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母情人 出書版 by 花綾
  发于:2008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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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難怪大家會如此議論紛紛,誰教被鼎鼎大名的建築師籐堂桌抓住的不是別人,而是素有建築系第一美人稱號的牧野晴海!這可是學校裡男女都公認的事實。

  "我需要你。"

  尚未準備接招的牧野晴海被他突然脫口而出、如同告白的宣言嚇出一身冷汗,而籐堂桌突如其來的發言更引發圍觀同學一片嘩然。

  這是告白嗎?血液由腳指頭一路向上沸騰。牧野晴海臉頰發燙,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受不了同學們的窸窣碎語,牧野晴海索性拉著籐堂桌跑到沒有人追來的樓梯角落把話問個清楚。

  "你是故意要整我是不是?"

  不想讓籐堂桌看見自己火紅的臉,牧野晴海低著頭,露出總是會讓籐堂桌看得出神的頸部線條,而一路擴散到白晰後頸的紅潮也因此無所遁形。

  "我真的需要你。"

  籐堂桌的口氣十分中肯,卻一點也沒注意到這句話在牧野晴海聽來是多麼地煽情。

  籐堂桌繼續說:"更精確一點的說法是,我需要你替我照顧小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換了八個保母,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乖乖聽話,小拓好像已經認定你了。最近他沒有胃口吃東西,看到我也不笑了,只是一直哭一直哭,我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工作。佐佐木雖然沒有抱怨,但是我知道他也快到極限了,要不然他不會提出要我把你找回去的建議,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而且,你也需要錢不是嗎?我可以給你更高的薪水。"

  為了顧全面子和大局,籐堂桌故意抬出小拓和佐佐木清人做擋箭牌,避重就輕的說法,完全隱藏了他自己原本的意思。

  畢竟,要他拉下臉到學校裡來找牧野晴海,已經是他的最大極限了,他可不願意這個指控他強暴未遂的小子在他面前驕傲起來。

  聽了籐堂桌的解釋,牧野晴海被那句話搞得怦怦跳動的心當場冷卻下來,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生氣。

  搞什麼,說來說去,原來要找我回去的人不是......

  算了,這是本來就知道的結果,不是嗎?默默地歎了口氣,牧野晴海放棄生氣的權利,任憑強烈的失落感襲擊他。

  "話我是帶到了,剩下的,就等你的回答了。"假裝一派無所謂的說著,其實籐堂桌心裡是七上八下的。

  從在教室裡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脈搏就異常快速的跳動。籐堂桌沒有想到,即使穿著輕便的男裝,那張素淨秀致的臉還是一樣動人,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先說好,是你來找我回去的......"

  "不對,是我順應佐佐木和小拓的要求來找你回去的。"

  籐堂桌糾正牧野晴海的說法,強調這次的行動並非出自他個人意願,牧野晴海的胸口再度中箭。

  雖然想要繼續待在他身邊,但是這麼容易受傷,幾顆心臟也不夠碎。

  深知這一點的牧野晴海只好強迫自己振作起來,即使負傷也要反擊回去,他可不希望被籐堂桌給看扁了。

  "這樣正好,如果是出自你這個色狼老闆的意願,我還真要傷腦筋。不過,既然是小拓和佐佐木的意思,那我就看在他們的面子和錢的份上答應了。"

  回到籐堂家一切如舊,不同的是,兩人經常吵架。

  起因就在於,籐堂桌經常帶女人回家過夜。

  她們大多是籐堂桌從不同的宴會場合帶回來的女人,有的是年輕的活潑女郎,有的是已有知名度的模特兒,也有經常出現在時尚雜誌專欄的上流名媛,都是美艷動人、身材也玲瓏有致的女人。

  牧野晴海有好幾次都是在睡夢中被他們在客廳打得火熱的聲音吵醒,事後也曾為此和籐堂桌大吵,但是籐堂桌似乎沒有因此收斂帶女人回家,還是繼續在客廳激情歡愛,隔天還一定會向牧野晴海挑釁。

  "昨天那個女人雖然不頂漂亮,但是床上功夫還不錯,她對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挺有興趣,問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玩玩?"

  一起玩玩?有沒有聽錯?那是指三人行的意思嗎?

  牧野晴海長這麼大,連女人的胸部是什麼感覺都還不知道,籐堂桌竟然做出如此大膽的邀約,光是想像那個畫面牧野晴海就差點流鼻血。

  而且,他聽出籐堂桌話裡有點想要在床上一較長短的意味,立刻反擊回去。

  "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我沒興趣,你自個兒好好享用吧!還有,你以後可不可以把女人帶回你房間裡?三更半夜地發出那種簡直像是殺人一樣的淒厲叫聲,小拓會嚇到做惡夢的!我真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所以在叫救命啊?"

  "你這臭小子!求饒,可是女人高潮的極致表現。看來你是沒有經歷過,所以才不懂吧!要是你嘴巴甜一點的話,我可以大發慈悲傳授一點取悅女人的技巧給你喔!"

