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嫌替身之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萝樱
萝樱  发于:2023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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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暮阳只觉得脑壳子生疼,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到时候肚子里没东西,他拿什么交差?
  现在就期盼着云老夫人记性不好,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醒。
  云宗主从旁提醒道:“母亲,不好错过良辰吉时。”
  云老夫人这才放开了二人的手,催促着赶紧将新人送入洞房。
  江暮阳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关总算过去了,他现在就抱起裴清,送入洞房去。
  哪知还没来得及动手,耳畔忽闻一道破风声,江暮阳心尖骤然一颤,身形往旁边一侧,铮的一声,三支通体漆黑无比的箭矢,擦着他的耳畔,钉入了身后的石柱之上。
  长胤真人眉头一蹙,一挥衣袖,那三支箭矢瞬间破柱而出,如何飞来的,又如何倒飞回去,铮的一声,划破长空,留下三道漆黑的光影。
  江暮阳料想是魔尊所为,除了他,也没谁会这么不要脸了。
  好似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下一瞬,就听见魔尊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裴清成亲这种大事,怎么不邀请本座?”
  魔尊在半空中缓缓现出真身,周身黑色的煞气弥漫,玄色的长袍下,隐约可见几抹鲜红,他好似知道今日是裴清的大喜之日,还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
  连腰间的锦带,都换上了鲜艳的大红色,红得宛如鲜血浸泡成的一般。
  仍旧穿着玄色的轻甲,只是多了些诡异的配饰,左手腕上还系着一条很长很长的红色细带,坠着一颗铜铃铛,一直垂在了膝盖的位置。
  好似随时都可能往外汩汩地冒出鲜血来,微风一吹,发出叮咚的声响,好似夺命的邪曲。
  冰冷苍白的修长手指,绕着红带,魔尊的唇角泛起了嘲弄的笑意。
  “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还不是逃不开七情六欲?本座早该猜到的,你们之间从来都不清白!”
  魔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江暮阳和裴清,阴冷的目光,几乎要透过红盖头,看见裴清的脸。
  他忽然一挥衣袖,掀起一阵狂风,试图抢在江暮阳之前,掀开裴清的红盖头。
  江暮阳眉头一蹙,一步就冲了过去,抬手抓住了红盖头的一角,他本意是不让风将红盖头掀开,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瞧见裴清男扮女装的娇媚容貌。
  也不允许任何人对裴清评头论足。
  哪知裴清往后稍微一躲闪,那红盖头就好似融化的红烛,瞬间就落了下来,盖住了江暮阳的手掌,又被他紧紧攥住了,指尖一片温凉,
  江暮阳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去,仅一眼,连呼吸都停滞了。
  心脏砰砰直跳,耳边嗡嗡作响,一瞬间,天与地之间一片荡然无存,除了裴清之外,他再也看不见别的了。
  他早就知道裴清生得极美,也用过裴清的脸十多年。
  本以为对这张脸,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每一次,都会为之动容。
  江暮阳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居然被裴清的美色冲昏了头脑,他荤过头了,望着裴清的艳红的唇,久久难以回神。
  裴郎有点东西,不知何时打了耳洞,应该是生生穿进去的,血迹已经干了,精致的耳垂上,挂着两条长长的流苏,最尾端吊着圆圆的海棠珠子,好像两颗红豆,散发着柔美的光泽。
  大红色的喜袍,满头的珠翠,耳垂上的流苏,艳红的唇,好像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阴柔。
  周围也随即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魔尊阴冷的目光,渐渐火|热起来,神情略显玩味,许久才笑道:“裴清打扮成这副模样,莫不是专门勾引男人的?”
  “这是本座送的礼,拿去罢。”
  魔尊随手将一样东西,远远丢了过来,嘭的一声,砸落在地。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烟尘散尽,一道血淋淋的人影,伏在了地上。
  衣衫尽碎,披头散发,鲜血顺着发丝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云宗主辨认了好一会儿,才陡然大惊失色,惊愕地唤了声:“阿昭!”
