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太子 出書版BY東堂翔
  发于:2008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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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身體不適是事實,但是此刻的他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昨夜那些不堪又令人羞愧的畫面。

  他、他怎麼會跟尉然......

  清醒之後發現記憶依舊這麼清晰,對他來說無疑是不堪與痛苦。

  「殿下,身子可有好些?」紗帳外,太坦的聲音低沉如寒冰,彷佛知道一切有關於昨夜的事。

  一手操弄的他,想起光月現在疲憊又悲慘的模樣,不禁又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

  一聽見太坦的聲音,光月頓時怒火中燒,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紗帳外的身影,今天會發生這種事,絕對跟太坦有關。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光月充滿了憤恨,低聲的喊著。

  「哦?殿下何必這麼見外呢?身為下屬會關心是理所當然啊!」太坦輕輕的笑著,充滿了戲謔的微笑。

  「想來,殿下與尉國皇帝的交情越來越好,昨夜又與尉國皇帝共處一室,兩人的關係肯定更進一步了吧?」

  太坦的聲音依然充滿了笑意,同時也暗指了某些事實。

  「這件事果然是你在搞鬼!」光月一聽,不顧身體的不適,憤恨的站起身隔著紗帳緊盯著外頭那名高大的男子。

  「殿下,這不是搞鬼,而是提醒你有些任務還是得趕快進行。」太坦輕輕的說著。

  光月一聽,僵直身軀一語不發。

  「殿下,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愈來愈接近了,現下你與這個尉國皇帝這麼親近,不就是個非常好的時機嗎?」他的聲音與言詞正蠱惑著不安的光月。

  「只要殺了尉國皇帝,一切不就了結了?老是這麼苟且偷生的過一天算一天,這可不行啊!你說是吧?」太坦抿嘴一笑,充滿了危險意味。

  「只要殺了他,一切就結束了。」

  光月握著拳,腦海中不斷反復太坦所說的話,只要他動手,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是啊!只要趕快動手。

  「那個尉國皇帝來看殿下了。」遠處一名男子低聲的說著。

  太坦側過臉盯著門口好一會兒,才又轉過頭來盯著紗帳裡那抹纖瘦的身影。

  「殿下要見他嗎?」

  光月這時低頭為難的思索了好久,想著尉然正在外頭等著他,想著昨夜尉然是在這麼為難的情況下替他解毒,若說不見也太殘忍了,但是這種情況下要見尉然,又不免覺得尷尬。

  「讓他進來吧,不過,請你們離這兒遠一點,我想跟他獨處。」

  ◇  ◇  ◇

  「光月,你還好嗎?」隔著紗簾,外頭的尉然壓低聲音輕輕的問著。

  紗帳內,光月離他有些遠的距離,裹著棉被抿抿嘴,喉頭乾澀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尉然的關心。

  一聽到尉然的聲音,他的思緒又飄回昨夜。

  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再走朋友了。

  這是尉然在他昏昏沉沉之際,在耳邊低聲呢喃的話語,一想起這段話,光月轉過身軀背對外頭的身影。

  越是回憶,越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尉然。

  「光月......」

  突然,尉然的聲音靜止了,轉而聽見紗帳被掀開的聲音,光月雖然察覺尉然的舉動,卻來不及躲避,慌張的轉過頭與尉然對上視線,充滿了惶恐與戒備的眼神讓尉然不禁皺眉。

  「我沒事,不用擔心。」光月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孔,不自在的低下頭刻意避開尉然的注視。

  「還說沒事,臉色這麼差,還說沒事?」看著他明顯避開的態度,尉然難得的動怒,沉穩如山的他,居然也為了這無助的少年而有了情緒波動。

  尉然這會兒顧不得任何禮節,跨上了床鋪,一把抓住頻頻往後縮的光月。

  「嗚......」尉然離他太近了,光月**與他近距離面對面,還屬於稚嫩、害羞年紀的他,面對尉然倏地臉頰泛紅。

  突然,那股胸悶以及脈搏加速的感覺湧了上來,光月再怎麼遲鈍,也絕對不會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心動?他對尉然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這樣的情感?

  這明明是很難堪的情況,他卻該死的有著心動的詭異感覺?

  「別躲,我只是想看看你還好不好。」

  這時,尉然也稍有不同了,撇去屬於帝王的稱呼,他低聲又溫柔的抱住光月,熾熱的氣溫又緩緩的在兩人之間升高。

  「我說過我沒事,而且、而且這樣很怪啊。」他僵直身軀,推不開尉然的擁抱。

  儘管他心裡不斷的有個聲音告訴他,再這樣下去是不對的,但是......

