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重生][穿越重生]——BY:暗色星云
暗色星云  发于:2023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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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没搭理他,将手缩在宽大的衣袖里,走得不紧不慢,不和任何人道别。
  圣心会所没有地下停车场,客人的车皆停在露天空地上。
  时间早过了午夜。
  夜里气温降得快,林殊来时,温度还在零上,现在却已降到零下。
  林殊感到冷,不自觉搂着双臂,唇间呼出一口白雾。
  白雾飘到秦渝池眼前。
  秦渝池侧过头俯看他一眼,眉头微蹙,抬起手,指尖触到林殊的后颈,“你很冷?”
  掌心的热意碰到冰冷皮肤上。
  林殊的整个后颈都在发麻,连带着心脏也跟着怦怦跳,像是打了兴奋剂。
  “别碰我!”林殊往旁边闪躲,双眼戒备,呼吸不稳。
  未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秦渝池的手悬在半空,脚步也愣住了。
  “抱歉。”半分失神后,秦渝池收回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继续领着林殊往停车处走。
  数步之后,秦渝池停在一台布加迪之前。
  林殊记得,秦渝池最常用来出行的车,是一辆四座的廉价商务车,价格还不及他那辆库里南的十分之一。
  林殊本来打算坐在后座,同秦渝池拉开距离。
  哪想秦渝池竟然开了辆跑车来?!
  林殊犹豫着不愿意上车。
  秦渝池站在他身后等了几秒,不见他开门,便伸出手臂,指尖从他腰侧掠过,摁开副驾驶的车门。
  “外面冷,快上车吧。”
  秦渝池的呼吸打在耳后,湿热的水汽形成白雾,穿过林殊的发丝,飘散在他眼前,难以忽视。
  林殊无声地深呼吸,弯下身子坐进车。
  跑车的油门声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出。
  随着速度加快,车内的空调开始运作,终于将林殊身上的寒冷驱散一些。
  林殊的家与圣心会所隔得远,得走高速公路。
  一上高速,油门被踩得更低,速度猛地提高,强大的后坐力拽着林殊往后挪。
  呼啸的风声呜呜作响。
  跑车穿梭在夜色里,如同发光的利剑,快速超过右侧车道上的一辆辆轿车。
  布加迪的极限速度高,在路上开得再快也不会发飘。
  但油门声实在太大,就算车里安了隔音玻璃,林殊也觉得吵闹。
  仪表盘快要过半,林殊忍不住提醒,“你快超速了。”
  闻言,秦渝池松开一点油门,看后视镜时顺带瞄一瞬林殊。
  林殊的面色不太好,甚至比在会所时还要差。
  速度慢慢降下来,跑车从最左侧车道移到最右侧。
  “车速快了,你很害怕?”秦渝池的尾音上挑,对他提醒超速这件事感到惊讶。
  林殊倒不是害怕。
  而是不想与秦渝池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共处。
  但林殊懒得解释,直接不答话,秦渝池便以为他是在默认这一说辞。
  “抱歉,我以为你喜欢疾驰和轰鸣声。”秦渝池又一次道歉。
  上辈子的他确实喜欢疾驰和轰鸣。
  他闲暇时最爱的娱乐,就是开着改装过的跑车去跑山。
  工作上的压力能在疾速里有效释放。
  当跑车上行,飞驰在山间时,林殊会有种低空滑翔的错觉。
  这种错觉很奇妙,他会觉得自己是只自由的山雀,不受束缚。
  所以到后来,他也爱带着秦渝池去跑山。
  心动和低空飞行的错觉混在一起,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涌而上。
  跑山不再只是释放压力,而是一场精神的狂欢,让他头皮发麻,颅内高.潮。
  死寂的心动差点被回忆勾起。
  “我不喜欢急速,”林殊垂下眼眸,手指攥紧安全带,“我,很讨厌跑车。”
  秦渝池沉默片刻,再一次道歉,“抱歉。”
  后来的路程中,无人主动开口说话。
  车速缓了,油门的轰鸣声依旧喧嚣。
  得益于这油门声,当困意袭来时,林殊差点阖上眼,又被这噪音吵醒,没有真的睡过去。
  跑车驶到林殊家门口时,时间已过寅时。
  精神疲惫得紧。
  林殊解开安全带,故意不道谢,开了车门就往外走,也不顺手关上车门,毫无教养可言。
  “下次见,林殊。”
  林殊输入密码时,身后响起秦渝池低沉的声音。
  指尖悬停在空中,微微抖着。
  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殊抿着唇苦笑,加快速度输入密码,头也不回地进了家。
  边星澜应是叫了家政来打扫屋子。
  林殊离开时,地上全是酒瓶。
  等他再回来时,家里竟变得一尘不染,垃圾被全部回收处理。
  引擎声没有响起,秦渝池的车还停在花园外。
  林殊随处摸了一只烟,走到窗前点燃。
  他这次没有吸烟,只是将烟夹在指尖,任之燃烧,轻嗅弥散在空中的焦烟味。
  视线穿过半透明的窗纱,凝在屋外跑车模糊的剪影上。
  秦渝池知道楠漨他现在的住址又如何?
