事,连他亦有些怀疑,自己的即将升迁,是否真的跟这件事有关?
  摄政王和寿安宫那位老祖宗关系亲厚,天下人皆知。
  “依阿娘看,这桩婚事有益无害。”严夫人头头是道地说罢,举盏抿了一口茶,和颜悦色:“二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是办法。”
  是这个道理。
  “阿娘做主罢。”严云祈答应完之后,在心中腹诽,每次不成都是源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成,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位,从来都不是他本人啊。
  他一个武官,是个粗人,哪曾想这么多。
  有媳妇儿就讨罢了。
  至于对方是个和离过的,严副使觉得自己丧过妻,二人也没有不般配的了。
  女郎二十,比他小十岁整,想来还是他占了便宜。
  -
  听说那严家郎君答应了,不日便要上门提亲,秦府上下一片喜色,高兴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近来真是好事连连啊。
  先是一直愁嫁的三娘子,嫁了个做梦都想不到的高门夫婿,还对岳家好得不行;而后,婚后一直不顺的二娘子,和离后又说了一门这么好的亲。
  总之,秦员外和王氏得知家里的二娘子要进入严家之后,坐在那都感觉自个要飘起来了。
  秦二娘子得知消息,自此吃得好也睡得香,不出几天便容光焕发。
  大娘子和三娘子回家来贺喜她,大娘子握着二妹妹的手笑道:“贺喜二妹妹,这次贵人挑的严郎君,定不会教你失望的。”
  “承姐姐吉言。”秦二娘子笑道。
  只是她亦清楚,往后过成什么样,也还是得靠自己经营呢。
  心事了了,秦嫀的心情也松快了下来。
  今日坐在姐姐们中间的她,黛眉淡扫,妆容清新高雅,正弯眉笑眼,一手持团扇,一手抓着盘中的里零嘴儿,吃得好不开心。
  大姐是过来人,见她吃得这般不停嘴,便促狭笑道:“三妹妹这般吃不停,莫不是怀了?”
  新婚的女郎被这般打趣,怪羞人答答的,可是秦嫀乃是东京城的独一份儿,闻言抚着小腹笑道:“应是怀了,怀了果脯蜜饯,花生瓜子。”
  此言一出,姐姐妹妹笑成一团,听得掀帘进来的王氏好不好奇:“都在说什么呢?这般开心?”
  姐妹几个你瞧我,我瞧你,以扇掩面有,抬袖掩唇有,倒是惹得王氏笑骂:“还不与我说?”
  怕不是姐妹几个,在聊帐中和男人那点事。
  她们不想说,王氏还没兴趣听呢。
  “大娘子府里有人,早些回去,免得回去晚了,你家那老虔婆又要寻你不是。”
  大娘子笑道:“她现在却是不敢了。”
  自从那日来过秦府,周赟回去之后对她体贴温柔,就连爱找茬的婆母,也大大收敛。
  至于具体是什么缘故,姐妹几个对视一眼,都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不过,虽说如此,暮食前,大娘子还是驾车走了。
  “修晏不在府上,笑笑今晚还回去吗?”王氏倒是想留秦嫀过夜,毕竟沈府没人,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
  “也好。”秦嫀出嫁多日,确实也想念家中父母了,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
  严副使被阿娘催着去秦府提亲,于是第二日上衙,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去找长官刘提点告假。
  刘提点笑道:“恭喜严副使,这是好事啊,你去吧,不过……摄政王要是寻你,我可是要直说的。”
  大家都知晓,摄政王喜欢使唤严副使办差。
  严副使周正的脸上微窘,叉手道:“多谢刘提点。”
  告假这种事,一般来说不必直接告诉摄政王,与自己头上的长官说一声也就是了。
  不过严云祈常见到摄政王,偶尔外出办差,还会一起用个饭,吃个酒,倒也不是特别惧怕。
  这日见了摄政王,便顺道告知一声:“王爷,属下明日告假。”
  养了些日,摄政王气恼的那件事已不着痕迹,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严副使与他告假,他点点头,又漫不经心抬了下眼,一边批阅公文,一边打听:“因何?”