  “剑宗的少主还是有几分骨气的,本座折磨了他两个时辰,剥了他十根指甲,捣碎了他一只眼睛,将他丢进魔窟里践|踏,他都没有求饶。”
  痛到极致了,云昭喊了几声娘,几声叔叔,还有无数声的江暮阳。
  一声都没有叫过裴清。
  魔尊养好伤后,便离开魔界,意图抓住江暮阳,把玄龙带回魔界认祖归宗。
  谁想在人间的酒楼,遇见了出来买醉的云昭,彼时云昭喝得醉醺醺的,已经不认识人了,拉着魔尊的衣袍,赤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和裴清成亲。
  魔尊还不知道这个事儿,但现在知道也不晚。
  闻言就起了几分玩心,反问云昭喜不喜欢他。
  酒后吐真言,云昭也不例外,哭着说他喜欢暮阳,想和暮阳重归于好,求江暮阳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魔尊轻而易举,就将云昭带出了酒楼,来到一座破庙中。
  这寺庙的瓦片经历了风霜雨雪,早就破烂不堪,烛台和供桌东倒西歪的,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正中央的佛像漆光全失,两行被雨淋出来的白痕,长年累月的挂在上面,好像眼泪。
  云昭喝得太醉,满面酡红,黏人得紧,猫儿一样地蜷缩在魔尊怀里,祈求他的原谅,他的垂怜。
  魔尊不甚喜欢云昭这种类型的少年,以往出去找食吃,对这种类型的,几乎一眼都懒得多看。
  但送上门来的炉鼎,不用白不用。
  他私心以为,面前醉酒的少年,曾经欺辱过江暮阳,让江暮阳难过。
  江暮阳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子,裴清的替身,所在的师门同剑宗交情甚笃,只怕所处的境地非常尴尬。
  魔尊不做他想,单单看在江暮阳救他儿子的情分上,便要出手替江暮阳出一口恶气。
  随手就撕碎了云昭的衣衫,将人怼在肮脏不堪的供桌上,欺身就将人禁锢在方寸之间。
  魔尊对于自己不甚喜欢的类型,往往只有身体上的欲,他的血统是很高贵的,唇瓣虽然不干净,但只会吻他真心喜欢的人。
  而云昭在他眼中,充其量就是个主动送上门的炉鼎,魔尊连亲吻都吝啬,冰冷修长的手指,意图强行征用云昭的唇齿。
  谁曾想,云昭就在这时,恢复了几分神智,猛然偏头躲闪,苍白的手指,从他的唇角划过,穿进了他的发间,指尖抵着他的头皮,勾出了血痕。
  “你不是暮阳!暮阳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云昭满脸羞愤,拼命挣扎,可无论他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摆脱桎梏。
  只能像案板上的鱼,任由魔尊摆布,
  魔尊凑近他的耳畔,冷漠无情,又恶劣至极地告诉他:“当然……是要——操——死你。”
  他这边把云昭给|操|了,立马就打进剑宗抢亲。
  娶妻纳妾,他要同时进行。
  云昭此前不是羞辱江暮阳是个炉鼎么?
  那好啊,魔尊就要让云昭知道,到底谁才是炉鼎。
  魔尊不允许,有人为难羞辱,他儿子相中的人,魔界未来的魔后。
  他对江暮阳势在必得。


第64章 裴清才是那个妾!
  江暮阳忍不住望过去一眼。
  只一眼, 他的瞳孔就剧烈颤动起来。
  面前这个衣衫尽碎,披头散发, 浑身血淋淋的人, 怎么可能是云昭?
  一只左眼球,被生生捣碎了,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 干涸的血块, 以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鲜血,爬满他整张脸。
  和记忆中俊秀至极, 骄傲至极,也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剑宗少主截然不同。
  江暮阳一度以为, 这并不是云昭。
  可他的的确确,又是云昭, 一个被人践踏到烂泥里的云昭,一支高傲的红梅,被人折断,摔下云巅的云昭。
  也是肮脏的, 狼狈的, 又残破不堪, 好像一个破掉的木偶娃娃……他甚至都不能说话了, 不晓得意识是不是还清醒,一直歪坐在地。
  身下好大一滩血迹, 他的头发湿了干,干了又湿, 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双手布满深浅不一的血痕, 值得一说的是, 他十根手指甲,被人连根-拔|了,只留下血肉模糊一片,还在不停往外冒血。
  云昭还可以动,垂着头,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他这副被人狠狠践踏过的模样,落在了在场每一个宾客的眼中。
  也可以说,只要今日,在场中有一个人的嘴不严实,那么云昭的名声就此毁于一旦了。
  别人一旦提起他,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被人践踏过的凄楚模样。
  江暮阳满脸错愕,突然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的眼前一片血红,鼻尖满是鲜血的气味。
  耳边嗡嗡作响。
  有一瞬,好像透过云昭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一样的狼狈不堪,一样的满身鲜血,一样的气息奄奄。
  可不一样的是,云昭有人疼,有人爱,江暮阳没人疼,没人爱。
  云宗主紧紧抓住了云昭的手,没有任何嫌弃,不断地为他输送灵力,一声声急切地唤:“阿昭,醒醒,阿昭!”
