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革命夜-李葳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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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责骂的。他有交代我,您需要我的话,我就一直留在这儿帮忙。您不必担心我的工资,爵爷已经事先赏

过了。」
黑眸一黯淡。说得也是,现在不是逞强装阔的时候。
既然自己已经和渥夫达成交易的约定,那么……自己也不必再介意是否用了他的金钱,反正现在手中的钱

也是出自渥夫的口袋。
伊凡在内心自嘲地笑着,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必担心没有金钱了,因为往后会有个最大的金主在幕后等着

付帐呢!
一旦堕落,自尊就成了最渺小的细沙,隐隐约约、若有似无,像根扎在心头的刺。
「好吧。我就不让妳难为了,安莉。要是妳还有时间的话,能否请妳再照顾一下乔与娜娜?我上楼换个衣

服后,妳便可以回公爵府了。」
「您慢慢来没关系,我会一直待到您不需要我为止。」
拖着酸疼的身子,登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内的伊凡,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
一人独处的房间内,再也不必顾忌谁的目光,不必再佯装自己没事。靠在门板上的身体,无力地往下滑,

方才在外面险些要撑不住了,要不是仗着一口傲气,原本伊凡是连离开渥夫府邸的力气都没有的。

今晚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男人的话,言犹在耳。而男人绝非恫吓的言词,也切切实实地应验。整夜、整

晚,毫无停歇的。
如走马灯般一幕幕恨不能从记忆中抹煞掉的画面,萦绕在伊凡的眼底,烧灼着。空谷回音似的一句句、一

字字教人难堪的言语,尚在伊凡的耳窝中盘旋、回荡着。男人的气息是挥之不去的鬼魅,男人的抚触是缠

绕不休的藤蔓,男人的欲望到现在都还根深在他的体内,烙着火辣的印记、悸动。
你是属于我的,伊凡。
不——属于你的,只是一具没有价值的空壳,渥夫.拉沃尔。
你的人、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
那是夜郎自大的看法。你打错算盘了,天底下除了恶魔,是没有人能以灵魂来交易的。你买到的是我的顺

从,却不是这个人。
我绝不会放开你的,伊凡。
「绝对」是什么?一等到厌倦之后,「 对」就成了「可能」。生、老、病、死,这些由不得人选择的「

绝对」,将会轻易地改变情况、改变人的看法、改变未来的命运,不是吗?
缩起了身子,伊凡累得无法再思考下去,他不知不觉地跌入冰冷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被母亲召唤到宫廷内,却又因为「女王陛下」正忙着处理一件紧急的意外事故,而不得不待在女王私人厢

房内的渥夫,索性靠着沙发椅横躺下,闭上眼睛假寐。
昨晚一整夜没睡,却毫不影响他此刻充沛的精神,那就像是获得空前胜利后的高昂情绪无处宣泄,全都满

载于胸口。
就在昨夜。
这双手臂,牢牢地怀抱着梦想中的人儿。
这双唇,尽情地在他柔软的颈项上啃噬。舌头,恣意地吸吮他薄瘦胸口上的珊瑚红果。牙齿,放肆地在他

温热的皮肤上囓咬。
在自己的身下,羞赧着一张俏脸的他,被迫剥下纯洁无邪的外壳。受着陌生的欲望所翻弄,逐渐升高喘息

、发出吟哦,像是朵缓慢开启的花蕾般,绽放出冶艳绝伦的一面时,情场老手的自己,差点就要控制不住

地泄了。
渥夫知道对伊凡而言,自己仅是买下他的主人,他委身的理由再单纯不过:只为换取家族的安泰。
然而对渥夫来说,这不是交易,也不是买卖,他只想让伊凡在自己的怀中品尝到无比的柔情蜜意,而且期

待总有一天伊凡会发现,真正深爱着他的,并不是死去的男人,而是他身边一直守候着的自己。
在伊凡能接纳这份爱之前,哪怕要吻他一千遍、一万遍,渥夫也会不断地拥抱他、爱他。
昨晚我会不会做得大过火了些?蓦地,一丝愧疚爬上渥夫的心头。他搜找着自己的口袋,拉出那条被自己

