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千峰一鹤  发于:202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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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闲话了一阵子,眼见时间不早,而前头也唤人来催,她们便起来话别,各自回到夫婿身边。
  回去的马车上,赵允承显然察觉到,小娘子似乎心中有事,都不太朝自己歪缠了。
  “笑笑?”赵允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心地凑近媳妇儿,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秦嫀正在想事情,被郎君一唤,回过神来笑道:“无事。”但是想了想,又握住容王的手,幽幽地跟他复述了一遍二姐的遭遇:“如果我是二姐啊,我已经把二姐夫狠狠地甩了。”
  容王怔怔出神,心下不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王:突如其来的方
 
 
第22章 
  收回思绪,考虑了一番秦嫀刚才叙述的情况,容王可有可无地点评:“那二姐的夫婿,我瞧着眼神飘忽,脚步虚浮。”
  也许心术不正,又似纵欲过度,没个正行。
  而秦嫀的二姐,有样貌有气质,怎会嫁给这样的人呢?
  听到赵允承的发问,秦嫀苦笑:“我那二姐夫,当初瞧着也还行,但不知这两年怎么越发地不长进。”
  赵允承垂眸听着,点点头。
  夫妻二人只是旁观者,若是二姐有求于他们,他们自会鼎力相助,可是二姐没有开口,他们也不便贸然插手。
  马车驶过胡同口时,人欢马叫,一派生机,秦嫀闻声而掀起窗帘,瞧了一眼那熙来攘往的南门大街,心中不禁想,与其同夫君回去闷着,不若两人在街上走一走。
  “郎君,不若在街上走走,吃碗缩脾饮再回去?”秦嫀自订亲以来,多日不曾出门,还真有点想念在街上闲逛的乐趣。
  “倒也行。”容王想起些什么说:“这附近有银楼吗?我给你挑些首饰。”
  听见‘首饰’二字,秦嫀便想起太皇太后赏赐的那些金翠头面,说句实话,华丽是真的华丽,很是争奇斗艳。
  于日常就算了吧,戴上去会很奇怪。
  “那自然好。”夫君想给自己花钱,秦嫀哪有阻止的理由,沉吟了片刻:“这南城大街的银楼都实属一般,要论款式新颖流行,还是靠近内城那边的宝泰楼出彩。”
  容王眨了眨眼,因为靠近内城就意味着可能会有人识破他的身份,然而小娘子想去宝泰楼瞧瞧,他也没有合适的阻止理由。
  “好,就去宝泰楼罢。”
  答应下来之后,他只祈祷黑衣的恶名够响,能让自己狐假虎威,当一回鬼见愁。
  车夫听见吩咐,便调转车头,去宝泰楼。
  宝泰楼在东京城算是业界顶尖,很是经常招待达官贵人,因此门口站岗的伙计,亦是个顶个的火眼金睛。
  见这架马车做工精致气派,虽无家族的标致,却显出矜贵来,自不敢怠慢,客气笑道:“郎君万福,夫人万福。”
  抬头不小心看了眼那夫人的脸,伙计微微愣住,眼中顿时露出几分惊艳来。
  秦嫀出门时没想过要上街,因此忘了带帷帽,此时下车见自己惹来众多目光,便轻叹一声:“夫君之相貌,当真是招蜂引蝶。”
  被媳妇儿倒打一耙,容王轻轻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此时门口人多眼杂,并不宜久留,赵允承仔细拥着女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进了宝泰楼。
  这里头倒是宽敞雅致,人并没有秦嫀想象中的那么多,也是的,银楼本身属于高消费场所,出没的只是东京城的一小撮人。
  “却不知二位想看些什么?”说话的伙计二十出头,看起来很是机灵,正殷勤地向他们介绍:“那边是金银器物,这边是玉石珠宝,若是买首饰的话,前面左转就是了。”
  顺着伙计的手指看去,赵允承和秦嫀看到,那儿聚集着几名女郎,看发式和衣着显然未婚。
  然后秦嫀仔细一瞧,很好,还有郎君陪着,那么她就不客气了:“修晏,走罢。”
  赵允承却不想凑这个热闹:“夫人,不若我们去雅间待着,让人送上来看?”
  嫌弃这样没灵魂的秦嫀说道:“还是自己过去看吧,瞧上什么直接拿岂不是更好吗?省得劳烦别人,你说是不是?”
