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我爱情夫》——李葳
李葳  发于: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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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赫然出现在张仁善面前的,是位怒不可遏的「人夫」, 这外貌不凡的男人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将他的老婆给拐了?! 不不!他张仁善可是善良的市井小民,奉公守法都来不及了…… 咦?什么?拐了这傲慢男人妻子的,竟是他的老婆?! 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老婆和眼前这男人的老婆外遇且……私奔吗?! 楔子 〔不幸,是无法预知终点的痛苦。〕 「我回来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招呼,慌忙地由屋内走出的女子,身着花边围裙,一副贤淑的模样,正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娇妻」典型。 圆圆脸蛋素净白皙,额前蓄着刘海的俏丽短发,轻巧地拢在耳后,映衬出小巧精致的五官,常被人形容为陶瓷娃娃。一双盛满梦幻的星眸,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总是水汪汪、温柔柔的;从不高声说话的嗓音,即便到了二十多岁的现在,听来还像是十来岁的少女般。 「这趟飞行辛不辛苦?饭就快煮好了。」微笑着,萧芙渠对着自己结婚一年多的丈夫,客气地问。 扯着领带的男子,扬起一道鹰眉,些许不耐地说:「我在飞机上吃过了,连续十几小时的飞行,我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赶快去睡觉。妳一个人吃吧!」 丈夫的话,让她的脸上蒙上一朵暗云。 看在任何人眼中,都会不免心疼的表情,却换来丈夫一句冰冷的奚落   「难不成妳一个人就吃不下了?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连吃个饭也要人陪?妳知不知道,像妳这种任性的行为,已经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前几天我又被岳母抱怨,说我没好好照顾妳,才会让妳的体重直线下降。」 「妈妈她……」诧异地张大眼,她不知道母亲竟在私下做这种事。 [发表时间:2005-5-14 17:41:55] 幽名 即使我想溫暖某人的心 準備好了說辭 但在這個世界,在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偽善 任何事都毫無意義 我的力量仍不足我知道 你曾數次帶著失望入眠 即使如此 你還是哭著聽我說若說有什麼是我非得去面對超越的,那一定就是在太過懦弱的自己內心 所築起的界線吧 0 0 [2楼] 挥挥手,不想再讨论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走进屋内说:「妳不想一个人吃的话,就回娘家吃饭也没关系。反正我经常都不在家,妳天天煮饭给自己吃也无聊吧?」 「可是我--」 「拜托!妳要是再瘦下去,我可扛不起这责任!妳是萧家的宝贝,就让我在岳父、岳母面前好做人吧!」切断妻子的话尾,谷洋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卧室走,喃喃地抱怨着。「真是个千金大小姐!」 萧芙渠垂下双肩。她听到了,却不知该怎么跟丈夫抗议。 在别人眼中,也许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但她并没被宠坏或娇生惯养,她一直想做个称职的妻子,凡事不懈怠,打点好丈夫身边的大小事……无奈,她的任何尝试都不被丈夫接纳。 这桩婚姻,是个彻底的错误。 自己不该因为父母施加的压力便点头应允婚事的。 从第一眼看到谷洋时,她就直觉他对自己而言太阳刚、太咄咄逼人、太霸气,可是她已经习惯让双亲安排自己的生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抗父母的指挥,于是只好认分地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 新婚夜,对芙渠而言是场前所未有的噩梦,而对谷洋来说,大概是场始料未及的灾难吧? 