藏起来的陈旧十字架。
都是这玩意儿肇的祸,如果不是因为它刺目碍眼地点醒了他,让他想起伊凡心中的「那个男人」,自己也

不会忘记伊凡对于情事完全是个生手,竟然一整晚需索无度地爱他。
可是那顽固的小笨蛋,明明就连下床的力气都还没恢复,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否可以放他回家?
按照计划,一切本该十分完美的。
他打算让伊凡尝尽鱼水之欢的仙乐之后,再细心地为他擦拭身子,温柔地抱着他入睡。然后在晨光乍现时

,亲自护送他回家,像是护送哪国的公主似的……而非像今天一样,让他孤单地坐在马车上,苦撑着疲惫

的身子,一路颠箕。
渥夫愤恨地望着手上的十字架,将它摔到墙壁上。
那个男人就是以这样的东西来束缚住我的伊凡,而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很快地,我定会把你下在伊

凡身上的咒语,打破!
喀啦一声,十字架掉落在墙角边的同时,卫罗斯国的女王陛下也开启了门走进这间私室内。
「怎么了?是谁惹得你一脸不高兴,一双眼简直像要杀人似的?」洛琳女王讨好地微笑道:
「谁那么大胆子?你告诉我,朕替你好好责罚一顿。」
「区区小事,就不必劳烦陛下圣驾了,我自己会处理我的敌人。」渥夫冷淡地扬起眉,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再像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时代一样,刻意用着桀骛不驯的叛逆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母亲了。
小时候会那么做,纯粹是出于一种抗议的想法——抗议母亲以「不名誉」的方式生下自己,又在生出他之

后立刻将他送出宫外,彷佛自己是个大包袱似的。如果要抛弃,那何不抛弃得更彻底一点?事到如今才想

用种种讨好的礼物来弥补他、收买他,未免可笑。
渥夫从不肯喊她一声「母亲」,也是为了提醒她,她曾率先放弃了「母亲」的责任。
但,那些已经是陈年往事了。渥夫改变对待母亲的态度,不再叛逆,只是客套而疏远。不是因为他有意和

母亲和解,而是他在母亲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发现他们确实是血缘相连、密不可分的亲人,

因为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在对待着自己所爱的人。就像母亲以无数的礼物讨好我一样,如今我不也用金钱

、权势来收买伊凡?我们竟在这样的地方相像,多么可笑。
渥夫现在还谈不上完全地原谅母亲,可是他已经有所让步了,至于未来他能不能放下一切仇恨,喊女王陛

下一声母亲,他还不确定。
或许、可能、在将来的某一日吧!
「妳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找我?陛下。」
「唉,你这孩子……做母亲的想见孩子一面,难道还要朕奴颜卑膝地诉说一连串的理由吗?再过一个礼拜

,你又要回黑海舰队去了,我只是想在那之前和你多聊聊,否则你这一去,又得三、四个月才能回来了。


「现在您已经看到我,也谈过话了,没其它的事,就恕臣下告退。」渥夫拍拍膝盖,起身。
「等等,渥夫!上次你跟我提的,想要来自东方国的家具,我替你订的货已经到达港口了,很快就会运抵

斯科,我直接派人送到你那儿去,可好?」多延长一分钟也好,洛琳女王以近乎乞求的态度,对儿子露出

阿谀的笑。
「谢谢女王陛下的费心。」渥夫扬起一眉。
「只要你能高兴,这点小东西算不上什么。其它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女王从不吝啬于赠送礼物给儿子

,可是儿子却从不主动向她索讨东西,每一回,都是要她先问他想要什么,他才会对她提出要求。这一点

始终令女王无奈。
「……既然妳问了,刚好我有件事要请陛下帮忙。」
洛琳女王高兴地点头说:「什么事都尽管说。」
「我要安插一个人到军校就读,学杂费可以由我这边支出。」渥夫可不打算将伊凡留在斯科城。他在哪儿