  "不用了,那種東西你自己留著用吧,我不需要!"

  類似的唇槍舌劍,總是在籐堂桌帶女人回家激情過後的第二天上演,久而久之,倒像是籐堂桌帶女人回家的目的了。

  像是要挑戰牧野晴海的忍耐極限,或者說他是為了增加和牧野晴海鬥嘴的樂趣,有一天晚上,籐堂桌硬是把牧野晴海的房門當成床來使用,一會兒讓女人的背貼在門上,一會兒又讓她雙手扶在門上,任由他拚命衝刺。

  彷彿身歷其境的激烈呻吟,穿透牧野晴海用來塞住耳朵的棉花和耳機,闖入了牧野晴海的大腦,也挑動了他極力想要壓抑的慾望。

  在聽見門外傳來籐堂桌的低吼,原本拚命掐住下體防止慾望蠢動的手,也開始背叛主人的命令,擅自取悅著手中濕透的部位。

  既然**到無路可逃,牧野晴海索性放手一搏。

  不過,是該打開門讓他們摔個八腳朝天?還是任由自己高張的慾望跟隨他們一起達到高潮?牧野晴海選擇了後者。

  他悄悄地靠在門邊,一邊聽著籐堂桌性感的低音,一邊回想曾經躲在門縫偷窺他擁抱女人的雄姿,不顧羞恥的把自己填入那個女人的位置......光只是這樣,牧野晴海就在自己的手中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一次......又一次。

  隔天中午才起床的籐堂桌,如例行公事般驕傲的試探牧野晴海的反應,原以為會得到牧野晴海氣得跳腳的一頓臭罵,然而牧野晴海卻一反常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冷冷的翻閱他手邊的雜誌。

  牧野晴海的反應完全超乎他的期待,讓籐堂桌自討沒趣的碰了一鼻子灰,這才驚覺,如果這種毫無意義的生理發洩不能引起牧野晴海的情緒反應,就顯得一點意義也沒有。

  從那次之後,籐堂桌就再也沒有帶女人回家。

  工作室裡充滿著秋天沉穩的氣息,空調下的室溫非常舒適宜人。

  窗口射進來的橘紅色夕陽被手臂遮擋,折射到牧野晴海的鼻樑上。

  他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一整個禮拜都在忙著搜集畢業論文的資料,在哄小拓午睡後才有時間專注在自己的課業上。像這樣因為太累而不小心睡著的情形,偶爾會發生。

  前面是籐堂桌借給他的舊款筆記型電腦,但是相同的機種現在市面上還可以賣到很高的價錢。

  桌面上井然有序的堆放著從工作室借來的參考書籍,以及從國外網站上下載的原文資料,上面有牧野晴海用不同的色筆畫得密密麻麻的痕跡。

  "喂,你在睡覺嗎?"

  沙啞的男低音鼓動著牧野晴海的耳膜。

  "喂,聽到就出個聲音好嗎?"

  不管是這個屋子裡、工作室或是學校,會這麼沒有禮貌叫他"喂"的人,只有籐堂桌了。

  牧野晴海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從臂彎裡抬起頭來板著臉孔問道:"什麼事?"

  細細的眼睛綻放著清澈凜然的光芒,充滿光澤和彈性的嘴唇輕輕閉著,挺直的鼻樑和下顎的線條,形成一條完美的弧線。正好落在肩上的長髮更增添了他的美貌,不管是什麼時候、從什麼角度看,都令籐堂桌驚歎。

  自從他恢復男兒身之後,工作室裡的男女同事都說,他比扮成女人時還要更吸引人。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籐堂桌也不會一面對他就變得暴躁焦慮,還有一點點不安。因為,比起女性的他,男性的牧野晴海更教籐堂桌捉摸不清他的情緒反應。

  除了聲音和看不見的身體某處,牧野晴海其實並沒有改變。

  他的相貌、表情,無微不至地打從心裡疼愛小拓、諔┯H切的待人接物,還有對自己分內工作、課業的認真盡責都是相同的。

  這些都是他讓籐堂桌欣賞的部分。

  其實,對牧野晴海的家庭狀況有點瞭解的籐堂桌,並不打算計較他為了爭取這份工作而男扮女裝的事。

  籐堂桌有時候會想,要是他肯像之前一樣對自己溫柔一點,或是多些笑容,也許自己會多疼愛他一點,就像對朋友或是把他當成弟弟般照顧。

  可是,每次看見和別人談笑風生,一看見自己便立刻繃緊臉孔進入戒備狀態的牧野晴海,籐堂桌就感到生氣。

  因為那個眼神好像還把他當成喜歡夜襲女人的大色狼。

  就像現在這樣!

  不過念在有求於他的情況下,籐堂桌也只好壓下就要爆發的脾氣說話。

  "你明天不用上課對吧?有件事想拜託你。杉田臨時有事,你可不可以代替他陪我和佐佐木到新宿去提案?我們剛接下高園寺集團的新大樓開發案,因為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到時候可能需要請你協助操作電腦動畫的接口......"