婚前未经人事的她,在谷洋碰触到的那一刻,当下爆哭出来。起初还按捺着性子哄诱她的谷洋,在尝试了两、三个小时的劝诱后,再也受不了她的泪水,索性离开那间美轮美奂的蜜月套房,一个人在五星级饭店的酒吧与大厅打发了一夜。 男人原来是那么「可怕」的生物,芙渠从来不知道。 被父母周全保护的她,从小到大都是在私立女校度过的,从幼儿园到大学,自己身边的同学也以女性居多。外人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在这信息爆炸的年代,居然还能培养出像萧芙渠这样的深闺大小姐,但了解芙渠生活作息的人,便不会对她那如同白纸般的纯洁品行产生怀疑。 电视节目只观赏父母允许的频道,报章杂志或书籍也一律经由父母挑选,上课放学有专车接送。根本没机会去外头鬼混的她,唯一还能和世界接轨的方式,便是一年两次的海外旅游--但,全程都有父亲或母亲的陪伴。 不必说,婚前的芙渠和男性交往的经验为零。天底下曾牵过她的小手、抱过她、亲吻过她脸颊的异性,只有父亲大人。 她以为男人都该像她的父亲一样,是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接待任何女性都是温柔体贴,没有威胁感的绅士。 表面上,谷洋的确是个绅士,可是揭开他衣服底下的「真相」,却让芙渠对男人的幻想破灭。 高大、壮硕的体格有衣服的遮掩,能给人可靠的印象。然而脱光了衣服之后,芙渠没办法将眼前的躯体和洋画裸男的那种力与美结合。不是谷洋丑陋,而是他太活生生、太过于现实,全部都是这样赤条精光的……一瞬间涌上芙渠脑海中的惊恐害怕,早就凌驾了一切。她害怕未知的那一步,也害怕她丈夫身上的男子气概,那像是要吞噬她所有的强烈目光与意志。 一步错,步步错。 新婚夜、蜜月,以及接下来的日日夜夜,只要谷洋靠近她半臂以内的距离,芙渠就会身不由己地一颤,然后便看到谷洋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困惑转而变为生气、放弃、不耐烦。 婚后约莫两个月,谷洋曾经质问过她。「我身上有哪一点让妳觉得可怕?妳说啊!我会努力改的。」 芙渠只能摇头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自己那本能上的恐惧,已经不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从那之后,谷洋完全放弃了与她的沟通,甚至也没再试着接近她。他们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冠着他的姓,名义上为夫妻,却过着如同陌生人般的日子。 芙渠知道这全是自己的错,所以她才想在其它方面做个完美的妻子:镇日守着这间屋子,将它打扫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洗衣、煮饭,任何她能做的事,她都尽心去做了。 可是,这对丈夫谷洋而言,似乎是无足轻重的。身为飞航副驾驶的他,待在这屋子里的时间,还不如在天上飞的时间长,哪怕是难得回家一趟,也经常都是钻进自己的寝室内,倒头睡觉而已。 这个家对他来说,已经不像个家,倒像间供他住宿下榻的饭店。 咳声叹了口气,芙渠擦擦眼角的泪,踱着步伐往饭厅走去。 忽然,谷洋叫住她,说:「喂,我刚刚拿进来的信里头,有一封是给妳的,我放在桌上了。」 不待芙渠一声道谢,径自又缩回房里的丈夫,彷佛是连多浪费一丝口水与她交谈的时间都没有。对着空气,她幽幽地低语着:「我并不叫『喂』啊!」 拿起那封信端详,看见信封上写着:「霖阁女中第○○期同学会筹备委员会」的字样。熟悉而怀念的校名,让她跌入一波又一波的回忆中。中学时代可说是她人生中最璀璨且无忧无虑的岁月。 〔大家可好?有没有什么改变呢?每个人现在都在做什么呢?〕 她迅速地拆开信件,决定记下日期与地点,压抑不住会一会老同学的渴望。      *   *   * 〔幸福,是两个人不断努力维持的假象。〕 「同学会?」 躺在长沙发椅上,享受着长腿被人揉捏的快感,懒洋洋的宋陵张开昏昏欲睡的眸子,望着老公说:「谁的?你的同学会吗?」 「不是,是妳的。妳以为我能读女中吗?」温和地笑着,男人把信递到她的鼻端前说:「喏,已经来了好几天,我还怕妳会错过呢!」 把粉黄色的信函高高举起,左观右看,宋陵嘟起丰润的唇,有点儿提不起劲去拆开它。「这种东西,错过也没什么关系的。」 「怎么会呢?和许久不见的同学、老朋友叙旧,是件很美好的事。」在妻子?纤合度的长腿上推拿完毕后,张仁善接着拿起几片药布贴在她的小腿肚上。「最近妳工作过度了,肌肉绷得很紧,可见得体内已经累积了不少压力,趁这机会去放松一下也不错啊!」 「你哟,什么事在你眼中只有好的一面,永远都没有不好的事吧?」拿起信敲打着丈夫的头顶。