,伊凡就在哪儿。
女王难掩惊讶,轻蹙起眉头说:「军校的学费都由公帑支出,那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你怎么会特意要

安插此人呢?他是谁?」
「伊凡.爱.奥古史坦。以前我曾跟陛下提过,是我在苏兹时候的学弟。至于我要安插他的理由,陛下就

不必过问了。」
「伊凡……」思索片刻,女王陛下终于想起。「奥古史坦伯爵辞世不久,朕有耳闻他的家族目前陷入困境

。渥夫,你想帮助学弟是件好事,何必隐瞒我呢?朕非常高兴你是个乐意助人的好孩子。」
「可以的话上尽快安排他的入学事宜。」
「我还不够了解你的急性子吗?」女王陛下笑了笑。
「知道了,我会在近日内发出公文,让校方去处理。还有,你也提醒了我三番两次听你提起此人,我却一

直没见过他,下次你带他入宫让朕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渥夫不耐烦地说。「难道陛下连我要同谁交朋友,也打算一一干涉?」
「渥夫,这是命令。我想见见你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抿直了唇,翡翠瞳内烁现怒光,渥夫夸张地对母亲行了个军礼,而后一语不发地掉头离去。
女王支着下颚,轻叹着。自己这辈子注定是欠了这小冤家的,试问卫罗斯上上下下,有谁敢对她这一国之

君藐视兼发怒的?也就他这个宝贝儿子罢了。

伊凡在四处找寻都不见父亲遗物的踪迹后,万般不愿地再次找上布里司基大公府邸——这是最后一处可能

会有的地方,倘若那天在自己半失神的时候,渥夫将它藏起来,自己没发现也不奇怪。
骑着被债主送回来的老马,伊凡这回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抵达。进门时,照例是那位管家上次他并没有多问

就请伊凡到小客厅稍候,而且幸运的是渥夫在家。一会儿后,伊凡便被领到熟悉的渥夫寝室门前。
「真是难得啊!我以为不等到我主动召唤,你是不会上门来找我的呢!该不会是你想念起我的怀抱,所以

主动求欢而来?离我们销魂蚀骨的那一夜,才过没几天吧?」使坏地掀起唇角,一袭衬衫、黑长裤的家居

模样,慵懒地躺在长椅上的男人,如同一头刚苏醒的狮子,饥渴地凝视着伊凡说。
「请问阁下,是否有捡到那串十字架?」不想多浪费唇舌的,伊凡开门见山地说。
脸颊的筋肉微微搐动,面不改色的男人嬉笑地反问:「什么十字架?」
伊凡肯定了他就是犯人。「请将它还给我,阁下。那对我而言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是无可取代的宝物。」
「要是我说,我不知道呢?」男人挑舋的绿瞳在他脸上亲昵地爱抚着。「还是说,你愿意为了取回十字架

,向我下跪请求?」
伊凡一咬唇,孰轻孰重根本不必决定。「请你把十字架还给我。」一曲膝,作势欲跪。
但,男人大手一揽便将他拉扯过去,咆哮地说:「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为了一点不值钱的东西而卑躬摇尾

的模样!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毫不畏缩地,伊凡迎视着他说:「对阁下而言,它确实是无足轻重没错。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它是父亲所

赠与最初与最后的宝物。」
「你!」渥夫攒眉怒目,既想掐死他,又想狠狠地吻他个天昏地暗,让他不再吐出这般教人愤怒的言语。
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转身,从客厅墙面上的一幅画后,取出一只专门用来收藏昂贵珠宝的箱

子。他将箱子内形形色色的宝石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在伊凡的面前,说:「你找吧,这里面任何你中意的,

都可以拿走。」
只消一瞥,伊凡也知道里面没有他的十字架。虽然里面除了宝石之外,也有项链、戒环、坠子以及十字架

,但那些华丽而璀璨的珍奇钻饰,都不是他所想取回的十字架。
「我不要这些,请把我的十字架还我。」
渥夫扣住他的一臂,将他的人拉到离自己的脸不过半吋的距离,翠瞳森森地低声嘲讽道:「你没听过一个