  不習慣對牧野晴海低聲下氣的籐堂桌有點說不下去,不由自主地搔了搔後腦,要不是佐佐木丟下他趕著去和男人約會,他才不想來求他。

  "既然你都說了拜託,我有不幫忙的道理嗎?"牧野晴海裝出正經的表情淡淡的說,其實心裡興奮得差點要跳起來。

  因為,他最喜歡看籐堂桌工作時的樣子了。

  那專注沉著的眼神,牢牢擄獲了牧野晴海的視線。

  能夠以助手的身份陪同他上場提案,而且還是在如此重要的大客戶面前,親眼目睹他那連歐洲專業人士都驚歎佩服的設計理念、卓越的提案技巧,而不只是在他背後扮演小拓的保母的隱形角色,這讓牧野晴海感覺到自己與他更接近,他是打從心裡感到開心的。

  "還有別的事嗎?"見籐堂桌還站在門口一副話沒說完的奇怪表情,牧野晴海直接問了。

  "啊?沒有,沒事。"原本以為他會刻意刁難一番或是坐地喊價要一些津貼之類的,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答應幫忙,所以籐堂桌才會楞了一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九點出發。"交代完後,籐堂桌便轉身離開。

  明天應該穿什麼好呢?

  牧野晴海一邊想著,一邊茫然的注視著籐堂桌的背影,這時候他卻突然停下腳步。

  "我忘了問你,你有像樣的西裝嗎?"

  "沒......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其實,牧野晴海想說的是,唯一的那套西裝,在幾個月前的那場大火裡被燒掉了。可是為了掩飾內心的雀躍,他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又是那種口氣,籐堂桌壓抑不住不滿的情緒發出抗議。"為什麼你老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啊?牧野晴海大感意外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為什麼你可以對每一個人有說有笑,獨獨對我老是擺架子,還經常頂撞我、擺臉色給我看,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會立刻武裝起來。難道你以前對我的和善態度都是偽裝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但是牧野晴海不覺得有諏嵉谋匾蛘哒f,他害怕說出實話。"籐堂先生這麼責問我不是很奇怪嗎?在知道我的性別之後,你對我的態度不也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嗎?"

  他的話是有道理,可是也不能這樣講啊?急欲辯解的籐堂桌沒有聽出牧野晴海話中的抱怨。

  "而且,在指證別人的行為之前,應該先檢討自己才對吧?難道沒有人教過你,要別人怎麼待你,自己就要怎麼對待別人的道理?"

  籐堂桌覺得他根本是強詞奪理,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尤其是那種冷漠的態度實在令人生氣。"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這樣行了吧?"

  不想再和他爭辯什麼,籐堂桌粗暴的關上他房間的門。

  好一個令人生氣的傢伙!要不是顧慮到明天的提案還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籐堂桌才嚥不下這口氣,改天一定要找他算帳。

  隔天一大早,籐堂桌把前女友送給他尺寸不合的禮服,借給了沒有正式服裝的牧野晴海。沒想到不但非常合身,穿起來還相當好看。

  兩個小時的提案會報,在籐堂桌與佐佐木清人流暢的說明下很順利的完成。

  要在汐留興建企業總部的,是高園寺財團的新任接班人--高園寺義信。

  散發著慣於玩樂卻不輕浮的成熟味道,高園寺義信眼神銳利、眉毛端整,三十八歲的中年男人身上卻看不出有一絲多餘的脂肪,勤上健身房練就出挺拔健壯的身軀,讓他看起來至少年輕七、八歲。

  他結過婚,育有一對兒女,目前正在英國就讀中學。妻子在十年前過世,但是他的手上還戴著結婚戒指。

  提案結束之後,高園寺義信邀請籐堂桌一行人前往附近的五星級飯店餐敘。

  利用籐堂桌上洗手間的空檔,佐佐木清人跟了進去。

  "你沒有發現什麼嗎?籐堂。"

  "什麼?"

  "高園寺先生的眼神一直跟著牧野,你不認為他對牧野的興趣遠遠大過這次的興建案嗎?"

  其實不用他提醒,籐堂桌早就注意到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不管是牧野晴海身份曝光前或是現在,籐堂桌不但改不了把每一個接近他的男人當成敵人的習慣,還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讓好事的佐佐木清人知道的。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就算有,一定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吧。那可是一套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像他那種窮學生怎麼可能買得起。再不然,就像他說的,他只是想要在工作之餘輕鬆一下,不用大驚小怪。"

  "真是受不了,竟然說我大驚小怪,我看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像高園寺那樣有身份地位的成熟男人,不要說是女人了,就連男人也會招架不住的。況且,他喜歡男人的事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我有預感他一定是看上牧野了!"

  "就算他有興趣,牧野也未必會接受吧?"

  "那你就錯了,我不想賣弄自己的第六感,但是我認為牧野絕對跟我是同類。"佐佐木清人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瀏海,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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