虽然结婚才几个月,但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一对知交好友。 「不是我只看见好的一面,而是这本来就是件好事。」笑笑的男人,本就温厚的长相,显得更加祥和。 「你的爸妈还真能取名字,仁善、仁善,果然是善人一个!可惜你身边都是些恶党,还娶了我这么一个恶劣的老婆,不会煮饭、不会打扫,连衣服也没洗过,亏你还答应和我结婚,你这就叫人善被人欺!」 「因为妳问了我要不要娶妳啊?如果拒绝,岂不是太不知好歹?天底下没几个男人能把世界一流的名模娶回家当老婆的。」 起身,倒了两杯散发着天然草香味的热茶回到妻子身边,仁善递一杯给她,说:「成千上万的男人都羡慕我是个幸运的家伙呢!」 「傻瓜,我是贪图你这双妙手!尝过你奇迹般的十指后,没有了你的手,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宋陵俏皮地一眨眼。 「只有我的指头吗?」仁善啜着自己手中的茶,不介意地笑问。 「当然啦,你的厨艺也好得没话说。我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个拥有推拿师、营养师、美容美发师等等多样执照,又多才多艺的专业造型设计师老公呢!拜你之赐,像我这样已经到了二十五岁的模特儿,还能保持十几岁的身材与肤质,没被强迫退休,并继续在国际伸展台上风光,我可是感激不尽呢!」 「听起来我好像只是个『方便』的老公?」 一眨右眼,宋陵笑问:「觉得被我利用了?」 「还请多多爱用。」也学她抛个眼波。 噗哧地爆出笑声,她靠上前去,在仁善的颊边啵了个吻。「你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这样就让妳满足了吗?我还打算更善解人意一点呢!」他双眸漾着愉快的光影说:「煲在炖锅中的杏仁粥差不多可以喝喽!」 一听到「杏仁粥」这三个字,宋陵脑海中就奏起了连锁反应的喜笛声。 细心地、费时地一粒粒剥除掉皮与硬尖,将甜杏仁捣碎成不定状的粗细,使其仍保有脆脆的口感,然后与滑滑香香、晶透饱满地吸足了杏仁精华的大米,一起慢火熬煮出适度的自然淡甘即可。这道二合一的简单美味粥品,是仁善众多拿手好菜中,最让宋陵垂涎三尺的。 能嫁给一位喜欢做药膳料理的丈夫,实在是太幸福了! 「呀!讨厌,你怎么会这么讨人喜欢啊!」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宋陵迭声地说:「求求你!伟大的张大善人,快点、快点!我要吃、我要吃!」 「是、是,请让小的为您服务,您就坐在这边等吧!」 「我哪里都不去,快点!」 作个夸张的哀求手势,目送丈夫进厨房后,宋陵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暗了下来,她重新盯着手上的邀请函,咬着唇。 该去吗? 虽然想去,但又不是非去不可。 想见的人……也许会出现也不一定。 然而,对方不见得想和自己碰面。 几年了? 毕业之后到现在都不曾再联络,那之后听说对方去就读一所俗称新娘学校的大学,而自己则拎着行囊闯荡巴黎。 年轻莽撞的自己、青涩不懂事的自己、不知谨慎而破坏两人多年友谊的自己……现在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呢? 毕业考结束后的空荡教室。 场景依稀还浮在眼前,那是一轮火红的夕阳,将课桌椅都融入了一片阴影里,刺目地燃烧着。 她低着头,垂着的雪颈在红红的光芒下,透出莹白。「毕业以后,我们还能再像现在一样做好朋友吗?阿陵。」她说。 分离就在眼前,国中三年、高中三年,累积六年所发酵的情感,在狭小的身躯中膨胀、蓄积、沉淀、质化,再也不能忍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抱住那比自己娇小的身躯,她不顾一切地说:「我喜欢妳,阿芙!」 唇,短短地相触一秒,宋陵不曾忘记过她的味道,那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冰冷又柔软、湿润而香甜的奇迹滋味。 可是,下一刻被推开的瞬间,宋陵也晓得自己犯下的错误已经没法再挽回了。 清楚地写在那张相识多年的温柔小脸蛋上的,是惊愕与难以置信、是无法接受也融合了些许恶心…… 宋陵叹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别去吧!」 即使事隔多年,也许对方早就忘记这件事了,但她太胆小,不敢去想象万一萧芙渠还记得一切,且在乍见自己的那一刻,鄙夷地看着自己的话…… 将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宋陵苦笑着。 〔已经过往的事,就让它一直留在过往中吧!〕 她不会去参加这场同学会,绝对不会去的! I、人在哪里?