  “来人!把进出剑宗的所有门,通通关上!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擅自离开剑宗!”
  “谁要是敢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必定倾尽剑宗满门之力,将其碎尸万段!其师门,亲人,朋友,诛杀殆尽,一个不留!”
  云宗主目眦尽裂,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音一落,瞬间十多个门生窜了出去。
  迅速封锁进出剑宗的门,小到连狗洞都不肯放过。
  任何人都别想擅自离开剑宗!
  这就是江暮阳和云昭不一样的地方。
  同样是被人折磨羞辱了,前世的江暮阳无人怜他,明明不是他的错,可别人对他如避蛇蝎,冷眼相待。
  甚至指责他,为什么别人都遇不到这样的事,偏偏就让他遇见了?
  还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出事了,光打死苍蝇也没用,蛋出了问题,日后还会吸引更多的蛇虫鼠蚁。
  总而言之,话说得相当难听,相当恶劣。
  那时的江暮阳特别希望,有人能不嫌弃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没有关系,这不是他的错。
  可是……江暮阳等了很久,他真的有等过的,但他的真心,总是一次次地错付。
  后来,他就不等了,彻底把心封锁起来,一个都不信,一个都不爱。
  江暮阳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见林语声放下了怀里的凤凰,脱下自己的外袍,上前披在了云昭身上。
  堪堪遮掩他满身的伤痕。
  “阿昭,不怕,二叔在此,定能护你周全,只要二叔在,谁也不能再伤你分毫了!”
  云宗主抓着云昭的手,强忍着滔天的怒意,语气都有些哽咽了,他看着云昭的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好似在寻找什么,便低声询问,“阿昭,你在找什么?”
  “玉简……”
  “什……什么?”云宗主没有听清,侧耳过去,沉声问,“你再说一遍,你要什么?”
  “玉简……”云昭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整个人显得很木然,好像也不知道痛了,手掌摸索过的地面,一片血红,呆愣愣地低喃,“我要玉简……”
  “什么玉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玉简做什么?!”云宗主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取出一块玉简,塞到了云昭掌心,“给你,这是二叔的玉简,阿昭听话,我让人先扶你下去休息……”
  哪知云昭一把将玉简狠狠砸了出去,猛然抬起脸来,从那空洞的,血肉模糊的左眼,缓缓流出了一行血泪,苍白的唇微微蠕动,缓缓吐出一句:“不是这个,我要的不是这个玉简……我要原来那个……我要一模一样的。”
  云昭这么说,那云宗主瞬间就明白了,他下意识转头望向了江暮阳。
  而其他人也顺着云宗主的目光,望了过去,齐刷刷地落在了江暮阳的身上。
  就连江暮阳自己,也突然明白了云昭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云昭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为了方便联系,江暮阳曾经送了一枚玉简给他,无论江暮阳身处在何地,哪怕是天涯海角,云昭也能通过玉简,追寻江暮阳的下落。
  正因此,才有了今世在密林中狭路相逢,云昭误认为江暮阳是炉鼎的风波。
  可这枚玉简,不久之前,江暮阳已经当着云昭的面,捏成了齑粉。
  别说是云宗主了,就连江暮阳也寻不到一模一样的玉简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穷其一生都求不得,盼不得。
  “玉简……我要玉简……那是暮阳送给我的玉简,我要……我就要那一个……”云昭好像失了智一样,喃喃自语地说,要那枚玉简,“就算我死了,我也要那枚玉简与我同葬……”
  云宗主看不得他这副凄楚可怜的模样,既恨铁不成钢,又心疼得很,为了宽慰云昭,几乎是有几分恳求意味地唤了声:“江公子……”
  江暮阳攥了攥拳头,沉默不语。
  “江公子,我家阿昭天生就是个痴情种,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谁都认不得了,却偏偏还惦记着,你当年送他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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