  严副使笑了下,忙道:“属下明日要去提亲。”
  提亲?
  听是这等琐事,赵允承兴趣缺缺,不过,严副使要成亲了,心思必定不在公务上,倒是打乱了他想让严副使去盯梢的计划。
  这让他有些不悦。
  一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成亲,成亲这般好吗?
  建功立业,精进武艺,哪一样不比抱女人强。
  然而这些七尺之躯,一个个的都想着女人,啧,庸俗下流。
  “去吧。”赵允承挥退严副使,然后在心中琢磨,派谁去盯梢白衣那混账较为适合。
  其实派谁他都不放心。
  万一被人知道白衣的荒唐事,面上无光的可是他自己。
  面子一事,赵允承最是注重,他见不得有人诋毁他,哦不,他只是见不得有人因为白衣的行为不端而诋毁他。
  毕竟,他当政以来,做过的事情十件有九件会遭人诋毁。
  如果每一个人的议论他都要计较,那么东京城就没有多少活口了。
  -
  严二郎君来秦府提亲那日,秦嫀还在秦府没走,一面是趁着夫君外出,想在娘家多待几天,一面是想要见见,二姐姐的未来夫婿就近长什么样。
  于是严二郎君在堂中和秦员外说话时,屏风后面便躲着一美艳,一娟丽的双姝,透过屏风的缝隙偷偷瞧男人,好不羞耻。

  当然了,单指秦二娘子。
  秦嫀笑,当初自己议亲的时候,可是直接出去会面的。
  郎君英武高大,面容也周正,眉宇间带着武官特有的煞气,看起来有些凶,而且说话也一板一眼,弄得人好不忐忑。
  秦员外到底是见过贵人的,自不会像当初那样战战兢兢,什么都不敢问。
  这郎君家里的情况,即便门第再高,他亦一一问清楚。
  那严二郎君也一一作答,不曾流露不耐之色。
  等问清楚了这些,秦员外才差人去问秦二娘子,如何?
  得到了一句:“凭阿爹做主。”
  那就是满意的意思。
  严副使提亲顺利,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也不由露出一丝喜气来,对秦员外道别后,打马回府报喜。
  多年前的那次成亲,严副使早已忘了是什么滋味儿。
  如今三十有一,夜里头偶尔的确是难耐。
  那严家郎君一走,秦二娘子捶胸顿足地后悔,拉着二妹妹憋出一句:“你刚才怎地不提醒二姐姐,让我出去见他一面。”
  “哈?”二姐姐这么大反应,险些把秦嫀逗笑了:“没见着就没见着,哪又有什么?”
  “可不是这么说的。”秦娉认真道:“我瞧上了他,非他不嫁,他却没见过我。”
  万一中间出了岔子,婚事说黄便黄。
  所以这桩婚事,眼下还是不稳定。
  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秦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自己这二姐姐啊,对自己的颜也太自信了,难道她不知晓,有一个词儿叫做见光死。
  当然了,二姐姐确实长得清丽可人,气质脱俗,很符合当下郎君们的审美观。
  秦嫀一边斟着茶往唇边送,一边给二姐姐出谋划策:“这般好不好,你写信问问,他近日要去何处办差,若是地点适合,你也去那转转,二人远远地见上一面,也不算失礼。”
  秦娉想了想,这法子确实可行,便笑道:“那我就去写了。”
  给她出主意的秦嫀,多少有点心虚。
  好好的一个传统女郎,可不要被自己带上了放飞自我的不归路。
  秦严两府,都在东京城内,说远也不远,书信来回有一天就尽够了。
  自家那二姐姐,与严二郎君互通书信后,一大早,便红着脸拉了妹妹的手:“三妹妹,他说他明日要去金麟池办差,我们可去赏荷,顺道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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