  「我說過,我們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尉然壓低了嗓音,充滿蠱惑的味道。

  打從昨夜,光月拉住他手的那一刻,一切就不一樣了。

  光月對他來說已經不再只是單純的友邦之交,而是更深、更深的關係了。

  「所以,別怕!我會陪著你的。」就像昨夜那般,他會陪著他。

  語畢,尉然湊上了雙唇,吻住了光月,熱切又緩慢的深吻著。

  而光月就像被他的聲音給迷惑般,只是傻傻的仰頭任由他親吻與擁抱。

  毒明明已經解了,不是嗎?怎麼好像越來越深似的?

  ◇  ◇  ◇

  到了夜裡,光月因為昨夜的折騰,開始出現高燒不適情況,這對尉國來說是極為棘手的事情。

  沒照顧好外來的使節,對他們來說充滿了愧疚之意,當晚尉然派遣御醫進駐光月所待的宮苑,還增加了好幾名的女侍與守衛,好可以密切照顧他。

  而尉然則是待在自己的書房裡處理未完的事,但是這會兒擱在桌上的一封密賬,讓他眉頭深鎖。

  「朕老早就察覺,燎國的政局出現了狀況。」尉然一手托著下巴,一邊看著密報的內容,同時還對著一旁的人說話。

  「永晝,你看這件事與光月被下毒的事,有沒有關係?」端坐在一旁的優雅男子,為目前當紅的御前將軍身邊的親信,同時他也有個不為人知的身分。

  他正是寫下許多傳說的黑山俣敿摇?

  同時,也是讓尉然可以重回這帝王之位的重要關鍵人物,也因為他的足智多郑救慌紶栍錾狭穗y以處置的政務時,總會找永晝談上一談。

  「看似沒關係,但是串連起來就疑點重重了。」永晝搖搖紙扇,仔細分析。

  「密報傳來,燎國的大將軍暫為燎國的掌權者,而這燎國王恐怕時日不多,在這麼重要之時,身為儲君的光月太子卻離家好幾千里來這裡探訪......」尉然摸摸下巴,不解的說著。

  這怎麼看都覺得幕後有著極大的陰郑峙逻@也是讓光月偶爾會露出為難的神情,說出奇怪的話有關。

  「加上昨夜光月太子被下毒,整件事看來,恐怕燎國有什麼陰终谶M行。」永晝很快的理出了答案.

  「對,光月被自己人下毒這件事,昨夜朕就有個底了,看來燎國政權內鬥的事是真的,恐怕這群燎國人會對尉朝做出不利的事情來。」

  一想到會影響尉朝的安穩,尉然的眉頭越鎖越深。

  「陛下認為,燎國太子一行人會對我們做出不利的事?」永晝搖搖紙扇,狀似愜意的問著。

  「不,除了太子之外的人,就朕猜測,跟在光月身邊的人恐怕都是燎國大將軍阿探羅的人。」說到這兒,尉然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光月那張無助又孤獨的臉龐。

  想來光月背負著難以想像又極為龐大的痛苦吧!

  「哦?這麼說,燎國太子等於是被監視的意思?」永晝挑挑眉,好像從陛下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重大秘密。

  陛下好像很在意這個燎國太子呢,或者該說是非常在乎?

  「恐怕是,而且他們隨時都有殺掉光月的可能。」

  尉然不安的下了一個結論,一個對他與光月都不利的可能。

[发表时间:2008-4-5 18:3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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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把上過油,磨得銳利的匕首,靜靜的躺在一隻方盒子裡。

  光月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盯著這把匕首,這是在不久之前太坦親自交給他的。

  「這是什麼意思?」光月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才一開口,光月才驚覺自己居然聲音抖得不成樣。

  「殿下,你心知肚明。」太坦站在他的面前,和悅地笑著。

  「我......」面對這一直逃避的事情,這會兒他卻稍稍退卻了

  「將軍大人傳來的急訊,請殿下儘快動手。」太坦情緒平穩的說著,但實際上他將某件大事藏於背後,刻意隱瞞光月。

  燎國國王駕崩了!而且,燎國皇后也在當下自盡身亡。

  換句話說,現在的燎國正一團亂,而光月太子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人卻不在本國境內,這樣的好時機更讓阿探羅抓緊機會,搶奪王位。

  眼看燎國就要落入他們的手中,現在就差光月這邊的行動,只要早一天動手,那麼天下要落進阿探羅大人手中,絕不是難事。

  可憐的是,此時的光月卻依然什麼都不知道,猶自煩惱著眼前的問題。

  「殿下,將軍只給你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之內必將尉國皇帝殺死。」

  「難道不能再多寬限一些時間?」光月站起身來,這件事越是逼近,越是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時間緊迫,由不得殿下再拖下去了,請殿下自行斟酌吧!」太坦依舊如此殘忍,他才不管這個少年是多麼的不安,現在只管就快到手的權位,豈能如此親易放手?