  他有的是房子,B市之内的房产都有五套。
  香烟燃到末尾。
  林殊丢掉烟头,拿手机拨通电话。
  铃响三声,电话准时接听。
  一声干练的“您好”响起,是高静歌独有的风范。
  “把湖光那套别墅收拾干净,我明天要搬过去住,”林殊嘱咐道,“还有,不许把我的地址告诉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林殊离开时的背影很单薄。
  那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秦渝池蓦然生出想追上去的冲动,莫名想要抱着林殊,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野。
  一周之前,秦渝池在拍戏时受了伤。
  南影的资源比原先的公司好太多。
  他不久前才签约,经纪人就给他签了个名导的悬疑电影《浮生门》,主演一番。
  这电影的排场大,命运却不顺遂。
  刚开机时就有两个工作人员触电受伤。
  轮到他拍第一场动作戏时,威亚绳索忽然断裂,他从十层楼高的地方坠落下去。
  虽然下面铺着消防安全垫,但他落下去时受的冲击力很大,当场失去意识。
  正是这一坠,他脑子里竟涌现出从没见过的画面。
  昏沉之中,一个偏瘦的男人出现在秦渝池眼前。
  那人侧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弯着,慵懒地耷拉下来。
  赤着的脚尖轻点在地,脚踝和膝盖呈绯色,男人好似刚受过一场暧昧的蹂.躏,眼角殷红。
  秦渝池刚想伸手去碰,意识却倏地抽离。
  他在医院里惊醒。
  助理周明告诉他,剧组给他放了一周假,让他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别将此事声张出去。
  秦渝池本以为,那男人的出现只是偶然,是一场意乱情迷的春潮。
  哪知他每一次入睡,都会梦到那人。
  烟雾,香槟,支离破碎的玻璃。
  男人的声音像是浸了情药,每一声都让秦渝池静不下心。
  一开始只是细碎的画面。
  直到两天前,他终于听到梦里的自己说话,“林殊,别逃。”
  那男人叫林殊?
  那不是他幻想里的泡影,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秦渝池抱着质疑的态度去查,却没想到真的有林殊这个人。
  更巧的是,林殊竟是边星澜的朋友。
  几天里,秦渝池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林殊红着眼角的样子,心脏怦怦悸动。
  躺在病床上时,秦渝池想,他必须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联系上边星澜,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林殊的兴趣。
  在他之前,已有许多人通过边星澜勾搭林殊。
  所以边星澜习以为常,轻易答应他的请求,为他牵线搭桥。
  亲眼所见后,林殊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资料里说,林殊很危险,大学时就凭着家世广交朋友,伙同一些世家子弟将数个小型企业吞并,建立自己的公司。
  两年本国大学,四年国外游学。
  林殊每到一处,就会和那处的地头蛇合作,将当地势头正好的产业吞噬。
  林殊的游学不止是玩耍或学习,而是一场家族的试炼。
  游学结束,试炼通过,林殊正式接手林氏。
  也正是他接手的这四年里,林氏的市值翻了十倍不止,林氏从一个传统的老牌集团,翻新为活力充沛的大型财阀。
  资料里说林殊是活阎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眼里只有资本,没有人情世故。
  但秦渝池却觉得,林殊不像个大人,莫名有种幼稚的孩子气。
  林殊手腕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秦渝池捻捻手指,不自觉想象林殊身上其它处的触感。
  脚腕、膝盖、再往上......
  这些地方是否也像他梦里一样,丝滑如细腻的绸缎,令他爱不释手,难以抗拒?
