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避人耳目,打算做坏事?”刚刚苏醒的慵懒,在裘致远的嗓音下只存了那么一两丝,却给本身刚硬的裘致远增添了无数风情。
性感,诱惑。
郑飞彤的脸红了红,大约是想起了昨晚干的坏事,连脚都有些发软的感觉,使劲绷好脸,没言语,弯腰把裘致远放到草地上靠着,自己坐到了裘致远的身侧,半扶半靠地依偎在一起。
“觉得被我欺负狠了?”裘致远伸了手,捏着郑飞彤的脸,凑过去索要一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真正结合之后,郑飞彤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状如疯狂地“啃咬”裘致远,只敢拿唇轻轻碰一碰,连舌尖也不大舍得吐出来,哪怕是舔上一舔,都要哄上半天才肯施舍。
裘致远有些失落,龇牙咧嘴跟小豹子似的乱啃乱咬的郑飞彤,自然有他可爱的地方,至少,老得掉牙的丑牛啃细嫩、新鲜、刚出芽的小草的感觉,没有这么强烈。
“为什么不肯给我装助行器?”轻轻地在郑飞彤的耳边问。
每次,只要郑飞彤一退缩,裘致远总有一种他可能要后悔的感觉,十分不好,相当不舒服,相当难受。
郑飞彤横了裘致远一眼,有些说不出口的埋怨,绯红的脸,带着三分怨,带着情意,怎么看,怎么挑逗。
裘致远当然不可能放过,勾过来亲了一口:“疼了?怕我再欺负你?”抱着肩揉了两揉,裘致远笑道,“要不,我给你揉揉?”
郑飞彤恶狠狠地扑了过去,把裘致远掐着脖子轻轻放倒在铺好软垫的地上,骑上去,压着咬了会儿脖子,被裘致远咕咕的坏笑声气得眼角都飞起来了。
“原来是想我了,哎哟……”适时地诈疼,还是很有必要的,裘致远深刻体验到兵不厌诈用在情人之间,也是相当有道理的,至少,可以少挨点皮肉之苦,少带点痕迹见人。
裘致远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郑飞彤说了,傍晚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地气重,晒着太阳人容易晕,不如开会好了。
接过郑飞彤递过来的茶,裘致远仔细地看了看郑飞彤走出去的姿势,嗯,还好,没有太过分。
早上看见郑飞彤身上的痕迹时,裘致远差点想抽自己俩耳光,那么狠的手,居然是自己下的!直到郑飞彤凑上来,示意裘致远亲吻一遍,才渐渐将那种说不上是郁闷还是愤恨的滋味压下去。
不过,亲吻一遍掐紫了的地方,真的是对自己的惩罚吗?裘致远饶有滋味得回味着。
“老裘,今天又有什么炸弹要扔?”彭雪涛一进来,就把气氛给搅乱了。
戚少龙不吭声地坐在会议室角落里,把玩着一把枪,慢条斯理的,反复摩挲擦拭。
“不是得等着你这个情报头子扔吗?”裘致远翘了个二郎腿,又放下,居然有点不习惯,摸了摸兜,把食指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恋恋不舍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对着会议室窗户的寝房里,郑飞彤正远远地注视着,只好干咳一声,“小七,帮我续点水。”
啧,得好好治治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总是自作主张地改变自己的习惯!居然还敢没收烟!哼!裘致远有些不忿地皱了皱眉,咋就被他一个可怜兮兮地眼神给迷惑了呢?居然心甘情愿被他缴了烟,真是没有威严。
一群人,一直坐到月上柳梢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闭塞的小岛,八个人,或者说是九个,嫌疑人,互相猜测着别人的清白,互相试探着周围的动静,谁也不能信,谁也不能不信,成了一个死局。
“彭司令,忘了跟你说,飞彤想多历练些年,不愿意耽搁顾家二小姐的青春,劳烦你跟顾部长通个气,就说我裘致远考虑不周,多有得罪,实在抱歉。”裘致远眯了一天了,反倒显得比其他人都清醒些,嘬着热茶,慢悠悠地说。
彭雪涛却吃了一惊:“老裘,你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说是给郑飞彤那小子提亲了?!你亲口许诺的和顾家结亲,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好反悔?!”
“什么?!”裘致远站起来,急了点,蹭翻了椅子,连戚少龙也慌得扑过来扶住裘致远,眼睛在彭雪涛和裘致远之间扫了两遍,也看不出来转着什么心思。
“我再怎么,也是和顾同同辈的,这把年纪,就算有心高卧东床,也是个残废之躯,怎么配得顾家小姐?!我看,不是你昏头了,就是顾念昏头了,飞彤若是自己愿意,倒是郎才女貌,正好一对,不如你转达转达,就说裘致远又老又残,耳朵还有点毛病,把顾部长的美意听岔了,做不得娇客。”
裘致远一掸手,竟不理一众吃惊的、呆愣的、沉默的、好奇的、探究的、不解的目光,开了门,直奔寝房。
郑飞彤早就看见裘致远拍案怒目,早就迎到了院子里,望着咧开嘴笑得见牙的裘致远,忽然有些想笑。
事实上,郑飞彤也笑了。
抿着嘴,勾起一点小小的酒窝,眼睛不像一般人,笑起来会眯,反倒瞪得圆圆的,把原本细长的眼线拉得乌溜溜的滚圆,很明媚,在月光下闪动着灵动的光芒,看得裘致远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郑飞彤没问裘致远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拍桌子。
倒是戚少龙来敲了半天门,唤了几声“司令”,裘致远没搭理,明明开着灯,却不搭腔,只好走了。
易道东站在院子里,站了一宿。
背对着裘致远的寝房,手里抓着一把阔背大刀,没带自己的警卫,也没带枪,就这么站着,一个通宵。
郑飞彤可以肯定易道东知道了,知道自己跟裘致远关系非比寻常。
这个一直在军中的男人其实郑飞彤以前没见过,长得粗犷,难得人不粗犷,第一印象实在不坏。
不大理解他以师长之尊,为什么开始给裘致远站夜岗,是监督,还是保护,郑飞彤不想去猜,也不乐意去下断论。
裘致远在会议室里,到底说什么了,郑飞彤其实很好奇。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实在单调。
早上起来,早操之后陪裘致远晒太阳,然后看裘致远开会,然后裘致远回来,易道东提着大刀站岗,三十好几的人了,正当精力旺盛的壮年,好得令人羡慕。
“好好看顾司令。”易道东塞给郑飞彤枪的时候,裘致远正一耳光人躺在会议室里发呆。
郑飞彤看了看手中的枪,哲国的最新十六发小手枪,无后座力,射程不远,杀伤力却大,翻译过来的名字叫“魂灭”,郑飞彤总觉得这个名字是好看玄幻小说的无聊文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