  光月捧著那只盒子,依舊不安與恐懼,太坦則是不再多做回應,轉過身子緩緩離去。

  「現在要我殺了尉然?」他拿起盒子裡的匕首,陷入了苦思。

  先前與尉然初遇時,他就已經不知該怎麼憎恨這樣的一個人,更別說殺他了。

  那麼現在,更不可能了,他更不可能狠下這個心殺了尉然。

  「我要怎麼下手啊?」

  最後,光月跪倒在地,雙手緊握著那把銳利的匕首,就算鋒利的刀刀劃傷了他的手掌也不覺得痛,因為此刻心裡痛苦更勝於身體上的痛苦。

  ◇  ◇  ◇

  燎國的異變,尉然絕對不可能不知情,尤其發生了這麼重大的變化。

  在他與永晝密談之後幾天,燎國隨即發生了大事,眼前看來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尉然很清楚,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朕得去看看光月。」尉然擱下手中的密函,連忙起身就想往外走。

  「陛下,梢安勿躁。」眼見尉然的失控,永晝隨之起身制止了尉然。

  「但是,這對光月......」尉然停駐在書房的門口,臉上充滿了焦躁與不安,在在的顯示他有多在意光月的安危。

  「小的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得佯裝什麼都不知情。」

  永晝當然清楚尉然在想什麼,但是現在他尚未摸清楚這些燎國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實在無法下定論。

  「你心裡也有數,哪有國王過世,唯一的子嗣卻還在千里之外作客的?」

  這裡頭絕對藏了什麼事,而他心中閃過了種種的推斷,可能是光月被挾持、可能是他們對尉朝有不軌的意圖,不管哪種推論,對光月的安危都具有威脅。

  「我唯一可以推斷出來的,就是光月是無辜的,而且近期內燎國將會發生極大約變化。」永晝的猜測永遠有著百分百的準確,這更讓尉然聽得渾身惡寒。

  「不行、不行!不管如何,朕都要......」

  「陛下想保護光月殿下嗎?」永晝離他有幾步之遠,看著尉然幾乎要跨出書房的模樣,心思敏銳的他隨即知曉,這個光月殿下在尉然的心中,是特別的存在。

  「難道不可以嗎?」尉然直盯著永晝,低聲的問著。

  儘管他知道,以一個君王的身分來看,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而且對方又是燎國儲君,但這些他根本不想管,這些狗屁身分的芥蒂,他一點都不在意!

  他只在意光月這個人而已。

  「陛下你是個英明的主子,小的希望在此時你別迷失了自己。」

  永晝卻從尉然的眼底看出了他難得的慌亂,在這種非常時刻必須更加沉住氣,事情成功的勝算才會更大。

  「你想說什麼?」尉然聽得出他的口氣,分明在暗示他,別對光月有別的想法。

  「如果你現在有任何動作的話,可能會影響往後我們與燎國的關係,畢竟現下燎國與我們是敵是友,尚不明確,所以我們必須藉由光月來觀察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要將光月作為棋子?」尉然不敢置信的問著,這對什麼都不知道的光月實在太殘忍了。

  「話不是這麼說,陛下先冷靜些,聽小的說吧!」永晝微微一笑,認為事情並不是尉然所想得如此誇張。

  相反的,他想到一個既救得了光月,同時也可以成全尉然的辦法,只不過這一切將會對光月殿下有著極大的殺傷力罷了。

  ◇  ◇  ◇

  完全被蒙在鼓裡的光月,這幾日下來老是藏著那把匕首猶自煩惱,更明顯的是,他一直在避開與尉然有正面交集的機會。

  太坦只給他三天的時間,如今過了一天半,他卻還在猶豫該不該動手。

  「唉,為什麼總是遇到這種事?」月夜下的他,正坐在石階上歎氣又煩惱。

  已經耗掉一天了,若是再不動手,母后恐怕會遭遇不測。

  可是動手之手,他與尉然這好不容易深交的關係,又會因此全數破滅。

  如此兩難的情況,比他當初與尉然初遇之時更為難。

  「唔......」光月想著,又苦惱的低下頭抓爬那頭柔順的髮絲,完全沒有發覺有人靠近的聲音。

  「為什麼你老是喜歡躲在暗處唉聲歎氣呢?」熟悉的聲音突然竄進光月的耳裡,讓他警覺的站起身盯著聲音的出處。

  為什麼在這種緊要關頭,尉然要來找他?這下真是尷尬萬分啊。

  「看到朕,不需要嚇成這個樣子吧?」尉然一如往常的對他露出了溫和的微笑,但是光月明顯閃躲的態度卻讓他微微皺眉。

  「不,我沒有。」

  光月恐慌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料踩了空整個重心往下跌,眼見他就要從臺階落下,尉然敏捷的奔到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還說沒有,躲成這樣,你當朕是瞎子嗎?」

  好不容易抓住光月,這才松了口氣,而光月卻在這時抽開了被緊握的手,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

  「我正在想事情,能不能讓我靜一靜?」刻意躲避的結果,讓光月低頭不敢直視尉然。

  也在這時候,彼此之間陷入了沉悶的寂靜,直到光月略微冰冷的臉頰突然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撫觸,才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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