童话吗?哎呀,真稀奇,一把木斧头掉进了湖心,却变成了银斧头和金斧头。现在,这样的奇迹也发生在

你的十字架上头了,它已经变成金光闪闪的钻石十字架。吶,就是这个,你拿去吧!」
硬把地上随手捡起的钻炼塞到伊凡手中,渥夫推开他。「你已经找到你的十字架,可以回去了。」
「……阁下,我也记得,那个童话中的樵夫,最后选的并不是金斧头或银斧头,而是他原来的铁斧头。」
伊凡抑住一声叹息。明明被拿走十字架、该生气的人是自己,为何渥夫的怒火却烧得比他还旺?这真是不

讲理。
蹲下身,伊凡边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珠宝一样样地捡起,重新放回金盒中,边说:「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

事要说。谢谢阁下遵守承诺,这几天陆续有人把家中的东西送回来了。那些债主说我们的债已经被还清,

所以归还抵押品。还有娜娜的病况在名医的诊治之后,也大有起色。日后只要她不再发烧,定时吃药,病

情应该可以稳定下来。乔也重新回学校去上课了。」
把整理好的金盒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伊凡面无表情,淡淡地对渥夫说:「我知道东西本身并不重要,重要

的是长存怀念的心,只是……难免会有点遗憾。也许那只十字架真的遗失了,很抱歉拿这件事来叨扰你,

我告辞了。」
就在伊凡转身的瞬间,渥夫由身后将他抱住。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哑声在他耳边腻语。
「我现在想要你。」
伊凡的背脊窜过一阵哆嗉。
「你反正也知道自己走入了虎口,不可能会毫发无伤地离开吧!」
闭上双眼,男人湿热的舌游走在他的颈项间,勾出令人心荡神驰的诱惑,而他,没有拒绝或抵抗的权利。
渥夫知道此刻在伊凡的心目中,自己甚至比不上一串该死的十字架链子。
但我拥有他。
贯注着这无言宣示的吻,蹂躏着那淡色的樱唇。急促呼吸的胸口费劲地上下起伏着,半低垂的眼睑底下,

神秘的黑潭泛出丝丝的水泽。
这样还不够。
双唇不放松地加深吮吸的热火,添上的十指开始在裸白的身躯上游移,像要寻找出每一处能令他疯狂的敏

感处,渥夫怀着无比的耐性,一分分、一吋吋,展开双手的膜拜仪式。很快的,那身子高高地挺起,口中

也发出断续的轻吟。企图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
这具身躯有多敏感,有过上次的经验,渥夫已经充分地掌握到。也许平常时伊凡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

清纯样,可是只要引燃了这具身躯的欲火,他就会摇身一变为妖娆绝艳的魔女,贪求且渴望着被降服。
因此,使出浑身解数来打破伊凡苦苦压抑的自我,那一瞬间总是能带给渥夫无上的喜悦与快感。
就像现在。欲情高涨的迷离黑眸眼中,就只有我。
渥夫舔着唇,揉弄着胸口的手掐住一边硬肿的突起,嘎哑地笑说:「这儿已经等不及要我吸它了吗?」
「啊嗯……」扭动着身躯,伊凡想要摆脱他的手。「好、好疼……」
低下头颅,渥夫毫不迟疑地将那颗熟红的果实纳入自己的口中,只不过轻轻吸吮了两下,伊凡旋即产生剧

烈的痉挛,拔尖的娇媚喘息在空气中碎裂。
「不要……啊……」
一边以舌头绕着小巧的乳尖打转,渥夫一边握住他逐渐苏醒的欲望,挤压、拽弄,不过片刻,溢出的透明

情液便濡湿了手。
「……唔……嗯……嗯……」受不住刺激的人儿,仰高了细颈,死命地想忍耐住决堤的渴望。
「放出来,没关系。」教唆着,渥夫刻意刺激那益发红热的小缝,以指端抠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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