  既然她坚持,赵允承脸色复杂地想了想,只能点点头跟过去。
  要命的是那郎君身穿紫袍,好像是官员的官服,只不知是哪个衙门的官员。
  看样子是个文官,品级应不低。
  武官在他面前还能说上几句,文官没见过血,稍微凶神恶煞点,应该也能吓退。
  若是黑衣的话。
  白衣不得不承认,怕是再过些年,黑衣能取代鬼怪,成为止小儿啼哭的人物。
  那文官其实是大理寺少卿宋玉珩,从四品官上,每三日都要上一次朝,风雨无阻,所以很是艳羡摄政王可以休半个月,上半个月,半个月又只上五天。
  没有比他更舒服的了。
  正陪着妹子在银楼里站着,宋玉珩有些打瞌睡。
  今日一早起来上朝,回到府门口还没曾进去,便被妹子抓了出来。
  妹子的闺中好友徐家女郎,好像瞧上他了,可他只想回家睡觉。
  “夫君瞧瞧,这串红珊瑚珠花好看吗?”一道娇柔的女郎声音,吸引了宋少卿的注意力。
  抬起眼皮一看,入目是张雪肤貌美的脸庞,很是大气端丽,在东京城倒是不鲜见。
  时下以瘦为美,东京城的女郎们都恨不得把自己饿得弱不胜衣,猛然见到个丰腴的,就打眼了。
  “阿兄,你在看什么?”宋家女郎不满的声音突然传来。
  不仅喊回了宋少卿的注意力,也惊动了正在陪秦嫀挑首饰的赵允承。
  他蹙眉抬头的瞬间,宋少卿若有所感的视线也撞了上来,见是长眉入鬓,英气俊美的熟面孔,霎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倒是全消了。
  “摄……”宋少卿正欲行礼说些什么。
  赵允承发现他竟是认识自己的,便轻轻抬手,用眼神示意其噤声。
  宋玉珩不傻,连忙安静点点头。
  坊间相见,这位不想声张,也属正常。
  赵允承见他识趣,便又做了个让他离开的手势,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家眷这边。

  “夫君?”
  “没事。”容王微有些紧张。
  那大理寺的宋少卿比他更紧张,连忙绷着神安静地退到一旁,带着妹子和徐娘子走到另一头去。
  在京的众官员都知晓,摄政王穿白衣时不喜过问政事,偶尔遇见朝臣也是对他们视而不见,眼下看来却不是传闻,而是确有此事。
  可是宋少卿心中却疑云密布,眉头微蹙,不解之余,回头略略看了眼那位女郎和摄政王。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方才那位女郎可是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夫君。
  相传摄政王对自己的王妃并不敬重,以至于他的王妃连容王妃的名分都没有,只顶着个‘安王妃’这个头衔,惹得整个东京城耻笑。
  既然是这等不堪的处境,安王妃又怎会得摄政王亲自陪同?
  真是奇哉怪也。
  “阿兄,难道你竟喜欢丰腴的女郎?”宋家女郎张着樱桃小嘴,不无惊讶道。
  方才她可是都看见了,自家兄长对那名丰腴少妇人瞧了又瞧,可是胖有什么好,自己的闺蜜徐娘子体态苗条,楚楚可人,哪里不好?
  她撅起了嘴:“我还是觉得瘦更好看些。”
  为何那位女郎身边的英俊郎君和自家兄长都喜欢丰腴的女子。
  这道声音实属不小,周围都能听见。
  秦嫀一听这么极具争议性的话题。
  于是放下手中的珠花,转头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去。
  宋少卿被妹子囔得脸色骤变,恨不得把妹子的嘴巴堵上才好:“玉莹快莫胡说,去给夫人赔不是。”
  那宋家女郎自知失言,但是身为官家女郎,兄长从四品,阿爹正三品,她好像没有去给别人赔礼的理由。
  “阿兄太较真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宋玉莹撇撇嘴,哼道。
  宋少卿气急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自己来到秦嫀面前低头作揖:“舍妹唐突了夫人,还请夫人原谅。”
  秦嫀就知道,自己方圆五米的胖瘦问题断不会越过自己去的,于是自豪地摇了摇头:“无妨。”
  流行是一个循环,她只不过是走在最前瞻。
  那宋少卿担心的岂是女郎的怪罪,他眼下连待在这里都觉得脖颈生寒,于是得了秦嫀一声无妨就退了下去,并不敢抬眼。
  这副十足谦卑的样子,看得宋玉莹和徐娘子一百万分不解,正待要问什么,就被自家的阿兄黑着脸训斥:“快走,回府里去。”
  秦嫀笑吟吟地看见,那小娘子还颇为不服气哩,想跟兄长干一仗,但最终纤弱的娇躯不敌男儿的七尺之躯,蔫吧了。
  目送那兄妹几人离去,秦嫀微笑大赞:“这位郎君不错,咱们大乾的官员当如此。”
  赵允承愣了一下,不禁莞尔:“他人嘲笑你,你倒是高兴。”
  秦嫀微笑着问:“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就要不高兴,那浪尖风口的大人物们怎么活?”