  嗡——
  手机震动,打断了秦渝池的白夜之梦。
  “秦哥,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医院里?”周明跟了他好几年,见他从医院里消失,非常着急。
  秦渝池解释道:“我在B市参加边总的聚会。”
  周明没想到只是打个盹的功夫,秦渝池不仅偷溜出医院,还跨了省,飞行百里。
  秦渝池以前哪会做这种事?
  但一听他是为了参加边星澜的聚会,周明又觉得不奇怪,只提醒道:“秦哥,明天你就重新开机了......”
  “我知道,我订了回程的机票,六点之前就能到机场。”秦渝池说。
  “对了秦哥,陶潋先生刚才联系我,说要来剧组探班,找我要你的行程时间表。我说我不能给,他就有些生气......”周明踌躇着说。
  “没事,我会亲自和他说。”
  电话挂断,秦渝池给边星澜发了条消息,表明自己已将林殊送回家。
  跑车引擎再次启动。
  秦渝池的视线透过铁栅栏,遥望林殊家里无光的窗。
  窗内无灯亮,却有一点火光透出,明显是林殊站在窗边。
  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总能弄清楚那些梦,以及他和林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跑车在夜里疾驰。
  在值机停止前两分钟,秦渝池堪堪登上机,落坐头等舱。
  飞机起飞时已是凌晨五点。
  秦渝池一夜未眠,自然有些乏了。
  向空姐要了一次性眼罩和耳塞,秦渝池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炼油香精。
  他拨开木质瓶塞,洋桔梗的香气逸散在空气里。
  指尖沾了点精油抹在侧颈,香气便充斥在鼻尖。
  右胸膛有些疼,那是他即将坠入清醒梦的预兆。
  秦渝池戴上眼罩和耳塞,任由自己坠进纸醉金迷的梦境。
  ......
  流水声潺潺,鸟鸣声在林间回荡。
  秦渝池睁开眼,一片广袤的星空入目。
  天幕很干净,远方的星宿一清二楚,细星如同光子的碎屑,银光闪闪。
  “怎么,你不高兴?”
  林殊的声音与以往梦境里的不同,带着些许魅惑之感。
  梦里的他从温热池水中站起。
  竹林叶簌簌作响。
  风里飘散着洋桔梗的气味。
  视线移到林殊身上时,梦里的他心脏狂跳。
  悸动像是摇曳的火苗,被晚风吹小一点,又烧得更旺,生生不息。
  林殊穿着一件白绒毛衣,下摆将将遮到大腿。
  林殊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病弱的苍白,而是令人想要染指的粉白。
  秦渝池认得,林殊身上穿的是他的毛衣,现在正挂在家中衣柜里。
  毛衣偏大。
  林殊的手指蜷缩在衣袖中,细颈被领子遮住一半。
  透过前几天的梦,秦渝池知道那毛衣里隐藏的美景。
  他想走过去将那毛衣扯开。
  往上卷,往下拉,怎样都好,只要能让那美景露出来,而不是藏在毛衣中。
  但梦里的他不发一语,伫立在水中不动。
  若不是心脏狂跳的声音盈满耳膜,秦渝池差点以为梦里的他是个呆子。
  林殊笑了笑,赤脚走到池边的石头边,随性坐下。
  池边种了好些洋桔梗。
  石头边,青苔上,浅水中,四处皆是。
  林殊单手摘起一朵洋桔梗,把玩高脚杯那般摇晃,“我特意为你种了这么多洋桔梗,你不喜欢这里?”
  他沉默片刻,低声回答:“喜欢。”
  “既然喜欢,你不准备好好答谢我?”
  林殊的右小腿浸到池水里,轻轻晃,带起轻柔的水浪。
  涟漪从林殊脚尖处泛起,一路荡到他的腰间。
  梦里的他收紧手指,紧握拳头。双手藏在水面之下,似是在忍受不可控的欲望。
  林殊等待良久,他还是不动。
  林殊便乏了,想换个姿势,从水里抬起右腿,意欲侧躺在石头上。
  石头表面沾了水,有些滑。
  林殊刚侧过身,手掌在石头上一滑,人便失了重心,掉进池水之中。
  噗通!
  林殊掉进水里的那刻,他的心脏也跟着颤抖,失重一般仓惶。
  梦里的他终于动身,慌乱地往前走,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但他刚行几步,手指就被拉住,小指被轻轻勾着,随即与人十指相扣。
  蓦然间,林殊从他面前破水而出,似一只初出宫殿的人鱼,慵懒地轻甩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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