第一章(上)

    甚少有访客上门的时间,门铃却突兀地响起,刺耳扰人。
    坐在客厅中观看着时尚杂志的张仁善,把滑落到鼻梁边缘的银框眼镜往上推了推,并抬头看着时钟。十一

点了?谁会挑这个时间上门啊?不可能是经常晚归的妻子,因为她搭昨天晚班的飞机,出发前去米兰参加一场

服装走秀了。  
 叮铃~~叮铃铃铃~~
 彷佛不得到回应不甘心似的,按门铃的人极没耐性地按了又按。
 狐疑地放下杂志,他越过十坪大小的客厅,点亮玄关处的小灯,解开门把上的铁链,发声问道:「请

问有什么--」
 一股强大的撞击力道袭来,把张仁善与门缝间狭小的距离隔开,咚地巨大响声在深夜中格外刺耳。
  呜地呻吟,仁善抚着自己被铁门撞到的胸口,还没恢复呼吸,就被人一把扣住睡衣衣襟,耳窝震荡着

对方的咆哮声。「把她交出来!她躲在这里对吧?!」
 他?她?谁啊?没头没脑地连番攻击中,仁善一头雾水地应道:「请你先冷静一下,这位先生。」
 「少废话!我知道是你把她拐了,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以妨碍家庭的罪名控告你!」来人丝毫

没压低音量,更粗暴地扭着仁善的衣服,提起他便往后推,直抵墙角。
 「我是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妨碍家庭?」
 企图以溫和的口吻说动对方,仁善在狼狈中勉强保持冷静。如果和对方一样冲动,事情只会更加恶化


  眼前这名高大--如果没横眉竖目、张牙舞爪的话--相貌颇为端正不俗的陌生男子,的确不曾存在

他的记忆中。仁善有着被朋友戏称为神术的辩识人脸绝技,凡是与他交谈过、认识过的人的容貌,他绝对不会

忘记。
 他敢肯定地说,自己从没见过这名男子。
 「现在这间屋子里就我一人,你确定你不是找错门了吗?先生。」
 「你是宋陵没错吧!我查过了,宋陵就住在这儿,没有错!」
 张大嘴,仁善圆睁着镜片后一双黝黑深眸半晌,接着以非常、非常平稳的口气说:「你查的地址也许

没错,但你所调查的对象是位女性,难道你不知道吗?」
 「女人?!」
 深呼吸一口气,仁善点头并说:「我叫张仁善,而宋陵是我的妻子,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不、可、能!」男人脸色唰地青白,咬牙切齿地说。
 仁善见状,耸肩道:「你如果肯放开我,我可以拿结婚照或身分证给你看。要是这样还不够……我也

有一堆证人可以作证。」
 男人终于放开仁善,遭受重创的脸变得扭曲,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芙渠她竟然是跟个女人跑了

,那……」
 一手掩住嘴巴,男人瞪大空洞的黑瞳,对着地面嗫嚅。「我的老婆居然和一个女人……这是在搞什么

鬼……怎么可能……哈……哈哈……这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男人一会儿咆哮、一会儿脸色发白、一会儿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仁善把握空档整整衣襟,重新调好歪

掉的镜片,花费半分钟思索后,作出决定说:「这位先生,你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冷静点儿再谈?」
 几近失常的笑声歇止,男人以泛着红丝的白眼瞪了他数秒,最后开口说:「我姓谷名洋,叫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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