  这倒是的。
  赵允承颔首:“还是娘子通透。”
  经历完小插曲,秦嫀的注意力回到金银俗物上面,虽然俗气,却是金灿灿亮晶晶,越看越稀罕。
  陪着她的容王,偶然想起在广聚轩听到的一番高论,唇边淡淡漾开一抹浅笑。
  挑完首饰和一些金银器皿回去的路上,赵允承问:“有一件事娘子可否为我解惑?”
  秦嫀手里捧着刚才在街上买来的蜜饯,捻着一个侧头说道:“你说。”
  “我第一次去广聚轩,曾听到一番言论,伙计说出自你口。”那番言论是什么,赵允承略提了几句,见媳妇儿恍然,才继续道:“为夫想知道,你说这番话是真心推崇摄政王的治国手段,还是如何?”
  竟谈起国事来了。
  秦嫀舔了一口蜜饯,这个举动委实不雅,非淑女所为,但是在她做来却像是文人雅士扇了一下扇子那么自然。
  “傻夫君。”秦嫀笑道:“酒楼里客人鱼龙混杂,有时喝多了酒便口无遮拦,妄议国事,而我怎能助长这股歪风,自是要让他们晓得,什么叫做政治正确。”
  “政治正确?”容王挑眉。
  “眼下是摄政王当政,”秦嫀嫣然笑道:“我不说他好,还能说谁好?”
  说得这般明白,赵允承懂了,一时心中百般滋味……
  却原来那只是小娘子的权宜之计,并非是真心推崇。
  “当然了。”秦嫀将一颗蜜饯扔进嘴里,被甜得眯了一下眼睛:“私心里,摄政王确实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君王。”
  心够黑,手够狠,六亲不认。
 
 
第23章 
  听闻‘君王’二字,坐在她身边的郎君,心中微动,修长的十指习惯性地扣紧随身玉佩:“君王?”
  对上赵允承意味不明的黑眸,秦嫀想了想,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点头,小声说道:“是。”
  但是这样议论国事是不是不太好?
  更何况自己眼前这位,可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孙,可以说是非常接近政治中心的皇家编外人员。
  秦嫀还是有点顾忌的。
  盯着她眼睛的‘皇家编外人员’没有教育她,只是好像不明白,问了句:“为何?”
  这是真的要议论的节奏啊,秦嫀其实有些怂,万一夫妻之间站队不一样,会不会引发血案?
  在秦嫀思考的期间,赵允承静静地等她,漆黑的眸子,让人觉出几分温柔来。
  秦嫀心神一松,状似随意地道了句:“仁君守国,而明君强国。”
  抚了抚鬓发和珠钗,含糊着又道了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此为强国。”
  如若摄政王登上大宝,分分钟就是干。
  听着媳妇儿的话,容王的眸光越来越晃人,嘴角亦慢慢地勾起来,那样子像极了捡到大便宜的流氓。
  虽然他不是黑衣,但是黑衣身上占山为王的匪气,偶尔亦会从他眼底流露一二。
  “甚是。”
  想想媳妇儿的话,又想想大乾的现状,赵允承的笑容淡了下去。
  放眼诸位皇子皇孙,能文会武的没几人,有勇有谋的也是屈指可数,倒是不少痴迷于丹药,醉生梦死,整天招猫逗狗。
  想想这些人还不如自己的媳妇儿明事理,容王的心情颇为复杂。
  秦嫀坐在郎君身边,幽幽地叹了句:“就是不知道那摄政王是何想法。”究竟是有没有篡位的心思?
  没有?
  有?
  身为小老百姓,秦嫀也只是偶尔想想,因为这些离她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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